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文 / 若水如煙
我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對著軒轅大人傻笑，「你不是說，看我心情不好，所以不會欺負我了嗎？怎麼還是說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來刺激我呢。」
回過身才發現軒轅大人早就不在原地站著，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現在算是怎麼一回事？是想要我有愧疚感嗎？
為什麼很多事情慢慢把我牽扯進去，慢慢利用我，把一些人除去……
秀女畫像的事情大家好像都是很重視，一大早梅尚宮就派人來問我今天什麼時候可以過去。我只道等皇上傳過早膳便過去。梅尚宮的人也就沒有多問。說起來梅尚宮也是極聰明的人，雖說梅尚宮在宮裡多年，新進人員必然要聽梅尚宮的話，但是樹敵眾多，若是就這樣把名冊帶回去，難免會被人陷害丟失。而我現在是皇上身後的紅人，名冊在我手裡根本就沒有人敢動，除非那個人想要鬧到皇上面前。除非那個人有足夠的把握贏我。
梅尚宮自然是不敢不等皇上早膳過後，秀女畫像再重要，都沒有皇上吃飯重要。在這個宮裡，什麼事情都比不過皇上重要。
等我忙完皇上的早膳到地方，秀女們早就站在那裡等候畫師。
就算是她們有可能是未來的娘娘，現在也必須規規矩矩等候畫師到來。
這個就是梅尚宮一直說的規矩。
梅尚宮見到我過去，先是微微點頭，「姑娘，開始點名吧。」
「好。」我伸手把名冊遞給梅尚宮，由梅尚宮點名。
梅尚宮一一把名冊翻過，我有些恍惚，每天這樣跑來跑去倒是少了在皇上面前的時間，心情也是放鬆不少。居然很多事情都忘記是要做還是不做。
「姑娘。鄭秀蝶和程飛燕還沒有來。」梅尚宮點名完畢獨自回了一句。
我一愣，「她們怎麼沒有來？」
「許是睡過了，或者有什麼事情耽擱。」
我皺起眉，「那麼，她們知道今天畫師畫像的事情嗎？」
梅尚宮此時也是一愣，「我已經要各宮的宮女通知自家主子，所以該是知道的。」
「也就是說，梅尚宮昨天並沒有通知到本人了？」我獨自笑出聲，看來果然是出事的。
「梅尚宮，雪晴姑娘。」我和梅尚宮正說話間，鄭秀蝶拉著一個人匆匆跑進來，另外一個人想來就是程飛燕了吧，鄭秀蝶氣息有些不勻，站在梅尚宮面前。程飛燕悄悄站著，有些害怕的樣子。
梅尚宮臉色不太好，語氣更是嚴厲，「你們跑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過來，不知道今日是畫像的日子嗎。」
鄭秀蝶和程飛燕同是一愣，相互看看，然後無辜的搖搖頭。
「你們的宮女都沒有告訴你們嗎？」梅尚宮更是氣惱。
程飛燕回過頭看著一個宮女，「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也沒有提起？」
宮女無辜的搖搖頭，「梅尚宮並沒有和奴婢說起。」
「放肆！」梅尚宮毫不留情，上前給了那個宮女一個巴掌，「本宮怎麼就沒有和你說？那麼其他宮女怎麼就知道？」
「我……」宮女捂著臉，一副委屈的模樣。
「好了，」雖然是有些感覺不對，但是現在時間也是緊迫，那裡是教訓這個小宮女的時候，「這事切放一下，你快點去給你家小主梳妝打扮。萬不可誤了時間。畫師可不會等你們。錯過了機會總是不好。」
「謝姑娘。」程飛燕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急匆匆和自己的宮女進去裡間梳妝。
「那衣服怎麼辦？」鄭秀蝶看看大家，我才想到，大家都是在尚衣房統一拿的衣服，就是為了今天畫像，只是沒有想到她們的宮女都沒有幫她們拿。若是梳妝之後再去取來，怕是來不及。我看著梅尚宮，「現在若是派個人去取，還來得及嗎？」
梅尚宮露出為難的神色，在這裡其實是沒有多餘的用人。多半也是為難的。
我咬著牙齒，「那你們先梳洗，我去幫你們取衣服。」
鄭秀蝶眼睛閃過一絲驚訝，「姑娘去？」
我笑，「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
自然是沒有的。
鄭秀蝶眼睛裡閃過一絲欣賞，卻並沒有說話。
「雪晴姑娘，不然我去給她們兩個取衣服吧。」圍在一起看熱鬧的秀女，忽然有一個說話。梅尚宮看看大家，倒也是感覺這樣比較好，「你叫什麼？」
「李清。」姑娘微微低頭，一副謙和的模樣。
梅尚宮轉向我，「姑娘，我看還是讓李清去取衣服比較好。姑娘這樣親自去，若是畫師來了，奴婢也不好說話。」
我看看李清，梅尚宮說的也是，畫師來了，他所需要的東西也是我和梅尚宮來準備，若是我離開，梅尚宮一個人的確是不好準備。想罷，也只好點點頭，「你也要速去速回，免得自己也誤了畫師來的時間，倒是不好交代。」
「是。」
李清答應著，也沒有什麼話便獨自離開。
我暗自歎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有想到就真的出了紕漏，希望今天不要有事的好。梅尚宮還是正常的樣子，想來是這樣的事情遇到多了也就不感覺到什麼奇怪。相比之下還是江湖自在很多。難怪在宮裡我也只是和軒轅大人說上幾句話，其他人居然也是渺渺幾句必須的話語。
看來，我和軒轅大人都是不適合宮廷生活的人。否則也不會如此。
畫師是個年紀很大的人了，但是看樣子還算精神。大家也沒有出現什麼事情，都是按時站好隊，等候畫師給自己畫像。想來，大家都希望皇上可以在看到畫像的時候看中自己，以後也不用孤獨終老。所以都是極盡媚態。
「程飛燕。」梅尚宮永遠的是面無表情，我有時候就感覺，是因為在宮裡久了，還是梅尚宮相來如此，什麼時候，好像都不會笑了。
程飛燕從隊裡走出，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媚氣，我笑笑，低下頭接著看手裡的名冊，剩下沒有畫的也就只有幾個了，畫師也是不敢有所怠慢的。我倒是也聽說過前幾年的秀女們因為沒有給畫師賄賂，而被畫師畫的極其難看的事情。我點點頭，皇上派我來這裡的原因怕是也和這個有關。
程飛燕極不自然的伸出手撓撓後背，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愣住，她是那裡不舒服嗎？
「你動什麼！」畫師語氣極其不悅，大聲呵斥了一句。
「我……」程飛燕諾諾的說不出話，只是臉色難看。
「這位秀女怕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我看著畫師笑道，「反正也還有幾個人，畫師大人也不會那麼快就完成，不如讓她進去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再說。」我抬起頭示意程飛燕進去。程飛燕感激的看看我，也微微點頭。
梅尚宮眼睛閃過一絲鄙視，「這樣都受不了，以後如何伺候皇上。」
「只要盡心就好。」我看著梅尚宮，「叫下一位先吧。」
「是。」好在梅尚宮還算忌憚我，也沒敢接著說什麼話，只是拿出名冊，「鄭秀蝶。」
鄭秀蝶站在那裡的姿勢美若天仙，倒也不似凡人，畫師也許是知道我一些事情，只好把程飛燕畫了一些的畫像放在一邊。
鄭秀蝶雖是皇后的親侄女，為人卻很謹慎，從未有過囂張之色。
此番站在那裡倒也像是不舒服的樣子，為難的看著我，卻又說不出話。
我看著梅尚宮，心裡隱隱有些奇怪。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姑娘抬起手。」畫師隨意擺出個樣子，「姑娘這番。」
鄭秀蝶更加為難，看看我和梅尚宮，小心翼翼抬起手臂，只聽「嘶——」的一聲，鄭秀蝶的衣服瞬間裂開一道口子。鄭秀蝶臉色慌張放下手臂，欲隱住自己的衣服，一時極其狼狽的樣子。
「好了。」我急忙走幾步擋住鄭秀蝶，看著梅尚宮，「兩位姑娘最後再畫，還有幾位就先麻煩梅尚宮看著了。」
「是。」梅尚宮本欲發作，好在我先了一步擋住鄭秀蝶，也只好訕訕退後，「下一位先畫。」
我低下頭有些惱火，看著鄭秀蝶，「你和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