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殺他,不無可能! 文 / 曉雲
「傾歌從未有此奢望。」鳳傾歌說的是實話,她要的,從來不是楚銘軒的復寵。
「那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留在這裡?皇宮不適合你!」董璇芯目露凶光,非她沒有城府,實在是眼前女子是她心底最痛,不除之,她無法睡的安穩。
「傾歌記得曾求過娘娘放傾歌離開皇宮,可是娘娘是怎麼做的?倘若娘娘不是那麼自私,倘若傾歌不是被皇上救回來,便沒有這接下來的許多事。不是嗎?」鳳傾歌挑眉看向董璇芯,自作作孽,有可恕,自作孽,又怨得了誰呢。
「這一次,本宮定會安全將你送出去!如何?」董璇芯試圖引誘。
「遲了,如今皇上為了傾歌竟將高高在上的皇后您貶入冷宮,這讓傾歌看到了希望,縱回不到過往的輝煌,至少可以在帝翼的遮護下安然度日,傾歌要求的不多,娘娘不會連這都不允許吧?」鳳傾歌淺笑嫣然,卻看的董璇芯恨不得上前抓花那張艷絕的容顏。
「皇上抄了你全府,殺了你的父母!你不恨?」董璇芯質疑問道,
「朝廷自有朝廷和制度,傾歌能活著就該感恩。」鳳傾歌極真誠的看向董璇芯,眼波那樣無害。
「你是要與本宮作對到底了?」董璇芯陡然起身,眸色不似剛剛溫和。
「皇后這麼想,傾歌也不否認。」鳳傾歌挑眉看向董璇芯,四目相視間一陣電光石火。
「本宮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珍惜,鳳傾歌,別忘了,本宮背後是群臣擁護,是大越百姓愛戴,而你……」董璇芯冷笑著起身,旋即離開。看著董璇芯傲慢離去的身影,鳳傾歌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怎能不恨!董璇芯呵,傾歌身後是一百三十條人命,是鳳府滿門抄斬,父母身首異處的極恨,你如何比得起呢!
適夜,月黑風高,冷風襲襲,寒意入骨,皇宮東側國庫所在,絕殺行至此處,眾侍衛拱手行禮後各司其職。
「可有異常?」絕殺肅然開口,銳利目光掃過國庫三丈高的紫銅門。
「回統領,一切正常!」侍衛據實回稟。絕殺微微點頭,正欲轉身離開之時,突然聽到一聲脆響。
「開門!」絕殺目光如刃,身形迅雷般移至國庫大門,侍衛以極快的速度推開銅門。
「關門,候在外面,包抄圍堵!」絕殺厲聲下令,旋即點足躍入國庫。偌大國庫內,各色珍寶銀兩散著淡淡的金黃,沒有火把,卻分外耀眼,絕殺警覺環視週遭,步步深入,其內宮門甚多,分至各國貢品,絕殺由外及裡,迅速探查每個儲備室,就在欲走向最後一道,也是唯一一個列至皇帝配飾的房間時,倏的一道黑影陡然衝了出來,絕殺眸色驟寒,登時上前將其攔下。
「大膽!居然敢闖國庫!拿命來!」絕殺大呵一聲,旋即飛身出腿,一個橫掃千軍猛的襲向黑衣人。黑衣人不敢怠慢,身形颼颼後退,內提丹田,雙腿後撐住牆壁,身體如穿梭在深水的游魚般自絕殺身側輕鬆穿了過去。
絕殺心中暗驚,且不論武功,此人輕功甚是了得,不再遲疑,絕殺緊隨其後,紫銅門開啟一刻,侍衛們持刀上前,將自裡面衝出來的黑衣人攔堵,層層包圍。
「大膽!私闖國庫者,殺無赦!」侍衛們大聲呼喝,齊齊拔刀相向。黑衣人眸色幽暗,自腰間抽出長絲,絲如游龍,捲起侍衛長刀,奈何侍衛人多勢眾,黑衣人以一敵眾,再加上絕殺出招至狠,黑衣人悶聲低哼,口吐鮮血,倒退數步。
「留活口!」絕殺聲音極寒,眾侍衛聞聲再度呈包圍局勢衝了上去,絕殺刀尖倏的襲過,黑衣人急急後退。
眼見絕殺刀尖欲抵在黑衣人的胸口,一陣風過,絕殺被突如其來的寒氣逼退數步,再抬眼間,兩道身影已然沒入深夜。
「統領!」侍衛欲追卻被絕殺伸手擋住。
「追不上了,你們回去守衛!」絕殺目色凝重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繼而轉身走入國庫。
碧月閣
當雪兒將染血的黑衣自內室端出來後,楚懷袖急匆走了進去。
「師妹,你為什麼會去國庫?」魅色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心疼,看著蘇修若蒼白如雪的容顏,楚懷袖不禁惱起絕殺,若有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廝。
「與你無關!」蘇修若負氣冷哼,玉手狠抵在胸口處。
「師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自你從冀州回來便閉而不見,今日若非我恰巧路過,你必被擒,介時被人發現身份,後果怎樣你該知道!師傅不在,懷袖就只剩下你這個師妹了!懷袖的心意,你不明白?」楚懷袖慍怒看向蘇修若,眸色憂色盡顯。
無語,蘇修若緩抬眸看向楚懷袖,清澈的眸子漸漸氤氳出一片霧氣。
「師兄真的在乎修若?」冰雪似的聲音清靈中帶著一絲顫抖。
「豈會有假!」楚懷袖神色肅然,正色道。
「那好,修若想知道,師兄回到皇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蘇修若黑曜石般的眸子光芒逼人,冷冷直視楚懷袖。
「懷袖不是說過了……」楚懷袖微有一怔,旋即抿唇輕啟,只是還未說完便被蘇修若斷了下來。
「師兄還要騙修若到幾時?齊魯封地重臣無端而亡,庫內銀兩所剩無幾,到底是師兄揮霍無度,還是另有隱情!皇上為何不追究?」蘇修若一言出口,楚懷袖聞聲色變,卻在須臾之間恢復如初。
「皇上日理萬機,豈會在乎懷袖封地之事,而且那些銀兩……」楚懷袖的解釋再次被蘇修若打斷,伴著『啪—』的一聲,一塊烏金腰牌自蘇修若袖內射出,甩至桌面。
「這個怎麼解釋!」蘇修若冷冷開口,眸子晶亮灼然。楚懷袖不語,緩步上前拾起腰牌,眉下雙眸瀲灩魅骨。
「這烏金是皇家之物,只是這腰牌懷袖未見過,師妹是從哪裡找到的腰牌?」看著手中刻有『天弒』的烏金腰牌,楚懷袖心下微沉,狐疑看向蘇修若。
「家父書房!」蘇修若幾乎咬牙切齒開口,眸子沉如深夜。
「你懷疑……你懷疑殺死蘇老爺的人出自皇族?」楚懷袖恍然看向蘇修若,垂目仔細觀摩手中腰牌,毋庸置疑,這烏金乃帝王之尊的象徵,每年只有在皇上的監督下煉就,除此之外,民間不可私煉烏金。
「若非如此,師兄怎會突然回到皇都?怎會頻頻出現在皇宮,師兄最喜無憂,方有無憂公子之稱,如今回宮豈不是自找束縛!唯一的解釋,便是師傅之死與你封地之事息息相關,而家父必是在上山之日誤撞不該看到的東西而遭誅殺!」蘇修若理智分析。
「所以師妹懷疑此事是……是皇上所為,於是夜入國庫想與國庫內的烏金比對,以證實你剛剛的論斷?」楚懷袖眸色肅凝,低聲質疑。
「不錯!」蘇修若憤然應道。
「如果這烏金腰牌與庫內烏金一致,師妹打算如何?」楚懷袖劍眉緊蹙,好看的桃花眼抹過一層憂色。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師兄何必多此一問!」蘇修若冷聲回應,目光堅定如刃。
「師妹是否太魯莽了?至少要找到確實的證據才可定罪,如今單憑一塊烏金腰牌,便將罪名加諸給皇上,有欠公允。而且憑師妹一已之力,又怎能動皇上分毫?」楚懷袖說話間欲將腰牌揣入懷內,風過,蘇修若一個閃身,將其奪了回來。
「修若自會找到確實的證據,至於結果,若真是皇上,師兄別忘了修若的身份,殺他,不無可能!當然,師兄若念及兄弟之情到皇上那裡告發亦是人之常情,修若不會怨恨。」蘇修若寒意深藏的眸子已現殺機。
「殺吾師者,吾必殺之,但懷袖不會魯莽,證據確鑿之時,懷袖眼裡只有弒師之仇!」楚懷袖薄唇輕抿,語調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