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文 / 若水如煙
我搖搖頭，不知道要和先皇說什麼話。
其實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的位置就可以改變的。
就算是先皇，也有很多人保護不了。
先皇閉上眼睛，「太醫第二天就告訴朕，肅王爺因為從樹上摔下來，頭受到重創，本來還有治癒的可能，卻因為那場大火的原因，受到大的驚嚇，再也沒有辦法治癒。
從此，肖妃便說肅王爺傻了。當初肖妃求朕給肅王爺打造一個面具，朕沒有辦法便給肅王爺打造一支黃金面具。自那以後肖妃就讓肅王爺帶著面具出面，不可以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真實面目。也不允許肅王爺和人說話。」
先皇歎了口氣，「肖妃果然是連朕都防著的。她一直說肅王爺是個傻子，就連朕都不知道，原來不過就是他們為了自我保護想出的辦法而已。」
先皇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悲傷，「其實，軒轅就是肅王爺。
這個也是朕無意中發現的事情。說南王爺和域外勾結，其實四個王爺那個沒有和域外勾結。不過就是南王爺的動作大了一些，讓別人抓住把柄而已。朕早就懷疑，肅王爺怎麼有那麼大的本領，可以做出那麼許多事情。直到軒轅和蘇嚴在一起被朕無意中發現，朕才知道，軒轅就是肅王爺。一切也就好解釋了。
知道肅王爺不傻，朕心裡滿是歡喜，所以重用軒轅，想要把一切都交給軒轅。
朕的心思，就是把皇位傳給肅王爺。
只要他不是真正的傻子，可以服眾，一切也就好辦了。」
先皇氣力也有些不足，咳了幾聲，「朕是真的想要肅王爺好。」……
我捻起一支花，皇宮本來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太多的不適合和沒有心情。
「既然已經這個樣子了，就不要在想太多。這樣對你不好。」閉上眼睛，不太想理別人，蘇嚴在我身後歎了口氣，「或許，我是真的不應該，要你入宮。」
我笑，「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就算是沒有你，或許也會有別人，強迫我入宮。沒有什麼不一樣。開始我是肅王妃，因為不願意和宮廷扯上關係所以逃婚。最後還是以百花宮宮主的身份被你們抓回來。這個本來就不是巧合。」
「你能夠想明白最好。」蘇嚴貌似也是鬆了口氣。
「沒有什麼想明白還是想不明白。」我坐在石凳上，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還能有什麼好想的呢。不過就是緣來緣去罷了。
蘇嚴忽然沒有了聲音，身邊的宮女見我坐著，小聲說了句，「皇太后來了。」
我沒有動，如今誰過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的心思。」皇太后坐下，只是揮揮手讓其他人離開。「你知不知道？這個皇位本來該是古王爺的。」
我猛地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皇太后。
皇太后笑，「你果然是已經知道古王爺了。」低著頭有些淒楚，「沒有什麼龍子，你本來就是古王爺的女兒。本來以為和他在一起就是確定的事情，卻未曾料及先皇的出現。我要肅王爺做皇上，不過就是從先皇手裡，把古王爺的位子要回來而已。
本來就沒有什麼錯。」
我笑，「那你知不知道，先皇本來就是想要把皇位傳給肅王爺的？」我看著皇太后驚愕的臉，接著笑，「聖旨我們根本就沒有改，先皇之所以在自己沒有駕崩的時候要我宣讀聖旨，就是因為怕大家懷疑，肅王爺的能力無法服眾而已。
先皇的聖旨是早就寫好，只等著公佈的那天。
先皇一直在維護你和肅王爺，就是本來就喜歡你，本來就願意維護。
之所以開始疏遠，就是因為怕你們兩個再被別人害。
之所以看似不在意，就是因為太在意，不想你們有事。
只可惜你和先皇在一起這麼許久，也沒有發現先皇的心思。」
皇太后愣了許久，忽然開始狂笑，「你知不知道，宮裡的那場火是我自己放的，就是想要肅王爺以後可以安穩的裝傻。
先皇可以答應我封肅王爺，我就已經有些意外……
文晴，你以為先皇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嗎？
只可惜，我不可以對不起古王爺。
僅此而已，我就必須做出選擇。就必須裝作不知道。」……
我坐在自己宮中的花園裡，就算是沒有了百花，也還是有花相伴。
端起茶杯，忽然才發現，在這裡我居然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什麼時候，也開始忽然不喜歡說話了。
聽說，陳公公被皇上找個理由賜死，說是先皇的病症有關。
那日的幾個小太監和宮女，也被皇上找了理由，關的關，賜死的賜死。沒有一個得以倖免。
所以，知道真相的，恐怕也只有我們這麼幾個人了。
就算不是奪位，他還是做的那麼狠。
太子被禁足。皇后被打入冷宮，據說不堪冰冷，自殺了。
清王爺和楚王爺也被賜死，連同兩位王爺的母妃。
我笑，原來，可以笑的陽光，可以說話溫柔的軒轅，也可以做的如此決絕，不留後患。開始的時候，是我看錯他了嗎？
「清妃娘娘。」宮女大多在我面前不說話，所以我也做她們不存在，「文尚書的夫人求見。」
我手一顫，她來做什麼？……
文夫人焦急的在殿內走來走去。
我笑，走進去坐下，「給文夫人上茶。」
文夫人看到我，立刻跪下，也不顧宮女還沒有出去，「清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老爺。」
我一愣，「怎麼回事？」
文夫人哭的有些說不出話，「皇上說，文尚書和我爹嚴將軍，有通敵嫌疑，還要人找了證據，現在兩個人正關在死牢，等候問斬。」文夫人見我不說話，頓時沒有了注意，「娘娘，求您救救我家老爺，雖然那個時候我對您不好，但是文尚書怎麼說都是你爹，他對你可是真心的疼愛。求娘娘。」
我抬起手示意文夫人不要說話。
文尚書和嚴將軍通敵？
域外的事情我也稍微知道一些，但是我卻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兩個可以通敵的理由。他們並不是屬於那一派，怎麼會有通敵的可能？
若是誤會，皇上怎麼會，只拿他們兩個大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