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指婚 文 / 小小未央
流迦第二天便下旨昭告天下，祈殤正式成為洛清王，名冊載入宗廟之中。
三日之後，流迦帶著祈殤上天台祭祖，群臣叩拜。
這一日午後，太皇太后邀了流迦，祈殤，還有我和後宮諸位妃嬪一同在御花園品茶。
祈殤雖然現在為王，穿的依舊是白衣，輕紗覆面，與從前未曾改變過。
說話見，若貴妃對太皇太后說道，「皇祖母，洛情王總也認祖歸宗了，現在是不是該給洛清王選個合適的妃子了？」
太皇太后含笑道，「若欣說得不錯，皇上後宮妃嬪如雲，殤兒身邊沒個照顧的人，哀家的確不能放心。」
祈殤連忙起身說道，「皇祖母，孫兒暫時沒有娶妃的打算。」
太皇太后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和皇上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再不娶妻難道要等哀家死了再娶麼？」
「皇祖母，孫兒真的還不想娶妃，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
「沒有合適的人選？難道南晏皇朝這麼多女子，還挑不出你喜歡的麼？」
若貴妃在一旁笑著說道，「皇祖母，其實不用挑，臣妾覺得眼前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太皇太后眉眼一挑，開口問道，「這裡只有哀家這個老太婆，還有皇帝後宮的嬪妃，哪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啊？」
若貴妃說道，「皇祖母，臣妾認為昭和公主無論是身世還是相貌都與洛清王十分匹配……」
聽得若貴妃的話，我的身體猛然一顫，太皇太后還未開口，流迦臉色一沉便道，「若貴妃，洛清王娶妃事關重大，你怎麼可以隨便做主呢。」
若貴妃回復道，「臣妾沒有胡亂做主，此事還得問過皇祖母。」
太皇太后望了我一眼，又將目光轉向祈殤，她道，「哀家認為若貴妃的提議很好，昭和公主的確與殤兒很般配，若是殤兒能娶是昭和公主為妃，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兩國的子民會因此越發團結一心，那些亂成賊子也沒有理由造反了，皇上，你說是不是？」
流迦抿唇一笑，「皇祖母的提議確實不錯……」
聽得流迦的話，我驀然側身望向他，他這樣子說，難道是默認了這件事情？他怎麼能這樣說……
還有太皇太后，她明明知道我與流迦是什麼樣的關係，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太皇太后微微一怔，流迦這麼快答應，她定也沒有料到。「既然皇上也同意，那麼哀家就讓欽天監選一個好日子，早日將這件喜事定下來。」
流迦又道，「皇祖母何必這樣心急，哀家的話還未說完呢，皇祖母的提議雖然不錯，但是朕昨日已經擬好了旨意，決定封昭和公主為妃。」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太皇太后低低道，「皇上想要封昭和公主為妃，哀家不同意。」
流迦道，「皇祖母既然願意昭和公主做您的孫媳婦，那何必在乎是做洛清王的妃子，還是做皇上的妃子呢。」
太皇太后被流迦這一問問得啞口無言，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皇上後宮的妃嬪太多，哀家不想委屈了昭和公主。」
「既然皇祖母也不想委屈了昭和公主，那不妨朕就立昭和公主為後，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
太皇太后不可置信地望著流迦，站在太皇太后身側的若貴妃更是如宣紙一般慘白。
流迦的這個念頭將她們嚇怕了，太皇太后怎麼可能會同意流迦立我為後呢。
流迦見太皇太后不回答，開口又道，「朕若立昭和公主為後，那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兩國同親，盛世皇朝遺留下來的子民會更加擁戴朕這個皇帝，皇祖母您說是不是？」
太皇太后氣得臉色發白，她驀然從座椅上起身，望著流迦道，「今日之事就當哀家沒有提起過，至於皇上方才說什麼，哀家也沒有聽到，若貴妃，你扶哀家回宮……」
太皇太后氣沖沖地離去。
後宮的妃嬪見太皇太后去走遠，連忙起身請辭，原本好好的賞花品茶宴一下子散去了，只餘下我，流迦還有祈殤三人。
太皇太后就這樣離開了，讓我感覺這根本就是一場鬧劇，我望了流迦一眼，起身準備離開，流迦卻伸手將我攔下來，我不知道他為何攔住我不讓我走，我只能疑惑地望著他。
這時，祈殤也起身要走，流迦望著他開口說道，「洛清王怎麼不多坐一會兒，現在皇祖母不在，只餘我們三人，不是更好。」
我望著流迦，低低道，「皇上若有這麼好的興致，大可自己留下，我要回寢宮了。」
「怎麼了？不高興了？是不是朕方才破壞了你的好事，或者你讓朕答應太皇太后同意賜婚。」
我憤憤地望著他，「皇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朕當然知道，朕很清楚，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你的眼神騙不了朕。」「當真不可理喻！」我伸手推開他，拂袖而去。
明月和挽霞在身後追著我，明月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道，「公主，我們就這麼走了，皇上他會不會怪罪。」
我止住腳步，側眼望著他，「難道他要瘋，就讓我陪著他一起瘋麼？還嫌現在不夠亂的麼？」
明月被我哄得後退了兩步，連忙跪了下來，「公主息怒，是奴婢多嘴了。」
我沒有理會她，逕直走回了宣和宮。
我回到宣和宮沒有多久，便見挽霞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與我說道，「公主，皇上來了。」
即便挽霞不說，我也知道今夜他一定會過來。
我出了寢殿，走入大殿，見流迦一臉怒容坐在木椅上，我緩緩走上前，給她斟了一杯熱茶。
他看都未曾看一眼，便吩咐宮人都退下了。
我在他身旁坐下來，抬眼望著他，「皇上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若是今日之事，那麼皇上還是別說了。」
流迦只盯著我，突然一掌擊在了圓桌之上，「朕還未開口，你便這樣一副態度，是不是心虛了？」
「那皇上你想要我怎麼樣？今日我可曾說過一句話？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生氣？」
「就是因為你一句話不說，才更讓朕惱怒。」
我望著他冷冷一笑，「那麼皇上你認為我能說什麼？開口誰拒絕的話？就算我說出皇上想要聽的話，太皇太后會從我的意見麼？不會的，我在太皇太后眼裡不過是個暫時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流迦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那你現在告訴朕，太皇太后說要將你賜給祈殤時，你一點都未動心？」
「沒有，沒有啊……但是我說了沒有，皇上你都不會相信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