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沐珂的心思 文 / 心靜如藍
回到東宮沒多久,柏路箏便得知皇上非但沒有懲罰寧君鴻,就連訓斥也都沒多一句就原諒了寧君鴻這次對她的所作所為。
柏路箏很憤怒,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暗虧。回想當年,她還在上大學,某天不小心遭一猥瑣男拉了一下她的手,可結果是,那猥瑣男不到第二日就被她整得白天見不了人,晚上見不了鬼。現在,寧君鴻就這樣被皇上給護短了,而她和寧雲纖卻還得因為他,一個受罰思過樓面壁,一個禁足東宮。哼,沒這麼便宜的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也是我柏路箏的信條。寧君鴻,你別以為有個皇上給你當老子,姐姐就得受你欺負!
「墨蘭!」
柏路箏俏聲喚道。
不多時墨蘭便行近前來,盈盈的福了福身子。
「墨蘭在,太子妃有和吩咐。」
柏路箏卻沒置言,舉手往身前彎了彎,示意墨蘭近前。墨蘭雖疑惑,想著方才一進門便聽秋棠那妮子喋喋不休的一通怒罵,她也大概猜到了三分,估摸著柏路箏這趟喚她來大概也離不開秋棠所叨念的那事,連忙湊過身,將耳朵湊到柏路箏耳旁。
「太子妃有何吩咐儘管說,墨蘭定將為太子妃辦妥帖了!」
想著秋棠方纔所說,墨蘭心底其實也在為柏路箏寧雲纖暗暗不平,那二皇子的惡名哪怕是宮裡宮外的任一女子都是聞之驚怕,聽之恨惡的,不知又多少女子都想偷偷的給他一頓教訓,好讓他再也不敢動那些壞心思。
聽得墨蘭湊近前來,柏路箏便悄聲說:「你去找樂書瑤,告訴她……」
柏路箏的一翻嘀咕之後,墨蘭便掩嘴低笑的出了紫薇閣。剛出門,秋棠便揪著她的衣服閃到了一邊,悄聲問:「墨蘭,太子妃剛才和你都說了些什麼啊?能不能告訴秋棠則個?」
望著秋棠那滿臉的好奇勁,墨蘭呵呵一笑,回了句:「那個,太子妃曾教導過我們:好奇害死貓!所以呀……無可奉告!快些回去照看太子妃吧,哎,對了,和蓮香提一句,就說我去去就回!」
說罷,墨蘭轉身走遠,留給秋棠一個瀟灑的背影。秋棠則幽怨的在身後盯著她,幽怨的喚道:「墨蘭,不帶這樣的……」
墨蘭才剛離去,柏路箏便又喚了錦屏來,讓她去一趟思過樓給寧雲纖送話。
之後,柏路箏便安安分分的呆在紫薇閣裡,連大門都不多邁一步。
話說寧君鴻得了他老子的赦免之後,便逕自隨幾個宮娥回了沐珂的棲霞宮。一路上,看著面前那幾個宮娥窈窕的身形,他的色心又犯。若不是因為他母妃曾撂下話,若他膽敢動一下棲霞宮的宮女,便罰他一個月不得見女人,寧君鴻這會怕早已撲將上前了。
從御花園回棲霞宮短短一段路,寧君鴻暗暗吞了一路口水,好不容易才忍到了沐珂的棲霞宮。
棲霞宮裡的宮女們對這個二皇子的品性更是瞭若指掌的,見了他來,除了上茶上點心之外,別的沒事的都遠遠的躲了他去。即便是那上茶、上點心的,驚驚怕怕的將茶和點心往寧君鴻面前一放,便都落荒而逃了,就剩寧君鴻一人呆在空落落的棲霞殿裡。
宮女們的舉動寧君鴻自是明白,還不是怕遭了他的毒手麼!若是換了平日,興許他會計較,可今日……方才御花園之事才方了,他可不想因小失大,若是真被他母妃罰一個月都不讓他見女人,他肯定得憋死,所以這會他忍了!
所幸,沐珂沒多久就回來了。
見到他乖乖的呆在她的棲霞殿裡好生不耐的模樣,沐珂的心裡仍舊有些煩悶和生氣,可又想著寧君鴻能忍將沒再招惹她棲霞宮的宮女,她的煩悶和生氣才稍稍的消歇了些。
見沐珂回來了,寧君鴻長長的鬆了口氣,大咧咧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哈哈的迎了出去。
「喲,母妃這麼快就回來拉?怎的不和父皇一同好好的賞賞春光呢!」
看著寧君鴻的嬉皮笑臉,聽著他的打趣,沐珂不由想起了方才在御花園裡皇上的那一個擁抱,當下臉上一抹俏紅,顧不得再和寧君鴻生氣,嬌嗔的罵了句:「這是母妃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母妃省心呢!」
寧君鴻見話題又回到他身上,敷衍的笑了笑,便問:「母妃,您讓鴻兒在棲霞宮等您是為何事?」
寧君鴻伸手拉過沐珂的手,將沐珂的整個手臂都抱進懷中輕輕的晃悠著,聲音裡滿是撒嬌的味道。
沐珂最受不了的便是寧君鴻這個模樣,每當他衝她撒嬌,她這個母妃即便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隨即歎了口氣,便拉著寧君鴻的手到一旁坐下說。
「母妃之所以叫你留下來,是想和你說,你若再不收斂收斂,那將來之事母妃可得另行考慮繼承之人了!」
沐珂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
寧君鴻也聽得安靜下來,神色也隨之變得有些緊張,尤其是當他聽到沐珂說要另行考慮繼承之人時,他整張臉都白了一下,著急的抓著沐珂的手。
「母妃,這可萬萬不可。鴻兒有什麼不是,母妃都一一說出來,鴻兒照著一條條改正便是。母妃可萬萬不可作此念想啊!好歹……鴻兒才是您的親生兒子!」
瞧著寧君鴻著急的模樣,沐珂安慰的笑了笑。
「母妃還真以為你不看重那張椅子呢,敢情你平日裡都是故意氣母妃的!」說著,沐珂舉手在寧君鴻的額邊輕輕一點。
寧君鴻討好的笑了笑說:「哪能呀。母妃,鴻兒這些天都跟在舅舅身邊,每天都聽從舅舅的教誨,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母妃就請放心吧,鴻兒定不會辜負母妃的期待的!」
寧君鴻的目光斂了斂,有些抓摸不透的光芒一閃而過。
沐珂聽得兒子這般說來,心中方覺安慰,悠悠的舒了一口氣,一邊輕拍著寧君鴻的手背一邊說。
「鴻兒,不是母妃愛嘮叨,母妃看呀,宮裡那一眾兄弟之中就數你最不得你父皇的心了。遠的不說,就說母妃這棲霞宮裡你的那兩個兄弟。君寶生性寧靜好學,雖年未達十五,可知書識禮,學識淵博,深得太傅的真傳。你父皇對他更是青睞有加。在這皇宮了裡,除了太子,母妃還沒見那個皇子能比得上君寶的呢!這都不說了,就說君雄吧,這些天不知受了什麼啟發也都一改往日的潑皮頑劣,開始努力奮發了,你父皇見了很是欣慰還連連厚賞了他好幾次。」
沐珂一口氣念叨了一通,又舒了口氣,稍稍頓了會,方又接著說:「你若再這般無賴下去,母妃真怕到時候即便母妃真的將那椅子給你搶來了,你都坐不穩!」
沐珂語重心長,寧君鴻的臉色也聽得變了好幾變。
「母妃,不論怎樣,你可都得記著,鴻兒可是你的親兒子!你可不能將心偏向君雄、君寶那裡!」
寧君鴻霸道的望著沐珂說道。
沐珂沒有接話,她迎著寧君鴻的目光,臉上的寵溺褪去,漸漸的變得淡漠,彷如面前坐著的並不是她的親兒,而是一個普通人。
寧君鴻卻被沐珂這臉色,這眼神駭住了。
這樣的沐珂讓他感到害怕,彷彿她不會因為他是她兒子而另眼相待。寧君鴻霎時又想到了寧君雄和寧君寶,方才沐珂著重的點了他們兩的名。還說父皇最近也對他們格外青睞,這讓寧君鴻的心變得很不是滋味,但此刻他更多的是慌張。
「母妃,你別這樣看鴻兒。鴻兒保證,一定不會讓母妃失望的!」
寧君鴻見沐珂依舊沉默,迫不及待的就在她面前表決心。
沐珂卻輕輕的笑了起來。
「鴻兒,不是母妃狠心!畢竟那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你若沒那個能力,母妃即便是將你扶上了那個椅子上也只會是害了你!鴻兒,高處不勝寒,有些東西若是不適合你母妃便是硬塞給你,你怕也是握不住多久的!」
儘管沐珂在笑,但寧君鴻的心卻連連打了好幾個冷顫,沐珂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若是他沒有那個能力,又或是說他達不到沐珂的要求,那他就別想坐上那椅子了!且聽沐珂的話,沐珂壓根就不缺候選的人。
想到寧君雄,想到寧君寶,寧君鴻渾身哆嗦了一遍,他原還想,母妃為何這般善心主動收留了那兩個沒了母妃的皇弟,原來安的是這般心思。枉他平日都不管不顧,以為終歸是自家的母妃,卻沒想母妃的心原也可以這般淡漠。
一翻思量下來,寧君鴻額上已覆了一層薄汗。
「母妃,君鴻明白了。母妃要鴻兒怎麼做,還請母妃明示,君鴻定會按照母妃所說的去做!」
寧君鴻臉上露出少有的認真,雙目也炯炯的盯著沐珂。
沐珂見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想著對寧君鴻的驚嚇效果也達到了,方才又露出了那熟悉的慈和,緊緊的握著寧君鴻的手深切的說:「鴻兒,其實你一切都很好,但有兩件事你必須要做的,一是戒色,二是煉造一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