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衣緣—醉知酒濃

正文 第16章 嫻妃 文 / 竹韻淺月

    司徒煜玉璽被盜,龍顏大怒。正喝令著武官去追回那名紅衣女子,只要那女子一現身,格殺勿論。

    冷月也沒傻到這時候再去火上澆油,只是對著司徒煜淺淺福了福身,待司徒煜揮手不再理會她,冷月方才退去。

    手中的令牌沉甸甸的。冷月走在皇宮裡,本想直奔天牢,卻在偌大的皇宮裡迷了路,清漣白琥都不在身邊。走了好久連個宮女都沒看到。冷月無法,只得慢慢的在宮裡尋著。

    不遠處傳來女子小孩的笑聲,冷月循著聲音走到院門口,抬頭看了看匾上的字,煌逝宮?怎的取了個如此悲涼的名字?

    院門沒關,院中人停住話語,看向門前的冷月。

    「皇嬸?」兩個孩子驚喜的語氣。

    司徒曦敬和司徒曦蕊跑過來一左一右地拉住冷月。院中女子一襲素衣,烏黑長髮上別了幾朵簪花,再無任何修飾。卻依舊清麗動人,眸子盈盈含笑,正看著冷月。

    「皇嬸,這是我們的母妃。」兩個孩子拉冷月坐到石凳上,司徒曦蕊乾脆膩到了冷月懷裡,好喜歡皇嬸身上的香味,讓人安心。

    「你是逸兒的王妃吧。」女子首先開口,給冷月倒了一杯茶。

    冷月點頭,聲音恬淡:「你是嫻妃娘娘?」

    當初嫻妃娘娘生下龍鳳雙胞,皇帝大喜。連放了七夜的煙花,開糧庫接濟百姓,在皇城中貼告示,舉國同慶。

    嫻妃一笑,不置可否:「逸兒為你被關進天牢,你怎麼想?」

    「救他。」

    「這皇宮比你想像的要複雜骯髒的多,你的每一個輕舉妄動都有可能牽連自己或者逸兒的性命。」

    嫻妃攏了攏髮絲,幾年的時間,她早已褪去了出入宮闈的青澀,雖然代價沉重。可她從不後悔,就算時間重來,她依舊選擇如此。

    「他是我的夫君,即便救不出他來。我亦可以與他同赴黃泉。」

    冷月抿了抿香茶,淺笑如初。

    可這話,聽在嫻妃耳中。就成了一種誓言了。

    曾幾何時,嫻妃也曾這般轟轟烈烈的愛過司徒煜。司徒煜告訴她,朕永遠不會做讓嫻兒難過的事情。曾幾何時,她也曾巧笑倩兮,告訴司徒煜,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可是帝王愛,從來不長久。她愛的不是這個連親兄弟都可以加害的男人,她勸他不過,所以,寧願畫地為牢,永不踏出冷宮半步。

    「永遠也不要和皇上硬碰硬,還有這些日子別去天牢。」

    冷月頷首。

    嫻妃端起茶杯,不緊不慢道:「你愛逸兒嗎?」

    「我……」

    冷月啞然,那種感覺,可以稱為愛嗎?垂眸,淺淺道:「我不知道。」

    「逸兒為你獲罪被打入天牢,你為他敢和皇上頂撞。甚至,想到他死了和他共赴黃泉。王妃,如果這都不叫愛,那什麼叫愛呢?」

    「你的愛就在眼前時,要緊緊抓住,不要錯過。」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嫻妃說了許多,偏過頭去。眼中竟見了幾絲淚光。

    「我的愛?」冷月微怔,她的愛是司徒逸嗎?也許,是吧。點頭:「我會的。」

    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劃過眼前,他搶她的梨花糕,他陪她在路邊小攤吃餛飩,他陪她在擁擠的人潮中看煙火,他的輕吻輕輕落在她額頭,他……

    司徒逸。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已經徹底的亂了我的生活。

    「母妃,父皇會殺掉皇叔嗎?」司徒曦敬坐在石凳上,看了看一襲白衣勝雪的冷月。忽然這樣問道。

    「母妃也不知道。」

    嫻妃慈愛的看著兩個孩子,她剩下的,也只有這兩個孩子了。

    冷月也不知道司徒曦敬和司徒曦蕊為何如此喜歡自己,許是因為司徒逸對他們太好,他們才愛屋及烏的喜歡自己吧?

    「冷月就不叨擾了。」冷月笑笑,起身準備離去。

    「皇嬸皇嬸,我們和皇嬸一起走吧。」司徒曦蕊拉住冷月的袖子,水靈靈的眸子詢問似的看著嫻妃。

    嫻妃笑著點了點頭。

    冷月轉念一想,也好。一來自己也不認識路,二來自己方向感極差,若是這樣出了去,估計走到明早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出了煌逝宮,冷月才知道原來自己走出這麼遠,卻是住的地方相反的方向。

    「皇嬸,皇叔什麼時候能出來?」

    孩子童言卻刺疼了冷月的心。說到底,司徒逸也是因為她而進了天牢。現在事情愈來愈複雜,司徒煜一心想讓自己成為后妃。可是,她的愛,是司徒逸。

    「皇嬸也不知道。」

    司徒曦敬瞪了司徒曦蕊一眼,蕊兒委屈的撅起嘴。

    一路無言,回到寢宮。兩個孩子向冷月告別,冷月微笑,讓清漣伴著兩個孩子回宮。手中握緊金色令牌。

    回到屋裡,冷月坐下。輕聲喚道:「白琥,來。」

    白琥聽話的到冷月身邊,笑道:「王妃娘娘,有什麼事嗎?」

    「白琥,我要你去一趟天牢。」冷月將金色令牌放到白琥手中,斂眸:「白琥,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讓你冒險,可是,我沒法子。」

    「沒關係,王妃娘娘通過王爺想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知道。」冷月苦笑,起身背對白琥。閉上眸子:「我只想知道,他在裡面好不好?皇兄有沒有對他用刑?」

    「白琥知道了。王妃放心,白琥一定不辜負王妃托付。」

    白琥本為殺手,這種事自然難不倒她。可這是皇宮,她不能硬來。這次有了這令牌,倒是省了不少事,免得她半夜去迷暈侍衛。

    「你是何人!」天牢門口的侍衛長相就十分駭人,聲音也粗狂,不經意間能嚇人一跳。

    白琥抬頭笑得甜美無害,舉了舉手中令牌:「可以進了麼?」

    侍衛見到令牌,此令牌是皇上的,見此令如見聖。連忙跪下對著令牌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琥一笑,連蹦帶跳地進了天牢。衣衫飄擺,哪有一點殺手模樣。

    天牢中潮氣很重。

    爺就是在這種環境呆著。

    白琥皺眉,當初,也是在這種環境,爺把她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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