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代價 文 / 竹韻淺月
把一顆蜜棗塞進冷月嘴裡,司徒逸看著冷月錯愕的扭頭看他。他就知道冷月想歪了,其實他也打算把自己給她當作蜜餞的。可是她現在畢竟還在發燒,讓她在缺氧可是不好。
脫掉外衣,司徒逸剛躺到冷月身邊。冷月就裹著厚厚的被子拚命往旁邊挪,和司徒逸至少隔了三尺的距離。她本是想著讓司徒逸出去另尋個房間睡的,可是,他不在身邊,她著實不安。這時候若是再有個人把她拖出去扔到河裡,她就真的真的沒有力氣爬上岸了。不過自己染了風寒,過給他就不好了,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司徒逸好笑的往冷月身邊靠了靠,冷月又往裡面挪,額頭已經緊緊的貼上牆。冰冷的牆抵著灼熱的額頭,好舒服:「我染了風寒,你往旁邊去,不要過給你。」
冷月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司徒逸霸道的把冷月重新拉進懷裡,無視掉冷月徒勞的掙扎,只是輕聲道:「這樣你便不會冷了,睡吧。」
這藥的藥效十分迅速,才半個時辰冷月便覺得身上發熱,汗透重衣。司徒逸不時的為她蓋好被子,睡夢中的冷月不似平時的冷靜淡漠,手腳不安分的從被子中伸出來。司徒逸溫柔的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沒有任何不耐煩得把被子無數次為她蓋好。
司徒逸一夜未眠。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冷月的高燒已經退下去了。許是昨夜體力透支,加上染了風寒。冷月一直在沉沉睡著,司徒逸吩咐白琥和朱雀不必叫醒她,便轉身出去了。
夏斌和夏念嫿在司徒逸門外的院子中跪了一夜,見司徒逸從房中出來了,也料到少夫人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連忙和夏念嫿不停的磕頭:「爺,求求您,念在屬下膝下僅有這一個女兒的份上。饒過小女這一次吧,不要責罰於她,求求您。」
「傷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司徒逸聲音冰冷,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想到昨夜冷月那副毫無生氣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廢了夏念嫿。
「逸哥哥……」夏念嫿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司徒逸冷冷的眼神給震了回去。
白琥抱著雙臂靠在房門上涼涼的看戲,惹怒了爺,有她夏念嫿的好果子吃!
司徒逸姿態極為優雅的把玩著手中的一把透骨飛刀,夏斌知道司徒逸的個性,念嫿此番必須付出代價。否則,此事不可能就此了結。夏斌重重的磕頭:「爺,屬下願代小女受罰,只求爺不要傷她性命。」
不等司徒逸答話,白琥清脆甜美的聲音傳來,未開口,先是一陣花枝亂顫的笑聲:「夏總鏢頭這是說笑呢嗎?我們少夫人昨晚險些命喪河底,回來時毫無生氣,直至現在還在昏昏睡著。少夫人是被夏小姐帶出去的吧,少夫人為何落水暫且不深究。我倒真是好奇,少夫人昨晚在河裡險些被凍死,而和少夫人同行的夏小姐卻毫髮無損是個什麼道理。莫不是,少夫人就是被夏小姐推到河裡的?」
「你有什麼證據!」夏念嫿不顧夏斌的阻攔,仰起臉恨恨的說道。
語風一轉,白琥的聲音染上了幾許殺意。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平安符在手上:「我昨晚返回河邊時,恰巧看到夏小姐從船上下來。也怪我一時好奇心起,去船上轉悠了一圈,不巧就發現了這平安符。這東西我家少夫人寶貝的很,從不離身。不如夏總鏢頭來給我解釋解釋,這平安符怎麼會在夏姑娘的船上?」
「你胡說!」夏念嫿瞪大眼睛,語氣尖利的反駁白琥,「昨晚我迷暈她帶她出去時,她只穿了一件中衣,哪來的什麼平安符!」
白琥緊走幾步到夏念嫿面前,揚起巴掌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夏念嫿臉上。然後拿起手絹一點點的仔細擦拭手指,一雙杏眸中殺機頓現:「好你個夏念嫿!帶少夫人出去以如此卑劣之手段,天氣這般寒冷,少夫人只著中衣你便敢帶她出去。不過你說的不錯,這平安符確實不是少夫人的,不過卻不想這麼容易就乍出了實情。」
「爺,念嫿雖是有些嬌縱任性,卻不至於肆意妄為到把少夫人推進河裡。爺,求求您留她一命。」夏斌的頭上都見了血,白琥冷哼一聲,夏念嫿就應該千刀萬剮。白琥這樣憎恨夏念嫿的行為並不全是因為冷月是凌家堡的少夫人,而是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冷月沒有任何架子,性格恬淡,待她也像是姐妹般親切。如今面對夏念嫿險些害冷月喪了命,讓她焉能不惱?
透骨飛刀在陽光下發出熒熒的藍光,夏斌大駭,此刀有毒。爺這是鐵了心不給念嫿留一條生路了嗎?
「我早就和夏總鏢頭說過,要夏總鏢頭管好念嫿。可如今事已至此,我必定是要討個說法!念嫿做錯的事夏總鏢頭不必代她受罰,也替代不起。」
白琥早就恨的牙癢癢,拿過司徒逸手中的刀,笑容甜美無害:「這種事還是讓白琥來吧,不要髒了爺的手。」
「也好。」司徒逸鳳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白琥,拂袖離去。白琥微微詫異,不甘心就這樣而已。卻也是聽了他的命令,飛刀從手中發出,在夏念嫿胳膊上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此毒名為落血,三日之內必要其性命。夏總鏢頭還是盡快替夏小姐找個大夫瞧瞧吧,這次就真真要看老天讓不讓夏小姐繼續活下去了。」白琥撂下一句話,轉身回去繼續照顧冷月。她怕再不走會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上去掐死夏念嫿,雖然那夏念嫿現如今中了劇毒落血,可她畢竟還沒死。哼,她白琥是個殺手,不能殺了夏念嫿也是事出有因。倒要看了三日之後,夏念嫿會成什麼個蒼白模樣!
夏斌心中一片冰冷,爺下的毒,除非他自己想給解藥,否則就只有等死得份。夏斌趕緊抱起已經昏厥過去的女兒,吩咐人去請了最好的大夫來,不管怎樣,念嫿還有一口氣在,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