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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我要等他 文 / 清雨綠竹

    那夜,一切不過是為了掩他人耳目所製造出來的假象。

    那夜,他沿道返回在關鍵的時候救了她。

    那夜,他用他對她所有的愛選擇了相信她。

    「他若來了,你便以身相許。若是不來,以後形同陌路。如何?」那句話,是她最大的心裡話。她以後絕不用眼睛去看待他,「既然選了,便要堅持到底。」

    「嗯!」陳雪用力的點了點頭,聽了夏紫冰的話似乎內心更加堅韌不拔。那個男人,值得他相信。她便要去選擇相信他。

    月上柳梢,不知為何今日的月出奇的明亮。不染雜塵。時間漸漸的流逝,陳雪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那塊牌子。夏紫冰當初選擇的地方,又高,而且很易發現。別具一格的掛在月聖樹上。

    一旁,有專門的僧人做著筆錄。月聖樹下,男子們努力的射下自己心儀的那塊牌子。而那些女子,竟然比那些男子更加緊張。值得夏紫冰高興的是,陳雪的目光除了期待再也找不出一絲失望。

    夏紫冰卻是百無聊奈的看著四方,突然感覺到似乎很不對。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夏紫冰不禁一陣惡寒。眼神所在房間,竟然是水晶簾下的男子。恩?她不過就是沒下跪而已,想怎樣?莫不是像她以前所在的國家那樣,見天子不跪者欺君罔上,最輕的便是斬首!不過那是在外面,那爛桃花好像很得這些女人喜歡的。雖然有很多女人今日所來的確是為了要島主給為其訂婚。但夏紫冰一眼望過去,還不是有很多女人空閒著。搔首弄姿,以博得島主賞光。應該不會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跟一個女人計較的吧。

    瞥了一眼那男人之後,便再也沒有再看向那邊。閒若無事的觀看著那激烈的鬥爭。其實,說真的。那姻緣箭還是不容易射到別人那裡去的,大多都是沒射中然後又掉了下去。除非是真的有緣,否則的確是不可能出現射偏而偏偏又射中別人的牌子的情況。

    當然,若是沒射中的,便只能說明沒有緣分。必須再等明年。

    但讓夏紫冰有些著急的是,那塊別具一格的牌子幾乎在風中搖拽無人問津。當真是陳雪信錯人了嗎?

    一個時辰過去了,幾乎再也沒有箭射向月聖樹。僧人遞過自己的筆錄,將其交給夜鈺的手下,以轉交給簾下的夜鈺島主。水晶簾下,夏紫冰一雙清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人。夜鈺過目之後,只見煞走了進去,恭敬的將那花名冊拿到手裡。

    「念!」

    夜鈺淡淡的言出一字。慵懶的打了個呵欠。似乎有些睏意。但就算是這樣一個動作,竟然也引起不少姑娘芳心大動。丫的,果然是株爛桃花。在女人面前這麼溫柔。這樣想著,夏紫冰不禁一寒。她跟他有仇嗎?為什麼老是看不慣那男人?

    「是,島主!」

    煞恭敬的屈了屈身,勁步走了出來。一張臉倒是繃得很緊,相較之下,夜鈺似乎溫柔太多了。

    「本年度共有九十八對情侶得到了月聖樹的祝福,可以訂婚!」

    煞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倒是突然讓夏紫冰想到了煞影,那個男人似乎從來沒有笑過。乃是四暗中最冷淡的一個,雖然對她很忠心,但讓人不爽的是,老是板著臉。那天在皇宮,似乎就他一人領導著百來人的暗衛隊拚死護住。慕輕雲說無一人生還,莫非他也死了?想想似乎不太可能,蕭的四暗乃是集四大暗衛家族的精英於一身。天底下最強大的暗衛。直接聽命於君墨蕭。

    「不,島主!」陳雪的聲音有些低弱,卻是讓所有人都聽到了,她雙唇一顫。風中,髮絲不禁有些凌亂。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言道:「民女記得,月聖樹求姻是在戌時進行。如今,戌時並沒有過去。島主是否能再等等!」

    夜鈺不語,今日,他所遇到的怪事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民女祈求島主能再給一點時間!」言落,陳雪跪在了地上。低首等待著夜鈺的回音。

    「雪兒……」

    夏紫冰忍不住低聲叫道。她相信他會來!她為他爭取時間。她徹底的相信了她?

    對於這一請求,所有人都呆住了。相互顧盼,雖然未曾出聲。但卻是各懷心思。

    「他不會來了!」

    水晶簾下,良久才傳來簡單的幾個字。梨園島的聖月求姻這活動,好幾十年的歷史了。很少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今日,卻是個例外。

    「不,他一定會來的。」陳雪立即反駁了夜鈺的話,「我相信他!」

    那句話,一瞬間打動了很多善良的女子。夏紫冰清晰的看見,很多女子眸中流淌著感動的目光。當然,不乏有那些鐵石心腸的女人不為所動。還帶著鄙夷。

    夜鈺微微蹙了蹙眉睫,不由的柔了柔額頭顯出一絲不耐,「行,若是在場人有一半的人同意。本座便允了!」

    陳雪的目光不禁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而身邊,卻有一女子。不屑的挪了一步,出言道:「憑什麼為了她一個人,讓我們在這裡等待。島主,民女不願!」

    「是啊是啊!既然都已經沒人了,為什麼還要繼續等下去。」

    「不要等,這麼晚了。我們還得回家呢。」

    「哼!討厭的女人,真不知道是不是找不到男人愛還是怎麼了。我告訴你哦,連今夜這樣的場面都遲到的男人,送給本姑娘也不要!」

    「說的對!這樣的男人還要她幹嘛啊。」

    聽到這些,陳雪忍不住站起身來,晶瑩的目光中,一滴淡淡的清淚漸漸的收攏,化作堅韌不移,「我說,他一定會來!不要用你那骯髒的心靈質疑我的男人!你們不配!他一定是有事,所以才會延時的。」

    她的男人?這句話,雖然是在開放的島上。女子的地位的確比別的地方要高很多。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強調那是她的男人。對於陳雪來說,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冒著被人恥笑的心去相信一個男人,強調那是她的男人。有多少女孩能做得到?並且,是陳雪這個天真活潑。對於某些事微微有些軟弱的女子。實屬不易!

    「雪兒說的對,有些人明顯就是嫉妒你。不用理會!」夏紫冰開口言道,清淺的目光不屑的看著那幾個女子,「若是感情連這點考驗都經不住,何談以後?」

    言落,那些女孩一個個相互顧盼。用眼神交流著自己心中的言語。

    夏紫冰不否認這話說的也是自己,即便是如今她活在這可能永遠也不一定能回去的島上。但她絕不會放棄。或許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也是對她的考驗。當初,若不是她怕蕭不理解她的心情。礙於她那時的現狀,認為東臨山路崎嶇不適合她如今行走。她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

    「島主,民女願意等到戌時之後。這是那位姑娘的權利,也是月聖祖先所定。不能輕易更改!再說,那位姑娘說得對。感情需要考驗。」一名女子聲音極其響亮,在言語響起的瞬間,很多人都看向了她。女子樣貌平凡卻很清秀,看得出心裡的美。

    「民女也願意陪著這位姑娘一起等!」

    「民女也願!」

    「嗯,民女也是。」

    隨之,周圍的呼聲越來越大。別說過半,除了特殊的十幾名冥頑不靈的女子之外。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贊同了夏紫冰和陳雪的說法。

    「好!」水晶簾後,夜鈺溫潤的聲音漸漸的響起,「既然如此,便等到戌時。」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雪小小的粉唇終於有了一點淡淡的笑容。但可以看出陳雪是由心的笑了。月光下,極為可愛。

    那不大的入口,幾乎被陳雪看過無數次。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待著。由於陳雪這麼一鬧,她的心上人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願意陪她一起等的女子和一些男子,都齊齊的看著外面。只希望陳雪能夠心想事成。有情人終成眷屬。

    夜鈺輕抿著薄唇,目光慈和的看著夏紫冰。想起夏紫冰剛才所言不由的讓她有些好奇。連這點考驗都接受不了,何談以後?這女子似乎很有這方面的經驗呢。從他坐在水晶簾後,夏紫冰的話不多。記得第一次聽她說話的時候,竟然是「沒這習慣?」。他從來都以為這島上,只有他才有資格說這句話。而此刻,這女子一襲水藍色的衣裙。看那布料便可知,屬於下層人士。為何會有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他十歲便接任島主之位,多年來對他只有崇敬。敢這樣在大眾場合違背他的,倒是第一次看到。

    「你是誰?」百無聊奈的夜鈺緩緩出口,突然覺得不妥,又加了句,「說說你的家世背景!」

    夏紫冰沒有言語

    「民女住在漁村,沒有什麼家世背景。父母早逝,只與家中的爺爺相依為命。」陳雪順著夜鈺目光所視的方向,發現是在自己這邊,便非常老實的回答了。

    夜鈺微微歎息,闔了闔目很無奈的繼續溫聲道:「本座說你旁邊那位,著水藍色裙衫的女子。」

    夏紫冰這才意識到夜鈺說的是她,倒是微微一愣。順著水晶色簾子的目光看去,「我沒什麼家世背景,孤苦無依獨自一人漂泊。幸得雪兒收留。若是島主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她信奉一句至理名言:「要拽就拽到底。這世界,只有兩種人能夠生活得最好,一種是絕對的天才,一生無憂。一種是絕對的傻子,一生無仇。」

    「該死!」煞手裡的寶劍緊握著,下一瞬就想解決掉夏紫冰這個女人,太狂妄了,「什麼態度?」板著一張恐怖的臉,像是夏紫冰欠了他一百萬。

    「煞,行了!」

    夜鈺溫潤的聲音再次阻止煞狂暴的動作,嘴角劃過一抹低低的笑。並不再說什麼。水晶簾下,只見那模糊的身影竟然靠在椅子上闔目養神。看那模樣,似乎像是真的很累。看得出,他在耐著性子等待戌時的到來。

    「島主,離戌時一刻都不到了。」煞走進去,勸道:「既然主子累了,就不要再等了吧。」

    夜鈺搖了搖頭,深邃的目光不由的看向陳雪。見其沒有動靜,微微揚了揚手,繼續閉目等待。

    夏紫冰內心一怔,如此親民的島主倒是第一次見到。竟然會因為雪兒的一個眼神選擇等待,當真是她誤會他了?

    只是,讓她更心煩的是。那個該死的巖峰怎麼回事,莫非真是個負心漢?當然,這話她絕不敢跟陳雪提起。怕傷害那顆幼小的心靈。

    冷風漸漸的飄了過來,饒是初夏島上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偏涼。陳雪不禁打了個寒噤,躲在夏紫冰的衣襟下不知是天氣突變還是如何。反正陳雪的額頭開始有些發燒。這讓夏紫冰頓時一怔。

    「我要等他!」

    剛見到夏紫冰有啥動靜,陳雪立即重複這句話。夏紫冰內心一寒,緊緊的抱著她不再有任何動作。

    夜幕中,盈月當空。灑向每一寸土地。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月聖樹顯得格外聖潔美麗,那一塊獨特的牌子迎著風蕩漾在風中。好看的白色絲帶在風中起舞。卻是沒有任何該有的動靜。夏紫冰眼睛忍不住毒辣的挖了一眼那牌子,丫的,她怎麼突然覺得那塊牌子插上箭這麼不現實?她掛得太高了嗎?破巖峰,再不來看她改天不追到他屋子裡去把她給剁了。這麼耍她家雪兒,太可惡了。

    好戲總是在最後一刻才會出現的,在所有人都幾乎處於失望狀態的時候。突然一隻箭「刷」的一聲,在月光下格外醒目。奪走了很多人的目光。不偏不倚,逕直的射向那孤立的牌子。上面掛著一個醒目的名字:陳雪

    陳雪如夢初醒,盯著那牌子許久才相信這一事實。轉身間,只見那個入口處。一男子踏著白玉雕欄,一路狂奔過來。一襲月白色的衣衫,墨髮束冠,只留了一縷青絲在前面,俊逸的眸子深情款款,菱角分明。確確實實是一個少年美男。最重要的是,細細一看便不難發現那額上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

    「雪,對不起。我來晚了!」

    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抱歉。明明有諸多解釋,但此刻能看到那特意為他而打扮的陳雪,什麼都是空的。他對不起她。

    而便是在這一刻,隱忍了許久的淚水頃刻間順著臉頰落下。相顧無言,唯有擁抱慰藉對方的神情。

    「我就知道,你會來!」

    不知過了多久,那顆冰冷的心才再次有了一絲溫度。

    「對,我一定會來!」巖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如此親密的動作,在大庭廣眾之下是絕對不允許的。但在那一刻,幾乎沒有人在乎這一點。更震撼於兩人之間那種堅韌不拔的感情。情韌如絲,愛堅如磐!

    那一瞬間,不由的觸動了夏紫冰內心深處掩藏的傷痕。心下,不由的猛然一抽。堅韌的露出一個祝福的微笑。

    夜鈺看了看那人,再看了看那剛才還空無一物的牌子,箭正中那牌的中間。嘴角動了動,終究是將想說的話收回去了,「念!」依然是那單單的一個字。

    巖峰拉著陳雪的手,看向遠方。

    這次,煞終於一口氣將那名單念完。當念到最後一對,陳雪和巖峰的時候,竟然剛好是九十九對。乃是歷年最吉利的數字。

    夜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順著目光看向陳雪和巖峰,站起身來揚聲言道:「天長地久,當真是好數字。陳雪,巖峰。本座看好你兩人。」言落,他頓了頓,「戌時已到,本年度聖月求姻活動圓滿結束。今夜,本座在此親自為你們訂婚。今後男婚女嫁兩廂情願。本座希望你們能夠長長久久,百年好合。為梨園島的繁榮昌盛奠定基礎。」

    聽到這裡,總算是訂婚結束了。沉浸已久的聖月後殿一時間歡呼聲再也忍不住蕩漾在九天之下,連月都忍不住有些煩躁的躲在了雲後。

    「雪,嫁給我!」

    某人已然迫不及待的求婚。

    夏紫冰不由的好笑,破男人為何現在才來。不應該早就做好準備了嗎?等離開這裡她一定要替雪兒好好問問這傢伙。不過,這聖月求姻當真是個好活動。若不是這樣,兩人怎麼會有彼此相信,為結婚奠定下這麼好的基礎呢。

    陳雪有些羞怯的漲紅了臉,「以後再說啦!你幹嘛那麼急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少女的嬌羞展露無遺。

    「不,就現在。你必須答應我。」巖峰的口氣不容置疑。倒像是在逼著某人。

    陳雪看了看四周,臉頰漲得緋紅卻是拿這人毫無辦法,「行了行了,我答應就是了。」

    言落,而臉頰卻是紅得不能再紅了。可惡啊,這傢伙怎麼一根筋啊。

    而便是在這時,本來所有人都準備在下一秒夜鈺宣佈結束後趕緊的離開去慶祝一下。但無奈的是,煞一雙惡寒的眼睛很記仇的盯著夏紫冰:「島主,不知這女子如何發落?」

    夏紫冰徹底的翻了個白眼,看那模樣似乎連夜鈺自己都忘了。而且幾乎沒有幾個人還記得。為什麼這破人會這麼記仇。當真是可恨!

    夜鈺的順著煞所言,目光投向夏紫冰。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竟然也不見她有絲毫的屈服,臨危不懼的站在那裡。目光順著水晶簾與夜鈺四目交接。卻是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漣漪。

    夜鈺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女子,心有餘悸。

    「稟島主,容老爺在外候時已久。」一僧人近前稟報。

    夜鈺一怔,眉間一光滑如玉的額頭高高蹙起幾絲淡淡的細紋,「舅舅來了,為何在外等候一直不入呢?」

    「這個,容老爺說了。今日祭月節還是得將祖先所遺留下來的禮節先辦完才是。」僧人稟報。

    「哦!」夜鈺淡淡的應出一字,「即是如此,還不請舅舅前來一坐?共觀本年度的才女俊傑,和本座一同將這祭月節畫上個完美的句號?」

    「是!」僧人轉身,向外走去。

    夏紫冰翻了個白眼,奶奶個熊,倒是將這些禮儀遵守得連自家女兒手斷了也能忍到這個時候。就是想給她一個重擊哦?嗯,倒是要看看這個容老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冰姐姐!」陳雪用擔憂的眼神看向夏紫冰,一時間竟然所有的喜悅都被沉浸,所留下的全是腦海中只剩下的幾個字,他們完了。

    她剛才就不應該答應巖峰的求婚,蜜一般的甜當中,夾雜著無比的苦。

    夏紫冰的目光順著陳雪看向巖峰,不禁在內心一笑,眉宇間卻掛出一絲笑意,「雪兒,你和巖峰先走。不用管我!」

    這話半真半假,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不過,她演習不是一兩天了。

    「不,這事我也有原因。怎麼能先走?」陳雪堅韌的看著夏紫冰。

    夏紫冰指尖一顫,陳雪性格較弱,卻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候還能和她站在同一條線上。

    「怎麼了?」巖峰看向陳雪,見那如玉的眉心微微蹙起幾根細紋。剛才的笑容幾乎消失於無影。不覺甚驚。

    「巖峰,可能剛才答應你的不能做到了。你先走吧。」陳雪抬起眉頭,那表情就像是生離死別。讓人難以言喻。

    「雪,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不管。」巖峰一本正經的看著陳雪,雖然他還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但看起來似乎很嚴重,他絕對不可能此刻離開。

    「可是……」陳雪想再進行勸阻,而巖峰卻劃過堅韌的表情,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不容置疑。

    夏紫冰終於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好,很好。

    說話間,那個所謂的容老爺卻已經到達了此處。一身黑白相間,成色顯得有些成熟的衣衫。花白的頭髮束於冠內。肥頭大耳,皺紋橫生。一雙眸子似是老奸巨猾,長得格外精銳。夏紫冰似乎看了第一眼就不再想看第二眼。該死,典型的土匪地主形象。丫的,難怪教出個這麼專橫跋扈的女兒。當真是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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