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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章 怪誕慈善晚宴 文 / 惜純璐

    安沁又是遞紙巾,又是答應重做一盤賠給她,皇甫菲都不為所動,反而更加傷心難過。

    「就你會煮菜是不是?你是在嘲笑我嗎?我從小嬌生慣養,我學會煮一個好吃的菜,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你非要弄撒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滿意了吧!」

    見她真哭得傷心,安沁也愧疚得難受,南門尊才接過紙巾輕輕給她擦著臉。

    「乖,別哭了!把臉都哭花了,這不是還有很多菜嗎?其他的菜,我更喜歡吃呢!這盤筍衣我還沒吃過,快夾給我嘗嘗!」

    「我的菜,真的好吃嗎?」皇甫菲吸著鼻子,不敢置信地望著南門尊。

    南門尊真誠點頭,「好吃!這對我來說,已經是美味佳餚了,不可多得!」

    從小一起長大,他清楚皇甫菲的嬌生慣養,讓她做出這麼多菜,這幾日她練了很久吧?

    他憐惜撫撫她的頭,「你也吃點,光顧著哭了!」

    皇甫菲委屈道:「我覺得不好吃,吃不飽啊!」

    那小女孩嬌羞的樣子著實可愛,安沁會心一笑默默走入廚房給他們加了幾個菜,不過是一個被搶走了心愛玩具撒嬌的小妹妹而已!

    將菜端上桌,是她喜歡吃的,皇甫菲一愣,轉過頭去,南門尊讚賞看了安沁一眼,她已經轉身離開,他夾起菜憐惜放入皇甫菲嘴裡,「好吃嗎?」

    她本想搖頭,可入嘴確實好吃,撅嘴不服道:「我多練練也能煮出這麼好吃的菜!」

    「你煮得肯定會更好吃!」替她盛了飯,南門尊寵溺笑道:「日後,你的老公會很幸福,也會非常寵你的!」

    「我只想尊哥哥寵我!」她撅著嘴等待他的回答。

    他一笑,「當然,尊哥哥會寵你一輩子,誰讓我是你哥哥呢!你看,我老婆都被冷落一邊了,還得有多寵你啊?」

    皇甫菲瞇了瞇眼睛,笑起來有些得意,隨即又黯淡了眉眼,尊哥哥言下之意,又是一次拒絕,他只當做她是妹妹,可她不想當他妹妹呢!

    晚飯的時候,皇甫淵急匆匆來了,循著皇甫菲說話的聲音直接從廚房中將她抓出來,「回家!」

    「我不回家!」她任性的甩開他,「你是我哥就不會這麼對我,我要留在尊廈,尊哥哥才是我哥!」

    「你還懂不懂事了?」他緊皺著眉毛,陰柔的俊臉上陰沉一片,「馬上回家,否則我立刻送你回美國!」

    「我不!」皇甫菲硬著脖子與他敵對,「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沒有權利控制我的人身自由,否則我要起訴你!」

    「起訴我?你翅膀硬了,你試試看!」皇甫淵氣定神遊地掏出手機,「要不要,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爸媽?」

    「哥!」皇甫菲狠狠跺腳,委屈的一把坐在沙發上,「你為什麼不讓我參加尊哥哥的婚禮?你知道我有多遺憾嗎?為什麼我連跟尊哥哥在一起的時間你都不肯給我?非要逼著我回家回家!」

    「我是怕你遺憾才阻止你參加!」皇甫淵歎了口氣,南門尊看安沁的眼神,同樣作為男人他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這傻丫頭還不知情!

    他從來就知道,南門尊跟他心思一樣,將這傻丫頭當做親妹妹,願意一輩子給第一優先盡力呵護,可與情愛無關!

    他氣呼呼地坐下,在她耳邊低聲道:「傻丫頭,他永遠也給不了你幻想要的日子,跟在他身邊,即便他愛著你,你也注定受委屈,安沁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你這種性子適合一點真心實意愛你寵你的男人,你明白嗎?」

    「我沒試過,我怎麼知道?就像愛情,當初爸媽告訴你是鴉片,你不也一樣抽了嗎?還上了癮,現在變成了毒!」皇甫菲紅著眼睛,「哥,我們一樣!」

    「那好,我就讓你留在這裡去嘗嘗那滋味!」他冷凝起身,又放心不下這不諳世事的丫頭,拍了拍她的腦袋,「傻丫頭,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永遠別忘了尊哥哥跟我們的情誼,這份情若是傷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還有,安沁是個好女孩,你如果真心希望你尊哥哥幸福,只需要默默祝福,明白嗎?」憂色萬分的深深看她一眼,皇甫淵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尊廈門口,碰見抱著一大堆水果的安沁,他眼神一閃,默然擦身而過。

    客廳裡皇甫菲在默默流著眼淚,見到她立馬起身,「你有什麼好,誰都幫著你說話,不就是會做菜嗎?我一樣會!」

    撞開她,將她懷中水果全部撞散在地,皇甫菲傲然進入廚房,咬著牙忍住手指受傷的疼痛繼續做菜。

    安沁苦笑著彎腰一個個將水果撿起來,拾起最後一個蘋果,眼前多了雙珵亮的皮鞋,她仰頭望上去,南門尊略顯疲憊的臉黑沉。

    默然拾起放回桌上,她轉身想上樓,他忽的一把扣住她,「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什麼宴會啊?」雀躍的聲音從廚房冒出來,皇甫菲神采奕奕。

    南門尊微微笑了下,「慈善晚會,我需要一個女伴!」

    「那我陪你去吧!」皇甫菲轉了一圈,「看,我絕對不會讓你丟臉,絕對還有面子倍增哦!」

    「菲菲別鬧,今晚上想去哪裡玩?想買什麼都可以,這張卡拿去刷,不限金額的!」撫了撫她的發,將卡強行塞入她手心裡。

    皇甫菲一撅嘴,「我什麼都不缺,我哪兒都不想去,就想跟在你身邊,你就帶我去吧!」

    「你帶她去吧,那些場合我也不習慣!」安沁笑了笑,垂下了頭。

    南門尊拽開皇甫菲的手,正色道:「今晚,大部分企業家都會帶著另一半出席,而且慈善晚會也一點都不好玩,下次有好玩的宴會我再帶你去,好嗎?」

    「不,我要去!」皇甫菲任性道:「大不了,你帶著我們兩人去吧!」

    折騰了一圈,當三人跨入慈善晚會現場時,她嘴角的苦笑延伸到極致,這是個什麼怪誕組合?這個怪誕的組合,又會生出怎樣的ど蛾子?

    安沁完全沒想到她跟南門尊回國之後彆扭成這樣!

    皇甫菲身材高挑,一襲長裙裹著玲瓏有致的嬌軀格外誘人,像極了從櫥窗中走出來的芭比娃娃,鵝黃色的紗質晚禮服襯托得楚楚動人的臉蛋更加嬌倩,沒有如一般女子一樣盤著頭髮,她將微捲曲的長髮披散,遮蓋住裸露過多的肩頭,反而給人一種欲語還休的期待感。

    從一步入會場,她就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有識相者立刻認出,她是神秘皇甫世家得寵的大小姐,受寵愛程度遠遠超越了家族所有兒郎,甚至有人猜測,皇甫家的家產最終會不會全部作為陪嫁送與這嬌滴滴的大小姐?

    她身邊冷峻邪魅的男人更為奪人眼球,兩人攜手站在一起,讓人一眼就想起一個詞「金童玉女」,安沁早已料到這種場面,她默然站在後面幾步之遙,不去陷入那是非之地。

    偏生,有男人不肯放過她,他微笑朝主辦方道:「我夫人也來了,你瞧,還害羞著呢!」他伸手,將她納入懷中,笑得恩愛纏綿。

    她瞪了瞪他,是在抱怨他不該暴露了她,放在其他人眼裡卻笑他們恩愛,皇甫菲笑著的臉沉了下來,安沁並不灼目,選的也是低調的淡紫色短裙,可她一出現還是搶了她的風頭,只因為一個南門夫人的頭銜!

    「菲菲小姐,能否有幸一起喝一杯?」

    安沁的出現,就證明南門尊不是皇甫菲的男伴,這讓多少獨身而來的未婚男人興致高漲,這場慈善晚會要求有家室的必須帶家室,沒有家室的不可攜帶女伴,其意味深長呢!

    皇甫菲興致缺缺,舉起杯敷衍一碰就一口飲盡。

    男人們讚道:「菲菲小姐好酒量,果然是美國留學回來的,夠豪爽!」

    她笑了笑,見那邊兩人攜著手與社會各名流攀談起來,她將杯子放下擠了過去,嬌嗔道:「尊哥哥,你都把我給丟下了!」

    「我怎麼敢把你丟下,待會你哥來了,豈能饒了我?」南門尊爽朗一笑,手刻意的握住安沁的手,「你嫂子剛才還笑著羨慕你身邊俊男圍繞呢!」

    皇甫菲臉色一變,跺腳道:「原來你們都串通好的!」故意答應帶她來,結果又找來她哥!

    攀談的幾位中年夫婦善意笑了,難怪說南門尊出門帶兩位女伴,原來是替百忙的皇甫少爺幫忙照顧著呢!

    一保養極佳的太太笑道:「南門夫人可是好福氣的姑娘,尊少素來啊,花天酒地的,怎麼一下子就被你收服了,還這般處處疼惜,真是叫我們好生羨慕啊,恨不得向你討教討教這馭夫之道!」

    「瞧陳太太說得!」南門尊微笑著應酬過去,「陳總對您何時不是百依百順寵愛有加的?你們一家的幸福美滿啊,在業界都是有名的,叫我們晚輩好生羨慕才是,還真該向你們討教討教夫妻相處之道!」

    「夫妻相處之道還是不必討論了,無非是家有悍妻苦不能言而已!」陳總玩笑擺擺手,隨即又正色道:「倒是幾個合作項目需要好好商討一下呢,尊少當真是不鳴則已啊!」

    「哪裡哪裡,都是托前輩們的賜教!」他謙恭微笑,與陳總碰了碰酒杯,兩人約好有空一定一起好好聚一聚。

    跟隨他在貴人堆裡應酬,無論年紀性別,他都游刃有餘,安沁從來沒想過霸道囂張至此的男人,也會有這樣謙恭的一面,彷彿他就是為貴族而生的!

    在那曠世婚禮當天,本市最大的黑馬——南尊集團神秘面紗揭露,那竟是南門尊名下的私有產業,完全與南門氏總集團無關。

    浪子回頭,世人才發現人家是韜光養晦,以他為形象代言的集團瞬間被鋪灑上更多正能量的光輝,什麼富二代勵志傳奇,大肆讚揚鋪天蓋地。

    婚後他一直以模範丈夫形象亮相,坐實之前的風流純屬韜光養晦的遮掩,南尊集團的股票大漲,甚至有超越南門氏總集團的趨勢,一時間巴結合作者無數。

    到這時安沁才發現他與她結婚的真實目的,可真是一個莫大的好跳板,超級高富帥迎娶灰姑娘還疼愛有加的話題,足夠在任何領域創造傳奇了!

    越笑,臉越冷,她找了個借口躲在一邊透風,見餐桌上擺著各式中西美食,不由拿起個盤子過去,一塊布丁蛋糕異常誘人,她伸出叉子去裝,還沒碰到,一隻修長的手,直接將那一盤端上。

    她驚詫抬頭,胡媛笑意鄙夷的看著她,壓低聲音嗤笑道:「即便是嫁入豪門,你也改不了這窮樣,你看這裡哪有女人穿著禮服吃東西的?你如果那麼飢渴,給你了!」

    走過來,她將蛋糕往她身上一推,安沁急忙後退,蛋糕掉落地上才沒有弄得她一身髒,這一聲響還是引起了廣泛注意,有人回頭睨了她一眼,都紛紛好笑,餓成那樣還連個蛋糕都拿不穩!

    安沁大囧,一時間不知所措,南門尊笑著走過去,接過她的餐盤,寵愛一笑,「餓了吧?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蛋糕!」莫名,想吃甜的,她感激一笑,直接指著想吃的棗泥蛋糕。

    他笑笑,給她拿了一塊,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入她嘴巴,柔聲囑咐,「慢點吃!」

    那溫柔的俊朗惹來大片羨慕,有貴婦人也餓了,紛紛要求丈夫拿水果喂東西,胡媛冷冷而笑,皇甫菲跺了跺腳被皇甫淵拉住,「你應該不餓吧?」

    「我氣飽了!」她甩開他。

    皇甫淵一笑,「你活該!」

    「哥!」她不服氣,朝兩人走過去,還未走近,主辦方宣佈慈善晚會正式開始,幾個首要人物各持一瓶香檳,灌滿疊好的空香檳塔,在邊上各取了一杯,朝捐贈台走去。

    安沁無趣搖頭,女人們比過美,男人們要開始比錢了!

    到場的幾位大佬,每人拿出一件稀奇玩意進行拍賣,所籌得的善款用以捐贈給貧困山區的孩子,或者幫助一些聾啞病患兒童,拍賣會正式開始。

    最先拿出來的是南門尊的一台留聲機,據說當年蔣介石夫人曾經使用過,起拍價是壹佰萬元,上不封頂。

    很快,在南門尊這一名字的效應下,一台壞掉的留聲機被抬到了三百萬的價格,安沁無聊的聳聳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香檳台前她將酒杯放下,發現皇甫菲正站在她對面,癡癡看著人群中卓絕的男人。

    她疼惜一笑,在想她這樣癡情到底值不值得?

    對面,皇甫菲忽然一舉手,「五百萬!我要尊哥哥房間的珍貴擺設!」記得,這是他母親喜歡的,一直嚮往著那個時代美麗的愛情故事。

    眾目回首,多少人驚喜揚眉,多少人艷羨張嘴,也有幾人暗暗皺了眉毛,司儀倒計時後,興奮道:「恭喜菲菲小姐,奪得今晚第一件拍品,我替所有獲得幫助的孩子們謝謝你,謝謝你的善良博愛!」

    鼓著掌,眾人開始圍過來,皇甫菲驕傲地站在人群中,尤物般美麗的她彷彿最耀眼的白天鵝,忽的,一陣碎響,整個香檳塔驟然向她傾倒過去。

    那高達一米多的玻璃傾盆而下,幾乎要將皇甫菲紮成刺蝟,她驚恐尖叫,身體急急後退,可來不及了,她壓根逃不掉。

    千鈞一髮之際,南門尊神速上前,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任玻璃杯全數砸在他背上,他只護著她,香檳打濕他整片背部,**的他全然不顧,只問她,「傷到沒?」

    皇甫菲感動得淚流滿面,「我沒事,尊哥哥,你疼嗎?」

    他淡淡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極緊。

    虛驚一場,晚會現場議論一片,有明眼人瞬間盯住了離香檳塔最近的人,香檳塔傾倒前的一剎那,她的身體明顯朝香檳塔撲了一下。

    只是,涉及過深,無人敢說。

    皇甫菲卻聽到了議論,紅著眼睛狠狠瞪向那人,厲聲道:「安沁,是你推的嗎?」

    「不是,我不是……」她不是故意的,凌亂一刻,不知道是誰用手肘抵了她腰一下,她才不受控制的撲過去,那時她大叫了小心,卻被驚叫掩蓋了。

    「就是你,大家都看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驚嚇過後的憤怒,讓皇甫菲恨不得扒掉她的皮,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惡毒?還騙得人人都相信她,她非要大家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可!

    「你推我下樓不成,現在想用這樣的方式毀了我對嗎?眾目睽睽之下,你怎麼敢呢!你的惡毒,真是令人髮指!」推開無措站在一邊的女人,皇甫菲扶起南門尊,「尊哥哥,我們去醫院!」

    「等等!」他按住她,問安沁,「是你碰倒的嗎?」

    她左右為難,又不想對他撒謊,只好承認再做解釋,「是,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是……」

    「好了,我們去醫院!」他打斷,逕自離開。

    皇甫菲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尊哥哥有什麼,我絕對不會饒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連自己的丈夫都不放過!」

    「我沒有!」衝著他們的背影,安沁嘶聲大吼,她真的沒有!

    凌厲的眉在人群中一掃,她定住在一臉陰險笑容的胡媛身上,不顧眾人議論,她衝過去拽住她,「你為什麼推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別自己做錯了事,還賴在別人頭上?」胡媛驚詫後退,極力與她撇清關係,眼底卻在冷笑,她就是要她出醜,要她得到的一切都失去!

    她憑什麼樣樣都比她幸運?老天不公平,她就要奪回屬於她的公平!

    議論指責,在南門尊走後空前而來,那些羨慕嫉妒恨全部化成惡毒的言語,恨不得將這個幸運超過自己的女人貶到最低點,永世不得超生!

    安沁寒著眼,在指責聲中一動不動,心底早已冰涼一片,南門尊連聽她一句解釋都不願意,只有無情才捨得讓她陷入這種責難當中。

    皇甫淵沉了沉眼眸走到她身邊,「剛才我看得仔細,人群雜亂,你也是不小心碰倒了香檳塔,絕對不是故意,我妹妹從小嬌慣,脾氣直來直去的,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用!」驚詫萬分的望著他,半晌安沁才喃喃低語。

    朝周圍再度陷入另一番議論的眾人一點頭,「抱歉,我們先走了,你們繼續!」拉了安沁離開。

    他開著輛火紅的敞篷法拉利囂張又女性化,比蕭傲的車有過之而無不及,繫上安全帶,她低聲問道:「為什麼幫我?」

    「我只是說了事實!」踩下油門,他神情自若的往醫院開過去。

    安沁悵然若失,卻勾著嘴角在笑,「連你都相信,他竟然不信,人前的恩愛轉身就變得那麼可笑,真是悲哀!」

    皇甫淵抿著嘴唇什麼都沒說。

    南門尊回了尊廈,在他們的房間裡仍由皇甫翊處理傷口,香檳塔本身就高還放在一米高的桌子上,傾倒而下的衝力極大,好幾塊碎掉的玻璃直接劃透衣服,扎入他的肉裡。

    皇甫翊小心將碎玻璃夾出來,每一碰到他的傷口都是極疼的,他緊皺著眉一聲都沒哼,只是額上的冷汗顆顆落下。

    皇甫菲心疼的一邊哭,一邊給他擦汗,他安慰道:「幸虧這不是紮在你身上,否則你不哭翻了天才怪!」

    他們都知道,這紮在衣著單薄的她身上,這絕對不是疼那麼簡單,極有可能破相,一想到這,皇甫菲就恨死安沁的歹毒。

    「尊哥哥,她怎麼能那麼惡毒?我不就是喜歡粘著你嗎?我只是剛回國不習慣撒撒嬌而已,我真的沒有要跟她搶的意思,我也想通了,只當你是哥哥,可她怎麼還是不放過我,非要將我置於死地才甘心嗎?」

    越說,她越委屈,眼淚流得眼睛紅腫,她還在嘶著嗓子抽泣,南門尊鐵青了臉,細細給她擦著眼淚,涼薄的嘴唇抿起,一個字都沒說,那竄動火苗的眼睛已經昭示著他的心情。

    「多虧有驚無險,想必她也是無意的!」收拾好藥箱,皇甫翊隨口道。

    皇甫菲一句話砸過去,「當時的場景你壓根沒看見,否則才不會這麼說,二哥,我差點就破相了!」

    「好了好了,讓尊少好好休息吧!這幾晚最好是趴著睡,我開了消炎藥,你按時吃點,就不必輸液了!」

    他拿起藥箱離開,剛到門口房門拉開,安沁垂著眉眼站在門口,見他就問,「南門尊怎麼樣了?」

    「在裡面,一點小傷!」禮貌點點頭,又綻放出一個聖潔的溫暖笑容,他與皇甫淵並肩離開了。

    安沁還未走近,南門尊沉著臉吩咐道:「讓張嫂將書房隔壁的空房間給她整理出來,我受了傷,不宜與人同床!」

    「好!」皇甫菲歡快應道,立刻下樓去吩咐,臨經過她身邊時,高傲一仰頭狠狠一掃走過。

    屋內,陷入尷尬的沉寂,安沁絞著手指,到口的解釋看到他裹著紗布的背嚥了下去,「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她轉身想離開,南門尊忽然開口,「忘了提醒你,你心裡不痛快也好,痛快也罷,都別拿皇甫菲撒氣,她,你動不起,這一輩子都一樣,不管你身份變成什麼!」

    她身影一僵,將那話一字不差的聽入心裡,她漠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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