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內鬥 文 / 清雨綠竹
「不要！」帶著撒嬌的口氣，那種悲痛欲絕的模樣讓他內心顫了一下。看著眼淚加快流下的速度。夜銘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不要離開！」夏紫冰再一次確定對方的認可。保證內心的安全感。
「好！我不離開。」
他無奈的用另一隻手反握住她的一雙纖纖玉手，看著她安然入睡。明日醒來，若看到身邊不是她所謂的蕭，而是他。不知會有什麼表情。不過，那些不是他現在能考慮的問題。
再說東臨，夜沉浸得聽不到一點戰火的氣息。但沒有人不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得知夏紫冰被逼死與懸崖之下，東臨國和冷夜國各方勢力均在不斷擴大，江湖上以隱劍山莊以及琉璃閣為首，全數響應。冷夜國三十萬軍隊虎視眈眈。只待東臨內亂的開始，群起而攻之。
屆時，不到一天時間慕輕雲這個假公主的身份完全被拆穿。東臨之民慷慨激奮，一時間全民暴動，時局瞬間扭轉。御凌將軍帶著眾望所歸，殺入皇宮。原本東臨國的忠志之士得到消息，很多也揭竿而起，倒戈相向。宮內不攻自破。
「報！」慕輕雲正與君墨蕭在鳳儀殿吃飯，侍衛來報，「御凌將軍帶著十萬大軍以及眾臣殺入皇宮，揚言要生擒公主！」
慕輕雲手中的筷子瞬間崩潰，不到半響，玉容一沉，拍案而起，「給本宮誓死守住宮門，外援之軍馬上就到。後退者當場斬殺！本宮絕不允許呼延家……絕不允許這樣的亂臣賊子肆意妄為！」
「是……」
探子身體微微顫抖，轉身離去。絕不允許呼延家什麼？莫非這公主在很的是假的，正如朝中所傳，是個假公主？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還要聽她的命令？
自然，陸離也看出了這點。如今眾說紛紜。原來的計劃無疑已經打亂。此刻若是不溜，怕是等下只有等死了。
「主子，隨屬下出宮離開吧。只是一個東臨，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丟了就丟了吧。」陸離言辭激勵，絲毫不含糊。
「援軍立刻就到，本宮絕不允許江山再次落到呼延家人的手裡！」慕輕雲手指深深的嵌進了肉裡，粉拳緊握，「本宮就算是死，也不走！」
而兩人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君墨蕭的存在，聽到兩人的對話覺得好諷刺。這女人似乎從來沒有找過自己的缺點。從來沒想過自己人的錯誤。
「東臨本來就不是你們的？」君墨蕭淡淡出聲，疑惑的眼神望著兩人。依然靜靜的坐在凳子上沒有動靜。
陸離和慕輕雲這才發現君墨蕭還存在於他們之間。那句話，無疑像一個炸彈一樣的落在慕輕雲身上，將她炸的支離破碎。那語氣，他懷疑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見君墨蕭依然存在疑惑，慕輕雲本想補救，但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下口去說。
陸離一看情勢不對，沒有徵得慕輕雲的同意。拔劍出鞘，鋒芒畢露。直指君墨蕭而來，欲殺之而後快。不過對於君墨蕭，他看不慣很久了。他一直守著慕輕雲身邊，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功名。不過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發現他的好，不過是希望能守候在她身邊。而君墨蕭的出現，卻奪走了他的一切光華，將慕輕雲的心奪得一乾二淨。這男人，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陸離！」慕輕雲大叫一聲。
卻不見，君墨蕭淡漠的神情靜靜的看著劍飛過來。單手拿起筷子，用力一彈，只見那筷子如鋒利的箭般射了過去。陸離一見一個月來盈盈弱弱的君墨蕭此刻竟然恢復了內力，來不及思量，身體一翻欲躲過那只筷子。卻不想另外一隻也隨之飛過來。正沉浸在躲離那只筷子的陸離絲毫沒有注意到另外一隻會如此迅速的飛過來。不到兩秒，那筷子已經穿透他的太陽穴。從頭的另一邊飛出，直直的打在遠處的畫壁之上，入壁三分。陸離應聲而倒。
偌大的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看著君墨蕭淡漠的神情。半字也說不出來。他這輩子武功雖然不高，但一路保護主子過來二三十個人完全奈何不了他。到死都想不到竟然會被一隻筷子結束生命。
慕輕雲當即傻傻的愣在那裡，清淺的鳳眸圓溜溜的瞪著。君墨蕭失去記憶了，何時恢復的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轉身過來看著君墨蕭依然靜靜的喝茶，慕輕雲心內一沉。她早該想到這男人有詐，卻一直鬼迷心竅的相信他。說來真是可笑。
「你一直在算計我？」她輕笑，看著君墨蕭。
「本王只是不想看到你！算計？」他蹙起眉睫，輕吐一語，「你也配？」
她不配？這輩子她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諷刺的言語。此刻她恨透了自己，原本就要成功的復仇計劃，竟然因為對這男人動情將滿盤計劃全弄成散沙。
「君墨蕭，別以為你tm是什麼東西。本宮告訴，本宮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報復夏紫冰。就算本宮今日死了，你也不會好過。」慕輕雲咬緊嘴唇，不讓內心的沉痛溢出。忍不住爆粗口，怒斥一聲。
君墨蕭沒有看她，不由的嗤之以鼻。滿不在乎的言道，「本王是什麼東西不用你來評價，你也沒資格。至於你說的報復，本王早就知道。也從來沒有稀罕過你的真心。」
「你……」慕輕雲氣得無語以對，聽著外面刺殺，哀嚎之聲越來越近。偏偏君墨蕭依然心靜如水。不過她如何得知，君墨蕭從小看著殺戮長大。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別人殺死，看著自己的國家覆滅。死人！？不過是家常便飯。他的大腦中早已沒有了生死這個概念。
像是時間突然到了般，君墨蕭抬起眸子不耐的看著慕輕雲，「本王心愛的東西碰了有什麼後果你也應該知道！」
言落，君墨蕭腳微微抬起，踩向那刀柄瞬間彈起，刀落入他的手中。翻轉一圈，容不得慕輕雲反抗的架在她的脖子上。
「和本王出去驗收一下成果！」他淡漠的嘴角，似有若無的彎處自信的幅度。
她冷笑一聲，顎首看向君墨蕭，「有本事你殺了本宮！」
君墨蕭哽咽一下，目光在慕輕雲臉上停留片刻，不由的嗤笑一聲。遇到這種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的女人，他也不想解釋太多。
「殺你是遲早的事！」他漫不經心的說到，用劍的尖銳之處指著慕輕雲的的後背，「但不是現在！」言語間，他淡淡的頓了頓，「本王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你讓挽月國的軍隊來幫你，這代表什麼？」
慕輕雲愚昧的目光突然閃出一絲清斂，看著君墨蕭似乎從來不曾覺得他這般陌生過。
「臨帝在東臨雖然處事暴虐，但從不欺壓百姓。在東臨百姓心中好評如潮，如今挽月**隊進入東臨，後果是什麼我想你應該不至於這麼笨？」
他第一次發現這女人竟然如此笨，真的讓挽月國的軍隊來幫忙了。想想，他和冰兒若不是一開始中計。哪裡會走到今天的局面。說起來，不過是他對她不夠信任。而對於冰兒，強勢和任性，是她致命的弱點。
聽著君墨蕭的分析，慕輕雲內心一陣揪痛。哥哥若是知道她被困在東臨，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而正如君墨蕭所言，那老頭在東臨有些名氣，若是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東臨民心所向，哪裡會有哥哥的立足之地？想到這些，慕輕雲便覺得一身寒冷。她慕輕雲竟然最後輸在他手上！
「要不要去外面看看是何場面？你們挽月的人下場如何？」他淡笑言語。看著慕輕雲此刻羞憤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憤怒終於得到了片刻的釋放。冰兒，他忍了一個月。終於有機會要給你報仇了！
言及此，慕輕雲不得不挪動步子。緩緩朝著門外走去。不得不說聽到君墨蕭的話，她心內對於外面的場景有所恐懼。她怕看到那一幕幕挽月國的士兵倒下一片，流血成河。更害怕看到他的哥哥御駕親征，為了她失去理智來到東臨。
走出宮內不到幾米，剛才不過是冷兵器拚殺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此刻卻是親眼看到一具具屍體躺在自己面前，血順著白玉石所成的地板，流下一地。君墨蕭恍若未聞，哪一個皇宮不是經過血流沖刷，才會朝代更替。千古至今，這皇宮染上了多少血液！？這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讓君墨蕭失望的是。這個所謂的御凌將軍，也不過是個貪圖名利之徒。他所透露的消息，別說民間，皇宮怕是也已經有很多人倒戈相向。畢竟他是呼延家的人，舉著呼延家的牌子多少人響應。而皇宮，依然血流成河。可以看出，這男人心胸有多狹窄。即便是倒戈相向，最後換來的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死亡。
朝議殿前，更是屍積如山，流血成河。哀嚎之聲不絕於耳。掙扎在死亡邊界線上的人垂死哀嚎，而勝者，狂妄的踩著屍體一步一步的朝著朝議殿走去。呼延御凌，看著朝議殿上金光燦燦的一張龍椅，更是如打了雞血似的。劍柄上已經沾滿血腥。依然狂笑不止，所過之處，橫下一片。當看著君墨蕭一襲黑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時候，衣厥隨風翩飛。呼延御凌突然有一絲懼意。
但看著他的劍抵著慕輕雲之時，不由的笑了起來，果然外面所傳的消息不虛。這個公主果然是個假貨。如今呼延玉衡所向無蹤，這個皇宮形同空設。此時不正是他一展宏圖的好機會嗎？他父王明爭暗鬥了一輩子都沒有成功，這次，他終於實現了這個夢想。那張代表著權力和富貴的椅子，多少人夢寐以求。他又如何能抗拒？
「永陵王當真是甚知吾心！」他討好的笑了笑，看著君墨蕭帶有一絲客氣「這女子好生歹毒，不僅冒充東臨公主，還霸佔整個皇宮。橫行霸道，濫施國權，暗殺我東臨國君。實乃可惡至極！永陵王能親自將其擒獲，當居收功！」
聽到這話，君墨蕭沒有說話。淡漠的表情沉穩如初。靜靜的佇立在殿前，週身擴散著王者戾氣。
「什麼？將軍，你說皇上已經……」殿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臣突然惶恐緊張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面色沉沉。那模樣，倒像是真的很傷心。但眼底那稍縱即逝的狡詐沒有逃過君墨蕭精銳的眼睛。
呼延御凌眸色染上一絲傷感，單膝跪倒在地，低首沉痛的一言不發。隨後，便是黑壓壓的跪下一片。
「是！微臣聽說，一個月前，冰月公主裝扮進宮，原本識破了這妖女的計謀。救下皇上和皇后。但後來，因為這妖女控制了皇宮的整個局勢，微臣和其他幾位大臣，竟也沒有看出這妖女的計謀。竟然硬生生的信了她！那夜，幾千御林軍窮追不捨。據微臣所查，那夜冰月公主和皇上以及皇后被逼無路，掉下懸崖直到如今也不知所蹤。怕是已經……」
言落，依然沉痛的跪了下去。
「皇上……」下一秒，竟然嗚嗚咽咽的哭了一大片。
君墨蕭眸色一沉，目光鄙夷的打量著那些人。其實他一直不太明白，那天夜裡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即便是宮內全被控制，消息封鎖。但這些大臣們不可能在御林軍追上山的那一刻什麼都不知道。如今看來，封鎖消息的不僅僅是慕輕雲。還有這兩位大臣。怕是收了這個呼延御凌什麼好處，壓下了這件讓整個東臨舉國震驚的事吧。他們竟然一直認為那夜臨帝和臨後也上了山。
那麼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了，為什麼讓這麼一個假公主當政這麼久而一直配合著？試想那夜若是這些大臣站出來阻止這個假公主，相信以他們在東臨的威望。即便是御林軍統領不聽命於他們，而那些御林軍都是東臨的的戰士，忠心為國。不可能明知道不過是個假公主還繼續聽命。一時間倒戈相向的機會很大。但他們卻選擇了和慕輕雲站在同一條線上。不難看出，不過是想藉著這個女人當一隻替罪羊。等呼延御凌一回宮，便可斬殺了這女人，隨後名正言順的接任皇位。
「既然皇上已經駕崩，民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是請各位收起哀傷，當務之急，是要尋找一個合適的君主接任東臨新主之位才是！」另外一名說話頗有威望的大臣擦乾眼淚，站起來言道。
君墨蕭薄唇輕抿，沒說什麼。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倒是覺得這個呼延御凌的人緣有待研究，竟然在千里之外能結交到如此多的大臣好友。
「報！！」言落，一名探子踏過那些屍體，飛速跑過來，「挽月國大軍進入東臨，正朝宮內殺來。」
剛看著眼前快到手的皇位眼紅，突然來這樣一個消息。不免心中一沉，拔出霍霍，「殺！本王三十萬大軍，還會怕一個殘廢的挽月！？來得正好，將挽月國一併拿下。做我東臨之疆土！」
對，今日即便是殺盡天下人。也要坐上那夢寐以求的龍椅，那是他畢生的夢想，也是他父王畢生的夢想。
聽到這裡，君墨蕭不由的心內一抽。三十萬大軍？的確，因為宮裡的倒戈相向。他損失的兵將已經算是最少。如今的確還有能力對抗挽月國。罷了，以惡制惡。呼延御凌怕是死都想不到，螳螂撲蠶，黃雀在後。
風呼嘯不停，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沉重不已。但在場之人久經沙場，只有幾個文弱的老臣有些受不了的咳嗽起來。君墨蕭看慣了一切，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好戲的開始。
見劍下的女人有些異動，表情以為傷痛而有些扭曲。他心明如鏡。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要冰兒眾叛親離是嗎？」他聊天似的看著慕輕雲，對於這個女人的恨意，不是一刀可以解決問題的，一直都還未想到該如何對待這女人，才能平復自己心中的傷痛。但或許是恨太多，他顯得極淡，「不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本王會讓你親眼看到。」
慕輕雲未語，淚水抑制不住的滑落。站在高處，的確是一失足便可釀成千古恨。看向遠方，靜得只有一襲清風飄來飄去的宮門。死寂著。慕輕雲不由的一寒。
呼延御凌拿著劍，朝下佇立。一副霸道的姿勢看著宮外，傲慢無比的眼睛靜靜的等待著宮外傳來捷報。不，是確信的等待著。
二個時辰後，呼延御凌身邊親自督戰的侍衛手持長劍，一聲黑色蛇紋衣衫的男子面部猙獰冷峻，手裡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布包。一路走過，血滴在那些早已發冷的屍體上，漢白玉磚石切成的地板上。妖艷無比。
慕輕雲的面色瞬間扭曲，眉宇間蹙成一團，看著那個血淋淋的布包一步步走來。似是心碎一地。「本王會讓你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那句話在她耳畔縈繞。淚水漸漸的凝結。記得她曾經是如此的高傲，雖然不似姐姐那般張揚，卻也從未向某個男人低過頭。不想今日她輸給了這個男人，一切都敗給了她。
只聽「啪」的一聲，那布包被打開，一個人頭滾落下來。那一瞬間，慕輕雲證實了一切。面部凝成一團，再也沒有別的表情。只是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人頭。
那張從小到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張臉，此刻表情猙獰。曾經不大的眼睛在那一刻，眼珠子幾乎要奪眶而出。
「哥……」她失聲哭泣。他或許不是個好太子，不是個好皇帝。但對待他這個妹妹，卻是真心相待。這次亦是不顧一切的為了他來到東臨，似乎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實力。當看到那人頭掉落之時，她的心似乎也已經跟著他死了。整個殿前，只聽得到她的哭聲。但哭著哭著，卻又忍不住失聲而笑。看著這一切，冷笑不止。
「稟將軍，我軍告捷。殺挽月國八萬餘人，俘虜兩萬。此乃挽月國新君頭顱，請皇上查驗！」他面色冷峻不改，冷漠的看著一切稟告道。
呼延御凌低首看著那滾落在地上的人頭，仔細的觀看了一陣，突然大笑起來，「呵呵哈哈哈哈，看來這挽月國這塊土地。東臨是收定了。」
「御凌將軍驍勇善戰，多年來為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這次輕而易舉拿下挽月這塊寶地。如今皇上已經去世，太子隱退，皇上又並無其他子嗣。舉國上下，除了御凌將軍還有誰能擔當新君之位？」
一位大臣乘勢連忙附和道。
周邊，有不少士兵忙忙碌碌的收斂著屍體。屍體被拖走，只剩下一地血痕。華麗的宮殿，如今卻像是一個屠場。
「是！」在場之人，隨著幾位重臣的附和，都隨之跪倒在地，齊齊言道，「吾等皆尊御凌將軍為新君！」
「誰說臨帝死了？」
大殿之上，君墨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擲地有聲。深長已久的霸氣，自然暴露。一頭白髮不羈的飛揚，那張俊逸清朗的容顏緊緊的蹙著，像是一隻白虎。外表光鮮，嘹人的牙齒突然鋒芒畢露，萬分懼恐。
幾位重臣隨之一顫，記得那夜，聽探子來報，有位少年一夜之間殺了千餘人，腳下屍體堆積如山，最後累死在山上。試想天下哪裡有這樣一個人，別說一夜之間殺掉一千餘人。常人能在同樣的時間斬殺一百餘人，就已經算是風雲人物。整個分析下來，莫不是那位少年說的就是永陵王嗎？
見永陵王如今一頭白髮，傳言永陵王寵妃無度，自王妃孕育子嗣以來，從來不讓侍女沾身。萬事皆他獨自完成。試想天下有幾個男兒能做到這種程度？若是沒猜錯，永陵王妃和永陵王感情深厚。聽說那夜有人掉下懸崖。雖然沒問清是那些人，但現在一想應該是王妃被威逼而落下山崖。永陵王傷痛萬分，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