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所謂的真相 文 / 冬之戀歌
李冉墨這麼說,越國夫人頓時也想明白了,二姨娘是石女,自然是不能與李冉墨同房的,可這麼多年李冉墨一直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二姨娘會讓另外一個人代替自己,與李冉墨洞房花燭了。
二姨娘本就了無生氣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許多,她雙手反過來扶住李冉墨的肩膀說道,「老爺,若是我說出,你是不是不怪罪二少爺了!」
這二姨娘看來真的是魔怔了,剛剛李冉墨明明說過會好好對待李儒壑的,不過,李青玫轉念一想,李儒壑今日已經丟了李家的人,雖說是誤會,卻也對以後的仕途影響不好,所以,李儒壑的一生,幾乎就操縱在李冉墨的手中,二姨娘有此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冉墨推開二姨娘,嫌惡的拂了拂自己的肩膀,「我不會虧待壑兒,你說吧。」
二姨娘聞言鬆了一口氣,剛要開口,「老爺,」徐氏面容憂傷,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二姨娘如今已經瘋了,還是先請大夫吧。」
「咳咳,」越國夫人眼神不滿的看著徐氏,大怒之下,竟然不斷的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氣順了一些,才厲聲說道:「這關係到李家的血脈,怎麼,一個小小的姨娘能跟尚書府想必麼?」
「是。」徐氏低下頭,不再說話。
李青玫繼續為越國夫人揉捏著肩膀,她按摩的技術很是到位,讓越國夫人頓時覺得身子輕鬆了些,她欣慰的拍了拍李青玫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隨即,又重重的歎了口氣,「二姨娘,說吧。」
二姨娘瞳孔有些渙散,幾絲亂髮垂下來,遮住了臉上的手指印,她強撐著跪正了身子,「越國夫人,老爺,妾身是石女,自知沒有資格再嫁人,幸好與夫人自小是玩伴,與夫人一同愛慕老爺,夫人為了幫我,將她身邊的丫鬟翠屏化妝成我的樣子,替我服侍老爺,這才讓我得以留在老爺的身邊。」
「翠屏!」越國夫人驚訝的難以附加,「荒唐,真是荒唐,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敢······咳咳,」越國夫人越說越激動,憤恨的搗著手中的枴杖。
「祖母,您沒事吧。」李青玫小臉滿是難過,慌張的撫著越國夫人的背,希望可以幫越國夫人順口氣,隨後,又用手掐住越國夫人的虎口,「祖母,祖母,您······」
越國夫人被氣的喉間被卡住,好在李青玫拍,順,掐得當,這才讓越國夫人的臉色好了些。
李冉墨此時更是怒視著徐氏,一雙眼睛裡,除了失望與憎恨之外,更多是厭惡。
是啊,他已經徹徹底底厭惡了這個妻子,若不是因為李洛丹特殊的身份,還有徐氏母族風生水起的權利,只怕現在,李冉墨已經廢掉這個妻子,將她生吞活剝,五馬分屍了。可即便不能殺她,不能代表他可惜繼續縱容徐氏繼續這樣為禍下去。
「夫人,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麼?」李冉墨用盡最後一絲的耐心,木然的說道。
徐氏淡淡的一笑,如同天邊輕飄的雲彩,「老爺,妾身與您少年夫妻,想必老爺是瞭解妾身的,如今有人要陷害我,我不能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若是老爺自此冤枉妾身是設計此事的兇手,妾身自然是不認的,若是老爺執意給我這樣的罪名,妾身也沒有話說,唯有一死,來還老爺這麼多年的恩愛。」說著,徐氏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刀,直衝自己的脖子。
「夫人,」李冉墨手臂一動,就在徐氏要抹到她自己脖子的時候,李冉墨打落了徐氏手中的倒,「你這是何苦呢?」
「老爺,」徐氏淒厲的大哭,「妾身如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唯有一死,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啊。」
「好了,將二姨娘帶下去,關進地牢,至於三姨娘,讓她進去普萊庵吧,」李冉墨沉重有力的聲音慢慢的將此事完結,說完這句話,他又看了看徐氏,末了,他歎口氣,「夫人,你起來吧,這幾日,你就在你的奇拂園閉門思過吧。」
越國夫人似有不悅,然而李冉墨既然已經將事情定性,她也不好說什麼,便說起另一件事,「翠屏呢,她可是伺候過你的人,總不能這樣虧了人家!」
李冉墨臉上的冷峻更加嚴寒了一些,渾身也像是沾滿了冰塊一樣,身子一動,便出現了冰塊碎裂的聲響,「翠屏······杖斃!」
「這······」李青玫自然同意李冉墨的做法,但是前去用刑的人估計會被徐氏換掉,這件事情,還需要加點作料才可以,隨即,她立即驚恐的看著李冉墨,隨後,又是求救般的眼神看著越國夫人。
「老三,」越國夫人見到李青玫那含水的雙眸,竟有些心疼了,便緩緩的說道,「翠屏是何許人也,讓老身見見吧。」
翠屏整日跟在徐氏的身邊,這越國夫人可是見過的,如今這樣說,只怕是要給李冉墨一個台階下。
李冉墨緊繃著臉,沉默了許久,腦子更是飛快的運轉了幾千次,才鄭重的跟越國夫人說道,「娘親,翠屏不過是一個賤婢,娘親還是不要見了,更何況,兒子不想再看到尚書府內還有人狼狽為奸,」說到「狼狽為奸」四個字的時候,眼中的寒鋒,盡數落在了徐氏的身上。
徐氏也是一個冷顫,嘴張了張,一句話也未說出來。
越國夫人無奈的瞥了一眼李青玫,隨即尷尬的一笑,裝作沒有發生過。
李青玫卻還是不死心的樣子,「父親,再怎麼說,翠屏也在尚書府做了十幾年的丫鬟,侍奉父親母親更是兢兢業業,還請父親看在母親的面子上,給翠屏一個機會吧。」
徐氏精緻的眼眸間,鮮見的一種痛恨。
李青玫太瞭解這個父親了,他總喜歡反常人的思維,你越是將一個人捧上天,越是讓別人覺得沒有了這個人其餘的人便活不下去,他李冉墨卻偏偏要毀了這個人,他,就是這樣的不信邪!
李冉墨怒不可解,「你懂什麼,一邊去。」對於南黎王妃,尚書大人自然不敢罵。不敢打,可說兩句還是情理之中的。
李青玫像是受了驚嚇,頭低垂著,還是越國夫人慈愛的拍了拍李青玫的肩膀,將李青玫攙扶起來。
李冉墨閉上眼睛,抬起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眼睛緩緩睜開,凌厲的恨意的掃向徐氏,「夫人,這幾日壽宴讓你受累了,你還是回去你的奇拂園,好好的休息吧。」那一句「休息」,當真是咬牙切齒。
「是,老爺。」徐氏此時竟然恢復了一臉的鎮靜,彷彿剛才的二姨娘,三姨娘從來沒有出現過,她對著越國夫人拜了拜,便由丫鬟領著,踏出門去。
李青玫最終搖搖頭,徐氏根基很大,想要一擊便打垮她,太難了,好在李冉墨已經生了厭惡的心思,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紅纓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剛裝扮完李邕騙夫人,又裝扮成翠屏騙三姨娘,她的小臉,可是辛苦的很,此時,她將人皮面具憤憤的扔到一邊,見李青玫一臉平靜的斜靠在美人榻之上,便更加的不解,「小姐,你不著急麼?」
李青玫放下手中的書,「有什麼可著急的。」
紅纓圓圓的小臉被恨意擠得通紅,「雖說是讓翠屏當了替死鬼,也扳倒了二姨娘,可夫人還是好好的。」紅纓說著,小嘴撅起,顯然是很不滿意。
李青玫好整以暇,笑意漸濃,「紅纓,前日三姨娘送來的東西,你還記得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紅纓又是火冒三丈,「小姐,那可是一把刀啊,三姨娘是想殺了你,還好你今日讓我裝扮成翠屏的樣子去誤導三姨娘,否則,三姨娘一定會反過來算計咱們的。」
李青玫搖搖頭,臉上的笑容如同池塘的荷花,清新去雕飾,「三姨娘送來的那把刀,是我生母生前最喜歡的兵器。」
「啊,四姨娘?」紅纓吐了吐舌頭,意識到自己失言,隨即摀住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李青玫並未動氣,只是無奈的說道,「三姨娘這麼做,只不過在提醒我,一個沒有生母的庶女,只不過是一個物品而已,今日她可以用來送人,他日,也可以隨便丟掉。」
「小姐是懷疑,當初四姨娘的死,跟三姨娘有關?」
「不是懷疑,」李青玫站起身,在自己床前的梳妝台下抽出了一個暗格,拿出了一摞的信,「這是當初三姨娘僱傭『暗黑』殺手的證據,是她僱人,先將我生母打傷,生母不查之下,中了二姨娘的毒,不巧發現大夫人對我圖謀,才會遭致李洛丹的滅口。」
紅纓張大嘴巴,即便是她一個外人,聽聞這樣的事情都是驚恐的,而李青玫說起來,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絲毫沒有情緒的波動。「小姐,您······」
李青玫將信件拿出,又燃起了一根蠟燭,將信封放在火焰之上,瞬間,信封上便燃上了火焰,接著大半的信封已經化成了灰燼,「我這一生,最遺憾的,便是錯怪了生母,讓她含恨而終,只不過現在好了,二姨娘已經下去給她恕罪了,還有那些,也快了,娘親,我不會讓你如此含冤莫白的。」
「所以小姐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二姨娘中毒活該,三姨娘更活該?」紅纓恍然大悟,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換做她紅纓,也會拚命的報仇的。
「可是,」紅纓似乎有些擔憂的看著李青玫,小姐的變化她是看在眼裡的,這些天小姐處處都在攻擊徐氏的力量,而且每一次都是不要命的方法,而且,二公子他,「小姐,二公子的那首詩?」
李青玫這才皺了皺眉,指了指那些化為灰燼的信封,「三姨娘的兒子日漸出色,她不會允許二哥也同樣出色!」
「難怪,」紅纓終於釋然的笑了笑,那首詩若真是李青玫做的,她真的要考慮一下要不要離開了,「那,二少爺的前途······」
「二哥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李青玫眼神幽深,看不透她想了些什麼。
紅纓也不再追問,小姐的性格她是瞭解的,「幸好三姨娘急功近利,否則,咱們也不好得手。」
李青玫笑著,不置可否,「沒有想到,三姨娘會這麼相信你。」
「其實······」紅纓有些躊躇,不敢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