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文 / 若水如煙
肅王爺接過玉璽，笑了笑，伸出手慢慢那下自己臉上的面具。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微笑著看肅王爺，果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面具拿下，那張臉分明就是軒轅大人，不過樣子也毅然是二十左右的樣子。不再是三十多歲。
肅王爺，就是軒轅大人。
軒轅大人冷酷一張臉，笑裡帶著嘲笑和諷刺，語氣中也帶著震撼力，「父皇既然是傳位於我，自然就有父皇的道理。而我，也有這個能力來做好。你們，有什麼不滿！」
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安靜的站著。
蘇嚴站在下面也是嘴角帶著笑，沒有一絲表情……
我歎了口氣，站在皇上床前，皇上現在已經是連話都說不出。
陳公公也是安然的站著，沒有一句話。
現在，也該是沒有什麼心思了吧。
「姑娘，」一個小宮女進來，顫顫的看著我們，「肅王爺來找。」
我笑。
肅王爺背著手站在柱子前，眉頭卻是鎖住的。
「如今我該叫你軒轅大人還是肅王爺？或者是，皇上？」我略帶諷刺，這個事情真的是太好笑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就是肅王爺的？」肅王爺看著我，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我抬起頭，「第一次是對你眼睛熟悉的感覺。後來懷疑你，是因為你說，你和皇上說，不要我去和親，我就想，你不過就是一個六扇門的捕頭，那裡那麼大的震懾力。後來，你，蘇嚴和我三個人去找單格爾要解藥，為什麼會是我們三個人？蘇嚴一向是不信任任何人的，但是偏偏有你跟著，的確是很奇怪的事情。」我笑，「那天我找蝶妃，她和我說，她是肅王爺的人，我就忽然想到。你也有份。然後皇上找你。為什麼誰都不找，最後卻要和你說話？到底是有什麼話，非要這個時候說？太奇怪了。」
肅王爺笑，「你的確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過你放心，肖妃說過，你是唯一的王妃。這個我會做到，絕對會給你皇后之位。」
「不用了。」我笑的比肅王爺更大聲，「你已經把皇后的位子許給鄭秀蝶，作為她幫你的條件，你有什麼理由，失信於他人。」
「你怎麼知道？」肅王爺瞬間驚訝的看著我。
我安靜的看著肅王爺，「那天鄭秀蝶和我說起，我還以為她喜歡的蘇嚴，所以才入宮幫你。但是後來我發現你們有來往，也就忽然想到，鄭秀蝶一個心比天高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蘇嚴入宮幫你們呢？所以我想，你一定是許諾給她皇后的位子。」
肅王爺惱怒的看著我，「那你想怎麼樣？」
我看著肅王爺，慢慢跪下，「求皇上，放我出宮。」……
先皇駕崩，舉國哀思。
皇上登基以後，將鄭秀蝶封為皇后。
而我，卻不願意放出宮，因為是肅王妃，居然也派了四個人跟隨左右。
肖妃才知道，我便是文晴。
我抬起頭才忽然發現，從一開始蘇嚴和他知道我的身份，把我從百花宮騙過來，就注定了我再也沒有辦法從這裡走出去……
但是逃跑計劃卻從來沒有停止。
只是在被蘇嚴抓回來幾次以後，也漸漸消停了很多。
我看著宮裡，是不是，我就要這個樣子，慢慢終老……
皇上躺在椅榻上，忽然笑開，「文晴，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不論如何，我也不會把你放出宮的。」
我咬著下唇，笑，「我知道。」
皇上看著我，眼睛裡忽然滿是悲傷，「為什麼忽然要離開？」
我搖搖頭，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起身，忽然抱著我，慘笑了幾聲，「你知不知道，父皇當初把我叫進去，和我說了什麼？
父皇和我說，他早就知道我就是肅王爺，所以才很相信我的樣子，慢慢把我培養起來。他早就知道我是心有不甘，被人害成那個樣子。父皇早就知道我要奪位，卻一句話不說。而他，也早就想好，要把皇位傳給我。但是沒有想到，我先動了手。
既然是愛，為什麼還要離的那麼遠？
既然是喜歡，為什麼還要故意這樣？
當初父皇說我很聰明，結果招人嫉妒，南王爺把我從樹上推下來，其他的弟兄也是處處害我。母妃沒有辦法，只好教我裝作被摔傻的樣子，才可以躲過這麼一次一次。但是父皇他，為什麼後來就不管我，也不問我！
為什麼我就要看著別人，在他懷裡撒嬌。
為什麼我就要，這樣孤獨……」
皇上的哭聲越來越小，慢慢趴著睡著。
我摸著皇上的頭，歎了口氣。
我要怎麼說起，他走了以後，先皇和我說的話。
先皇躺在床上對著我笑，神情有些悲慼的樣子，「雪晴，你當初在雪凝宮伺候，定然是看到了肖妃手臂上的刀傷。其實，肖妃那裡就該是我的妃子。他是我的弟弟古王爺的王妃，那個時候父皇賜婚，給古王爺和肖妃賜婚。可是當初我也是喜歡肖妃的，雖然他們當時沒有結婚，但是名義上已經是夫妻。我沒有辦法，後來域外大將軍來找我，說他可以幫我奪到皇位，但是必須要給他的女兒以尊貴的地位。我也就答應了域外大將軍。
這個也就是為什麼我可以對域外大將軍的囂張，忍耐這麼多年的原因。
後來果然是奪得皇位，我也就越發囂張，從古王爺手裡把肖妃搶了過來。
當時古王爺和我爭，朕便秘密的把古王爺關起來，直到在牢裡被他人虐死。
也派了人模仿古王爺的筆跡，給肖妃寫了絕情信。
肖妃開始還是很消極，直到有了肅王爺在身，才慢慢安穩下來，情緒沒有那麼激動。
古王爺一直是手握軍權，和南王爺一樣，所以他的手下還是找來了。在肅王爺三歲的時候，古王爺的手下進宮來刺殺朕，是肖妃替朕擋住。當時肖妃傷的極其嚴重，雖然是保住一條性命，但是手臂上還是留下這麼一道傷疤。
朕當時要封她為貴妃，結果肖妃只是很不在意的笑，然後要朕封她的兒子，為王爺。
肅王爺倒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讀書識字國家道理，只要是說過，肅王爺定然會記得，還能很好的運用。那個時候我就有要立肅王爺的心思。
卻不曾想到，那日肅王爺被南王爺從樹上推下來，南王爺也說了，是自己不加小心，本就是小孩子，再加上卻是沒有證據，朕也沒有辦法，只能是找太醫好好為肅王爺醫治。肅王爺當初被摔的神志不清，在太醫的醫治下，不幾日也好了很多。
朕正歡喜的時候，陳公公卻跑來告訴朕，雪凝宮起火，大家正在搶救。
我趕到的時候，肖妃和肅王爺被人救出，肅王爺恰好被火燒的毀容。
我雖心疼，卻也沒有辦法。」
先皇抬起頭苦笑著看我，「雪晴，你說，朕是不是特別沒有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