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雙生 文 / 小小未央
霓裳回道，「因為是雙生子，雙生子在南晏國是屬於鬼神的象徵，在民間若是有雙生子出身，是要用火焚燒至死的，皇室也是如此，當初凰貴妃，也就是流迦和祈殤的母親，生了他們之後，原本是打算將其中一個孩子掐死的，但後來太皇太后阻止了她，太皇太后將先出生的孩子，就是祈殤送出了宮外交給一對無子夫婦撫養，只對外宣稱凰貴妃誕下一子，取名流迦。」
原來有如此緣由，怪不得祈殤常年都以輕紗覆面，因為長得太過神似，無論任何人見了祈殤，都會把他錯認為是南晏皇城的帝君罷。
可是我卻永遠都不會將他們認錯，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無論是個性還是週身的氣韻都是不同的。
祈殤淡然清遠，就如梨花一般潔白優雅，而流迦，他妖冶幽魅，就如暗夜裡盛開的墨蓮。
祈殤嗜穿白衣，而流迦嗜穿黑袍，所以祈殤蒙了臉靨，怕是這世上誰都不會懷疑他們是雙生子。
而又因為他們是雙生子，所以祈殤的身份成了皇室最重要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是決不能讓外人知道，否者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是因為機緣巧合，那霓裳為何也知道呢？
我抬眼望著他，霓裳對上我詢問的目光，他開口道，「我知道你心中還有很多疑惑，但是我能說的只有這些，丫頭，對不起。」
我搖搖頭你，「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或許也有你顧慮的事，正如有也有不能說出口的秘密，所以我不會逼你說的。」
他拉過我的手腕，拉著我往前走，「時候不早了，還是先回司月殿罷，這幾日就不要出門了。」
我淡淡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不會因為他來了宮裡，就躲在司月殿的不出門了。」
「丫頭……」
我望著他含笑道，「好了，脾氣也發過了，現在我心裡暢快多了，咱們現在回去喝酒罷。」
霓裳望著我，笑而不語。
因為我跳得霓裳羽衣舞討得了太后的歡心，太后賞賜了不少綾羅綢緞和首飾給了我，我並不稀罕這些東西，便都分給了一起練舞的舞姬。
這些天，舞姬們因為從我這裡得了不少好處，一個個都圍著我說盡奉承的話。
「夕日姑娘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啊，自從你來了這裡，我們也跟著風光了不少。」
「是啊，想想從前的司月宮，都不得皇上和後宮娘娘的喜歡，整日裡冷冷清清的，我們的日子更是過得非常拮据，可是自從大司月接管了司月宮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現在大司月身邊又多了夕日姑娘這麼一個好幫手，更是如虎添翼啊，我們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
這個時候，太皇太后宮裡頭的內侍官來了司月殿裡，說是傳太皇太后的懿旨，要我去鳳儀宮一趟。
太皇太后傳喚，我自然不能推脫，更不能耽擱，進了房間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便跟著內侍官到了鳳儀宮。
走入大殿，我便聽得太皇太后清越的笑聲，我微微抬頭，望見雪妃正站在一旁與太皇太后親密地說著話兒，時不時逗得太皇太后開口一笑，而站在太皇太后左手側的正是一襲白衣，輕紗覆面的祈殤。
我微微一愣，還是面不改色地走了上去。
「奴婢給太皇太后請安，願太皇太后萬福金安。」
太皇太后垂眸望著我，含笑道，「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夕日丫頭，起來吧。」
我起身，悄悄地站在一旁。
雪妃望著我說道，「方纔太皇太后還誇你舞跳得好呢，我便說你可是從鳳凰城第一樓聽月樓出來的姑娘，舞技自然是不同凡響了。」
我連忙垂首道，「奴婢卑微之身，當不起太皇太后和雪妃娘娘的讚賞。」
雪妃道，「說你當得起你便當得起，況且太皇太后對你的出身並不在意，皇祖母，你說是不是？」
太皇太后點頭道，「自古以來，英雄不問出處，況且出身好的不一定就能享得了這個福，一切都要看自己本身的造化。」
雪妃含笑道，「皇祖母說的是。」
太皇太后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她望著我說道，「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歡你，若不是皇上提早一步讓你去了司月殿，哀家真想把你留在身邊。」
我回復道，「可能是奴婢沒有這個福分。」
「你才剛去司月殿不久，哀家不好現在就開口求你，駁了皇上的顏面，待過些日子罷，你就來哀家的鳳儀宮當值吧，哀家絕不會虧待你的。」
我跪下來，開口道，「奴婢怕自己伺候不周，惹太皇太后不開心。」
「怎麼會呢，哀家很喜歡看你跳舞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哀家年輕的時候……」
雪妃輕聲問道，「皇祖母年輕時也喜歡跳舞麼？」
太皇太后笑道，「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哀家那個時候年少氣盛，什麼事都想著去嘗試，所以也學過一段時日的舞，自然跳得是沒有夕日好的。」
我含笑道，「這並不是奴婢跳得好，而是大司月教得好。」
太皇太后望著雪妃道，「瞧瞧這個丫頭多好，還懂得替別人說話。」
雪妃道，「可不是麼，依臣妾來看，大司月和夕日的確是很般配的，況且他們又都在司月宮做事。」
「雪妃，你是不是糊塗了，難道你忘記了宮裡頭的規矩？」
雪妃微微一怔，連忙說道，「皇祖母，您看，臣妾一時高興便語無倫次了。」
「這些話，你在哀家這邊說說也罷了，可千萬別在皇上跟前說。」
「是，是，臣妾記住了。」
太皇太后將目光移至我的身上，她和悅道，「夕日丫頭，哀家還想看你跳舞，今日正巧祈殤也在，不如讓他給你伴樂，你給哀家跳上一段，你說如何？」
她要祈殤為我伴樂？我側目望了一眼祈殤，他卻神色依舊。
既然他一副清淡風清的模樣，我又何必再為過去之事掛懷呢，我望著太后，微微一笑，「那奴婢就給太皇太后跳一曲驚鴻舞罷。」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
我看了看身上白色素雅的宮裝，因為不知太皇太后喚我過去是為了要我獻舞，所以我來時並沒有換上舞衣。
不過這樣也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我看到了擺在一旁的竹籃，裡面盛放了許多白雪的梨花瓣，我對太皇太后說道，「太皇太后，奴婢可否借用這些梨花一用？」
太皇太后道，「宮裡多得是梨花，你若要用，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