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衣緣—醉知酒濃

正文 第63章 解毒 文 / 竹韻淺月

    冷月一早起來覺得身子清爽不少,很快梳洗完畢,發現自己昨天好像把鐲子落在浴間了。便開門想去浴間取回來,邁步剛要出去,就發現夏斌跪在門前。冷月嚇了一跳,面上卻波瀾不驚,語氣清清淺淺的:「夏總鏢頭可是來找司徒逸的?」

    夏斌在這吹了一夜的冷風,聽到聲音才發現少夫人出來了。連忙磕頭懇求:「少夫人,求求您,救救念嫿,求求您!」

    冷月以為他是來找司徒逸的,沒想到卻是來求自己的。仔細一看夏斌眼窩深陷,額頭上又隱隱的滲出血來。這才一天不見,怎的成了這副模樣,想起昨天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許是有什麼事情,彎下腰扶了夏斌一把,冷月的確是不忍心一個人這樣跪在面前哀求,輕聲道:「夏總鏢頭使不得,按理說冷月是晚輩,怎受得起總鏢頭如此大禮。總鏢頭有話直說便可,夏小姐怎麼了?」

    夏斌沒有想到堂堂凌家堡少夫人竟會親自扶自己起來,語氣不桀驁反而禮貌有加,連聲懇求道:「少夫人,老夫自知念嫿嬌縱任性,夜半迷暈少夫人帶少夫人出去實屬罪無可赦。老夫不敢懇求少夫人原諒,也知道念嫿做錯事情必須要懲罰,老夫只求少夫人能饒她不死,少夫人,求求您!」

    冷月被說的一頭霧水,她的確對夏念嫿的行為十分不滿,可的確沒有對夏念嫿做什麼,難道是司徒逸?頓了頓方才啟唇道:「夏總鏢頭,不知夏姑娘到底怎麼了?冷月並不知事情原委,如何救得了她?」

    「爺懲罰了念嫿,下了一種毒名為落血,三日之內必死無疑。老夫知道念嫿該罰,老夫膝下唯有此女,只求能留她一命。」夏斌說著,又跪下去重重的磕頭。

    下毒?冷月半垂眼眸,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是求自己為夏念嫿求情了,也只是淡淡道:「夏總鏢頭先起來吧,這件事情冷月只能盡力而為。」

    「老夫謝過少夫人!謝過少夫人!」

    冷月微微頷首,看著夏斌走遠,夏念嫿是幸福的,至少她有一個真心關心她的爹爹。半晌,冷月輕歎一口氣,走到浴間拿回鐲子又回了房間。

    司徒逸已經起身,見冷月回來了,問道:「鐲子找到了?」

    冷月應了一聲,勾起唇畔笑的清淺,在梳妝台前揚起梳子:「我來幫你束髮!」

    「……」

    一邊為他束髮,冷月淺淺笑著,問道:「你給夏念嫿下毒了?」

    「你想求情?」司徒逸把髮冠遞給冷月,眸光流轉,有種深不可測的笑意。

    「不是求情。」冷月滿意的看著為他束好的發,果然她已經大有進步了嘛。雖然還不是特別順手,不過看上去已經比以前好多了,看起來以後還要多加練習才是,笑瞇瞇的扳著手指,「我是來給某人一個台階下,不知道某人要怎麼謝我呢?」

    司徒逸淡淡一笑,他的冷月果然聰慧過人:「夏總鏢頭的夫人和我母妃是手帕交,當時身孕七月有餘。我只知道她為了救我母妃而早產,最後也沒能保全性命。生了女兒便撒手人寰,夏夫人小字嫿兒,故夏總鏢頭為此女取名念嫿。」

    「一個人必須要為她的行為負責,她害我落水,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是事實。而她也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落血一毒最折磨人不過,整整一天一夜也夠了。既然現在我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這次就饒過她吧。」冷月放下梳子,她並不是裝什麼好心,而是既然夏念嫿已經為她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實在不必非置她於死地不可。更何況夏夫人曾有恩於母妃,留夏念嫿一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是看在夏夫人面上,最後一次饒她不死。」司徒逸語氣冷硬,把一個玉瓷瓶兒放到冷月手中。

    用過早膳之後,馬車已經備在外面。夏斌縱然著急礙於司徒逸在場也不好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司徒逸進了馬車,冷月跟在司徒逸後面,掀開轎簾又放下,折身走了幾步到夏斌面前,從袖中拿出玉瓷瓶兒遞給夏斌。夏斌連忙跪下:「老夫謝過少夫人,謝少夫人饒念嫿一命。」

    冷月的確不習慣一個人這樣跪在自己眼前,伸手扶他一把,淡淡道:「夏總鏢頭不必謝我,該謝的人也不是我。總鏢頭也知道司徒逸向來說一不二,若是他真的有心殺夏姑娘,是冷月如何也勸不回來的。其實司徒逸無非是要給夏姑娘一個教訓罷了,並無心取她性命,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認罷了。若他真的想置夏姑娘於死地,直接殺了夏姑娘便可,又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下毒呢。不過總鏢頭確實該對夏姑娘嚴加管教一些了,這次饒她不代表下次還會饒她。冷月言盡於此,夏總鏢頭珍重。」

    忠叔站在馬車邊,仔細想想少夫人的話。是啊,爺要是想取夏念嫿的性命,直接動手就可以了,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難為他昨晚還廢了些口舌跟爺求情,他怎麼就沒想到呢,虧他還跟了爺那麼久。看到冷月走過來了好奇的看著冷月,終是脫口問道:「少夫人是如何想到的爺無心殺夏小姐呢?」

    冷月勾起一絲淺淺的微笑,眸光清澈:「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夏總鏢頭和忠叔都是太過於關心夏姑娘的傷勢了,關心則亂,看不透司徒逸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白琥坐在馬車邊上這個氣啊,夏念嫿害的少夫人差點丟了性命,直接讓她死了算了救她做什麼。

    上車之後,冷月對著司徒逸攤開雙手,偏頭笑道:「某人,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朱雀看著司徒逸和冷月邊笑邊鬧,心中苦澀泛開。隨手撩開窗簾,看著不斷退後的景色,掩蓋住自己的難過酸澀,是不是,她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那為什麼還要努力呢?當初的苦苦練武,不斷的磨練自己,那段日子那麼漫長,漫長到她幾乎都要忘記了最開始努力的目的。可是等到真的可以以殺手的名義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身邊,已有佳人相伴。朱雀,朱雀,你愛上了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你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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