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文 / 若水如煙
我端著菩提走到大殿。皇上看到我眉毛挑了一下，眼睛裡露出興趣。
皇后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
我端著盤子跪到大殿內，「皇上，這個是域外進貢的菩提。」
「哦？」皇上手握著椅臂，饒有興趣的看著菩提，「今年進貢來的菩提，好像是比往年大了很多。」
「皇上英明。」我笑了一下，「據說域外最近幾年來風調雨順。可以不因為吃飯而發愁，就開始漸漸增強自己的兵力，屢屢進犯。極其不安定。好在域外大將軍盡心為主，才使邊域安定。江湖中的黑大人黑羽組織，近段時間來也忽然開始興起，尤為猖狂。據說是因為和域外勾結，得了域外奇毒。」
我很聰明的在這個時候不說話，悄悄看著皇上的臉色。
皇上緊緊握著椅臂，臉色鐵青。
皇上必定是聽出我的意思，如今域外和黑羽組織，裡憂外患。除了域外大將軍，還沒有更合適的人可以讓域外穩定。至少是現在還沒有。皇上在還沒有找到下一個可以信任，並且可以真的平定域外的人之前，確實還不敢輕易針對域外大將軍。
我剛才的話裡，已經給皇上分析了局勢，並且有些威脅。
皇上定然要考慮一下，對付域外大將軍的事情。
不可以強來。
「楚王爺，清王爺。你們感覺這些女子怎麼樣？」皇上指著殿內的二十名女子，並不提南王爺的事情。
站在皇上身邊的公公也是聰明的走下殿，接過我手裡的菩提。
我對著公公笑了一下，明白的退到一邊。
接下來就是三位王爺自己的事了。
走過南王爺身邊，南王爺抬起頭對著我感激的笑了一下。
我慌忙低下頭，對著南王爺行個禮。
鄭妃眼神犀利，看著我帶著一絲敵意。
肖妃說的不錯，在這個宮裡就算是做了好事救了別人，人家也不一定會感激。
只是，域外大將軍，南王爺，說不定就可以幫助百花宮，不受肖妃的威脅……
我站在殿外，手裡端著茶水。
原來皇上身邊的公公大家都叫他是陳公公。陳公公說皇上最喜歡喝的是苦丁茶。我很奇怪皇上為什麼會喜歡苦丁茶。帶著濃濃的苦味，沒有一絲別的味道。
陳公公說皇上喝的茶必須要是衝過兩遍，第三遍的時候才可以端上來。
前兩遍還必須是用剛燒開的水去沖，據說，這樣可以去掉一些苦味。
昨天夜裡臨來的時候，肖妃特意看著我，要我在殿前小心伺候。皇上也是不比其他人，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我笑，若說開始的時候肖妃帶著些許計劃，那麼皇上要我到殿前伺候就是完全打亂了肖妃的計劃。
對於皇上的心思大家也是都不知道的，就連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的陳公公也不敢妄自猜測。其他人怕是更加不敢。所以對於皇上忽然要我來殿前伺候，也是猜不出其他原因。
「是將軍在裡面。」陳公公見我端著托盤百般無聊的樣子，笑了一下，對著我壓低聲音。「嚴將軍年紀雖是大了一些，但是皇上有事還是喜歡找嚴將軍商量。」
我愣了一下，嚴將軍就是姨娘的父親。
「說起來皇上對嚴將軍是真的好，」陳公公感歎了一句，「當初嚴將軍的女兒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文尚書，就一直堅持要嫁給文尚書。文尚書因為對故去的妻子極其重情，也就拒絕了很多次。但是嚴將軍的女兒又是個死心眼，非文尚書不嫁。嚴將軍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來求皇上。皇上便賜了婚。」陳公公搖搖頭，「其實文尚書和嚴將軍聯姻也沒有什麼不好。兩個人都是皇上最信任的。這樣皇上也不會害怕，有人會利用任何一個。這樣，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陳公公仰起頭，「只是這樣卻苦了文晴丫頭。咱家聽說，嚴將軍的女兒對文晴不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端著托盤，有些無奈。
沒有想到，就連宮裡的人都會知道，外面人家的瑣碎之事。
看來大家的確是足夠無聊了。
一陣開門的聲音響起，陳公公慌忙對我示意站好。
我愣了一下，端著托盤把頭低下。
出來的是嚴將軍，嚴將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是柔柔的樣子。
陳公公彎下身子，「嚴將軍。」
嚴將軍微微點點頭，貌似有心事的樣子。
前幾日選妃，皇上已經流露出一絲要動域外大將軍的樣子，今日把嚴將軍叫過來，怕是就是關於域外大將軍的事情。域外大將軍現在手握兵權，皇上的確是還動不得。而嚴將軍年事已高，皇上派嚴將軍去接域外大將軍的位置也是不可能的。
確是是比較棘手的事情。
「你就是雪晴？」
我一愣神，才反應過來嚴將軍是在和我說話。慌忙低下頭，「奴婢是。」
嚴將軍點點頭，「那天三位王爺選妃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今日見到，姑娘果然是不一樣。」
我低著頭不知道怎麼說話。
嚴將軍是在文尚書府見過我的，若是被認出來，不光是我，就是文尚書府和嚴將軍都脫不了干係。
除非嚴將軍想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點破我的身份。
嚴將軍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雪晴姑娘倒是有幾分像我的外孫女。」
我愣了一下，繼而笑，「嚴將軍言重了，奴婢不過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人，怎麼可以和嚴將軍的外孫女相比。」
陳公公也笑了笑，「嚴將軍，雪晴該進去給皇上奉茶了。」
「哦。」嚴將軍忽然反應過來，給我讓出一個道路，「不好意思，打擾姑娘了。」
「嚴將軍言重。」我道了個萬福。
嚴將軍看起來比我上次見到的時候老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域外大將軍的原因。其實大家都知道域外大將軍立功無數，也是忠心為主。
只是所謂的功高蓋主，皇上在最後還是容不下域外大將軍。
只是這次，矛頭卻是指向南王爺。
南王爺不過就是一個警告。
卻足以起到震撼域外大將軍的作用。
不由歎了口氣，原來皇家的交情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