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傷痛 文 / 清雨綠竹
「罷了,你來照顧吧。」她眸光微微一沉,斂回思緒。抬腳準備走出去。
「多謝絕舞姑娘!」魅影言道。
而就在莫絕舞轉眼那一刻,轉身走到金色瑞腦旁,打開爐蓋,將下面抽屜盒內一圈熏香點燃。眼睛一亮,唇角微微一揚,轉身走了出去。
魅影轉身,看著床上躺著的君墨蕭。將手中的劍放下,身形一晃,不由的闔了闔眸定神,隨後才走過去。只是坐下不到一刻,已然躺下。
門應聲而開,莫絕舞一抹紅色身影,及其耀目的走了進來。抬步走到魅影面前,不由一笑,「小樣,想跟我玩!」看著魅影那安詳的睡相,似是及其享受。他五官不算太精美,卻也是純天然雕飾有自己獨特的美感。
「明明很想睡,卻硬是要撐著。」莫絕舞不由的小聲責備,而嘴角的笑容更甚。似乎覺得她勝了,看著他睡去。很開心。
「小二,把這位公子帶到隔壁的屋子去。好好伺候著!」莫絕舞再次走出門,對門外的小二叫道。
「好肋,東家,小的這就去!」
小二應聲走了上來。瘦弱的身體卻對魅影的身體一扛便起,看起來似乎很幹練,絲毫不像個只會伺候人的小二。只是,鴻賓樓的人。從小二到閣主,哪個不是身懷絕技。外人卻是不會輕易看出。
門再次關上,莫絕舞微微歎息一聲,將衣衫拉開。手腕之處,一條紅痕深難見底,輕輕一碰伴隨著疼痛擴散開來。清冽的目光再次對上君墨蕭時,卻是無怨無悔。
「你是不是我上輩子欠的債?」她不由的搖搖頭,自言自語。
「或許是吧,若不欠你,怎會為了你如此狼狽。」
她從小便一直被琉璃閣閣主捧在手心,雖然訓練的東西比別人多,但一直都是水若雲的心頭骨。從小便注定站在高處俯視江湖上的一切。沒對哪個男人低頭過,卻在他面前一次一次的深陷。
暗處,暗影看著自己的一個兄弟。
「喂,要不要去阻止啊?主子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女子!」暗影眉睫微微蹙了蹙。
「要去你去,就算是被主子罵我也不去。這女人多好啊,說不定啥時候主子對她改觀了,慢慢的接納她了。可能是件好事!」鬼影微微揚了揚眉。
「額……」暗影嘴角一陣輕抽,「你他娘的一根筋,有沒有想過哪天王妃回來怎麼辦?」
鬼影一怔,這次頭終於抬了起來,只是一瞬間又黯淡了下去,不由的好笑,「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那水還涼得刺骨寒連我都受不了,何況是她一個弱女子呢。」
「王妃不弱!」暗影不滿的敲了敲鬼影的頭,「她強起來可以把我們兩個都收拾嘍!」
「……」鬼影嘴角一陣抽搐,看著眼前這男人當真是有種想上去跟他打一架的衝動。他跟隨主子這麼多年,走南闖北哪裡遇到過對手。而這男人現在卻告訴他,他其實還不如一個女人。他娘的形象,他的形象!
「就算她武功不弱,但她還懷著咱們小主子,身體肯定不如以前。兄弟,生還的希望渺茫得不能再渺茫了!」鬼影口無遮攔的話語頓時全爆出,「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要懂得見機行事,反正這個女人我喜歡,我就是不去阻止。」雖然他也不討厭夏紫冰!
「……」暗影倒吸一口涼氣,似是想說什麼,卻被鬼影一眼賭得沒了話語。
「兄弟,咱們還是藉機去睡一下吧。」鬼影不由的打了個哈欠,「我五天沒睡覺了,眼皮子快睜不開了。反正我們守在這裡也沒用,主子也不要我們管他。還不如去睡一覺。養精蓄銳,到時候說不定那女子已經把主子給收復了。再說不定,主子精力恢復了。現在和那個秦允辰關係又僵了。主子會再展宏圖呢。我得好好準備準備這天的到來,到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哈哈哈……」
言語間,身影已經飄離在夜內。
「臭傢伙,整天做你的美夢。」暗影憤怒的大罵一聲。而回答他的卻只是一襲風聲。
「……」暗影再次無語,該死,什麼叫做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輕功還能展得這麼好。他不由想到。回頭透過窗戶看了看莫絕舞和君墨蕭,嘴角一抿,「其實吧,我也眼皮子不聽使喚了。你他娘的去睡,憑什麼老子還守在這裡。老子也要去睡!」
夜風輕撫,一片竹葉滑落在窗前。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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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露凝花香,惠風和暢。一片綺麗風景。
話說秦允辰漫遊了十幾日,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黔城
數百隨身侍衛在山谷之處,拉開一條長長的隊伍。而中間,用純金打造的馬車金光閃閃,金鑲玉嵌,華美氣派,充斥著天子獨有的儀仗。除了一國之君,怕是再沒人用得起,也沒人敢用。
千巖谷,乃是當地最驚險的山谷。自是有一股清冷寒冽之氣,詭異之勢。由於最近山賊猖獗,匪寇多如牛毛。原本便鮮無人煙的山谷更是靜得出奇。更別提能有這般大的場面經過。儀仗隊片刻不歇,侍衛更是警惕不已。
山的上方,隱秘之處。一雙瞪得如牛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黃金打造的馬車。
「哈哈哈,大哥。好久沒看到這麼肥的肉了。咱們干了以後金盆洗手回家娶媳婦生娃去吧。」笑聲雖然很低,渾濁不堪。卻是不難聽出那聲內所帶有的銅臭之氣。
「兄弟,這肉不好吃啊。」另外一個男子眸內,似乎比身邊那男子要精銳一些,「我看咱們還是撤退吧,咱們雖然有點家底,但也不是什麼肉都能吃得起的。」
「哎呀大哥,你怕什麼。我們五百兄弟,對付這區區七八百士兵,如今我們佔盡地利優勢。勝算還是很大的。兄弟都好久沒見到肉了,這千巖谷現在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我才不要就這麼退回去呢。」顯然,他已經被錢迷了心智。再也拔不出來。
「不,我不能用我們山寨的兄弟去賭。撤!」男子一個字令下,轉身準備發號施令。
「大哥,你今天怎麼這麼膽小。」男子不滿的拉住那個被他叫做大哥的男人,「你不幹我干,你老實呆著。」
「喂,你……」男子剛欲阻止。
而言下,只見他站起來身來。已然暴露自己的目標。
「射!」一聲令下,滿山之人隨機響應。一場屠殺,就此拉開序幕。漫天的箭雨隨之落下,數百名精銳之士憑借一己之力展開戰鬥。
「保護皇上!」
隨著一聲吶喊,士兵有條不紊的展開戰鬥。而所見那箭雨漫天落下,箭依然還是射入馬車內。眼見馬車內傳來一聲叫喊,隨之再無氣息……
竟然到最後連那下令之人亦是自顧不暇的逃跑。一下子,原本的隊伍逃的逃,死的死。千巖谷內不到半個時辰,流血無數。死寂無聲。
「哈哈哈……」山上,一陣癡狂的笑聲隨之傳入。某男子幾乎是飛奔下山的,倒是不知那肥胖的身子何時這般活躍了。
「大哥你看你看,這些珠寶。這車,以後也歸大哥了。」男子囂張的打開那馬車,顫抖的手不停的撫摸著。
而被叫做大哥的男子並不曾有半點開心之色,不由的看著馬車,神色有些疑惑不解,「你說一個皇帝的軍隊,怎會這麼不堪一擊。一打全跑了,是不是有點忒奇怪了。」
「你就是杞人憂天,享不得半點福。」男子眉頭蹙起,肥得流油的臉一甩,「大哥,以後要習慣享福。知道不?」
「我……」他似乎有點生氣,想說什麼。卻終是閉口不言。
「嘿哈哈哈……」男子不以為然的打開明黃色的車簾,手已經踩了上去,「大哥,你不坐我先坐坐。」
但在揭開簾子的那一瞬間,一張血盆大口再也張不開,臉不由的跨了下來,「大哥,這人是那個皇帝麼?怎麼像個市井乞丐啊?」
「你說什麼呢?」被叫做大哥的男子不由的開口,「傳言,冷夜國皇帝乃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小伙子。怎麼在你口中竟然成了乞丐!」
「可是……」男子臉色沉了沉,轉身看著那個男子,「就是個瘦得全身沒幾兩肉,本來就已經快死的乞丐哇。」
言語剛落,萬千箭雨瞬間落下。
「遭了,中計了!快撤!」領頭的人大喊一聲,眾人才意識到他們並非勝者。而是被別人耍得團團轉的人。
「不要,大哥。這車多好,我先坐坐!」
這時,明明自己的人已經死了很多了。領頭人一陣驚慌,「再坐就沒命了!」他無奈,皇帝的座位不是誰都能坐的。也可以說,坐的人不在下一秒死,便在這一秒死。
「可是……大哥別拉我。」那肥頭大耳的男人依舊舍不得那車,想要離開,卻仍然回頭看兩眼。而一隻箭,「搜」的一聲直直的插入他的眼內。頓時血流不止。
未曾發得半句言語,人已仰頭倒去。死相恐怖無比。
「二弟!」峽谷之內,傳來領頭人的痛呼。即便是對這人恨鐵不成鋼,但終究是自己相依為命的兄弟。痛心疾首是難免的。而此刻,哪裡有時間讓他去哭。轉眼一看,手下的五百名弟兄已經死傷過半。他頓時傻眼了。眼底佈滿血絲,瞬間恨意襲上心頭。
峽谷上方,秦允辰負手而佇。墨發翩然,明黃色的披風隨風飄逸,少年朝氣,蓬勃向上。年輕的帝王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成熟。曾經稚嫩的氣息,似乎已經消失殆盡。居高臨下的看著谷內的血流成河,哀嚎一片。眉睫之間表情淡漠,早已司空見慣。
山賊首領看著滿地自家兄弟的屍體,不由一怔。
「大哥,你先撤。我們保護您!」其中一個山賊提著大刀走到首領面前,而下一瞬,卻已被箭射中,不甘心的倒下去。眼底,全是首領那焦急的神情。卻是再也無法再為他效力。
首領頓時哭笑不得,種種心酸湧上心頭。看著地上躺著的弟弟,不由一顫。頓時竟不知該去責備誰。
「皇上果然妙計,這些山野匪寇之輩連皇上也敢攔截。簡直是找死!」背後,一取寵獻媚的中年男子話語濃濃。笑得掐眉。
秦允辰微微轉身,眉睫之間染上一絲無奈,「彫蟲小技,朕沒想過能這麼順利的就將這些匪寇拿下,只是想試試對方的能耐。」他頓了頓,眸內沉澱著駭人的憤怒,又似是帶著失望,不禁搖頭,「可見我冷夜國之兵力竟如此脆弱。」
那中年男子笑容瞬間凝固,不知該用何表情面對秦允辰,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皇上說得是,是微臣等無用!」
秦允辰目光再次轉向峽谷下的一片慘狀,忽地見一人,飛躍般的爬上山谷。那輕功,似是在整個冷夜國也屬名列前茅之輩。
「皇上小心!」轉眼間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一人護在身後,而眼見那刀,狠狠的砍在護著他的那人的背上。
「啊……」莫輕鴻重重的呻吟一聲,軟軟的躺在秦允辰的懷內。
「狗皇帝,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似乎這一刀沒砍中,首領歇斯底里的怒氣頓時更甚。
眾軍隊圍攻而上,這才將那男子壓制住。
「輕鴻!」秦允辰心頭一撞,將她攬在懷內,而背上,竟然全是血,「誰讓你為朕擋刀的,誰讓的!」他不停的責備著。
「皇上……」莫輕鴻想說什麼,而嘴角頓時蒼白無力。
「來人,傳御醫!傳……」秦允辰看著自己雙手全是血,不由的顫抖著,「輕鴻,朕不許你死。你必須得給朕活著!必須!」
莫輕鴻疼痛的心尖傳來一陣甜蜜,靠在他的懷內,蒼白的嘴唇無力的笑著。他在緊張她?他真的會緊張她?是做夢嗎?可是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疼得鑽心告訴她,這並非夢。看著秦允辰那焦急的神色,曾經他只為主子一人展現過。對於其他事,他一向淡漠。這個她一生唯一愛過的男子,能得他一回憐顧,即便就這樣死了,她也會笑著。
「鴻兒,御醫馬上就到。朕不許你死!」秦允辰看著血流不止的莫輕鴻,神色大急,駐足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要他稍微一緊,莫輕鴻背後的傷口便會因此牽動,而他稍微一鬆,她便會把持不住的往下掉。秦允辰第一次遇到這般棘手的事,一個帝王,此刻竟然再無半分形象可言。眼底佈滿血絲。淚水順著臉頰流落,他微微俯下身子,在她額間輕輕的吻著。在這一秒,他竟是如此的害怕失去她。
「皇……」她聲音低弱得幾乎不聞,手指顫抖的微微上揚。這個男子,她多少次想撫摸一下他如玉的臉容,卻從來不曾有過機會。淚花在眸內閃爍,清秀的眉睫蹙在一起。一雙清靈的眸子此刻染上一層灰色,漸漸的瞇成一條細縫。
「御醫來了!鴻兒,御醫來了。」他用央求的聲音對她說,只求能喚醒她的一絲意志。
「鴻兒,不要丟下我。」他難得的將「朕」改成「我」。記憶中,他只為一個人改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一刻,他才發現。偌大的清宮,他擁有著天下。其實,算起來只有身邊這人能夠信得過,能夠讓他傾心。
而這人的生命,卻在他手上一點點的流失。所見的,竟然是她的眸色暗淡無光,漸漸的連那一條縫都見不了。手漸漸的往下垂……
「鴻兒……」響徹震天的聲音傳至千巖谷的每一寸地方,甚至是傳至九霄……
這世間的感情便是如此,得不到的時刻才知珍惜,曾經他從未曾珍惜過身邊這個女子。甚至是覺得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因為之事。或是覺得他身份配不上他。而這一刻,只要她能醒來,他願意放棄一切,即便是傾盡江山。只求換得身邊女子一命。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摯愛,若連身邊這個一直愛著他的女子也一併失去,江山,對他何義?
行苑,雖比起皇宮少了些許繁華。在重兵把守之下,亦然不同於普通府院。
「皇上,莫侍衛傷勢過重。流血過多……」一位年邁卻資深的御醫跪在地上,向秦允辰稟報著莫輕鴻的情況,「微臣斗膽稟報皇上,能否醒來全看莫侍衛她自己。微臣自覺醫術微淺,怕是……」
御醫神色惶恐不安,言盡意明。對此,他似乎不報什麼希望。
秦允辰闔眸不由的微微暗歎,「朕命令你,無論用何方式。必須讓她醒來。朕必須讓她醒來!」他口氣堅決,如何不知這些御醫們常常看人臉色行事。
「皇上……」御醫看向床上躺著的女子,瞬間又低首看向秦允辰,「微臣聽說皇宮內有一種百年靈芝,乃是補血的聖品。若是派人快馬加鞭趕回京都,三日之內能到。微臣能保證莫侍衛完好無虞。」
秦允辰一驚,疲憊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劍般的射向跪在地上的御醫。
「額……」御醫神色有些慌張,自知天威難測,「微臣只是……微臣只是一個建議,百年靈芝乃是聖品,不輕易能得到。望皇上還是以龍體為重。」
「朕不需要!」秦允辰淡淡的看了御醫一眼,「傳令下去,三日之內務必將宮內百年靈芝取來。莫侍衛有任何閃失,朕讓他陪葬!」
「是……」跟在秦允辰身邊的公公一抖,趕緊的下去宣旨。他一直覺得皇上對莫侍衛還是不同的,卻不想皇上這次對她竟然如此寵愛。當真是君心難測啊。只是以後得對這個莫侍衛更加尊敬了。
「皇上,您一夜沒合眼了。還是請以龍體為重。」御醫看著秦允辰疲倦的臉容,頓時有些無奈。能得皇帝如此眷顧,床上躺著的女子該在他心中位置多重啊。
「朕沒事!」秦允辰雙眼凝視著莫輕鴻,神色帶著些許柔情,「朕要看著她醒來!」
「皇上,您這樣給微臣好大的壓力。」御醫無比惶恐的低首,「她即便是能醒來,也需三四日甚至更久。皇上若是出什麼問題,微臣該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所以為了朕著想,你就快點讓她醒來!」秦允辰視線不移,輕輕撫去莫輕鴻被吹亂的幾根髮絲。
「皇上……」御醫頓時徹底無語,感覺泰山頓時壓了下來……
「去打些水來!」秦允辰淡淡的吩咐,而眼神卻一直沒有回頭看一眼。
「奴婢這就去!」侍女微微福身,轉身離去。只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莫侍衛臉上身上全部沾染著血腥。整個人看起來髒亂無比,不知這個身份尊貴的皇上如何看得下去。
而更讓她目瞪口呆的是,秦允辰竟然親自為她擦洗身上的血漬。動作生澀,卻是做得及其認真。這一動作無疑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了三分。即便是後宮的妃嬪,也沒有這般得寵過吧。
「鴻兒,朕要你醒來。」秦允辰握著莫輕鴻的手,輕輕的吻著。旁若無人。
「朕才知道朕喜歡鴻兒,如何能讓你就這樣離去。」那一聲聲呼喚,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聽了,也是不由的心動。即便是真的死了,說不定聽到這聲音也能再次活過來。
於此同時,梨園島卻是迎來了島上跨時代的一步。
夜銘自從做了島主以來,廢除了很多祖制。而一直被那些所謂的祖至迫害的島民們,不但沒有反對,而是極力的贊同。只是,靠著巫術存活的一些島民,卻是有些不滿醫術的盛行。
慈濟館開張之時,一時間門庭若市。數百名患者陸續趕來,夏紫冰幾乎累得虛脫。而陳爺爺因為有所忙,能夠發揚自家的醫術。亦是興奮不已,忙得不亦樂乎。只是,在一旁看著的夜銘卻是有些心疼了。雖然不忍心這麼多島民排隊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比起讓夏紫冰這麼痛苦。他自然不能讓她這麼下去。所以,很早便強制關門。
吃完飯,坐在島上慢慢的試著那些看過病的人留下來的血。她所用的方法正是將血滴在玉上,待月光反射過來之時,卻是每一次都從希望到失望。
「沒關係,紫冰,我們可以明日繼續。」他安慰道。看著夏紫冰這樣,不知該為她沒有離開而高興,還是為她如此失望的表情而悲傷。心情五味雜陳。
「你回去吧,我要和雪兒一起住。回宮很無聊!」夏紫冰站起身,看了看夜銘說道。
夜銘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是沒有開口。
「好!我送你回去。」夜銘語氣溫潤如初,似是在她面前永遠都是如此淡淡的。可以包容她的一切,生不起半分氣來。
夏紫冰向前走去,沒有拒絕夜銘。腹部突然傳來異動,夏紫冰不由的嘴角溢出笑意。快五個月了,她一直有感覺孩子在腹內很是活躍,這也是讓她最為放心的事。這孩子的生命力很頑強,一直陪她到現在。
秋風簌簌,刮起紫蘭流雲裙。夏紫冰看了看島上的月亮,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孩子帶給她的負擔。她並非嬌氣之人,卻只是想那天能夠讓他陪著一起面對。
「冰姐!」剛到,便聽到陳雪的喜悅之聲緩緩傳來,而後走到她面前,卻是撅著嘴似是很不滿,「我沒想到你還會晚上過來陪我呢。」
「小丫頭想姐姐啦!我當然知道。」夏紫冰寵溺的捏了捏陳雪的鼻子,「我以後天天陪你睡,直到你不要我了才走行不?」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要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陳雪瞥了撇夏紫冰,「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你真的不是那樣的人嗎?」夏紫冰嘴角微微揚起,笑得無害,「我看過不久你就是那種人了,比如,嫁給巖峰之後。」
陳雪這才想起夏紫冰所言為何,那長清秀姐妹的臉容瞬間漲紅。若春日的桃花一般,紅艷艷的美得極致,「再說我不理你了。」
「哦,這麼快就不理我了?」夏紫冰秀眉微微挑起,「你說我有你這麼個閨蜜容易麼我,這麼快就得送給別人疼了。」
陳雪無奈的看了看夏紫冰,「討厭,你說夠沒有。感情不是來陪我的,而是來取笑我的。」
夏紫冰抿唇一笑,「哪有,好了不說了。」
「哼哼,你敢再說試試?」陳雪一副下一秒就要教訓她的模樣。
「咳咳……」夜銘輕咳一聲,看著兩人如此要好,不由的笑了笑。陌染似乎曾經也經常和他拌嘴,只是,他總是沉默。讓陌染覺得很無趣。不似這兩小女孩這般吵得這麼歡。
「額……」陳雪這才注意到夜銘的存在,微微福生,「島主也在啊!」
「你是紫冰的朋友,不必多禮。」夜銘做了個平生的手勢,微微走上前來,「罷了,我便將她留在這裡。」
「嗯,你事務繁忙。先回去吧。」夏紫冰柔聲看著夜銘道。
「好!」夜銘淡淡的點了點頭,「我明日再來!」
言落,深深的看了夏紫冰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