正文 第8章 猴子 文 / 涅池懶鳳
易流螢好像賭氣一般說:「我們曾經都是小孩。」
顧顰若被塞住了,不過她很快聳了一下肩膀:「所以我並不喜歡自己。」
「可是你很好。」易流螢說著就走了。
很顯然易流螢有心事了,顧顰若自認對易流螢非常的瞭解,不管是生活還是心理,可是突然之間她從易流螢幾分複雜的眼神中感覺易流螢有心事了,自己很矛盾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蜻蜓劃過湖麵點起一點漣漪,慢慢的在水中擴散。
陶左行又開始發呆了,他走著以前的軌跡,希望易流螢會出現,他偷偷的留意身邊的每一個人,想突然有一天一不小心就會遇到那個女孩。
已經十天了,易流螢好像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思想一下她第一次和第二次出現的距離,突然明白為什麼她會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她是不是已經算好了時間?既然如此有心計就不能有一點目的嗎?
「湖面很好看嗎?」陶存非有些奇怪的陶左行竟然會走神。
「看蜻蜓。」陶左行隨意的說。
陶存非笑了一下:「都說蜻蜓點水是無情,可是有幾個人知道蜻蜓點頭是為了產卵,它看似不經意的一點,卻在水中留下了生命的波瀾。」
陶左行有些警惕的看著陶存非,這句話聽在他的耳朵裡寓意深刻。
「幹嗎這樣看著我?」陶存非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聽說贏柔也要回來了。」陶左行換了話題。
「陶家的這一代都會慢慢的回來的。」陶存非笑的自信「你有沒有信心?」
「不能沒有。」陶左行說著離開湖邊。
「你們在說什麼?」陶左思遞給陶左行一瓶水。
「沒什麼,說贏柔要回來的事情。」
陶左思突然忍住要笑的衝動。
「你笑什麼?」陶左行喝了一口水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陶左思拿過一邊的筆記本打開放在陶左行面前:「我感覺陶家要改變了。」
而看著圖片的陶左行一臉的不敢相信,圖片裡濃妝艷抹笑的放|蕩的女孩真的就是那個知書達禮,溫婉大方的陶贏柔嗎?看的不仔細的話還真的看不出來。
「在看什麼?」陶存非也走了過來。
陶左行了關了圖片:「猴子。」
「什麼時候對猴子有興趣了?」
「一直都比較有,因為孫悟空剛開始學做人的那一段。」陶左行說的很認真。
而一邊的陶左思點頭表示正確,不過心裡樂的不行了,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弟弟竟然還有講冷笑話的天分,不早點開發真是太可惜了。
「你知道《西遊記》裡為什麼要有一個無中生有的猴子嗎?」陶存非玩笑了一下。
他哪裡知道這樣的話在陶左行和陶左思眼裡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你有獨特見解嗎?」陶左行把筆記本放好。
「當然有了,因為這個世界上耍猴的多。」陶存非很鄭重的說。
陶左思卻淡笑了一下:「可是他被奉為經典,不知道是猴耍人還是人耍猴。猴子翻一下跟斗下面的人都笑的和傻子一樣,那猴子是不是覺得人也很好笑。」
陶存非思想了一下:「這樣說來我們都不用笑了。」
不過陶左行的目光又移向了湖面的方向,蜻蜓點水的意義究竟何在?
顧顰若很不理解的看著易流螢,她已經把屋子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遍了,她都一點懷疑易流螢是不是打算連老鼠洞都要打掃一下。
「你怎麼不去玩兒碰碰車了?」顧顰若坐在地板上。
「那個運動太激烈。」易流螢順口說道。
「什麼?」顧顰若對這個回答很意外。
「沒什麼。」易流螢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上次碰碰車那裡有人打架。」
「這樣啊,我們下次換一個地方。」顧顰若放心了。
任何讓易流螢感覺到危險的地方她都會躲的遠遠的,恐怕有一天她只能躲在這個房子裡了,甘願做一個塔裡的公主,這個世界複雜到讓她連網都不上的地步,上面沒有多少好事情。
易流螢一天一天的看著日曆,時間好像過的很慢。時間為什麼突然變的慢了呢?易流螢趴在養著蝸牛的罐子那裡發呆了。
顧顰若拿了黃瓜片過來丟進去:「我要出差幾天,自己照顧好自己。」她說著拿出一打錢「這是從你卡上取的,先用著。」
「你把冰箱塞滿就好了。」易流螢很沒精神的說,現在她對這些一點都沒有興趣。
「你好像只吃新鮮的東西。「
「可是我更不喜歡出去。「
「有時候你也喜歡,聽說菜市場有很多小孩玩兒。」顧顰若開始利誘她。
易流螢懶懶的坐起來:「你不是說別人認為我那樣很像誘拐兒童的嗎?」
「這次應該不會了。」
「我還是和我小哇在一起好了。」易流螢翻身「要去多久?」
「看情況,早點睡!」顧顰若給她關了燈。
今天是贏柔回來,他們一起吃飯。
「哥哥出差要多注意身體。」贏柔很溫和大方的說。
陶存非點頭笑了一下:「一定會的。」
一邊的陶左行和陶左思相視一笑,看著陶贏柔穿著古典的中國旗袍,溫婉大方的摸樣心中竟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可笑。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也許這個問題根本存在,因為不管是表現出來的還是內心深處的,都無法和自己分離。
「聽說那個分廠本來打算破產的,你這次去有把握嗎?」陶左行岔開話題。
相比陶左行陶存非在大陸的業績很單薄,可是陶家就是這樣一定要回大陸,所以陶存非急需建樹功績,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用看一個行業的目光來看自己的企業,不要認為我的企業不行,因為這個行業還在。」陶存非自信的說。
「來,預祝凱旋。」陶左思說著舉起了被子。
「贏柔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贏柔溫和的說。
幸虧他們的修養好,要不這樣的人真會讓他們忍俊不禁。好吧,人家都能做的出來,自己還有什麼看不過去的。
顧顰若坐在陶存非的一邊,他回來第一次出差竟然帶著她,不知道要在公司裡掀起多少的風波,可是剛好,顧顰若從來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無聊的人呢總是要拿什麼來打發一下時間,自己又何必要和那些無聊的人計較?
陶存非放下手裡的資料微微的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樣帶你出來會不會有不方便。」
「工作沒有方便不方便。」顧顰若簡單的回答。
陶存非笑了一下:「這就是我帶你出來的原因,不會惹麻煩。」
「我應該多謝誇獎嗎?」顧顰若淡淡的說。
「好吧!」陶存非看了一下時間「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們不用用上下級的關係來對話。」
「可是現在是加班時間,我還在為公司工作。」
聽到這樣的回答陶存非笑了起來,這個女人不但對他沒有什麼興趣,而且言辭犀利,竟然讓自己都無懈可擊,有這樣一個女人還真省事。
「ok!作為工作,你可以發表一下你對我這個上司的看法。」
「我對上司沒有任何看法,我只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陶存非感覺自己如果再說下去就會讓她厭惡了,不過自己只是不想她心裡會有緊張,這樣看來她一點都不緊張。
當易流螢數著日曆上的圈圈夠三十二天的時候心中湧起的歡喜,再堅持幾天也許就知道結果了,她興奮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陶左行突然從沙發上驚坐了起來,把一邊的陶左思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陶左思有些奇怪。
「我剛才睡著了?」陶左行有些無厘頭的說。
「嗯,我看你睡的舒服就沒有叫你。」
而陶左行抬起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可是他怎麼會突然沒有任何緣由的驚醒,而且醒來竟然在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好像做了一個夢,可是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做了一個夢,這種近乎恍惚的感覺以前從未出現。
「沒事。」陶左行又靠在沙發上。
他感覺自己真的出問題了,尤其的神經,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是會感覺易流螢趴在他身上眼巴巴的看著她,而今天她卻關了門出去了。
陶左思自然不相信,自從她在別墅發現藥之後就一直留意陶左行和哪些異常的人聯繫,可是一直都沒有,而陶左行對這事也一直都不解釋,連她自己都沒辦法:「我們來診斷一下。」她說著做到陶左行身邊。
「被催眠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陶左行扭到一邊。
「這個你都防著。」陶左思笑了起來。
陶左行聳了一下肩膀:「因為姐姐已經認定我做了什麼壞事。」
「也許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啊。」
「好事從來不介意讓別人知道。」
「一般來說是這樣,可是陶家不一樣。」
聽見這樣的話陶左行回頭看著陶左思:「姐姐,你真的要這麼做?」
陶左思點了一下頭:「我如此努力變的這麼優秀,為的就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