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愛上他了? 文 / 惜純璐
安沁屏住了呼吸,有些懷疑的望著南門尊,在他彎身進入那房間後才徹底相信,他是真的願意跟她分享他的過去!
這儼然是一間兒童房,她猜這裡當初肯定住著個內斂可愛又富有創造力的男孩,那男孩年齡還很小!
「這,是我的房間!」
她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雖然這溫馨中帶點小浪漫的風格與南門尊本人大相逕庭,但是誰還沒有過童年嗎?他房間中的兒童房,自然也是他的。
「外面的大房間其實是我媽媽的,在我六歲那年她去世了,我搬入了她的房間,這兒從此塵封不動!」盯著牆上的畫,他極為平靜。
彷彿,這是個別人的故事,於他無關痛癢!
安沁卻察覺到那苦苦壓制的難過,如果不在乎,他會苦心守住這間小屋嗎?反手,將他圈住,她溫順地倚在他懷中,喉頭發堵她竟說不出安慰的話。
心愛的母親去世,他年僅六歲!
她二十出頭,這些年來,每當母親病重,都有種天崩地裂的無助感,彷彿世界都要離她而去,至今如此,他一個六歲孩子經歷這些,他怎麼扛過來的?
又是怎麼去精心守護這間二十年來不曾改變一分一毫的屋子?一個六歲的孩子而已!
她吸了吸酸脹的鼻頭,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確定她沒有流眼淚才道:「其實,沒什麼!」
「真的嗎?」她抬頭,望入他的眼睛,他眼神一閃不著痕跡避開,證明還是有什麼的!
古雲對他再好再體貼,終歸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兩人親熱有加骨子裡還有少了血肉相連的默契,而古雲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嗎?如果是,他的苦難少許多吧?
「你母親她是怎麼去世的?」
他扯了下嘴角,「那年,爸爸帶著我們去海邊玩,我不小心跌了一跤被海潮捲入海水當中,她不顧一切的衝下水救我,一樣不會游泳的她,被海浪捲入了深海區,等爸爸游過去時再也沒找到她!」
「他們都說她是去了海的那頭,遲早會回來的,那時候我小,但也知道她回不來了,我屋外的房間空了,我住進去一直守著她的擺設,這間屋子就成了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許入內的禁區!」
環顧著週遭熟悉銘心的環境,南門尊勾著嘴角在笑,似乎在朦朦朧朧的童年回憶裡,母親的笑容特別慈祥。
安沁靜靜沒有說話。
他忽然道:「後來,雲姨不小心闖了進來,她沒動裡面的擺設,只是把外面房間的很多東西換了新的,第一件換掉的是那幾套我用了很多年的床上用品!那時候,我上初中,我雷霆暴怒,換做平時全家都會小心躲避,惹禍的人甚至跪下道歉,她沒有!」
說著,他的嘴角慢慢浮現出笑容,是雨過之後即將天晴的燦爛,「她以一個母親的姿態站在我面前,責備我活在過去,忘了只有我活得精彩,母親才會開心,後來我只保留了房間大體的風格,擺設全部由她換成新的!」
「因為你還是想著你母親可能會回來,所以不肯叫她媽媽,而一直叫她雲姨對嗎?」她抬了抬腦袋,柔順笑道。
他點點頭,撫摸了下她的臉,「你嫁過來別跟著我叫!」
「我知道,你的母親我沒見過,雲姨對你這般好,我叫她媽媽!」
她的乖巧安撫了他波動難受的心,低頭吻了吻她,「她是在爸爸出差去美國時懷上我的,那時候大哥二哥的母親還在,她偷偷生下我,帶著我艱難在美國生存,幸虧皇甫一家照料,否則她養不活我!」
「後來,大哥的母親去世了,爸爸來美國找她,在皇甫家找到了我們,把我們接回了國,這個南門府邸對我來說好陌生,一年的時間裡我只跟她一個人說話,我才剛剛適應去接受其他人,她就走了!」
他豁然別過了頭,安沁感受到他的胸口在劇烈起伏,那顫抖的胸膛處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在撕裂,他疼得急急抽氣才能平復下那痛來!
她一言未發,不安慰不鼓勵,只是靠在他懷中,靜靜的等待他平復,轉過頭來他依舊默然無語,抱著她出了房間,將她圈住兩人胸口挨著胸口,以一種極為貼近親熱的姿勢睡去。
這個婚禮之後的洞房安謐,帶了淡淡的憂傷,兩人什麼都沒做,沒有抵死纏綿,沒有深入彼此身體,卻似乎更近了。
晨起。
南門府邸收拾齊整,昨日喧鬧的痕跡盡去,恢復了以往的安詳,古雲在忙著親手做早飯,這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間,比國家元首聚餐的時間還少,每回逮住機會她必得下廚。
「媽,早!」她微笑著進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正煲湯的古雲手一頓怔怔回頭,傭人們善意推她,「夫人,三少奶奶叫您呢!」
「哦,你瞧我!」她驟然綻放笑容,親熱的拉住她,「你是新媳婦,哪能讓你下廚房呢,去叫尊兒起床吧!」
「他差不多該下來了,都是一家人,我幫幫忙是應該的!」
「是啊是啊,我看三少奶奶也是個巧手的姑娘,就讓她做一兩道小菜給老爺們嘗嘗!」
因一句親熱的稱呼,南門府邸上下高興一片,都說三少奶奶是個懂事的姑娘,這三少爺有了她,才算真正回到這個家了!
「爸,大哥,二哥,早!」她將一盤菜端上桌,「這是我做的開胃小菜,早餐吃一點可以養養胃,你們先嘗嘗吧!」
南門尊拉了她在身邊坐下,將古雲遞過來的湯接住,「諾,雲姨煲的湯,給你補身子的!」
「謝謝媽!」她接過喝了一口,「好香!」
「雲姨煲湯最是好喝,你以後可以常回來學學!」對於安沁的稱呼,他揚眉默許,他的態度讓古雲心情極好,知道他開不了口,讓安沁開口也等於是叫了她一聲媽。
吃得正高興,門口忽然響起吵鬧聲,南門雄皺眉道:「外面怎麼回事?」
傭人趕忙進來稟告說:「是皇甫菲小姐來了?」
全家人一怔,南門尊皺著眉道:「還不趕快讓她進來?」
「尊兒,這菲菲小姐從小嬌慣,是我讓傭人們推說你們倆回尊廈了……」說話間,皇甫菲已經衝了進來,雙眼紅腫得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一見南門尊就衝過去,撲入他懷中,「尊哥哥,我離家出走了,我恨死我哥了,他竟然不讓我去參加你的婚禮?我心裡好難過啊,我是你的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憑什麼我連參加你婚禮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你們要攔著我,不許讓我見我尊哥哥!」
她流著淚的眼直直劃向古雲,帶著巨大的怨氣,和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你瞧我糊塗得,我哪裡是攔著你啊?我是見沁兒跟尊兒新婚燕爾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吩咐下人們對誰都說他們回了尊廈,我們這一家子人都是東奔西走,這樣聚在一起的機會實在難得,我實在是自私了,才不想任何人打擾了這天倫之樂,我得向菲菲小姐賠禮道歉了!」
古雲勉強維持著平和的笑,作勢就要起身道歉。
皇甫菲哼了一聲,「您是尊哥哥的繼母,我哪敢讓您道歉啊!」
繼母二字她咬字有些重,全家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南門尊輕撫著她起伏的背,「好了,你氣也消了,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要去尊廈,我再也不要回家!」皇甫菲硬著頭皮撒嬌。
她不惜跌下樓梯,想換取他的憐惜,他竟然為了帶安沁出去旅遊,將她扔下醫院不管不顧!
連電話都不願她聯繫,將安沁藏在最神秘的角落,南門家偷偷籌備婚禮,婚禮當天才公諸於眾,更可恨的是哥哥竟然將她關在家裡,說承諾過某人要給人一個完美婚禮。
難道在他們眼底她就成了拆散別人的壞女人了嗎?
她們到底知不知道是誰拆散誰!!
這麼久來,她的相思隱忍,她的眼淚,她摔下樓梯難道就這樣算了?她悲哀轉身,她幸福長久嗎?這不可能!
「我一定要住回尊廈,你說過那兒是我的家,無論怎樣我都可以住在裡面的!」她驕傲地揚著小腦袋,執意要看南門尊眼底的寵愛。
過往種種閃現而過,南門尊寵溺而笑,「好,那要不要吃早餐?」
「我習慣吃西餐,你帶我出去吃吧!」她挽住他的手臂,嬌笑著掃過所有人,「不好意思啦,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儼然,她才是南門尊的老婆,而餘下這一家子人成了外人,連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南門冷都沉下了臉色。
古雲終於沉下笑顏,沖南門尊道:「尊兒,那些媒體對你和安沁充滿興趣,你爸安排了記者會在南門總公司!」
「我知道了,我先帶她吃過早餐!」他抓起鑰匙起身,朝安沁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走了。
氣氛,頓時很怪,安沁揚起笑臉,「菲菲只是愛耍小孩子脾氣而已,我們吃我們的!」
古雲歎了口氣,繼續給南門雄夾菜,南門睿細緻地看了安沁一眼,見她笑顏無異才放下心來。
飯後,南門冷拎著包出門上班,經過她身邊時陰陰說道:「心裡很不是滋味吧?你想攀高枝,這就是代價!」
她嘴角揚得更高,笑得無比燦爛,狡黠的眼神一閃,「二哥,您小心開車!」
他冷嗤一聲,轉身走了,她聽見他摔車門的力道非常大,安沁撇了撇嘴唇收斂下滿臉的笑,疲倦地聳聳肩膀,手機忽然響起,她驚喜拿出來,那號碼讓她異常頭痛!
「喂,女人,你偷偷摸摸結婚了?說好的請柬呢?給我馬上出來!」蕭傲咬牙切齒,只差沒透過電話咬她一口。
「今天是我新婚第一天,大上午的,就要跟你見面,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新婚第一天的早餐,你老公不陪著你吃,卻陪著其他女人吃,我嚴重懷疑昨晚他是不是沒回新房啊?女人,你就算傻,也注意一下傻帽的程度,別讓我連鄙視你都不屑!」
若不是看到那一幕,他也不至於火急火燎叫她出來,憑什麼她男人約會就成,他們就不能也約約會啊?
原本不覺得如何,除了心底裡有股酸酸的滋味,突然被他這樣拿出來一說,還真覺得委屈又悲哀,繼續呆在南門府邸古雲她們彆扭,她也彆扭,「那好吧,你來接我唄!」
「你瞧瞧你,窮酸樣!嫁過去,一輛車都不給配!」蕭傲摔上電話,鑽入車裡將油門一踩,狂飆而去,被丟在一邊的顧依揚了揚眉毛,眼底涼涼一片。
「去哪?」坐入他的車,安沁挑著眉看他。
蕭傲不說話,迷人的桃花眼上下將她掃視,「也沒變什麼!」
她好笑,「我還能怎麼變?」
他不語,一路沉默開車,停在一家西餐廳門口,「你男人偷情的餐廳,我要進去再吃一次早餐!」
「喂,你別那麼無聊好不好?都吃過早餐了,還吃什麼?」她連聲阻止,他直接進去了,據說這裡的早餐是全市最貴的。
她跟了進去,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你跟誰在這裡吃早餐啊?」
「顧依!」他嫻熟地點菜,順便幫她的那份也點了,「不喜歡吃西餐,就當零食吧!」
「你跟她現在……」
他皺著眉打斷,「我請你來是吃早餐的,不是請你來八卦的!」
「喂,你能不能別一大清早脾氣這麼臭行嗎?」
將菜單一合,音量瞬間拔高,「我脾氣臭,我這樣已經算脾氣好的了!若是換做之前,我撕了你們的結婚證!」
「這關我結婚什麼事?」她忙壓低聲音,眼神示意他,邊上還很多客人呢!
他稍有收斂,「你心裡清楚!」
「我清楚什麼?喂,你說話怎麼越來越沒邊沒際的!」
「你做事能不能有點邊際,你是不是天生找虐啊?你就算是找虐,好歹找一個有點人情味的,你找一頭畜生,你等著受虐吧你!」
一口,將紅酒灌進去,然後重重砸在桌上,因為用力過猛,高腳杯的底斷裂開,酒杯很滑稽地仰倒在桌上,轉了幾圈掉在地上,沒碎。
她撲哧笑開。
他氣得吹鬍子瞪眼,「你是太沒心沒肺,還是腦殘?」
「我的事,你急什麼?我媽都不急!」她托著下巴,細細打量他,「我說,蕭大少爺,您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您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呢!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您這張絕代風華的臉,往哪裡擱?」
「該往哪擱就往哪擱!」一伸手,拍在她腦門上,「收起你的無限yy,我能喜歡你,一個已婚婦女,一個准黃臉婆!」
她一聳肩,「那不就得了,已婚婦女無法改變了,說多了白說!」
「你就這麼自暴自棄了?」蕭傲凝視著她,「還是,你很享受跟南門尊的婚姻生活?或者說,其實你已經愛上他了?」
記者會現場。
安沁著一襲冰藍色長裙站在白西裝迷人的南門尊身邊,仰望著他的側臉輪廓,聽著他將兩人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腦海中不禁回憶起適才在早餐廳蕭傲逼問她的話。
身邊,他忽然推了推她,她抬起頭他在衝她笑,低頭就是一個輕吻,她霎時紅了臉蛋,記者會一片激動,相機飛快的按下拍照鍵,一吻罷,他摟著她的腰,從南門氏總公司的專用通道離開。
黑色幽靈裡,凝視著她,南門尊忽然問,「你剛才去哪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朋友請吃早餐!」她低頭扣著安全帶。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誰?」
手一頓,她回頭看向他,「蕭傲!」
「在哪吃的?」他忽而勾了勾嘴角,看不出半絲笑容。
安沁抿了抿嘴唇,「沒看名字!」
「連名字都不看?」他冷冷一嗤,「你倒挺相信他嘛!你跟我出去,不是要到處看得仔仔細細生怕出什麼岔子嗎?」
她沉默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冰涼含了刺骨的冰錐,她的心跟著一涼,那個半真半假的愛情故事開始在電台中播放出來,她聽著覺得諷刺可笑,伸手將電台一關。
他的臉,咻然冰冷。
尊廈,他摔上車門進去,她一癟嘴拿起包慢慢渡進去,皇甫菲繫著圍裙笑吟吟拉著南門尊的手,「尊哥哥,你可回來了,我親手煮的中餐,你快嘗嘗!」
桌上,擺著幾樣精美的小菜,一盤雞蛋有些燒焦了,但看起來分外可愛,那些菜的量只夠他們兩人吃的,安沁掃了掃空空的肚子,上樓。
「去哪?」南門尊冷冷一聲。
她止住腳步,「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
「一起吃!」他狠皺了下眉毛,她倒會撇清關係,不打擾他跟皇甫菲了?她也不想想,誰是他老婆!
皇甫菲撅著小嘴,不情願地叫她,「沁姐姐,一起吃吧!」隨即,大方給她擺了碗筷。
安沁只好坐下,拘謹地搗鼓著白米飯,沒去夾菜,那可是人家一片心血,她哪好意思去白佔?
南門尊不動聲色,將皇甫菲所有加入他碗中的菜全數夾到安沁碗裡,皇甫菲咬牙切齒,安沁膽戰心驚地替他將菜一個個嘗過去,他根據她的神色選擇菜式。
忽的,安沁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又夾了一塊。
皇甫菲有些焦急,連忙夾了一塊到他碗裡,「尊哥哥,快嘗嘗,這道菜是張嫂教我做的,聽說你們常吃!」
「嗯,我嘗嘗!」是常吃,因為那女人喜歡。
南門尊夾了一大塊子直接送到嘴裡,秀致的眉毛瞬間皺起,眉心中間川字形像是刀刻般深刻,他張開牙關抽了口氣,糖醋排骨果然酸!
皇甫菲飽含著期待直盯他的神情,「尊哥哥,好吃嗎?好吃嗎?是不是不好吃啊?」
安沁將放在嘴邊壓根沒送到嘴裡的排骨放下,「很好吃,他肯定挺喜歡的吧?」他不喜酸的,這放得過多的醋,能酸軟他全部牙齒。
那是她一片心血啊!
芭比娃娃楚楚可憐的模樣,那期許的眼神,誰也不忍心辜負,是吧?
尤其是貼心的尊哥哥,更加不允許辜負了!
極快速將排骨上的肉咬下,連咀嚼都沒有直接嚥下,他眨了眨酸得濕潤的眼睛,「手藝不錯!」
安沁大筷子夾著之前不被她關顧的筍衣,送入嘴裡吃得津津有味,這道菜一定是張嫂的手藝,炒的臘肉非常好吃!
餘光掃視著睜著眼說瞎話的男人,看見皇甫菲又慇勤地將一大塊排骨放在他嘴邊,他眉一皺,竟道:「你們先吃,我去方便一下!」
這是任何人無法阻止的理由,皇甫菲羞澀一笑,放下筷子,嚼著筍衣對著他的背影安沁鄙夷而笑,真會找借口!
得到南門尊的認可,皇甫菲終於放下心來,她夾起幾個菜嘗了嘗,挑剔的眉毛皺著,不怎麼好吃,那排骨呢?
她伸筷子去夾,安沁眼明手快,將排骨往自己眼前一端,「這菜好吃,我再嘗嘗!」
「尊哥哥喜歡呢,你不能吃了!」她伸手來搶,安沁突然鬆手,她用力過度整盤排骨拋灑出去,全部掉在了地上。
皇甫菲的眼眶一紅,狠狠將盤子甩掉,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幹嘛!明知道尊哥哥喜歡吃,你非要將它弄撒了,你安得什麼心?你賠我的排骨,賠我的排骨,你這個狠心的惡毒女人!」
安沁悲哀歎氣,她裡外不是人了!
本想整一下南門尊,怕皇甫菲以為她故意整她,騙她尊哥哥吃不喜歡吃的酸醋,為了不讓她嘗到排骨的真實味道,無奈之下只能失手打翻盤子,這下誤會更大了!
摔下樓梯被拋棄的屈辱,努力學做菜,滿手油腥全身油煙味的隱忍,通通像潮水一樣湧向皇甫菲心頭,她委屈的淚水像斷線珠子般拚命掉落,小小的紅唇緊緊抿著,又倔強得沒再發出聲音。
張嫂哎喲一聲,忙收拾地上的排骨,皇甫菲氣憤一跺腳,「收拾什麼,都不能吃了,我辛辛苦苦做的菜,安沁你到底要幹嘛啊!」
「對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想起初學做菜,獻媚般端給父母時的心情,她忽然很能理解皇甫菲的委屈,她歎了口氣,衷心道歉。
「現在道歉,還有什麼用!」看見她流露出的同情,皇甫菲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委屈之極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南門尊匆匆下樓,厲色掃向安沁,目光落在地上的糖醋排骨上,他委實鬆了口氣,氣定神遊看著安沁愧疚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