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親暱 文 / 竹韻淺月
天還未亮,冷月輕手輕腳地坐起身,不經意瞥上了司徒逸右臂上的傷。忽然想起在飯館中遇到的老者,說她有血光之災。而司徒逸,竟為她擋去了這個血光之災。心中暖流湧動,冷月想要起身下床,環在她腰間的手卻加了幾分力道,司徒逸睜開一雙邪肆的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冷月:「天色尚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不困了。」冷月拍拍他的手,坐到床邊穿好鞋子。淺淺笑道:「你再多睡一會兒。」
司徒逸見她已走到梳妝台解開髮辮,也不再反駁,只是叮囑說:「早上有些涼,披件衣服再出去。」
「嗯。」依舊一襲白裙,青絲上一支異常璀璨的簪子奪人雙目,卻不顯張揚。冷月又走回床邊,看到司徒逸寧靜俊美的睡顏,他闔了雙眸,掩去了凌厲的眸光,倒顯得像嬰兒般安詳,冷月立刻停止住掐他一把想法,的笑問:「你可睡著?」
「睡著了。」司徒逸懶洋洋地回答。
冷月淺笑,眨眨眼道:「你再睡睡罷。」
語罷,走出房門,問了一個藥童藥坊所在。藥童指明了方向,冷月頷首後便往藥坊走去,挑了幾樣藥材。冷月滿意的點頭,都是上品。讓藥童去喚了清漣,冷月將藥材交給清漣,告訴她怎樣煎藥。清漣點頭,冷月走出藥坊,她並不敢讓旁人煎藥,人心隔肚皮,冷月與藥館的人並無深交,若是有心人下其毒手,便不好了。
冷月正在廚房中煲一小鍋米粥,軟糯粘稠的香味散滿了整個廚房,又在廚下找了幾樣青菜,清洗乾淨做成簡單的小菜。煮了一隻雞蛋,冷月勾起唇畔淺笑。清粥小菜,清淡可口,司徒逸身上有灼傷,近日切不可讓他喝酒,吃些清淡的飯食才好。
將飯食放到托盤上,慢慢地走回了房間。司徒逸已然起身,天色也已大亮,晨光從窗子灑進來。見冷月進來,司徒逸走到冷月面前想接過托盤。冷月淺笑著閃開,逕自走到桌前,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你先吃些早膳,嗯,這幾日也不要喝酒才是。」
「等會兒再吃也不遲。」司徒逸套上外衣,白皙修長的手指寵溺地點了點冷月的額頭,勾唇笑道:「我們先去給娘親請安。」
說罷環住冷月的腰肢往外走,冷月心中溫暖。他是有想到娘親的,冷月也並非忘記請安。而是想著,司徒逸身上有傷,也總得先吃過了早膳再去向娘親請安的。
司徒逸,司徒逸,什麼時候,我已淪陷,既已有緣相遇,便願陪你看滄海桑田,地老天荒。
請安過後,裴氏看到冷月體貼司徒逸。心中也終是十分欣慰的,看起來逸王爺並非如傳言般不堪,即便像是傳言,往後的日子裡疼愛冷月也就好了。回房之後,司徒逸和冷月一起用了早膳,告訴冷月在這藥館可休息幾日。不著急趕路,一來好生調養身體,連日舟車勞碌,若鬧了病可便不好,二來等待肖遠趕來。
冷月也十分贊同,連日趕路,已十分勞累。娘親也受了些驚嚇,要好好休息才是。
叩門聲響起,清漣端了藥進來,中藥味濃苦味道立刻散滿了整個房間,冷月吩咐了幾句,清漣後退幾步便折身退下。藥液還有些燙,不過此藥不可冷了喝。司徒逸正坐在椅子上看一封密函,冷月走近,淺聲道:「稍等片刻再看,先把藥吃了。」
冷月坐到司徒逸身邊,對那封密函看也不看一眼。見他半晌只對著密函皺眉,便用勺子舀了一勺藥汁送到司徒逸唇邊。司徒逸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藥汁送入口中,頷首沉吟片刻道:「赤芍沒晾乾。」
冷月端著藥碗心服口服,這種喝一口就能辨出哪種藥材沒有晾乾的功力。想來她是此生都達不到司徒逸這般境界了:「這藥是切不可涼了喝的。」
「冷月,我懷疑你要用這藥謀殺我。」司徒逸一臉鬱悶的抬眸看身邊的女子,藥的苦味沒有被遮蓋,不過卻對灼傷大好有十分好處。
這藥的苦澀味兒冷月是知道的,她也曾試著用其他藥材遮蓋住苦澀。可是卻會失了藥效,手中的藥已經漸漸冷了。冷月好笑的看著司徒逸一臉鬱悶的模樣,眼眸流轉笑得狡點。一手端著藥碗一手調皮的捏住司徒逸的鼻子,生生地把藥給他灌了下去。冷月放下藥碗捂著肚子咯咯咯笑了半天才道:「這樣就好了,白琥,去拿些蜜餞來。」
司徒逸也笑著由著她鬧,比起那個清影若仙的夜冷月,他還是喜歡這個活靈活現的夜冷月多一些。
現在,她鬧夠了,也該是到他鬧了。
司徒逸用手緊緊鉗住冷月的腰,俯身吻住她嬌嫩的的唇,兩人的唇瓣輕輕的摩擦著。而司徒逸卻愈發的不滿足起來,輕易地撬開貝齒長驅直入,中藥的苦澀味兒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冷月瞪大眼睛,不想這藥汁竟這般苦澀難當。司徒逸的唇很涼很軟,帶著中藥味。冷月的臉也漸漸的從害羞的紅變成了缺氧的紫,狠狠地咬了他一下,腥甜味瀰漫。
吻去冷月唇上的血跡,和風細雨地呵護著其侵略過的領地。司徒逸笑的十分邪氣,額頭抵著冷月的額頭:「我比較喜歡這個蜜餞。」
白琥站在門口端著蜜餞盤子,一邊笑呵呵的往自己嘴裡塞蜜餞,一邊秉承著堅決不出聲音擾了爺好事的思想,看一出大戲。
本來冷月就背對著門站著,這一吻抽走了她所有力氣,頭暈目眩的都不敢看司徒逸。哪裡還知道門口還有個人全把他倆當戲看了。
接到了司徒逸的警告眼神,白琥識相的抱著蜜餞盤子走掉了。咳咳,這戲看完了,戲中的主角還是不要輕易驚擾才好。免得,主角急了,牽連她這唯一的觀眾。
空氣中的曖昧氣息愈發的濃烈了,冷月手腳都不知要放到那裡才好,面紅耳赤的窩到司徒逸懷裡。司徒逸,如果當初的相識便是一場錯誤,那麼,我們便一錯到底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