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3章 誰為誰挨子彈 文 / 惜純璐
南門尊虎軀一震,手伸向她正想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與她親熱一番,飛機忽然起飛了,安沁在一種極度興奮的甜蜜中第一次飛向了天空。
飛機平穩之後,她長長舒出口氣。
南門尊灼灼望著她,輕巧為她放下座椅,「睡一下吧,差不多要十個小時才能到巴黎呢!」
最擔憂最漫長難熬的十個小時,卻因為有他的陪伴而短暫許多,下飛機的時候巴黎是凌晨,天還沒亮,機場下了濛濛的細雨,很冷。
南門尊用寬大的風衣將她裹住,兩人鑽入一輛加長版的林肯,暖氣開得很足,似乎特意準備好等他們的,司機與一黑衣青年朝兩人笑道:「少爺,少夫人!」
「辛苦了,去酒店!」南門尊將她的腦袋擱在頭上,伸手接過黑衣青年遞過來的資料,鎖著眉仔細看著。
安沁抬了抬腦袋,發現全是法文看不懂,又縮回他懷中,詫異道:「你會法語?」
「我的能力,還只是展示了十分之一還不到,你這一次什麼都不用管,就看著你老公我來處理吧,我保證我小舅子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你面前!」
帶著玩笑的語氣,他看資料的神色卻更認真專注了,這是一個承諾,他給她的,也是她給他最大的一次信任,在上面賭上了她所有感情,他不要她輸,因為她輸了,他也輸了!
儘管被欺騙那麼多次,安沁還是選擇信了,因為不信她也無能為力!
「我有一個要求!」他忽然道。
安沁抬頭,「什麼?」
「不許聯繫其他男人,不許跟其他熟人見面!」
他暗有所指,安沁知道,點頭道:「我答應!」
酒店,服務員連熱水都放滿了,溫暖的總統套房非常舒服,南門尊將她推入浴室,領著幾個男人在外間的辦公室開會,「怎麼樣?」
「與您猜測的一樣,就是上次觸到我們霉頭的那夥人,他們被我們的勢力打壓,現在竟然做起來勒索中國留學生的買賣,看來是恨足中國人了!」
南門尊敲敲桌子,「我認得他的聲音,給這次營救帶來了方便,資料和調查看起來很齊全,但我覺得還有幾個漏洞,我們必須仔細研究一下,這一次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是,老大!」
鏗鏘有力的回答,是男人錚錚鐵骨的承諾,他們知道老大要為中國留學生徹底剷除這個毒瘤,要給法國人以及全世界一個警醒,中國人他們不能動!
這些的前提是老大的小舅子必須平安無事,所以明天他會親自帶著嫂子去贖人,贖人以後,那毒瘤就等著被化療藥物徹底弄死吧!
回到臥室,已經過去快兩個多小時了,還有一盞昏黃的壁燈為他留著,他腳步聲一響,斜靠在床上的人立馬挺直脊背,「回來了?」
這一幕,撞了他一下,是她第一次等晚歸的他,也是他這麼些年過夜生活回家最渴望看見的場景,情不自禁將她抱在懷中,用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頂,「在等我?還是在擔心?」
「我睡不著!」依靠在她懷中,在沒看見安彥之前,她依舊憂心忡忡,尤其是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地方,他成了她唯一依靠,原來她那麼依賴著他。
南門尊不語,她在憂心他應該跟她一樣焦急,為什麼焦急當中他又那麼享受她此時的依賴呢?一邊想著,一邊不住地摩擦著她的腦袋。
在飛機上他沒刮鬍子,長出來的青茬扎得她好癢,她躲了一下,「快去洗澡吧!都快天亮了,我們還要不要睡一下了?」
「當然要!」他揉揉她腦袋,「在床上等我,別擔心了,安彥現在還安然無恙呢!我們答應了盡快湊到錢給他們拿過去,他們肯定不會對安彥怎麼樣的,相信我!」
「嗯!」她點點頭,心稍微鬆快了些,昨天在飛機上,他們躲在廁所給綁匪打電話,她聽到了安彥的聲音,他說他沒受傷只是不給吃的,很餓!
她知道三五天不吃東西不會餓死,何況安彥斷糧才一天不到,知道他不會有什麼事,可一想到安彥那種個性,她怎麼能不擔憂,那個報喜不報憂的傢伙!
南門尊洗澡出來,她還沒睡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盯著窗外,他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天是快亮了,可是我們必須下午才與他們見面!」
「為什麼?」她恨不得現在就看到安彥。
將她摟入懷中,「第一,上午人的警覺性很高,我怕出岔子,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人最鬆懈,方便我們動手?」
「是嗎?好像不是這樣的!」安沁瞬間察覺出不對。
他無奈一笑,「瞧你那麼聰明,怎麼沒猜到,我的人馬更方便夜裡出動,我們會更安全,而且夜晚在那群綁匪眼裡,他們覺得最安全!」
「還有呢?」不知為何,安沁想聽他說話,很想聽。
「還有,到巴黎的飛機有兩趟,我們要製造出白天登機的假象,這樣他們就會發現安彥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沒有想像中那麼高那麼重要,所以就不會趁機對安彥做點什麼,以至於來威脅我們提更多的要求!」
安沁點點頭,「你是怕他們提出錢以外的要求吧?」
「聰明!」吻吻她的發,南門尊將她抱緊,「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在飛機上,你沒怎麼睡覺!」
她挪動了下身體,窩在他的懷中,「你能抱著我睡覺嗎?」
「我每天晚上不都是抱著你睡覺的嗎?只是,你似乎不怎麼喜歡!」他苦笑笑,自從有了她,夜晚睡覺竟也不做噩夢了,睡得很踏實,所以每晚他都必須抱著她。
偏偏,大多數她都背對著他,兩人沉默寡語,鮮少是以平和的心態入眠,像這樣相互依偎著,互相信賴著睡去,太少了!
南門尊睜著眼睛,不肯睡去。
明知道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惡鬥,甚至於關乎生命安全,他還是不肯睡,因為這種寧和難得,又那麼易碎,會不會一回國,一切又回到了以前,這十幾個小時的相互依偎成了最美好的回憶?
他抱緊了她。
一覺到晌午。
在樓下餐廳吃了一頓美味的法式西餐,他們撥通了綁匪的電話。
「我們已經到達巴黎了,你們在哪?」安沁略顯疲倦與焦急的道。
綁匪冷笑了下,中文十分蹩腳,「很快嘛!找個聽得懂法文的人來!」
南門尊接過電話,用法語說道:「我是她的丈夫,我們已經湊到了三百萬,現在他人在哪裡?我們要見他!」
「你們把錢打到我卡裡,錢一到我立馬放人!」
「不行!」南門尊直接拒絕,「萬一拿到錢你們不放人呢?我們豈不是人財兩空?」
「你們到碼頭來,地址我會發給你,把錢放在我指定的位置,然後在另一個指定的位置接人!這裡是法國,你們千萬別耍花樣!否則用你們中國話說,會死得很難看!」
電話很快掛斷,來了條短信,上面有具體地址與方位,安沁站起身,「我們馬上出發!」
「不行,再等等!」南門尊冷靜拉住她,「把卡取出來,放入這個手機裡,這個手機沒有設置防追蹤系統,可以方便他們隨時掌控我們的方位!」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所有的行動都暴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不會,我們反而更安全,他們有了足夠的安全感才不會對我們處處防備!」
「那我這手機為什麼能防追蹤?」
「你的手機只有一台追蹤器可以追蹤到你的位置,其他的都不能!」南門尊摸了摸鼻子,當初這手機是他送的。
安沁目光閃了閃,關鍵時刻也不想跟他計較。
他按住她的手,「先別開機!我們換一個便宜點的酒店附近再開機!」
安沁點點頭,如果綁匪知道他們住的是全巴黎最奢華的酒店,會單單是三百萬那麼簡單嗎?
他們快速轉移位置,然後開機,她找不到碼頭,只能跟著南門尊在車上兜兜轉轉,似乎故意在兜圈子,他道:「我們很少來巴黎,巴黎改變極大,所以我們不那麼容易找到位置,這樣對巴黎生疏的人,他們會更放心!」
「那你的法語?」安沁擔憂起來。
南門尊一笑,「我已經故意說得很不流利了,我是大學裡的法語老師,卻沒有來過巴黎!」
安沁點點頭,很快在靠近碼頭的時候,接到了電話,南門尊笑道:「來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綁匪指揮著他們往正確的方向走,南門尊依計行事,很快他們到達了巴黎小鎮上的一臨海碼頭。
「他們將地址選在這是方便交易成功後快速逃離現場!」南門尊將車停在他們指定的位置,拿上普通袋子拉著安沁下車,「隨時隨地站在我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離開我一步之遙!」
安沁點頭。
他仍舊不放心,「記住了嗎?即便是安彥怎麼樣,你都別離開我的位置!否則我會分心,對你們倆都不利,明白嗎?」
「明白!」安沁鄭重點頭,將手塞入他手心中,顫抖的心安定下來,不管之前如何,不管之後如何,此刻你牽著我!
電話接通,南門尊絕不退讓,「我們必須在這個碼頭看見安彥,否則我們怎麼放心將三百萬交給你們?這可是我們家傾家蕩產湊的,還欠了好多外債!」
「那好,你們到碼頭最左邊那個廢舊的倉庫來,帶著錢!」一光頭紋身壯漢掛斷電話,摸了摸鼻子上的鼻環,「怎麼樣?」
「盯梢的回來說沒尾巴!」
壯漢揮揮手,「出去等著,把他們帶進來,記得搜查他們身上有沒有武器!」
他們很快找到了廢舊倉庫,門口兩名男人上前要搜查他們全身,南門尊擋在了安沁前面,「她是女人,讓她在外面等著!」
說完張開雙臂,「搜查我吧!」
一男人將他全身搜遍,點點頭朝邊上的一女人道:「搜這女人,不許她呆在外面!」
那女人過來,南門尊沒有拒絕她搜查安沁,搜完後兩人低頭進入倉庫,他聽見外面那女人罵道:「中國人就是煩!」
南門尊笑了笑,伸手按了按臉上的醜鬍子又摸了下被故意整得亂糟糟難看的眉毛,安沁斜眼看他,他弄成這樣的理由竟然是一個帥到極致的男人無疑是一種威脅,會令綁匪們很不安!
「姐,姐!」
從光亮的世界進入昏暗的倉庫,眼睛一時間沒法適應,她半瞇著在倉庫裡找尋著,南門尊忽然扯了扯她,讓她靠他更近一些。
短暫的適應之後,她看見在前方的凳子上安彥被綁著,他旁邊站著一彪型大漢,他頭上紋著圖騰古怪的紋身,他左手拽住安彥,右手拿著一柄黑色手槍頂著安彥的腦袋。
那一幕,差點讓她腳軟,這種恐怖場面是電視劇裡才有的!
「錢帶來了嗎?」彪型大漢甩了甩手中的槍,站在他旁邊的兩個同樣強壯的男人走過來,朝南門尊伸出了手。
南門尊依言將鈔票遞了過去,那一刻安沁的心都在顫抖。
兩人接了遞給剛才在外面搜查安沁的女人,女人打開行李袋,將錢全部倒在了桌上,一疊疊拿起來仔細查看,確認都是真實的法郎之後朝彪型大漢點頭。
彪型大漢得意一笑,指著南門尊鄙視道:「中國人就是沒骨氣!一點點的威脅就妥協,所以我喜歡跟中國人合作,下次合作愉快!」
他一刀劃開綁在安彥身上的繩子將他推向南門尊,朝其餘人使了個眼神,他們快速裝好錢,準備撤退。
「安彥!」抱住面容憔悴的弟弟,安沁落下兩行清淚,提心吊膽的心總算歸了位,這一次出其意料的成功。
他也是熱淚盈眶,激動地喊了聲,「姐!」
「我們也走吧!」南門尊一手摟住安沁,拉了拉安彥,這次行動跟意料之中一樣,這群人沒改變只要錢不想攤上大事的初衷!
三人剛邁出倉庫,只見離開的那群綁匪飛快地在往回跑,察覺到不對,南門尊抓起兩人就跑,「快跑!」
安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與安彥兩人只跟著他的腳步飛快地跑。
啪啪啪!
刺耳的響,是槍聲!
那槍聲的方向分明是對向他們的!
怎麼回事?
安沁不安回頭,南門尊抓住她,厲聲問安彥,「能游上對面的船嗎?」
「能!」安彥一眼就篤定。
南門尊抬起一腳,踹在安彥身上,他撲通一聲掉入水中,撲騰幾下回過頭來,南門尊低喝一聲,「管好自己,逃!」
拽起安沁往集裝箱最多的地方藏,「我剛剛聽見了警車的鳴笛聲,這群綁匪肯定以為是我們報警,他們在一邊躲著警察,一邊想要將我們置於死地,這是他們一貫的手法!」
「為什麼?」
「殺人滅口外加報仇雪恨!」他握緊她的笑,微微一笑,「跟著我,別害怕,他們支撐不了多久,殺不了我們會快速逃走,不會糾纏!」
啪啪啪,槍聲越來越近,集裝箱聚集地是極好的躲藏地,卻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因為這兒像個迷宮,摸不準那兒會鑽出來一個朝你開一槍,要了你的命!
「害怕嗎?」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裡全是冷汗。
安沁抬眼望他,「你怕嗎?」
「我當然不怕!」這種場面於他來說絲毫不陌生,更慘烈更恐怖的追殺他都遇見過,這次只是幾個小嘍囉,有什麼好怕!
「我也不怕!」她深吸了口氣,拽緊了他的手。
南門尊一笑,有些痞有些壞,在這種場合下,他依舊狂傲凌厲,安沁揚唇也是一笑,槍聲忽然弱了,她驚喜,「是……」
他忽的摀住她的嘴,眼神危險嗜血,手伸入口袋中,將藏在夾縫層裡的一根哨子般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了嘴裡。
安沁大氣都不敢出,靜謐的四周只有遠遠傳來輪船的汽笛聲,這兒是廢舊倉庫,這些集裝箱也不常使用,這裡極少有人進出,連腳步聲都沒有,她聽得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南門尊側著臉,凌厲的雙眸警惕地四處環顧,探在身後的手一直摟著她的腰,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之遙。
忽然,他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仰起頭猛地一吹,集裝箱上拿著在瞄準他們的綁匪啊的一聲倒下,安沁看見他的額頭中間有個極小的血洞,然後越來越寬,血流了滿臉。
親眼目睹死亡的恐懼讓她腳一軟,南門尊連忙將她抱住,「害怕就閉上眼就別看!」摟住她急速轉身,朝著左手邊一吹,銀針快速從針筒裡飛射出去的摩擦聲嚇得安沁急忙閉上眼睛。
手指都在顫抖。
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她豁然睜開眼睛回頭,他們身後五米開外的地方,那個女綁匪扣動了扳機,她大駭,厲聲驚呼,「小心!」
在那一刻,她不知是怎了,猛然衝到南門尊身前,張開手臂將他護在身後,她死死閉上眼睛,等待著穿透**的痛苦。
噗——
子彈沒入**,她驚恐睜開眼睛,對面女綁匪倒落在地。
急促的腳步聲飛奔而來,標準的中國口音在大叫,「老大!」
安沁身體一抖,低頭看著胸前,南門尊的手一如平日裡一般,雙手交纏環住她的胸口,他的手鮮血淋漓,她愕然回頭,熱淚滿眶,「你救了我?」
「不,是你救了我!」他微微一笑後,狠狠皺了下眉,額上滴滴冷汗滑落,掉在她臉上暖暖的。
「醫院,我們去醫院,快點!」她扶住他,方寸大亂,前一秒的奮不顧身早已不見蹤影,淚水橫縱在臉上,形象全無。
南門尊拉住她,「別急,不是大事!」轉頭吩咐手下,「馬上去找安彥!」
用外套裹住南門尊的手臂藏住傷口,他們一行人奔至碼頭人多處,很快就有手下帶了安彥過來,他全身冷得發抖,衝過來抓住安沁就問,「姐,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他受傷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在法國,不能有vip診室的權利,他們只能衝進急診科,井然有序的急診科裡讓安沁的腦袋都懵了,這可怎麼辦?
這時,南門尊手下跑至醫生辦公室,低頭在醫生耳邊說了句什麼,醫生立馬跑出來,從另一個通道將他們迎進急診手術室。
「別怕,我很快出來!」南門尊勉強撐著衝她笑了笑,可這一路他流了很多血,嘴唇都有點發白。
「我不怕,我等你出來!」握了握他的手,安沁堅定點頭。
三個多小時的手術,安沁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到處跳動,適才那一幕幕驚心的場面不住回放,每一個細微的地方她都沒有錯過,這當中穿插著他的壞、他的狠,她不禁淚流滿面。
一路陪著他們的青年屬下南三遞了包紙巾給她,「幸虧老大是用兩隻手護住你的,否則那枚子彈最終還是會沒入你的身體!」
所以,南門尊兩隻手都受傷了,如果傷及神經,他可能會殘廢!
「我是不是不該衝到他前面?」安沁吸了吸鼻子,因為她發現現場時候,他屬下們的神色都不對,「也許,我不自以為是,以他的身手壓根不可能受傷的!」
「不,你做得很好!」南三果斷點頭,朝她咧嘴一笑,「有些傷值得承受!」
安彥在觀察室輸液,斷糧驚嚇加上深秋下冷水,他病倒了,南三派了人在那邊照顧著,安沁一直守在門口,直到手術室門開,手臂包裹著紗布的南門尊被推了出來。
南三仔細聽完醫生的話,轉達給安沁,「老大的手術很成功,但至少需要住院一個星期,複查之後才能回家休養,這一個月之內都不可以拿任何重物!」
「嗯,我記住了,這一個月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撫了撫他還緊鎖著的眉頭,安沁鬆了口氣,還好,有驚無險!
安彥與南門尊被安排在一個套間,方便安沁照顧。
夜深了,隔壁的安彥睡得香甜,南門尊從手術室出來就一直沒醒,安沁提心吊膽的守著,明知道他已經度過難關不會有生命危險,她還是一陣陣的擔憂,如果他就這樣睡著醒不過來了,會怎麼樣?
當初車禍面臨他死亡的消息,她只有倆個字,不信!
她沒有去想,沒有了他,她日後會走怎麼樣的路,做怎樣的選擇,他的消失於她來說,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也許,當時想了,會是個陽光些的結局。
可是,現在想想,內心會沒來由的害怕,發自肺腑的恐懼這個世界沒有他!
如果蕭傲知道,肯定會罵她犯賤,偏偏心總是由不得人去決定,也許是短短的幾十個小時裡她的依賴過重了?
還是,這一次生死經歷早已將他所有的罪行抹去了嗎?
他醒來之後,她又該怎樣去面對他?他們,會不一樣了嗎?
她痛苦地搖了搖頭,覺得頭疼欲裂。
「在想什麼呢?糾結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