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回府 文 / 竹韻淺月
風塵僕僕的站在門前,冷月邁步便要進府,她的娘親,在哪裡受苦呢?
拉住冷月,司徒逸拉著她便往前走,馬兒順從的跟著。冷月一皺眉,也不執意不走,跟著司徒逸的步子便離開這是非之地。
「冷月,太操之過急也不好。」集市上,司徒逸與冷月並肩而行。這一對璧人引起了許多人注意,司徒逸視而不見,兀自的和冷月往前走。
冷月微笑,微微垂眸:「是我的不對,司徒……?」
忽又發覺如此喚他甚是不好,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恐是對他不利。
「叫相公。」司徒逸伏在冷月耳畔,笑容邪肆:「不許這樣連名帶姓的叫我。」
冷月臉一紅,默然地走到一個小攤邊。冷月起攤上的面人來,小巧精湛,他自小便十分喜歡這面人,每每上街總是要在這裡呆一陣子。攤主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幼時來這攤上,婆婆從不會因為她不買面人而把她趕走。
「丫頭呀……」婆婆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一晃你就長大了,長得這般高挑漂亮。都已經嫁為人妻了,而婆婆的記憶總是停留在那個身著白衣的小姑娘在攤前擺弄面人呢。」
司徒逸也停在攤前,並不催冷月。也許,這是她留在這裡最為美好的回憶了吧?
冷月,你前面的十六年我沒能陪伴,可你未來的六十年我絕對絕對不會放手。
並沒有停下手裡的活計,老婆婆笑著看了看面前的一對璧人。
「婆婆的手藝依舊那麼棒。」放下手中小巧的面人,冷月淺笑,蘭香悠然。
「老了,老了呀,不中用了。」婆婆轉眼看向司徒逸,笑容慈祥:「公子真是有福氣,可要善待那丫頭呀。」
仔細端詳手中面人,婆婆小心地把它裝進梨木盒子裡:「丫頭,此地乃是非之所,婆婆便送個面人給你,快些離去為妙。」
冷月一窒,接過盒子垂眸淺淺道:「婆婆多保重……」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老婦輕喃。
「丫頭呀……前路險惡,那人可是你要攜手百年之人?」
尋了處林子,冷月坐在一塊石頭上,輕語:「什麼時候動身呢?他們可會對娘親不利?」
「你我沒有出現之前,他們不敢動手。」算算日子,以司徒煜的性子,這幾日怕是要放出他們的死訊了。司徒逸一笑:「事不宜遲,今晚就動身。」
夜幕降臨,深藍的天幕上零散的綴了幾顆星星。
冷月白衣勝雪,月光的映照下更顯傾城,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司徒逸一身金衣桀驁,俊美的不似凡人,微冷的側臉,狹長的鳳眸,唇畔勾起一抹笑意。
「冷月,可怕?」
「怕也要面對,不怕亦是要面對,終究逃不掉的事情,再怕也是無用。」冷月看著身邊的司徒逸,淡漠道。心中暗言,不怕,有你相伴,怎會膽怯?
舉手叩門,月光皎潔,溫柔的灑落滿地。
纖手被另一隻大手覆住,暖暖的感覺通過手指直達心房。
不需多言,相視而笑。
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胖胖的年輕人。相貌雖普通,卻一臉忠厚。
「您是?」年輕人揉揉眼睛,面前這女子,白衣勝雪,長髮僅用一支玉簪挽起,眉宇間淡漠疏離,雖然他來府不久,不過卻是聽人提及過。莫非,站在門口的這女子是二小姐?那二小姐旁邊這男子,就是逸王爺?!!!
「我是夜氏冷月,夜府……」
「您就是二小姐?」年輕人睜大眼睛仔細看冷月:「小姐,快快,快進來。」
將冷月和司徒逸讓進院落,那家丁站在院裡便吩咐了許多人。不久,夜君傲便迎了出來,面帶愁容,聲音滄桑不已:「月兒呀……你可回來了!!」
司徒逸長身而立,夜風輕輕吹動他黑玉般的頭髮,更顯得他俊美慵懶。
冷月暗笑,變臉變得,真快呀!
「爹爹?娘親怎樣了?」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死了……」一個尖細的女聲傳來,刻薄尖銳:「那個賤女人,死有餘辜。」
從東廂門裡走出一個中年婦人,金銀飾品掛了滿頭滿身,旁邊跟了個姑娘,美則美矣,然太過艷俗。
「逸王爺。」姑娘淚眼朦朧,輕聲呼喚:「逸王爺,我才是真正的逸王妃,那個夜冷月,她,她是冒充的呀……」
「她在大婚前日在我的茶飲中下了毒藥,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怕是連王爺的面都看不見。」
無數惡毒的語言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直射向冷月,冷月淺笑,卻讓人覺得心中一片冰涼。
「原來,你受了這麼多苦。」
「本王其實也很奇怪,皇兄怎會賜一個如此平凡普通的女子給本王。原來,本王真正的王妃在這裡。」
「傾繡,你才是本王的王妃。」
夜君傲心中悲歎,這逸王爺果不其然,文不成武不就,只不過生了個俊美的模樣而已,繡兒怎地,就非他不嫁?
你說,什麼?」冷月十分配合地偏頭看他,那聲音依舊恍若隔世,淡漠依舊:「司徒逸,你說,什麼?」
「說你配不上逸王爺,好不要臉的東西,逸王爺娶的是我家繡兒,你卻生了一副歹毒心腸,給我家繡兒下毒,你休想抵賴,我親眼看到的。」王氏惡狠狠地瞪了冷月一眼後,拉著傾繡走到司徒逸身邊,仔細打量,嘖嘖稱讚道:「真是金童玉女,天造一對,地配一雙呀,嘖嘖。」
一把推開冷月,王氏一臉嫌惡:「你休要在這裡煞風景,天天穿白衣亂溜躂,活脫像個孤魂野鬼!你可休想用那銀針,王爺在這裡,你,你,你不得猖狂!」
冷月眸光如水,平靜的像海般深沉。
夜傾繡羞紅了雙頰,嬌滴滴地看向身邊的逸王,心中暗喜,這是她的丈夫,廝守一生的人啊。
「我去祭拜娘親。」冷月面無表情,慢慢地向花廳走去。
「慢!」司徒逸一笑,丟下夜傾繡快步向前走向冷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你同去祭拜。此後,我們便再無瓜葛,我的王妃便是傾繡。」
冷月只是慢慢的向前走,暗自思付,娘親會被困在哪裡呢?司徒逸此番如此對待夜傾繡,他在想什麼?只願娘親無事才好。夜傾繡妒忌得雙目赤紅,他是她夜傾繡的,絕對不能和那個夜冷月在一起,哪怕在一起行走也不行!!
讓旁邊小廝拖了裴氏過來,夜傾繡大喝:「夜冷月,你來看!這個賤女人是誰?!」
夜君傲一閉眼,繡兒,你太不冷靜了!那是最後的籌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