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玄武慘死 文 / 曉雲
「怎麼了?」白虎詫異看向青龍,低聲問道。
「好像有十幾個高手剛剛經過,而且就在不遠處停下來了。」青龍劍眉緊皺,正色道。
「絕殺?」青龍說話間看向絕殺,只見絕殺依舊在沉思,彷彿入定一般。一側,白虎狐疑看了眼青龍,隨後以指點了點絕殺肩膀。
「你幹嘛?」絕殺恍然回神,狐疑道。
「該是我問你幹嘛才是,在想什麼呢?」白虎咧嘴看向絕殺,忽然笑瞇瞇的靠近。
「該不是在想那個小宮女吧?洛月兒,嗯,我們可聽說某人在冰窯時英雄救美,救下的那個小宮女就叫月兒什麼的。」白虎悻悻道。
「不可胡說!」絕殺斂了眼底的慌亂,正色道。
「我哪有胡說,不信你問青龍,你那件事兒可轟動整個飛虎雄鷹了!」白虎臉上笑意更濃。
「先說正事,絕殺,剛剛有一小隊人從我們這裡過去,就在隔壁不遠處停了下來,我們要不要去探探?」青龍肅然開口,四大副帥中,唯青龍行事謹慎,觀察細緻入微,而白虎最大大咧咧,不過武功倒是四人中最好的。
「也好,玄武,你去,切記,不要打草驚蛇。」絕殺轉眸看向玄武。玄武聞聲點頭,旋即躍出窗戶,動作靈敏迅捷有如狡兔,四人當中,屬玄武輕功最好,神影功,天下無雙。
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朱雀終是按捺不住起身,憂心開口
「玄武該不會出事吧?」輕柔的聲音宛如空谷黃鸝,朱雀,飛虎雄鷹中唯一女子,且為四大副帥之一,所用兵器雪鏈,在兵器譜上排名第五,武功可見一斑。而她最擅長的是追蹤術,遂經常與玄武一起執行任務,久而久之,便與玄武產生一種微妙的感情。此番若非朱雀探察到鳳傾歌的消息,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當日自天牢將鳳傾歌劫走的,竟然是風莊少主,亦是武林盟主。
「放心吧,以玄武的輕功,就算出事,亦會絲毫無損脫險的!」白虎不復剛剛戲謔的表情,安慰道。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玄武依舊沒有回來,莫說朱雀,連白虎亦覺不對。
「不如我們去看看?」白虎提議道。絕殺與青龍相視一眼,同時起身,四人先後走出茅草屋。青龍依著剛剛那隊人的方向點足躍起,絕殺,白虎和朱雀亦隨後緊跟。
村落不大,差不多七十戶的人家,青龍等人幾乎每間茅草屋的窺視,都未發現玄武下落,直到靠近風莊邊緣的茅草屋,也就是最後一間。
青龍緩緩降於茅草屋上,輕輕拔開屋頂稻草,當看到屋內情景時,青龍雙目驟凜,只覺渾身血液頓時停止,下一秒,青龍毫無顧忌的翻身跳下房頂,直直衝了進去,身後,絕殺心中陡寒,亦跟著青龍跳了下去,白虎劍眉緊皺,似有深意看了眼隨著絕殺腳步跳下去的朱雀,亦跟了過去。
「玄武!」狹窄的茅草屋內陡然傳出一聲淒厲的低吼,當看到地上滿身是血的玄武時,朱雀猛的撲了上去,雙手緊緊抱住地上早已斷了氣息的玄武,淚,洶湧而落。
一側,絕殺三人劍眉緊皺,雙拳攥起,額頭青筋迸出,白虎更甩拳打在支撐茅草屋的木墩上,鮮血登時自白虎手背滲出。
「怎麼會這樣?我們沒有聽到聲音,也就是說,玄武與那些人根本沒有對抗?」絕殺不可置信掃視整間茅草屋,如他所料,房間裡毫無打鬥的痕跡。
「該死!是誰?到底是誰?」青龍狠咬皓齒,雙目充斥著赤紅的血絲,四大副帥同心同德,四個人一條命,如今玄武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害死,他豈會不動怒,不心痛!
「朱雀,玄武的仇,便是我們的仇,相信那些人沒有走遠,我們現在追!一定要將那些人碎屍萬段!」白虎目光幽綠,正欲轉身,卻被朱雀叫了回來。
「不用追了……玄武已經死了半盞茶的時間,那些人早就逃遠了。」淚,無聲滑落,朱雀忍住心底劇痛,將玄武平放在地上,此刻,她才發現,玄武那雙眼直直盯著前方,最後留下的光芒帶著無盡的驚愕和不甘。朱雀垂眸驗查玄武的屍體,前胸後背加起來竟有十多處刀傷,而致命的一刀是自後心穿透胸膛。
「玄武的眼神告訴我們,那些人很有可能是他認識,而且於他而言無須防備的人,否則他不會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那些人面前。後心中刀,說明他根本沒想到那些人會對他下手,所以他才會震驚,才會不甘!反觀那些人,何其歹毒,這些刀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形成,也就是說,那些人同時出刀,齊齊砍向玄武!」淚水迷濛了雙眼,朱雀一字一句,寒如冰錐。
「我也同意朱雀的分析,以玄武的輕功,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他都會逃出茅草屋,可見那些人在看到玄武之時,便已下了必殺之心。」絕殺斂了眼底的暴怒,冷靜分析。
「剛剛他們經過之時,我仔細聽過,他們的輕功沒有一個在玄武之上,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玄武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發現玄武。」青龍篤定道。
「那些到底是什麼人?若落在我手裡,定將他們碎屍萬段!」白虎低吼道。
「雁過留痕,他們只要在這裡呆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絕殺,朱雀有一事相求,玄武慘死,朱雀誓要為他報仇,所以我想留下來搜尋證據,再追蹤那些人,只是……」朱雀還未說完,便被絕殺攔了下來。
「鳳傾歌的事有我們三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查出那些人的下落,切記,不可輕舉妄動,只要有他們的消息,便傳信給我們,青龍說的沒錯,玄武的仇就是我們的仇,絕殺也想手刃仇人!」絕殺冷聲道。
「多謝!」朱雀微微頜首,玉指掠過眼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她與玄武早料到會有生離死別的一刻,可這一刻來的太突然,直到現在,朱雀仍無法相信躺在地上的玄武已經沒了氣息。
「青龍,白虎,我們離開這裡,免得破壞線索,朱雀,保重!」絕殺看了眼朱雀,狠狠點頭後轉身離開,青龍,白虎亦知道這裡是事發的第一現場,他們呆的久了,會無形中破壞朱雀所要的線索。
離開茅草屋,青龍,白虎相視一眼,而後看向絕殺。
「現在怎麼辦?」青龍低聲問道。
「朱雀那裡,我們暫時幫不上什麼忙,白虎,你留下,若朱雀有了動靜,一定要告訴我們,千萬別讓她一個人行動,那些人既然認識玄武,也很有可能認識朱雀,我不想朱雀再出事。」絕殺狠歎口氣,淡聲吩咐。
「好!」白虎領命退下,一側,青龍憂心看向絕殺。
「單憑你我二人,很難將鳳傾歌帶離風莊,這件事不能再隱瞞下去,回稟皇上,如何?」青龍提議道。
「再等等,皇上對鳳傾歌的心意你我都清楚,如果讓皇上知道鳳傾歌此時在風莊,而且再過半月便會成為風莊少夫人的話,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樣?」絕殺眼底閃過一抹暗淡。
「你是怕皇上與風莊大動干戈?」青龍不以為然,他不覺得皇上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妄起戰火,動搖國之根本。
「不錯,風莊是楚國支柱,是江湖第一莊,風蕭然亦是武林盟主,一旦皇上執意要帶鳳傾歌離開,後果難料。能等就再等等吧。」絕殺悵然,旋即與青龍朝風莊方向而去。
適夜,月色迷濛,繁星無力揮灑著自己微弱的光芒傾照下來,整個風莊似被罩上淡淡的白色輕紗。
青石鋪砌的小路上,一人影鬼祟向前,不時探頭看向四處,眼見快到風莊最左側的狗洞,卻被另一人攔了下來。
「陳平,你當真不顧念我們七八年的夫妻之實,要捨我而去?」清冷幽怨的聲音乍地響起,陳平被嚇的身體踉蹌著跌倒,直至看到眼前女子時,方才狠舒了口氣。
「六娘,你真嚇死人了!」陳平雙手撫胸,大口喘氣。
「你就真的這麼害怕?」周敏秀俯身蹲在陳平面前,眼底透著無盡的失望,當初和陳平在一起,是因為孤獨,但這七八年來,她亦付出真心。當年,自己不幸小產,在被大夫診斷不能生育之後,風嶙便不再踏入她房間半步,那段時間,若非陳平照顧勸慰,她怕早就懸樑自盡了。
「你是沒有看到,風傲天死後的慘狀和風曼雪一樣,亦是雙手佈滿血絲!六娘,定是楚夫人的冤魂回來索命了,這風莊呆不下去了,不走不行啊!」陳平惶恐看向四周,聲音顫抖不止。
「陳平,你放心,她的命我來償!楚芙蓉!你聽著,當初是我害你的!你想索命就索我!別傷害陳平!敏秀在這裡求你了!」周敏秀說話間,猛的跪倒在地,雙手合起,素面朝天,大聲喊道。
「六娘!你瘋了不成!若是被人聽到,我們誰也活不成!」陳平見周敏秀如此,登時衝上去狠摀住周敏秀的櫻唇,目光驚恐的看向四處。
「平,答應我,別走!好不好?」周敏秀雙手反扯住陳平肩膀,滿目淒然。看著周敏秀眼中的期盼,陳平心料只要周敏秀還活著,自己定是走不成的
「好,那就不走!」陳平狠吁口氣,敷衍道。
「真的?平,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出事!」周敏秀堅定開口,雙眼蒙上一層水霧。
柳林中,風蕭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眼底溢出星點寒意,楚懷袖說的沒錯,陳平與周敏秀果然有份毒害母親。
翌日清晨,早膳十分,當風蕭然與鳳傾歌踏進正廳時,桌上竟少了大半人數。
「趙管家,其餘的人還沒到嗎?」風蕭然淡聲詢問。
「回大少爺,大夫人精神失常,不易到正堂用膳。四夫人在靜芯院陪著三小姐,六夫人身體欠佳,老奴已經將幾位的膳食送至各院。二小姐……」趙管家說話間,下意識看向鄭氏。
「敏兒昨夜染了風寒,怕傳染大家,所以我讓她在牡丹院歇著了。蕭然啊,既然她們來不了,我們就別等了,用膳吧!」鄭氏看了眼秦氏的位置,若有所思。風蕭然微微頜首,心底頗有感慨。初回風莊,滿桌的人尚還熱鬧,如今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發生這麼多事,他忽然在想,自己到底該不該回來……
早膳用罷,風蕭然本想帶著鳳傾歌去探望風梓瑤,卻見楚懷袖急匆走了過來。
「有事?」鳳傾歌挑眉看向楚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