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假胎 文 / 小小未央
流迦狠狠道，「是，朕是不相信，你用那樣的眼神看著祈殤，你讓朕如何相信你的話？」
我冷聲道，「皇上不信，那麼我無話可說。」
他望著我許久，驀然歎出一口氣，「如果讓你選擇，跟著朕或者跟著他，給你一個機會你會選誰？」
「我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麼？當初我答應陪你一起去朝會，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出了選擇，難道皇上不知道麼？」
他的神色微微一動，低低道，「那你可是真心的？」
我側過臉，幽幽道，「皇上你別在逼我了好麼？不管我心裡怎麼想，但是現在我站在的是你的身邊，那不就足夠了？」
「不夠，遠遠不夠，朕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你的心若不在朕這裡，朕會難受，會發瘋……」
我望著他抿唇一笑，「心麼？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東西，如何能夠交給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不會說。」
流迦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坐著，我亦沒有開口說話。
他坐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才起身，他望著我道，「這一件事情，朕會處理，太皇太后不會再說讓你嫁給祈殤的話。」
我含笑道，「這話可不是太皇太后說的，是若貴妃提議的，我突然發覺，自從若貴妃小產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似乎沒了從前的溫婉和善。」
流迦冷冷一笑，「溫婉和善麼？或許她從未溫婉和善過，從前的一切不過都是假象，現在孩子沒了，想要成為皇后的心更加迫切了罷。」
「試問後宮的嬪妃，哪一個不想成為六宮之主呢，」我突然想起慕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我望著他問道，「皇上近日裡去看過慕夫人麼？」
流迦微微一怔，轉而說道，「你問整個作何？」
「慕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五個多月了罷，皇上打算怎麼辦？」
「朕只是想，若是她能夠保得了孩子，那麼朕容許她把孩子生下來。」
「我想，無需皇上動手，太皇太后也會動手的。」
流迦突然垂下眼，神色顯得有些落寞，他苦笑道，「明明是朕的孩子，可是朕卻不能容他們活下來，有的時候朕在想，是不是為了皇位，朕只的可以不顧一切，甚至連自己去親手骨肉都可以扼殺？」
我抿唇一笑，「那麼皇上想要放棄？打算後半生仍有外戚操控把持朝政？就算皇上可以放棄，那麼皇上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藍蕼在邊境虎視眈眈，皇上一旦懈怠，那麼打算是將整個皇朝都拱手讓人了麼？」
流迦凝著我幽幽一笑，「朕不過是說說罷了，你當真了？都到這個份上了，哪裡由得了朕說放棄，況且朕恨透了被人操控的感覺。」
我何嘗不是，我恨透了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流迦走後，我一個人待在寢宮裡面，只覺得心煩意亂，便想去一趟司月殿，現在祈殤不住在司月殿，我去找霓裳，便不會想從前那樣沉重和拘謹了。
我走出寢宮，明月和挽霞也跟了上來，我停下腳步，側眼與她們說道，「你們留在這裡，不用跟過來。」
聽得我的命令，她們沒有在跟過來。
我獨自一人離開宣和宮，走長廊之上，竟贏面碰上了慕夫人。
她與我走的是一個方向，莫不是也想去選司月宮找霓裳，我望了她隆起的肚子一眼，開口道，「慕夫人身懷龍種，行動多有不便，還是別去不敢去的地方了罷，若傳到他人的耳裡，怕是會影響夫人的名譽。」
聽得我的話，慕夫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莞爾一笑，「幾日不見，侍女變成公主，架子也越來越大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為何夫人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呢，僅僅只是為了霓裳？」
她望著我道，「你若真的是因而喜歡他而親近他，我不會有什麼異議，只是可惜你不是，你別有居心，我自然不會任由他被你毀了。」
「我沒有居心，我把他當成很好的朋友對待。」
她冷冷一哼，「很好的朋友？你可知道他為你做了什麼麼？你的存在破壞了我們原來擬好的一切計劃，有的時候我真恨不得就這樣殺了你。」
我幽幽一笑，望著她隆起的小腹，「殺了我？你還是顧好你肚子裡的孩子罷。」
我繞開她，轉身就走，她突然伸手來擒我，我猛然轉身，用手抵擋，哪知我竟一章擊在了她的胸口，她往後踉蹌兩步，身子往後栽去，我當下一驚，想要去拉她卻已經來不及。
慕夫人重重地跌在地上，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她。
只見慕夫人扶著肚子站起身來，並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肚子也安然無恙。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她望著我含笑道，「是不是很奇怪？」
我沒有回答。
她上前幾步，抓住我的手按下她的小腹上，觸及到鬆鬆軟軟的一團，我驀然睜大眼望著她。
「為什麼會這樣？」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將這個秘密告訴你麼？」
我搖搖頭。
「你說霓裳是你最好的朋友，那麼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會不會背叛他。」
說罷，她轉身而去，留我獨自一人在原地。
慕夫人根本就沒有懷孕，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假的，用棉花墊出來的，霓裳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匆匆走向司月殿，逕直到了霓裳的房間，我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霓裳有些震驚地望著我，「丫頭，你怎麼來了？」
我將門關了上，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我望著他開口問道，「姐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他微微一驚，望著我含笑道，「丫頭，你這樣怒沖沖地趕來，想知道什麼？」
我如實道，「方纔來司月殿半途中，我碰到了慕夫人，因為發生了幾句爭執就打了起來，然後她跌倒了，」我抬眼直視他，「為什麼慕夫人沒有懷孕，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他沉默了，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為什麼要這麼做？讓后妃假裝懷孕，萬一此事被拆穿，你知道有什麼後果麼？不僅僅是慕夫人，連你都不能平安離開皇宮。」
「我知道，自從我打定主意入宮的那一天就沒有想過會平安離開皇宮，丫頭，慕韻的事你就當成不知道好麼？也不要問我為什麼？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不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