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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他一定會來 文 / 清雨綠竹

    「好啊!」

    陳雪看夏紫冰那開心的模樣,頓時被她傳染。也將所有的煩惱皆拋在九霄雲外。

    「嗯!」

    登山的人不在少數,放眼望去,整個白玉階上人是密密麻麻的。他們兩因為出門比較早,而後又被迫炎日行走。所以來得比較早。還好不用和那些人擠。

    想到可以去香泉山看看,夏紫冰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很多。兩人直接繞過月聖殿所有的人,偷偷的溜進夏紫冰後山。一路走過,一片清香沁人心脾。幽靜的後山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神聖。

    那一刻夏紫冰突然覺得自己若是沒有來這裡,將會成為終生的遺憾。亂花漸欲,在空中不停的飛舞著。羅郁香竟似桂花一般小巧,但卻又比桂花輕很遠。

    如螢火蟲蕩漾在夜空,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境。美得豪塵不染。墜落之時,要不隨著香泉流向遠方,化作一縷清香。要不,便隨處發芽,再長出新的羅郁香。如此美的花,竟然遍地都是。殊不知,若是離開了這片淨土,便是如何伺候。嬌貴的羅郁香也不會長出哪怕是一株。

    夏紫冰忍不住蹲下了身子,看著從山洞裡流出來的水。那水清澈見底,透明如無物。透著羅郁香淡淡的清香,簡直完美無瑕。

    「前面有個山洞,我們進去看一下吧。」夏紫冰玩心大起,想到如此潔淨的山,她幾乎想就住在這裡了。

    「萬萬不可!」陳雪連忙阻止夏紫冰的動作。

    「怎麼了?」夏紫冰不解的凝眉。

    「我們現在走的地方已經算是禁地了!」陳雪攔住夏紫冰的腳步,目光順著那山洞看去,「你看那個!」

    順著陳雪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青巖洞旁邊,刻著四個紅色的大字:「有去無回!」

    夏紫冰不禁凝眉,這麼好的地方為何會有這麼毒辣的四個字。

    「裡面是什麼地方,你去過嗎?」夏紫冰目光凝著陳雪問。

    「沒有!」陳雪搖了搖頭,「香泉山的水冬暖夏涼,透著獨有的清香別具一格。我曾經也很好奇想去的,但是每次爺爺陪我來這裡都不讓我去。後來才聽別人說……」

    陳雪全身打了個寒噤,臉色恐怖的看著夏紫冰,「後來我聽說有個人進去過!」

    「嗯?」夏紫冰聽得正起勁,非常不滿陳雪說話的方式。

    「後來就再也沒出來過!」陳雪一本正經的言道。

    「莫不是死在裡面了?」夏紫冰疑問。

    「嗯!」陳雪言語間凝重無比,「後來,隔了一個多月後有一次發大水竟然從另外一條河裡面流出來了。發現的時候,全身都是白的。死相很恐怖已經無法認出。還是根據身上一件信物知道他身份的。」

    陳雪想起來就後怕,不禁打了個寒噤,「所以以後我再也不想著進去了!」

    夏紫冰看著那個山洞,門約兩米高左右,裡面傳來的香味比外面更濃。似乎還夾雜別樣的味道,即便是聽了陳雪所言的故事依然移不開目光。

    「哎喲!」陳雪當真是搞不懂夏紫冰,「走了啦冰姐姐」其實她還是漸漸明白她了,越是冒險的是她越感興趣。而且膽識過人,和她陳雪那膽小如鼠的性格一比。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黯然失色了。

    在陳雪的努力下夏紫冰總算離開了,但心思依然沒有絲毫轉移。不知是因為那些花還是那個神秘的山洞,但夏紫冰覺得她似乎愛上這裡了。

    玩了不到一刻鐘時間,下面的人卻已經齊聚了很多。今日所來的女子,雖然穿著各異,但外面都穿著白色的外衣。手持白香一步一步走著,模樣至誠至善。今日的種種,夏紫冰再一次證明這個島上的人對於神靈有多麼深信了。而一路從海上走到這裡,竟然連一家藥鋪都沒看到。她親自證實了這一點,這個島上似乎以做巫師為榮。鄙視醫學。

    漢白玉雕欄外,男子小聲的喊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而女孩們,總是會回以一個微笑。示意男子先等著。

    陳雪手指一僵,夏紫冰明顯感覺到了。轉眼一看,那清淺的眸子低低的垂了垂。一絲失望在鳳眸中格外鮮明。

    他沒來嗎?

    夏紫冰立刻發現了這個事實!可站在一旁,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陳雪。微微歎息,「或許他有事!」

    「他說一定會來的!」言中無疑透著濃濃的悲傷,「罷了!祭月吧。」

    陳雪放開夏紫冰的手,獨自一人走下樓去,從僧人手裡那了一柱白香,看了一眼夏紫冰又幫她拿了一束。夏紫冰斂了斂神,並沒說些什麼,和陳雪一道進了殿內。

    偌大的宮殿內,數丈高的石像。一女子姿勢優雅的佇立在台前,溫婉賢淑,相貌傾城絕世,端莊玉美。無怒而威,的確配得上女神這一尊稱。後背上,竟然有一對羽翼。完全符合一個女神的形象。

    「月很靈的冰姐姐,許個願吧!」

    夏紫冰看得有些呆滯,聽到陳雪的聲音這才將神態收回。

    很靈?說來她前世今生,遇到的靈異事件可不少。自己都是算是個鬼了吧。若是還不姓神靈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抬首看著那高高在上的月神,據陳雪說言,月神是這個島的創始人。若非當年月神發現了這座島,並帶領著大家來到這裡。如今島上的人能安居樂業。能在如此繁榮。月功不可沒。但自從創建這島之後不久,便因過度勞累而死去。之後將島上的一切都留給了她的夫君看管。後來,當時的第一任島主便花了十年的時間創立了這個宮殿。將月死的那天定位祭月節,乃是島上最盛大的節日。

    想到這些,夏紫冰眼底不禁有些濕潤。祭月節,背後竟然有這麼偉大的一個愛情故事。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月,闔上眸子,雙手合十:「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月,若你真的很靈。請幫我實現!」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她此刻終於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死,是她自己選擇的。為了他,她絕不後悔。至今還能存活於世已經是奇跡,她只希望他還活著。給予她希望。

    再次睜眼的時候,和陳雪相視一眼。立刻有一道女走過來,將夏紫冰和陳雪手中的香拿過去插好。月聖殿外由僧人看護,而月聖宮內,卻是這些用頭巾蒙著頭頂的修道女管理。

    兩人同時走出月聖宮。往下一覽,琉璃燈下,行人密密麻麻。寂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前往聖宮的人絡繹不絕。出了門之後,陳雪佇立在亭蘭前面不知該何去何從。

    「姑娘,後院月聖樹已經散發靈光。姑娘何不將自己的姻緣牌掛上去,試試緣分?」

    見陳雪不知下一步該做些什麼,一旁的僧人遞過一塊姻緣牌。陳雪楞了楞,密長的睫毛微微一抬。終於接過那姻緣牌。

    「姑娘!」

    僧人沒有多說什麼,亦是遞給夏紫冰一塊姻緣牌。夏紫冰無奈的看了一眼。

    「本姑娘已經結婚了!」她盡量顯得淡定一些不要嚇著別人。畢竟別人也是一番好意嘛。

    但她身懷有孕沒人看得出來嗎?好吧!的確寶寶還很小。而且她又喜歡穿比較寬鬆的衣服。

    「那姑娘拿這個牌子吧!」僧人換了一張紅色的牌子給夏紫冰。

    「嗯?」夏紫冰看了看那塊牌子,用細波浪勾勒了一圈,但上面什麼都沒有,「這個是做什麼的?」

    「這是祈福用的,將夫人相公的名字寫在上面。月會祝福此人長命百歲的!」僧人看了看左右,「夫人的相公沒有陪您一起來嗎?」

    「不可以嗎?」她微微凝眉。

    「不是!」僧人看夏紫冰有些不耐的神情,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問多了,連忙道:「夫人天生麗質,和月有幾分相似。貧僧只是想,夫人的夫君為何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不陪夫人一起來,為夫人祈福。貧僧覺得很奇怪!」

    夏紫冰指尖一顫,無奈的苦笑,「他有很重要的事來不了!」言落,帶著陳雪走了幾步,又轉身看著僧人補充了一句,「他很愛我,是非常非常的愛。」

    說完,轉身拉著陳雪進入內院。她從來不喜歡向別人炫耀什麼,但不知為何她會重複那句,或許真的是不想別人誤會她的男人吧。不容置疑的是,若是蕭在的話,縱然是天大的事他也不會不陪她來。

    走到月聖樹旁,夏紫冰拿過筆。想也沒想,便在牌上落下了三個字。微微一用內力,那字跡便凝固在上面。回頭看了看陳雪,拿著牌子未曾有任何動靜。

    「雪兒,既然來了為何不試試?」

    夏紫冰笑了笑,將那牌子放在桌上,為陳雪研墨,然後將筆放在她的手上。良久,才見陳雪有所動靜。而下筆的時候,亦是考慮了許久。彷彿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

    「巖峰」陳雪筆尖一點,牌下落下兩字。他的名字嗎?不可置否。而後,又在背面寫上了陳雪自己的名字。

    看了看那棵樹,雖然枝葉幾乎觸地,只約兩人多高。但上面,卻是直衝雲頂。數丈高的樹籠罩著整個月聖殿的後殿。上面架著一個人梯,旁邊密密麻麻的掛了很多牌子。紅的白的,一大堆。人越來越多,似乎再也找不到地方掛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手中的牌子捏了又捏。在四周看了看,一咬牙,「算了,還是不要掛了!」

    剛欲轉身,夏紫冰抓住了她的手,「聽說這牌子掛得越高越靈是嗎?」

    陳雪清淺的眸子微微動了動,下一瞬似乎明白了夏紫冰想做什麼,「冰姐姐,你可以嗎?」她並非懷疑夏紫冰的能力,而是怕對夏紫冰肚子裡的孩子有任何影響。若是因為她的事,讓夏紫冰失去孩子。她該有多愧疚。

    「沒事!」

    想到自己前世今生練了多少武功,今日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掛個牌子。這點小事絕對攔不住她。

    她轉身,輕輕一拂衣袖施展輕功。身子若一縷青煙扶搖直上,很快便到了上端,大約到了樹最高地的三分之二處,攬上樹枝迅速將那兩個牌子牢牢的纏在枝葉上。生怕狂風動了便吹落了下來。

    轉身,看了看陳雪。對其眨眨眼睛示意已經弄好。然後施展輕功,控制好速度往下降落。完美的落地,為驚起一粒塵土。夏紫冰自豪的彎起唇角,真是寶刀未老啊。不然,以後若是遇到很厲害的角色。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呢。

    「冰姐姐,你的輕功也太厲害了吧。」

    陳雪激動於夏紫冰的武功,一時間所有的煩惱都拋擲腦後。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看到過誰的武功這麼好過。雖然峰的武功很好,但也從來沒有在她身邊展示過這樣的輕功。

    她鳳眸一勾,淡淡的笑了起來。遇到陳雪這樣天真的女孩子,的確是一件幸事。

    「你教我吧!」陳雪一時興起竟然熱血澎湃。

    「不可能!」夏紫冰點了點陳雪的鼻尖,「這要經過很嚴酷的訓練的,我不想看到你吃苦。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一定一直保護你。」

    「哦!」陳雪有些失望。但對於夏紫冰的寵溺,倒是覺得很幸福。她竟然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強大的女孩,竟然還能和她成為朋友。突然覺得有點像做夢。

    兩人有說有笑,絲毫沒注意身邊人的眼神。突然,聖月殿轉角之處傳來陣陣拍掌之聲。聲聲悅耳卻久久不見其人。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看過去了。

    「好功夫!」

    首先出現在夏紫冰眼前的是兩個侍衛,隨後,才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男聲。看那男人漸漸的走過來,一襲黑色錦華衣衫,墨髮束於黑玉冠之內,腳踏黑色金絲勾邊的鞋子。饒是整個臉龐用銀色偏黑的面具所遮住,但一雙眸子深斂幽靜,雖然不含一絲波瀾卻正如天上一隻翱翔九天的雄鷹。尖銳無比。一看便知,此人並非池中之物。

    只見他緩緩走入水晶簾內,隱約可見裡面一張寬大豪華的椅子,帶著濃濃的沉香木香味。兩邊各站了一名侍衛,盔甲亮身。寶劍漆黑莊嚴肅穆。

    「參見島主,島主恩澤四方,福浴萬民!」

    在場的人皆跪了下去,終於被那叩拜之聲給喚醒。

    島主?他就是那株爛桃花!果然的氣勢不錯,還是有島主的資質。恩!真心不知道那張臉如何?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般驚人。不過,這與她關係似乎不大。天底下,再帥的男人都抵不過她家蕭的魅力。

    聽言,島主行動無蹤,最是喜歡不動聲色的來到某處。今日她算是見識到了,竟是不知為何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島主已經步入。

    聽那行禮詞,似乎這島主萬民敬仰哦!當真是這樣,便好了。畢竟此刻自己勢力全無,如履薄冰,有求於人。

    「大膽,你為何不跪?」

    夜玨(島主)的貼身侍衛走到離夏紫冰三寸之處,陰沉著臉吼道。

    夏紫冰抬睫瞥了一眼那侍衛,身邊,陳雪跪在地上拉了拉夏紫冰的衣衫,顏情緊張:「冰姐姐,快跪下!」

    跪下?前世她自十六歲出道以來,踏遍整個大陸從來沒有將誰放在眼裡過。而今世,礙於封建帝制她也只微屈於冷夜國皇帝過。這雙膝蓋多久沒有落地過了,如今要她屈尊於這個島主她似乎做不到。內心非常反感。

    「沒這習慣!」

    她清淺的鳳眸微微泛起一絲波瀾,隨後,亦是平靜若常。

    「冰姐姐……」

    聽到這話,陳雪面如紙色。想到剛才兩人才惹了大禍,此刻本該討好島主可能還可以輕罰。但夏紫冰這麼一鬧,她不知後果會有多嚴重。反正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被炸的什麼知覺都沒有了。唯一剩下兩個字:「完了!」真的是徹底的完了。

    「放肆,你……」

    那張本就不熱的臉,此刻更是讓冰凍三尺。在島主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這麼刁鑽的女人。

    「剎!」夜鈺揚手,那深邃幽亮的目光深深的看著夏紫冰。

    夏紫冰目光順著簾子看去,那男人看起來其實也挺凶神惡煞的。真的會饒了她?好吧,她本來有很多推托詞要說的。但一下子全部縮回肚子裡去了。看來陳雪說的對,這島主寬宏大量。她一定要想辦法接近一下。

    「容後處理!」

    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tmd夏紫冰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要收回前面對這男人一切的好感,丫的,感情只是現在不是處理的時候。行,本姑娘就看你丫的要怎樣處置。

    煞狠狠的挖了一眼夏紫冰,收回那銀亮漆黑的寶刀,「是!」憤怒之色,可是怒氣卻是一點未減。

    而此時,看了看四周。好像已經聚滿了人。那些男子,更是躍躍欲試。手中拿著求親箭。所謂的求親箭,比起普通的箭要細很多,箭柄處綁著月白色的布條,布條之上掛著心愛人的名字。弓也顯得比平日裡用的那些小很多。男子需將箭射入月聖樹的那些牌子,若男子射中的是自己心愛的人的名字,兩廂情願於是島主便會為其舉行訂婚儀式。而若是射中的不是自己心愛之人的名字,則被視為是月所傳達的天意。雖然不用與那女子訂婚,但也必須與其相處一年。是離是和,一年後全憑兩人自己。

    梨園島以白為聖,以白色象徵著純潔。今日在場所用的東西,大多為白色。就連女子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套上白色的輕紗。梨園島方圓百里,今日所來求婚的女子,約有三百多人。皆是剛剛成年的女子們。

    夜鈺順著水晶簾,瞥了夏紫冰一眼,才傳出低沉的聲音:「免禮!」聲音溫潤,但卻絲毫沒有減少他的寒威。正如一隻兇猛的雄鷹,即使再溫柔也難以掩飾自己的本性。

    「謝島主!」

    眾人齊齊謝言起身,偌大的聖月後殿恍若無人。不多時,水晶簾後漸漸傳來低沉溫潤的聲音。

    「今日乃我島聖節,聖月當空,一箭寄情。本座今日坐鎮於此,必按月聖之意,為我島才女俊傑主持良緣。」夜涼如水,清涼的聲音飄過每一個人的耳內,攜帶絲絲溫潤卻毫無軟弱之意。所有人都全神貫注,低首等待著聖緣的開始。言及此,又過了須臾,才聽到那句等待已久的話,夏紫冰只見男子大袖一揮,「開始吧!」他頓了頓,對身邊人言道,「按原計劃進行!」

    一時間,所有的歡呼聲至此展開。夏紫冰無奈的在心內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長得那麼凶,幹嘛說話要故作溫柔。惡不噁心?

    抬眼間,只見幾個男人已經你掙我奪的站在各種地方,瞄準那一塊對於他來說非常心儀的牌子。而一旁的陳雪,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低垂著眸子,失望至極。

    「雪兒,他不是你的良人。沒事!姐姐給你找個更好的。」

    夏紫冰拉過陳雪的手,那白皙的手此刻竟然沒有一絲溫度。她突然想到,那日在山上,獨自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土地。而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卻在和別人當著自己的面纏綿。那是她的初戀,她到那一刻才知那種痛是什麼滋味。即便是血流成河,卻絲毫掩飾不住內心的疼痛。那種感覺她太清楚了,雪兒此刻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雖然沒她那次受的打擊嚴重,但可以看得出那內心的失望。

    「冰姐姐,他很愛我的。他說一定會來的。」

    抬首間,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他攬過她的身體,以給她一點溫暖。

    「你相信他對吧?」夏紫冰溫婉一笑。

    陳雪一怔,眸中一絲堅韌的目光漸漸的暈染整個眼簾,由心道:「是!」

    「那便好!」夏紫冰微微離開了一點陳雪的身體,迫使她對著她,「不到最後一刻,怎麼能放棄呢。既然如此,你便堅信他一定會來。」

    對於這點,夏紫冰卻是充滿愧疚的。記得那夜,她除了表明了自己的心外什麼都沒做。她認為他相不相信他,都不必要解釋。而最後,他相信了她。她卻沒有相信他,當他騎著馬離開的那一刻她幾乎所有的意念都沒了。她覺得她和他就這樣形同陌路永遠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幸福了。直到後來,他扶她上車。在那天夜裡,她想他的時候。他來為她洗腳的時候。她才再次感覺到了他在她身邊。直到宮內,他捨命相救的時候她才完全相信他其實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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