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再回首 文 / 漠殤
慶王雖然已經伏法,可是,皇上卻遲遲沒有處置結果下來,這沒有關係,大臣們的彈劾帖子雪片一樣飛進御書房。
雲朵朵吩咐,「所有彈劾的奏折都壓下去。」
大臣們得不到確切的處置法子,搞不懂冷慕寒怎麼想的,揣測著,這個世上沒有一個帝王會忍受叛逆,彈劾的帖子上的越發的勤。
冷慕寒現在正在重症監護,每天裡吃東西都用蘆葦管,怎麼處理政事?
雲朵朵總會在一天的時間抽出一段時間幫著整理一下奏折,處理慶王的方案她已經決定了,就等著冷慕寒好了之後頒布聖旨。
其實,還有一個方案,那就是冷慕寒出現排斥反應,不治而去的話,就對外宣稱皇上因為慶王的事情悲傷過度,臨終頒下遺詔,赦御醫無罪,和慶王兄弟一場,不忍看慶王逐出廟堂,所以允許他的屍身進入自己的寢陵。
雲朵朵冷靜的處理著政事,冷慕寒不在了,她也不會獨活,可是,只要他活著一天,她就不允許朝廷出什麼亂子。
禮部的一個折子引起她的注意,雲朵朵沉思了許久,慕容澈?
她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個人了?自從上回簇國地動之後,因為欠下百里紅一份人情,所以,簇國烽煙四起,一直和簇國摩擦不斷的魏國卻沒有趁火打劫。
雖然她一直都有關注簇國,知道簇國這幾年烽煙四起,撲滅了東頭,西頭又起火,慕容澈很是焦頭爛額,以至於有好幾次差點就死翹翹。
只不過他生命力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頑強,別的人像他那樣,早就死了又死死的透透的了,可是他總是會活過來,這哪裡是龍,這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連年戰亂,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從何時起,民間自發建立了雲廟,廟堂正中供著的是雲天,左右偏殿供著的是雲逸和雲邇,廟宇建成的那一日,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文人墨士都已能為雲廟作詩題字為榮,以至於開始只不過一家雲廟,戰火紛飛的時候,全國各處竟然起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個廟宇,似乎烽火越盛,廟宇起的越快,除了京城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蓋雲廟,遍佈全國各地。
雲天雖然於國有功,於當今皇上有功,皇上甚至還親自祭拜寫了訃聞,可是,卻無法改變,雲家一門死的蹊蹺,死的離奇,死的不明不白。
地方上的人不明所以,甚至還大肆讚揚,只是到了京城,這股風被壓了下去,慕容澈知道的時候,已經無法制止了,他想起了雲朵朵在邊城的話,在城樓上站了許久,也許他當初真的錯了,以至於現在戰亂四起,眾人不想著如何迎敵,沒事去廟裡拜雲家父子,他心底升起強強的無力感。
雖然這幾年簇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人才凋落,不過據說別的國家也沒有佔到什麼大便宜,慕容澈送出去幾個公主和親,暫時止戰了,可是也不是時候在這個時候出使別的國家吧?還是敵我不明的國家?
雲朵朵合上奏折,靜靜地思考著,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底湧起深深地不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雲朵朵又展開來仔細看了看,作出決定。
慕容澈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鶯飛燕啼,「皇上,早上寒氣還是很重,不要太過勞神。」雁書給他披上白色裘靨,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說她會見朕嗎?」慕容澈喃喃地問道。
雁書明知道皇上說的他是她,而不是魏國的國君,卻不敢接話。
慕容澈也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魏國,這對於他來說,絕對稱得上是瘋狂的舉動。
可是,在一個人以為自己很可能絕後的時候,忽然收到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畫,畫上的孩子跟自己有一樣的眉眼,年齡又是那麼的可疑,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不錯,被莫問斃於掌下的那些死士不是慶王的人,而是慕容澈派來的,他們商議好,裡應外合,慶王要得到魏國的江山,慕容澈只想把屬於自己的皇儲奪回來。
他知道慶王的計劃,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一個身心都不在他身上,相見就要相殺的女人,他似乎沒有必要對她留戀。
可是,為什麼在得知慶王沒有成功的時候,他的心裡卻很是開懷?雖然他很失落,因為他派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沒想到雲朵朵把那孩子保護的那麼好。
「皇上,皇上。」一個小太監匆匆地過來。
「慌什麼?」雁書呵斥道,這般慌亂,怎麼能顯示出他們大國的氣度?
小太監弓著身子逼著手,「皇上,魏國派官員來了。」
慕容澈收回自己的目光,攏了攏裘靨,「叫他們進來吧。」
小太監諾諾道:「就來了一個人。」
慕容澈臉色變了一變,隨即又恢復了淡然,「去吧。」
現在沒人能猜測出他想什麼,就連一直跟著他的大總管雁書,也有些弄不懂他的想法。
驛站的官員進來,不卑不亢的給他行了個禮,「簇國國君,請跟我來。」
「嗯?」慕容澈漫不經心地輕恩了一聲。
驛站的驛官,在他的目光的壓迫下,垂下頭去,只是他很快就抬起頭來,挺直脊樑,「簇國國君沒有按照正常程序,先遞交國書,再定行程路線,所以,我國帝王自然也不好以尋常禮節對待。」
換句話來說,就是你偷偷摸摸的到了我國,這時候跟我講什麼禮儀有意思嗎?
慕容澈垂下眼瞼,這冷慕寒和雲朵朵在一起久了,竟然被她潛移默化的影響的也張狂起來,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許多的時候,也罷,他這就去見見冷慕寒。
「既然如此,有勞驛官稍等片刻。」
慕容澈起身進入裡面,雁書連忙跟了過去,為慕容澈換了禮服。
到的宮中,慕容澈的手下暗暗戒備,畢竟不是堂而皇之的在大殿上會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慕容澈坐在轎中閉目養神,表面上看起來,說不出的雲淡風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是如何的翻江倒海,進了皇宮,他就忍不住要想,這個地方雲朵朵常來嗎,她可曾走過這裡?傳聞她和冷慕寒感情很好,這是真的嗎?她那麼高的心氣,不肯吃一點委屈,冷慕寒身為男人,身為帝王,怎麼會為了她做低服小?這裡面只怕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居多。
「簇國國君,御書房到了。」驛官早在皇城前就離開了,這個太監自稱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