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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別碰我! 文 / 清雨綠竹

    「不用!」

    雖然他很討厭那女人,但如今並不是離開的時候。

    「可是爺真的很願意每天面對那女人嗎?」

    這話很大一部分是在使用激將法,魅影自是知道君墨蕭對慕輕雲恨之入骨。即便是王妃死了,他也不願意讓這女人碰她一下。

    「本王若是連她都不敢面對,如何替王妃報仇?」他緩緩靠在軟榻之上,靜靜的閉上眸子,「先下去辦事,剩下的事本王自會處理!」

    言落,再不言半字。

    魅影和暗影見此事已經毫無商量的餘地,不得不跪安離去。一陣清風劃過,殿內再次只剩下一人。

    而話又說話來,君墨蕭此時哪裡有絲毫睡意。直坐在軟榻之上,揚起雙手從胸前壓下。一次又一次的啟動太陰真經的口訣。臂上的鮮血浸透浴衣,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軟榻之上。而他卻絲毫沒有發覺。

    不出意外,不到兩日便會發生宮亂。他必須在今夜恢復武功,在宮亂那夜好好的演繹一場動魄驚心的戲。讓挽月國的人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與此同時,天象異變。紫微星辰漸漸撥開雲層,散發著原本的光澤。

    雲紗撩月,春風料峭,夜靜如水止。清冷得可聽見自然的點點息音。冷夜國邊疆,方圓十里,大大小小的帳篷在月光下高高聳立。烽火撩煙,火燭明亮。值班的士兵精神抖擻的巡邏,一切顯得寂靜如常。卻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那表面鑲金嵌玉的帳篷在諸多帳篷中顯得格外明顯,靜靜的獨立在諸多營帳中間。一旁的小山丘上,秦允辰一襲白衣於世獨立。靜靜的看著遠方,眉宇之間一籌莫展,背影顯得蒼涼惆悵。俊逸的面容現有有些蒼白。與一年前那個與夏紫冰初識的男子顯得更加成熟。曾幾何時,週身上下散發著帝王獨有的威儀,君臨天下。但那顆心,卻始終沒有變過。

    「皇兄,冰兒很期盼皇兄能快點為冰兒找個嫂子哦!」

    她清脆如鶯啼般嬌嫩的聲音依然響徹耳畔。她可以用這個稱呼來時刻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卻始終改變不了那顆停留在她身上的心。

    冰兒,若你活著。即便是與別人夫妻恩愛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只要你開心。他什麼都可以忍耐。而你為何要如此任性,來東臨都不告訴他。難道他在她心中連兄妹的感情都不存在嗎?

    背後,突然一暖。一件明黃色的披風蓋在自己身上,秦允辰這才感覺到剛才全身是如此的清涼。

    「皇上,雖已初春。卻還是不可衣衫單薄獨自跑出來。」

    映入眼簾的是莫輕鴻那清麗的容顏。曾幾何時,看到他還呆在冰兒身邊的時候是多麼冷漠無情。而如今,竟然也有冰兒身上的幾分隨性,靈巧。從冰兒手中要下這女子,每逢傷感之時總是會給他一點安慰。

    「下去睡吧!」

    秦允辰溫潤的薄唇輕輕抿動,面無表情,卻似是含雜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潤。

    莫輕鴻淡淡的笑了笑,手指淡淡的撫過秦允辰的肩臂,指尖漸漸的滑向秦允辰胸前,熟練的為他將那披風上的扣子繫好。

    「屬下不睏,屬下的職責是陪著皇上,貼身保護皇上的安危。」

    她莫輕鴻前半輩子渾渾噩噩的跟著這個主子那個主子,但自從夏紫冰大大方方的把她送給秦允辰,她似乎在那一瞬間找到了活著的目標。開始從一個殺手漸變成一個女人。有血有肉的女人。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雖然讓她有些恐懼。但內心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那一份愛。或許注定永遠沒有結果,但只要在他身邊,她便覺得很滿足。

    「你似乎越來越大膽了!」秦允辰話語中不帶溫度,淡淡的打量著莫輕鴻,「誰允許你如此靠近朕?」

    莫輕鴻一怔,清淺的目光漸漸的抬起,看向他。沒有說話。而內心卻是如滴血一般的疼,「屬下只是……」她面紅耳赤,退後三寸。

    「下去吧!」

    秦允辰不想聽她解釋什麼,也沒有心去聽。為何身著一件單薄的衣衫,或許只有冰兒明白。寒冷能微微吹散心中的惆悵,這便是其中的原因。

    「皇上,您這樣主子她也回不來。您何必呢?」

    莫輕鴻不甘心的繼續規勸,看著走進三尺之內就一股冷氣襲來,她著實心疼。那俊逸清澈,如謫仙一般的男子,白衣翩翩,於世獨立,週身散發著淡淡的玉竹清香。負手而佇胸懷天下。似是在曾在夢中見過。或許她配不上他,或許只要他能好,她什麼都不在乎。

    「朕說她沒死!」他的語氣微微有些加重。

    莫輕鴻心中一痛,不由的苦笑。這便是她和主子的差別。主子能讓這男子為她瘋狂,為她沉醉,為她守候,隨她而笑隨她而哭。而她,卻是用盡自己的一顆心也換不來他一絲的柔情。即便是得不到主子,這男子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

    「是,就因為如此您才更不應該這樣才對。」莫輕鴻暗自輕歎一聲,「您應該好好休息,等待著她回來不是嗎?」

    這話無疑讓秦允辰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凝視著莫輕鴻,「說得有理!」秦允辰轉身緩緩朝著營內走去,「在此之前,朕必須得好好備戰。傷冰兒一根頭髮者,朕必讓他用命來償還!」

    言落,秦允辰拂袖離去。一襲明黃色的披風在風中上下飛舞。明然一副君臨天下之勢。

    莫輕鴻看著秦允辰的背影,莫名的苦笑一聲。主子,您的名號真的比什麼都管用。她算是再一次見識到了。

    遠處,臨帝看著莫輕鴻的背影。半響沒有出聲。只是內心不知多少苦澀與無奈,人已去,卻沒想到還留下這一筆桃花債。她該說自己的女兒優秀還是說什麼?不過,事到如今還能說些什麼。這一個月來,得知冰兒跳下懸崖的消息。不僅大病一場,直到如今雙腿依然還站不起來只能靠著輪椅行走。瞬間蒼老了很多。說起來真是可笑,他竟然糊塗到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還有何顏面活在世界上。雲兒看起來像是一直很好的照顧他,他又如何不知她暗地裡哭得是如何的肝腸寸斷。

    他這個父親不過是剛剛相認,而她和冰兒卻是十幾年相依為命。可想而知,她心中該是如何的自責。她也曾解釋過,為什麼會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而理由卻讓呼延玉衡更加內心愧疚。

    雲牆在冰兒還不足一歲的時候就臥病在床,冰兒是她身邊的奶娘柳媽一手帶大的。才五歲就一直偷偷的忙於醫術。冰兒常言自己的琴棋書畫出自母親手底。聽到這話,雲牆自己都不由的覺得好笑。她當年不過是在冷夜國博得一點小小的名聲,而冰兒,卻是一舉成為天下第一才女。哪裡是他雲牆教出來的。雖然她也曾逼著她學。但一切卻是冰兒後來十來歲之後自己感興趣了,看著她從娘家帶過來的那些書學成的。她不過是略微指點了一下而已,就她那病得死去活來的模樣,如何教得出天下第一才女?

    「我不配為人母!」

    這一個月,他聽得最多的便是她說的這句話。她若不配做她的母親,他哪裡敢讓冰兒叫他一聲父親。不僅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還讓他身邊的女兒殘害自己的妻子。讓冰兒從小受盡欺辱。想到這些,呼延天衡便覺得再也無顏活在世間。他的女兒,他卻沒有盡到一天人父該盡到的責任。還找上這麼大的麻煩。想到那天冰兒叫的那聲爹爹,他不由的心尖一痛,再次見到女兒竟然是在如此尷尬的局面。他哪裡配得上爹爹這個神聖的稱呼。唯一想活下去的理由便是,他要親自看著那個騙了他的女人慘死在他眼前!

    夜再清冷,也不如他那顆心寒。

    同是一片月下,梨園島已是中秋時節。圓月懸空,下面一片清洌。月華如初,繁美聖潔。琉璃瓦做成的屋頂上,夏紫冰百無聊奈的望著月光。

    轉眼間來到梨園島已經一個多月了,一直住在夜銘的王府。即便是想出去,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夏紫冰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無奈。撫著那已經隆起的肚子,四個月了,隱隱約約可聽到腹內的異動。看著腹中孩子一點一點的變化,夏紫冰的心卻越加寒冷。曾經孩子是多麼的幸福,有父親等待著他的降臨。而如今,哪裡還有父親的蹤跡。難道注定這孩子只有母親嗎?

    夜風簌簌,遠處夜銘仰頭看著夏紫冰。不由的深深苦笑一聲,輕拂衣袖,腳尖一輕。轉瞬落在了琉璃瓦上。抬步走到夏紫冰身邊靜靜的坐下。

    夏紫冰沒有看他,青雲水袖輕輕一拂,身體已然漸漸的降落下去。她不是討厭這個男人,而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個月來,他的心她不是沒看懂。她欠的男人太多了,如今有了蕭內心再也裝不下別的人。她不想再讓他抱有太大希望。注定一輩子不可能有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其滋生。不然她會更加罪孽深重。說起來,若都像秦允陶那樣和她做朋友該有多好。

    「紫冰!」

    夜銘沉重的聲音叫住了她。這是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叫得如此親切。

    夜銘飛身落地,大膽的抓住夏紫冰的手腕。

    「你放開!」夏紫冰的語氣看起來很淡定,語氣卻是相當嚴肅。夜銘沒有對她這般粗暴過,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夜銘。

    沒有給她掙脫的機會,一路拉著她進了屋。語氣不容置疑。

    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到了桌前,才放開夏紫冰。

    如此靜靜的兩人,雙目交接在一起。夏紫冰卻始終在逃避,沒有看他的一雙寒冽的眸子。

    「紫冰,你在逃避什麼?」他不由的好笑。見夏紫冰沒有答話,才自顧自的坐下,倒上兩杯清茶,「坐下聊聊行嗎?」

    那聲音,幾乎是在哀求。想著夜銘不由的內心一澀,在她面前,他竟然如此自卑。

    「我喜歡站著!」夏紫冰淡淡言道。

    夜銘暗自一沉,思及片刻無奈的從椅子上起來,「好,站著說話!」他不得不由著她,緩緩走到她前面,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你害怕嗎?」

    「害怕什麼?」夏紫冰輕聲言道。

    「不害怕為何不敢看我?」

    聽此言,夏紫冰抬起一雙滴溜溜的清目,她傲然與世,何談懼怕?

    夜銘暗吐一氣,靜靜的凝視著夏紫冰,「你知道你為什麼會來到梨園島嗎?」

    這個問題確實挑起了夏紫冰的興趣,清美的目光帶著一絲疑惑。卻是沒有言語出聲,靜靜的等待著夜銘下面的話。

    他長身看著窗外的明月,當初師父說的話再次歷歷在目,「記得當年我才八歲,哥哥身染惡疾,不知是何原因。師父告訴我想救他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要將他的血與我的血融合,以命換命。當時我很好奇,為何必須要用到我的血?師父告訴我只有親身兄妹的骨血才可以救他。看著病痛難耐的哥哥,最後我不得不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救下我這唯一的哥哥。師父當時深深的被我這份真情打動。帶我上山,用他的內力暫時保住了我的性命。」

    提到這事,沉默許久才繼續言道:「也因此我在梨園山修煉了八年,在王府修煉二年一直不曾出門。吃盡苦頭練就一生內功只為克制毒性的發作。」

    夏紫冰聽到這裡不由的沉默了許久,「毒至今未解是嗎?」

    夜銘沒有正面回答,卻也沒有否定,只是繼續說道,「二年前師父問我,想不想繼續活下去!」他的語言哽咽了一下,「當時我的回答很簡單,卻讓師父因此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你說了什麼?」夏紫冰好奇的問道。

    夜銘轉身,目光漸移上去,「我說很想!」他無奈的笑了笑,「那時年幼無知,即便是多次內力抑制不住毒性的發作。生不如死。但我依然想活著。不為名利,只是覺得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非常懼怕一睡便再也不醒。」

    夏紫冰輕歎一聲,這話真的說到她心坎去了。說來,她已經死過兩次了。第一次看著身下血流成河,她不畏懼疼痛,卻懼怕意識漸漸的淡下去,直到消失。而第二次,在冰涼的水裡一點一點的失去意識。那種內心的恐懼,她深有體會。

    「但我並沒有想到,就那一句話,竟然讓我的師父失去生命。」夜銘內心很痛,看著今夜明媚的月光,那天的記憶至今還記得。

    「茗兒,為師有一計可以徹底化解你的毒性。」

    那夜,明空大師的話語夜銘至今還記得。那時夜銘只有十六歲,即便比起別人來說少年老成很多但依然只是十六歲的孩子少年。依然有著自己的純真。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夜銘真的很開心。

    「為何你師父說有辦法可化解的毒性,你還至今……」夏紫冰一頭霧水的看著夜銘,她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夜銘的目光在夏紫冰眼前停留很久,記憶一點點的在眸中呈現。

    「為師算出兩年後,身帶鳳格的一名女子將有一場大難。而梨園島的大門恰恰會在那一瞬間打開,不出意外,將帶她來到此島。那是你的有緣人,她的這次重生,生命將屬於你。你要真心待她,接受她的一切。因為他是你此生唯一的女人。她的身體在每月月圓之夜,是至陰至純之體。也是你活下去的解藥。」言落,明空大師胸前猛然湧出一口鮮血,咳嗽至地,「記住,要真心的對她。為師洩漏天機,只為保你一命。切勿讓為師白白丟了十幾年的性命。」

    想到二年前看著師父為了自己而死去,夜銘內心依然揪痛難耐。

    「師父說,你的這次重生,生命將與過往再無關係。你在每月月圓之夜,是至陰至純之體,也是我活下去唯一的解藥。」夜銘坦然將一切給她說明。不得不說,剛開始救她的原因僅此而已。

    「這是他用十幾年的性命盜取的天機!」

    「……」夏紫冰徹底無語。一開始還因為她活著而暗喜,現在告訴她,她的生命將與以往告終。就像穿越到了冷夜國一樣,與曾經的二十一世紀的殺手生命徹底告終。

    「紫冰,我接受你的一切。即便是你此刻懷著別人的孩子,我也不會在乎。」夜銘說著,內心不知有多澎湃,這一個多月說沒有感情是假的,看著這個聰穎可愛的女子他感覺自己不再如曾經那般的想法單純,他鼓起勇氣將她攬入懷中,「你不接受我沒關係,我可以等。但別想著回去了,那已經是過去。」

    聽到這裡,夏紫冰忍不住冷笑。拚命的掙脫夜銘的懷抱,一雙寒冽的眸子再也沒有溫度,「放開!」

    「紫冰……」這一個月來,夏紫冰對他雖然時冷時熱,但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

    但下一秒,卻不想懷中的佳人單手一揚,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落在他臉上。銀色面具「晃蕩」一聲落在地上。那張夏紫冰曾經幻想過的容顏展示在夏紫冰面前。潔白如玉的肌膚卻只是一面,另一面陰沉的皮膚處於暗紫色。典型的一張陰陽臉讓夏紫冰半響都沒有回神。夜銘連忙尷尬的拾起面具,迴避夏紫冰熾熱的目光。

    難怪他一直以面具示人,原來是因為……

    那種毒,或許是夏紫冰資歷太淺。一時半會突然覺得很陌生。只是,想到夜銘一開始救她回來的目的原來是想拿她當解藥。她心中便很是煩悶。

    「我一直拿你當朋友,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的算計!」她冷笑,心有片刻涼意。

    即便是有些同情夜銘,但她更明白的是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下去。這個島上的一切,都充滿著了謊言。看似平靜,原來一切都是算計。夏紫冰厭倦了。

    而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後頸突然被手掌擊中,自然的倒下去。

    夜銘將她攔腰抱起,輕歎一氣,轉身走向臥室,將夏紫冰放在床上。將被子輕輕的蓋在她身上,琉璃盞在夜下發出耀眼的光,窗前明月凝結成光環,靜靜的打在屋內。夜銘重新戴上面具。看著床上安睡的女子,不由的苦笑。

    若是他想算計她,哪裡會這樣對她?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活到現在,怕是只有這女子敢如此大膽了吧。

    曾經他無數次幻想過這個身帶鳳格的女子是什麼樣的。卻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激動。她是如此優秀,當她看到他的真容那一刻,他不知有多自卑。自從見到她後,他突然很後悔曾經的做法。若是他十年前不是這樣選擇,如今是不是擁有著一張完整的臉可以面對她?為何如今他對她竟然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師父當年說讓他真心對待她,那師父知不知道,她的心從來都不在他身上。想要得到她,要付出多少如今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怕她在還沒明白他心的那一刻就離開。明日一早,她若繼續鬧,他該如何應付?

    「蕭……」

    床上的伊人夢囈一聲。

    夜銘指尖一顫,蕭?記得她曾說過她有丈夫。是他的名字嗎?

    「蕭,別走。別離開我!」床上的伊人再次出聲,手舞足蹈一陣,未果。冰涼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蕭,別離開我。我很害怕!」

    夏紫冰的手隨意的胡摸一通,抓住夜銘冰涼的雙手,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不放鬆。夜銘心尖劃過一抹涼涼的血液,嘴角泛起無奈的幅度。她抓著他的手,那種幸福感傳至全身。而聽到的卻是別人的名字,這無疑讓暖暖的身心受到濃濃的打擊,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

    他微微將手抽出,卻被她抓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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