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衣緣—醉知酒濃

正文 第62章 退燒 文 / 竹韻淺月

    一直到夕陽西下,冷月才揉揉眼睛醒過來,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冷月疲憊的抬起手撫上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

    「醒了。」司徒逸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正閉著眸子躺在她身邊休息,「身上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冷月搖搖頭,除了身子還有些疲倦,的確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

    「那就該告訴我,為何都上了岸,又自己跳進河裡了?」司徒逸也坐起身來,鳳眸對上冷月的眸子。冷月心虛的垂下頭,不敢看他。乾笑了兩聲才發現手中空空如也,連忙掀開被子在身邊找找,不會吧?莫非昨天自己暈過去之後掉在半路了?

    「在找這個?滄海明月就是你第二次又跳進河裡的原因?」司徒逸手中的滄海明月依舊璀璨,在冷月眼前晃了晃。冷月放下心來,還好沒有掉在半路,不然她第二次跳下去才真真是不值得。

    「也不全是,返回河邊找的時候……」冷月咬咬下唇,眼神飄忽不定。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徒逸打斷。

    「不管這支簪子有怎樣的意義,再怎樣珍貴。在我眼裡,也不過是一支簪子罷了,不值得你用命去換。」不似平時的頑劣不經,司徒逸的聲音沉了下來,狹長的鳳眸定定的看著冷月的眼睛。

    「知道了。」冷月迅速起身,穿好鞋子。披上外衣,昨晚掉進河裡之後她就發起高燒來,身上全是汗水的味道,粘粘的很不舒服,她要沐浴更衣。

    朱雀聽到房裡有動靜,進來看到冷月和司徒逸都醒了,微微福了福身:「爺,少夫人,現在可要吃點東西?」

    朱雀與白琥不同,她本就是暗月閣的一個侍女,雖然這些年不服侍人了,可畢竟是侍女出身。白琥最煩的那些勞什子規矩禮節,她就要輕鬆的多。服侍人這些事情做起來要比白琥熟練的多。

    「朱雀,可以幫我準備熱水嗎,我想沐浴。」冷月看了看朱雀,淡淡的聲音倒像是詢問而不是命令。

    「少夫人客氣了,都已經準備好了,少夫人請隨我來。」浴間就在隔壁,朱雀幫冷月攏了攏外衣,扶起冷月出了門,往浴間走去。

    「把衣服給我便好,你們都出去吧,不必侍候了。」冷月對著侍女們微微頷首,聲音淺淺淡淡的。她實在是不習慣連沐浴都有一群人侍候的感覺。

    白琥和朱雀相視一眼,轉到屏風外面候著。

    浴池中蕩漾著一層茉莉花瓣,隨著水波飄來蕩去十分漂亮。冷月邁步走進浴池,溫暖的水輕輕按摩著疲軟的身子,冷月乾脆把自己沉在水中,暖暖的水波溫柔的蕩漾著。頓感疲憊去了大半,冷月青絲散亂,掬起一捧水,帶著茉莉花的淡雅清香。浴間裡蘊滿熱水的蒸汽,冷月十分享受,若不是剛剛才醒來,她肯定在這般惹人睏倦的暖洋洋的浴間睡著了不可。

    梳洗畢,白琥和朱雀陪著冷月剛剛走出門。就見夏斌剛剛又送走了一位大夫,在門外焦急的來回踱步,抬眼也看到了剛剛沐浴過的冷月。白琥冷冷的看著夏斌,知道他定是想來讓少夫人為夏念嫿求情的。夏斌歎了口氣,終究沒有走過來。

    冷月不解,卻也沒有多問。回到房裡,看到忠叔也在,冷月淺笑,頷首:「忠叔。」

    「少夫人。」忠叔連忙微微躬身,他護送裴氏和清漣回到凌家堡後,算算日子,左右也等不到爺和少夫人,便和肖遠來到震天鏢局等著他們前來,沒想到爺和少夫人也是剛到。夏斌一看到忠叔險些老淚縱橫,只差沒跪下求忠叔在司徒逸面前多家美言。忠叔也是十分詫異,落血一毒,毒性極烈,三日便可褪去人身上所有血液,且中毒者十分痛苦,猶如置身於冰火兩重天,多半等不到毒發便自行了斷了。這次爺竟動了這麼大的肝火,不是他不肯求情,可只怕是他說也沒用啊。不過看到夏斌急得焦頭爛額的模樣,也只能口上先應了下來求情一事。

    司徒逸揮了揮手,忠叔躬身退下。他正等她用晚膳,冷月沒有什麼胃口,只喝了一碗司徒逸特意交代廚房煮的的小米紅棗粥。

    「冷月,明日一早,我們便回凌家堡。」

    「好。」冷月淺笑,這種隱隱期待的感覺,倒像是回家呢。

    冷月幾乎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自然是不睏。冷月倚在床頭看著醫書,溫雅恬靜的模樣。看了會覺得眼睛酸澀不已,冷月放下醫書,起身倒了杯茶。看到梳妝台上的梳子,勾起唇調皮的笑笑,拿起梳子跪坐在床上。晃晃司徒逸的胳膊,聲音掩不住的笑意:「司徒逸,我來幫你束髮,技術是要靠練出來的。」

    司徒逸只能認命的坐起身來,任她在身後打著為他束髮的名號,玩的不亦樂乎。

    月朗星稀,幾家歡樂幾家愁。

    夏斌寸步不離的守在夏念嫿床前,只一天的光景,夏念嫿的面上已經毫無血色。胳膊上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卻沒有任何結痂癒合的跡象。

    「爹,冷,好冷……」夏念嫿在昏迷中哭喊出聲。

    夏斌卻不敢為女兒蓋被子,他深知,落血一毒,喜暖怕冷,越暖毒發得越快。現如今念嫿嘴上雖然喊著冷,可身上卻燙得嚇人。這樣看來,念嫿連三天都撐不了,最多兩天肯定斃命。夏斌是開鏢局的,震天鏢局是凌家堡名下的財產鏢局裡也少不了妙手回春的大夫。可不管灌進去多少解毒的藥,終是藥不對症。盡數被夏念嫿吐了出來,每喂一種解藥,不僅把解藥吐了出來,連帶著幾口血也嘔了出來。夏斌不敢再亂用藥,只能盼著爺回心轉意,把解藥賞下來,否則,念嫿就只有等死的份。

    夏斌看到忠叔進來,連忙走過去。忠叔無奈的搖搖頭,歎氣道:「夏兄,此刻你我誰求情也是沒有絲毫作用的,除了少夫人,沒有人能讓爺回心轉意啊。不過這次念嫿也是太過分了些,雖然少夫人向來不易怒,可畢竟這次險些要了少夫人的命,不知少夫人會不會原諒念嫿。這次,就真的要看念嫿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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