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文 / 若水如煙

    肖妃娘娘一直對著鏡子梳頭，絲毫沒有看到我的樣子。

    公公把我送過來，肖妃只是答應了一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你就是蘇嚴選的人？」肖妃拿著梳子，頭也沒有回，只是對著鏡子問了一句。氣氛也是瞬間有些詭異。

    「是。」我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動作。

    肖妃站起身，對著我詭異的笑，「你也是感覺，本宮不受寵，所以也就可以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了是不是？」

    我對上肖妃的眼睛，笑的淡然，「這個是娘娘自己的事。和奴婢無關。」

    肖妃瞬間沒有了笑意，眼神犀利的看著我。

    肖妃的眼神在我這裡沒有什麼震撼力，四大長老的眼神才是正常人都受不了的震撼，在四大長老的震撼下，我居然已經沒有什麼害怕的眼神的。所以也就不由的好笑。

    「的確是和你無關。」肖妃自己移開眼神，握著梳子重新坐到鏡子面前，我自己認為沒事的時候，肖妃忽然回過頭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會和你有關了。」

    我怔了一下，感覺到肖妃的恐怖。

    明明是一個不受寵的女人，卻還可以這樣讓別人流言蜚語的在宮裡過那麼久。必定是有什麼別的過人之處。但是我偏偏忘記，我現在在宮裡，若是不完成肖妃說的事情，定然是不能安然離開。

    那麼百花宮就是依舊被肅王爺掌握著。

    我果然是忽略了這件事情。

    這個是不是就是我從一開始就感覺到詭異的原因。

    肖妃對著鏡子，滿意的看著我的表情，「以後你就住在旁邊的偏屋裡。」

    「娘娘身邊一直都沒有人伺候。到底是為什麼？」我微笑著走到肖妃身後，伸出手搶過肖妃手中的梳子。肖妃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奇，「是因為娘娘的不受寵？娘娘的怪異，還是因為，」我奇怪的笑了一下，拿著梳子梳著肖妃後面的頭髮，「那些宮女，發現了娘娘不可告人的秘密？」

    肖妃的背忽然僵了一下。

    我放下梳子，滿意的看著肖妃的表情，「奴婢告退。」

    在關門的一瞬間，從門縫裡看到肖妃眼睛裡的一絲狠意……

    來到宮中已經有幾日，除了天天在雪凝宮面對有些神經叨叨的肖妃，就是到御膳房去給肖妃端些飯菜，燒些水。肖妃就算是不受寵，好歹自己的兒子也是個王爺，所以衣服還是送到浣衣局去洗。我也算是樂得逍遙。

    不過心裡也很有疑惑，既然是這樣，還要那麼費勁的要我進宮做什麼。

    就算為了要我照顧肖妃嗎？

    我伸出手遮住陽光，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看著浣衣局裡大家都很忙碌的樣子，有些無聊。肖妃的衣服送到這裡已經整整半個月，還是沒有人給送過去。只好自己過來拿。倒是也真理解到，肖妃在宮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只是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選擇離開。

    或許肅王爺離開這個宮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浣衣局的人聽到動靜，紛紛抬起頭，見到是我，又都哼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幹著自己手裡的活。

    我冷笑了一下，但是走到管理浣衣局的公公面前立刻陪著笑，「公公。不知我家娘娘的衣服洗好沒有？」

    公公伸出蘭花指，翻了個白眼，「你看看，浣衣局的衣服那麼多，那裡有時間。等有時間了，自然是會給娘娘洗的。」

    「哦。」我點點頭，瞬間斂住自己臉上的笑，冷冷的看著公公，「我們娘娘不過就送來兩件衣服，半個月了，你們連兩件衣服都洗不好？」我冷笑了一下，「你們這樣的速度，我該說你們是玩忽其職呢？還是說，你們故意和娘娘過不去？」我圍著公公走了幾步，「肖妃娘娘雖然是不受寵，但是好歹也是個娘娘。何況你也該知道，現在整個朝廷就只有四個皇子被封為王爺。其中就有肖妃的兒子。所以，你感覺皇上真的是對肖妃沒有任何顧念嗎？」

    公公身子有些僵硬，眼睛裡滿是恐懼。

    我忽然很燦爛的笑了一下，「你說，肖妃娘娘的衣服，是不是可以盡快洗好？」

    「是是。」公公反應過來，立刻滿臉堆笑，「姑娘說的是。馬上就洗，我們很快就可以給娘娘送過去的。」

    我點點頭，滿意的看著浣衣局公公的反應。

    這樣才像話。

    不過轉過頭，倒是又感覺宮中的人情悲涼。

    肖妃娘娘不論怎麼樣也是有兒子的人。那些沒有兒子，甚至連皇上面都沒有見過的妃嬪，在這個宮裡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