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文 / 若水如煙
肖妃對著鏡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浣衣局公公，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他的存在。公公有些尷尬，娘娘沒有發話，跪在那裡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我笑了一下，彎著腰接過公公手裡捧著的衣服，「有勞公公親自送過來了。娘娘今日心情不好，公公若是沒事，就請回吧。」
公公這才鬆了口氣，感激的看著我。慢慢退出雪凝宮。
我把衣服放到桌子上，正要退出去。肖妃忽然冷哼了一聲，「果然是百花宮的人。難怪蘇嚴會找到你。」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娘娘，過幾日便是三王選妃。各宮娘娘到時都會參加。」
肖妃面無表情走到桌子面前，忽然藐視的笑了一下，「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去幫我把衣服要回來的？」
「這樣的選妃典禮，娘娘根本就不會在意。不是嗎？」我把問題重新拋給肖妃。
肖妃愣了一下，以手扶住桌子，慢慢坐下，「你對肅王爺，的確是很有幫助。」
「不敢。」我笑著俯身。
慢慢退出雪凝宮。
看來，真正的血風暴雨要來了。
一個月前所謂的招宮女入宮不過就是皇上的一個幌子，其目的就是為三位王爺選妃。這些女子在宮裡學習一個月的禮儀。然後由三位王爺選出自己喜歡的女子。
難怪當時入宮，我就感覺和我同行的女子不是一般的人。原來早就是想利用這次來掩人耳目。若不是那日在去浣衣局的路上無意中聽到，我恐怕也不會知道這個消息。心裡也就有些大概，肖妃這個時候找人幫忙，也許就是害怕三位王爺藉著這次機會，挑選出對自己有用的女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肅王爺本來還好，娶了文晴，就等於結合了文尚書和將軍兩個家族。
但是，文晴偏偏在這個時候逃婚。
也就注定了肅王爺以後還是同樣不被看重。
難怪肖妃這次發狠，開始暗地裡勾結黨羽……
雪凝宮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就算是外面再熱鬧，雪凝宮一直都是安靜的滲人。肖妃也是事不關己的樣子每天該做什麼就不做什麼。我來到這裡一個半月有餘，肖妃說的話連起來也不會超過二十句。雖然我是武林高手，但是也不至於沉悶到這個地步。
所以坐在雪凝宮台階上的時候，只能這樣托著腦袋，坐在那裡歎氣個不停。
何曾受過這樣的罪。
「肅王爺也會來。」肖妃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生生把我嚇了一跳。我連忙站起身，給肖妃讓開一個道。
肖妃慘白著臉對著我笑了一下，在我剛才坐的地方坐下，「這次肅王爺也會過來，只是，」肖妃又笑了一下，有些淒淒的樣子，「肅王爺選的是侍妾，不是王妃。王妃早就已經被皇上選好，就是逃婚的文晴。不論文晴回不回來，都是肅王妃。」
我看著坐在地上的肖妃，她的眼睛有些迷離，好像沒有了焦點，不知道怎麼在做什麼。
「很可笑吧？就算文晴是有名無實的肅王府，但是因為皇上的一句話，我們就必須敬著供著。」肖妃臉上帶著諷刺的笑。「但是，這個就是君王。」
君王令，不可不從。
我站在肖妃身側，其實我何嘗不是。若不是蘇嚴拿皇上來壓我，我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若不是因為皇上有這個權利，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雪晴，明日便是三王選妃，你和我一起過去。」肖妃抬起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詭異，「沒有人願意做肅王爺的侍妾。」肖妃苦笑了一下，「連肅王妃都沒有人願意做，何況是侍妾呢。」
我斂住自己的表情，恢復一貫的冷淡，「肖妃娘娘是想要我做什麼？」
肖妃臉上滿是讚賞，「果然是聰明人。我要你把大家都看清楚，幫助肅王爺拉攏人。」
我冷笑了一下，「這一點，娘娘自己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
肖妃臉色絲毫沒變，「剛說了，你是聰明人，怎麼這會又變笨了。以我的身份，怎麼可以明著出現。」
我看著肖妃，忽然感覺不對勁。
平時肖妃都是瘋顛顛的樣子，現在和我說話的肖妃，明明就是一個精於細算的人。難道她平時在我面前都是裝出來的？
到底是城府多深的一個人，才會把自己隱藏的那麼深。
「你其實，不愛皇上的對不對？」我忽然笑開，和肖妃平視，「其實，你根本就不愛皇上，對於不受寵你根本就不在意。對不對。」
肖妃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你不過就是裝出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來告訴所有人，你因為皇上對你沒有愛，你都瘋狂了。讓別人來看你和肅王爺的笑話，看你們兩個過的不好。其實，只有這個樣子，才能要大家對你和肅王爺都不聞不問。」我坐在肖妃身邊，「皇上時不時的還會大發善心來問候一下，然後，你就接著瘋狂。一副怨婦的樣子。其實，你根本就不是。根本就不在意，對不對？」
肖妃瞪著眼睛，驚愕的看著我。忽然笑了一下，「現在看來，蘇嚴是沒有選錯人。你的確是可以幫助本宮和肅王爺。」
「但是我很奇怪，」我頓了一下，仔細看著肖妃的表情，「既然是都不受寵，為什麼皇上還會封他做肅王爺？」
朝中一共就四個王爺，多少現在受寵的嬪妃想要都要不到，居然就這樣被肖妃握在手裡了。
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