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衣緣—醉知酒濃

正文 第17章 沐瑾宸 文 / 竹韻淺月

    「王爺。」白琥蹲下身子,喚著躺在稻草上的司徒逸。

    司徒逸怎能不只有人前來,睜開鳳眸,凌厲如刀。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掩不住他的王者氣質:「說罷。」

    「皇上今日邀王妃看戲,意圖讓王妃做后妃。王妃不肯,皇上似乎對王妃志在必得,便給了王妃一塊令牌,想通過王爺讓王妃死心。」

    白琥的聲音幾不可聞,若不是司徒逸暗自凝聚內力。也是聽不到的。

    「王妃後來去了嫻妃娘娘那裡。王妃說,他是我的夫君,即便救不出他來,我亦可以與他同赴黃泉。」

    共赴黃泉?傻瓜,他怎麼捨得讓她這般年輕就赴黃泉。

    司徒逸心中一陣莫名感動。

    「照顧好王妃。」司徒逸薄唇勾起一絲完美弧度,不似平時的風流妖孽,而是極淺的一抹笑容,暖人心脾:「至於皇兄,不准他再靠近王妃半步。」

    白琥看著司徒逸笑得沒心沒肺,眼淚幾乎都要笑出來。司徒逸被笑得莫名其妙,輕咳一聲,閉上鳳眸。白琥聲音甜美清脆:「王爺,你吃醋了!」

    想被人揭穿心事的孩子,司徒逸面色一紅,彆扭的別過臉去。依舊聽得到白琥那沒心沒肺的笑聲,司徒逸正色道:「讓忠叔在王府裡料理王府事物。七日後便是八月十六,若本王沒有猜錯,皇兄定會在那一日,殺了本王。」

    十三年了,不知皇兄還記不記得幼時狠戾的一句話。

    司徒逸。我是太子,是未來的皇上。即便今日殺不了你,我也一定會在以後的八月十六殺掉你!

    白琥斂笑,頷首:「白琥明白。」

    冷月走出房門,手撫上冰冷昂貴的欄杆。琥珀色的眼眸猶如皓月般明亮。夜幕已至,不遠有一處花牆,冷月慢慢走過去。坐在如同一片毯子般的草地上,輕輕依靠著花牆,淺嗅花香。皇宮處處美得像瑤池仙境,這裡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冷月闔上眸子,嫻妃說的話還在耳畔迴盪。

    逸兒為你獲罪被打入天牢,你為他敢和皇上頂撞。甚至,想到他死了和他共赴黃泉。王妃,如果這都不叫愛,那什麼叫愛呢?

    你的愛就在眼前時,要緊緊抓住,不要錯過。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冷月不可能讓自己成為皇上的妃子,更談不上什麼做他的女人。可如此情形,就是她不答應皇上,司徒逸便必死無疑;可是若是答應了……

    不可能。

    他說要她相信他,那麼司徒逸,我信你。

    那女子一襲白衣勝雪,閉眸倚在花牆上,美的像一幅風景。

    至少在沐瑾宸眼中,是這樣的。

    「王妃娘娘。」瑾宸躬身施禮,聲音猶如三月春風般溫暖。

    冷月睜開雙眸,微微頷首,淺聲道:「不必多禮。」

    可這裡是鳳鳴宮,太后寢宮。本是內宮,可沐瑾宸又怎能自由出入?也不便多問,對於這個沐瑾宸,冷月並沒有多少防備感,也許是因為他今日那個擔憂的眼神。

    瑾宸笑得爾雅,頰邊梨渦若隱若現,猶如春風拂柳。

    公子溫潤,卓爾不群。

    「王妃娘娘萬不可操之過急,要給陛下一些時間。否則,只會適得其反。」風鼓動他的衣裳,他身上清新的松柏香味和著花香環繞冷月身邊。

    冷月柳眉微蹙,她到底要怎樣做,才是對的。

    月色溫柔的籠罩著兩個人,一坐一立,少女淡漠飄逸,公子溫潤如玉。百花似乎都給他們當了背景,萬紫千紅,千嬌百媚,卻抵不過兩人萬分之一。

    「多謝畫師提醒,時候不早了,這裡是內宮,多有不便,畫師還是早些回去吧。」冷月站起來,客氣的微微頷首。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瑾宸微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一襲素白。夜冷月,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啊,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堅韌。她的心中,究竟壓了多重的心事?

    看著已經走遠的人,瑾宸失笑。自己這又是怎麼了?

    走回客房,燈已經挑亮了。清漣和白琥正備了晚膳等著。

    「王妃,淨手用膳吧。」白琥早已暗自用銀針試過毒,見銀針並未變烏,方才放了心。盛出一碗香濃的湯來,招呼冷月過來用膳。

    「不了,我沒胃口。」

    清漣和白琥對視一眼,白琥本就沒有什麼太過繁複的禮節,通過這兩天的相處倒把清漣也帶得爽朗起來。兩人一左一右的拉冷月做到桌前,三個人年齡差距甚微,這樣一來哪裡像主僕,倒像是三個小姐妹一般。

    「小姐,不吃飯怎麼行。這樣下去會把身體熬壞的,小姐不想吃飯就喝點湯吧?」清漣端起碗遞到冷月眼前。

    冷月搖頭,輕輕用手推了推清漣手中的碗:「我是真的沒有胃口。」

    「王妃,你多少吃一點。然後我告訴王妃,王爺在天牢裡的情況如何?」

    白琥笑得純美無害。

    冷月頭疼的扶額,自知拗不過白琥。只好端起碗草草用了些晚膳,精緻的菜餚卻味同嚼蠟,她哪有心思吃這些東西,今日皇上那一席話都讓她十分為難,嫻妃說的沒錯,現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牽連著司徒逸的性命,更何況,她的有喜,本就是假的,也不知能撐到幾時。

    放下碗,冷月無奈的看著白琥:「現在可以說了吧?」

    白琥也不拖延,一邊和清漣收拾碗筷一邊笑道:「王妃大可不必擔憂,王爺雖然身在天牢,卻也沒吃什麼苦。皇上並未對王爺用刑。」

    冷月這才放心些許,可是自己要多久才能把他安然無恙的救出來?時間一天天逼近,她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法子,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白琥,王爺還有沒有說些什麼?」

    白琥權衡片刻,眼睛望著冷月的眼睛。聲音依舊甜美清脆,卻多了一份認真:「王妃,王爺還說,八月十六是個大日子。」

    「八月十六?」

    冷月心中疑惑不已,垂眸思量,八月十六?究竟是個什麼日子?

    「白琥,你可知道八月十六是個什麼大日子?」

    白琥搖頭,她是確實不知道。王爺只告訴她,八月十六皇上可能會殺掉王爺,其餘的她也不知道,至於為什麼是八月十六,恐怕只有王爺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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