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撲朔迷離 文 / 玲瓏如玉
「我只是一時權宜之計,請娘娘放心,一旦得救我會走的遠遠的,絕對不會在娘娘的面前出現。」她知道無論原因為何,皇貴妃一定是不希望自己進宮的。
誰知她卻猜錯了,皇貴妃一聲冷哼,「看來本宮看錯你了,既然這般懦弱沒用,出去了也是死,不如本宮早點成全你。」
她手一揮,有太監端著鳩酒走進來。
鍾離月一時間不知道這位娘娘究竟是何意,難道她是希望自己留在皇帝的身邊?
「從此後鍾離月願聽娘娘的,還請娘娘明示。」她無路可走,急忙說道。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她突然眼眸銳利的說道。
「請娘娘吩咐。」
「我要你進宮伴君,並且得到皇帝的寵愛,我會幫你!」她說道,嚴肅而篤定。
鍾離月一怔,心緒翻滾。
她竟然要自己去與她分享皇帝的寵愛,如今後宮可是她的天下!
「好,我答應。」她咬牙說道。
只要能活著,便是要她答應什麼,此刻她都會答應。
女人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手一揮太監趕忙撤去,隱與背後。
「好,皇上明日救你脫險,日後宮中自有本宮照顧。」她說完轉身離去。
「娘娘,曾經在宮中屢次相救之情,鍾離月再次多謝大恩。」她突然說道。
那道驕傲的身影頓時停住,「要謝我,就好好用你這輩子報答我。」
鍾離月頓時心中隱藏了許久的疑問解開,這幾個月自己能保住清白之身,全靠一個女俠的相救。
她一直未見到女俠的真容,甚至沒聽過她的聲音,可是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她一下想到了那人是誰!
一個與自己從未有過瓜葛的貴妃娘娘,竟然深夜來到死牢,並且要將她的寵愛分與自己,目的何在她尚不清楚,但是她一定是有把握,皇帝喜歡她。
而她必定不能有一絲瑕疵,尤其是處子之身!
可是,她如今已經獨享聖寵,稱霸後宮,又為何要給別人機會撼動自己的地位呢?
正在此時,外面又有了動靜,她立即繃緊了神經,這一天之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都讓她驚訝了。
隨後她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又有人被打入死牢。
不對,那邊有很多空著的牢房,怎麼就偏偏選中了自己的這一間呢?
那人是一個女子,被兩個獄卒拖著扔進來。
她趕緊躲到一邊,一雙眼睛緊張的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看了好久,那女子都沒有動,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自己已經自身難保,哪有那麼多功夫去想別人,她轉過身坐下。
卻突然腦海中一亮,轉而又往那女子身上看去,她的穿著打扮竟然這樣熟悉。
越仔細的看去,越覺得熟悉。
她嗎,慢慢的靠近過去,伸手將遮在她臉上的頭髮撩開,頓時低呼一聲,飛快的跳出老遠。
這麼會這樣?
那個女子的臉,,明明跟自己一模一樣。
隨後她慢慢冷靜,又湊近過去看看,果然是另一個自己,連穿著打扮都是一樣。
難道這是皇上為了救她而要偷梁換柱?
那女子睜著眼睛看著她,面色毫無驚訝,反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美麗極了!
突然,自地下鑽出一個人,她還來不及驚訝,便已經失去了知覺。
只覺得陽光刺眼極了,她睜開眼睛連忙用手擋在額頭,這是哪裡?
有陽光,肯定不是牢裡了!
難道自己被救了?
被皇上救了嗎?
想到這,一骨碌坐起來,急忙去打量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的一切果然都是陌生的,屋子不大,卻整潔明亮,自己此時正躺在靠窗的軟榻上。
聽到裡面有動靜,門外走進來一個婢女,進來便恭敬有禮的說道,「姑娘醒了,早飯已經備好,請姑娘先用。」
「等等」她叫住就要去準備的丫頭,「請問這是哪裡?」
婢女抿嘴一笑,「這裡是睿貞王府。」
「睿貞王府!她念著。
突然,腦海中佈滿驚訝,怎麼會是在這,皇上難道將自己藏到睿貞王府了?
那麼這老頭也忒膽大了,就不怕損壞他在兒子心中的高大形象嗎?
肚子在高聲抗議著,飯香飄過來,她不由自主的走下軟塌,先填飽肚子再說。
吃飽了的感覺真好,看來自己真的逃過了一劫,不用死了。
可是,這睿貞王卻也是一個難處的角,雖說曾經在宮中見過幾面,但是她一直覺得這個人,太過冷清寡淡,對什麼都是一副模樣,她不太喜歡。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要逃走才行。
穿好衣服,整理下容貌,她輕聲輕腳的走出了房間。
一個別緻的小院,很是安靜,很適合用來藏人。
外面也沒有人保守,她一邊走一邊找著出口。
記得,一般的府宅都是有後門的,要逃跑也當然要選擇後門。
果然被她找到了,看著眼前這個荒蕪的小圓門,她頓時興奮極了,想也沒想便推開了門。
可是,她卻錯了,這根本不是出府的後門,而是通往另外一個地方的門。
門內的景致與門外卻相去甚遠,青松筆直錯落在道路兩旁,圓潤光潔的石頭踩在腳下舒坦極了。
從前在現代的時候,她最愛沒事跑去做足底,這個石頭可謂天然的足底按摩,她越走越難回頭。
前面的路漸漸開闊,地面也變成天然的漢白玉鋪設,鍾離月站在這個猶如小廣場的入口處,不禁感歎與此處的恬淡靜雅,卻又隱隱透著奢華。
慢慢的踏上明鏡照人的地面,緩緩來到廣場正中間的那處盛雪的建築物前。
仰眸望去,看到無數個自己猶如站在白色水晶之中,亦真亦幻。
這是什麼地方?
越是靠近,那股森寒就越加凍人。
前面的的水晶碑上有字,來到這個國度十年,也多學了一門文字。
琉璃仙眠!
鍾離月念出聲音,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嗖然拿起還停留在墓碑上的手,這裡是墓地!
死人住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一道寒光自天空劃破視線而來,驚恐中她一轉身想錯開來人鋒利的寶劍。
可是,那人在空中一轉,再次對準她的哽嗓咽喉。
看來那人是武功極高之人,自己是萬萬敵不過的。
索性她放棄了躲避,也不還擊,朗聲說道,「我並非故意擅闖,還請手下留情。」
「擅闖禁地,有意無意都難逃一死!」來人的聲音中透著陰冷的殺氣,她心想自己今日肯定會命絕於此了。
突然,手中一暖,被人推後兩步,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擋住寒冽的劍光。
「王爺!」
一聲疾呼,隨後一個男子翩然落地。
只是,劍尖的殺氣依舊直指她。
「多謝!」鍾離月在男人的背後開口,手還被他攥在手裡,可是她卻自那隻手上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男人鬆開她的手,轉過身來,眼眸中果然帶著怒氣,「既然來了,就認識下她吧。」
男人的話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內,看著眼前不算太陌生的容貌,仍舊是一臉淡漠。
「王爺!」
持劍的男子,在背後加重了語氣。
「退下。」男人低沉的說道,眉頭緊蹙帶來些許無奈。
男子無聲退下,她才開口,「好。」
「她叫琉璃!」男人伸手撫摸上水晶碑。
「琉璃剔透,清月無暇。」這漢白玉的水晶墓地倒是與這名字很配。
「不知他是王爺什麼人?」她終於說出心中的好奇。
男人嘴角淡出一抹微笑,轉眸看向她,「你很快就會知認識她的。」
他嘴角的笑容,讓她莫名心中一顫,總覺得他話中意有所指,並且隱隱有絲說不清的隱晦。
「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想知道,只是隨口問問。」她乾笑兩聲說道。
一個死人而已,她實在是沒興趣認識。
「七夜,帶她下去!」他恢復淡漠之色,低沉說道。
只感覺到一陣清風而至,再抬頭時剛剛要殺自己的男人已經站在自己的跟前。
鍾離月身上汗毛豎起,這個男人好似幽魂一般。
「王爺」借此機會她想問清楚自己為何會在此處。
可是男人卻打斷她,「一會我會告訴你。」
男人的眼中帶著微笑,可是她卻看到了他眼中鋒利的光芒。
她不再多說,在七夜的『陪護』下一路回到自己之前居住的院子。
夜色降臨,皓月當空。
站在藍天下自由的欣賞月色竟然是如此快樂的一件事,如果沒有死牢的幾天生活,她肯定不會如此珍惜昔日垂手可得的夜色。
「不冷嗎?」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闖進耳中。
她趕忙抬頭,卻對上一抹關切的視線。
心中有什麼砰然一動,彷彿沉積了千年的觸點,此刻被擊中。
「你來了!」她沉住氣,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男人輕聲說道。
男人在她的面前站定,「我不來,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準備站在院子裡?」
陌生的關心讓她突覺得不自在,她與他只是見過兩次,交情只是泛泛,今夜對他讓她有些無措。
「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仰頭看向他墨黑的眸瞳。
他刀削的唇角淡出一抹輕笑,極淡。
「你覺得呢?身在我的府中,難道還會是別人救了你不成?」他凝著她含笑說道。
她一怔,「你為什麼要救我?」
如果沒記錯,他應該是對她不屑一顧的,並且是在皇上面前唯一一個主張殺她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