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文 / 若水如煙

    「不行！」肅王爺忽然跳起身大叫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哦？」皇上眼睛裡隱忍著怒氣，「為什麼？」

    「雪晴也有頂撞，但是請父皇放過雪晴，所有的一切，兒臣願意受罰。」肅王爺臉色非常認真。我看著肅王爺，若不是面容被毀，若不是被摔成傻子，肅王爺應該是一個很被大家寵愛的王爺。

    他原來是以為皇上要罰我。

    我看著肅王爺，有一絲震動。在宮裡居然還有肅王爺這樣的人。因為以為我是被皇上懲罰，所以才站起來頂撞，說不可以。

    肅王爺見我用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摸摸頭，卻還帶著幾分硬氣，壓低聲音，「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我笑了笑，這個肅王爺，在皇上面前怎麼可能可以護我周全呢？有的時候其實肅王爺連自己也護不了吧。但是看著肅王爺臉上認真嚴肅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感激。也許就是因為是一個傻子，才敢在這大殿內，和一個有著生殺大權的人爭論。才會為了去保護一個宮中人不顧後果。

    仔細想想，有的時候，其實是不是，真正傻的那個人是我們。

    「把肅王爺拉下去。」皇上揮揮手，臉上有些許不耐煩，「讓選妃的人都出來吧。」

    「是。」各宮人得到皇上的命令，立刻無所顧忌的衝上來把肅王爺拉下去。

    我一愣，看著大家一副衝動的樣子，剛到站起身。卻被人拉住。肖妃不動聲色的按住我，臉色有些難看，「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他們，會把肅王爺怎麼樣？」我很奇怪肖妃的鎮定。

    肖妃臉上滿是平靜，示意我重新入席，「不過就是會被那些人羞辱一番。」

    我愣住，不過就是會被那些人羞辱一番。

    不過就是會被那些人羞辱一番……

    肖妃說這個說的時候，居然可以滿是平靜，沒有一絲波動。

    「你不用那樣看著我。」肖妃很淡然的喝著茶水，「雪晴，答應我，明日開始去御前伺候。」

    我看著肅王爺被拖出去的方向，「可是，他可是王爺。」

    「就算是王爺，這樣的待遇也習慣了。」……

    我站在一邊，心裡有些悲涼，就算是王爺，也該習慣了現在的待遇。皇上竟然可以容忍宮人這樣對待王爺。卻又有些奇怪，既然皇上如此不在意這個兒子，為什麼要把我許給肅王爺？這樣一來，豈不是讓肅王爺連接了兩個重要的大臣？

    文尚書和將軍。

    既然是不看重這個兒子，為什麼還要把這麼重要的大臣，浪費在肅王爺身上？

    看似不受寵的肖妃，卻可以在頂撞皇上以後安然無恙。可以得到宮中少有的金縷衣。可以被大家莫名其妙的嫉妒。尤其是皇后居然也要派人偷查肖妃宴會會穿什麼衣服……各種有意無意的暗指，我忽然無法正確判斷，肖妃是不是真的不受寵。

    若說受寵，我來這裡的近兩個月，皇上從來沒有去過雪凝宮；浣衣局聽說是肖妃的衣服就會放在一邊不聞不問；各宮伺候的宮女見到肖妃從來都是視而不見……

    這裡面，究竟是有多少秘密？

    歎了口氣，不知不覺中居然就被帶入了看不到的迷局。

    蘇嚴當初找到百花宮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想到這點。卻沒有說。

    「快看，她們出來了。」旁邊一個年級不大的小宮女驚喜的小聲叫了一句，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沒有想到，還可以看到選妃。很幸運呢。」小宮女滿足的樣子，把所有人都帶動起來。爭著往前擠擠，想看的更清楚。

    隨著大家眼光出來的，不是女子，而是三位男子。

    一位身著青色外衣。面容黑而粗獷。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恐怕是鄭妃之子，南王爺。中間一位身著白色外衣，面容白嫩，自是書生氣息，應該是雪妃之子，清王爺；左邊一位身著藍色外衣，眉間帶著一絲傲氣，想來就是年妃之子，楚王爺了。

    三位王爺並肩走到殿前，對皇上拜了拜。

    皇上滿臉笑意看著三個兒子。

    我看著殿前的三個王爺，帶著一絲審視。

    三位可以被封為王爺，不僅僅是因為三位娘娘的家世顯赫。更重要的是，三位王爺都是出類拔萃的人，據說南王爺七歲就開始跟著將軍出征，如今已經戰功顯赫；清王爺和楚王爺的文采極好，當年隱去姓名參加考試，分別考了那年的狀元。

    如此才思深的皇上賞識，於是在同一年封為王爺。

    據說肅王爺被封為王爺的時間，比三位王爺還要早三年。但是如今的名譽聲望都不如三位王爺。

    想到這裡我倒是有一絲辛酸。

    同是皇子，居然會有如此不同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