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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0章 美女出浴 文 / 秋如水

    「可是」

    「沒有可是。別再多說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吧!給我五分鐘,我很快便能搞定!」蘇末離打斷了她的話,快步走向了浴*室。

    她以最快地速度褪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拿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換上衣服,然後在鏡前站定,左右打量著息,最後滿意地笑了。

    打開門,她徑直地在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中正一臉難色焦急的女人說:「你幫我梳個髮型好嗎?我自己不太會梳。」

    女人一聽,苦笑著點頭,走到她身後,拿著梳子慢慢地梳了起來,只想磨時間以便連哲予可以及時趕到制止蘇末離的這一荒唐行為。

    蘇末離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等待著女人幫她梳出什麼性*感撩人的髮型來,可等了半天,自己的一把秀髮被女人梳了老半天都沒有梳出什麼樣子的時候,就很快意識到她故意拖延的企圖,便一手奪過她手裡的梳子,「算了!不麻煩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幾下將頭髮梳起,綁了個馬尾辮,再隨意地將頭髮挽住,用髮夾在腦後固定,側頭打量了幾眼,又伸手從耳朵兩邊的頭髮裡抽*出兩綹來。

    如此一來,便顯得生動妖*嬈多了。

    粉色代表著純潔浪漫天真,可是那v字形幾乎快開到腰*際,露出一大*片雪白而嬌*嫩肌膚的設計,卻又帶著一種致命的性*感與誘*惑。

    彷彿純潔與邪惡的結合,極大地滿足著男人們的各種邪惡的需求。

    看著那在鏡前笑靨如花的蘇末離,女人心急如焚,時不時地往後張望著,企盼著連哲予或者華薄義可以至少來一個,及時地阻止蘇末離的胡鬧。

    蘇末離很滿意自己的模樣,笑瞇瞇地走到女人的面前,「我準備好了,咱們可以開始了!」

    女人叫苦連天,可是卻不得不帶著蘇末離一起往拍賣場走去。

    走到一塊玫瑰色的幕布前,女人停了下來,撩*開幕布一看,眉頭蹙得越發地緊了。

    蘇末離好奇心大起,也悄悄地撩*開幕布朝外看去,卻見那偌大的大廳,裝飾得金碧輝煌,那一盞盞高高懸掛的水晶吊燈,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牆壁上既藝術卻又能激起人生理本能欲、望的鮮活壁畫,無論誰看了,都禁不住臉紅心跳,地面上鋪著雪白的地毯,晃眼望去,讓人會以為自己是走在雪地裡,地毯上陳設著無數把歐式沙發,沙發與沙發之前,還有一張精緻的歐式小茶几,上面擺著最新鮮的奇瓜異果與美酒。

    沙發上虛席,黑壓壓的一片,座位上的男人們,無論美醜,無論模樣是粗獷,還是儒雅,全都穿著西服打著領帶,一片參加宴會的模樣。

    這大大地出乎了蘇末離的意料,她愕然地問:「那些人穿得正兒八經的,看起來挺正常,不像會買女人回去折磨的人啊!」

    女人苦笑,「這只是因為華少一向注重儀表,而且事事追求完美,不喜歡自己的拍賣場顯得沒有格調,所以有條明文規定,凡是想進來莊園拍賣場的人員,必須西裝革履。」

    蘇末離不禁撇了撇嘴,「做這種販賣人口的生意,本就是沒有節操的事情,還假惺惺地談什麼格調?」

    「呃。蘇小姐,這莊園裡所有的生意,連少都占一半股份的。」女人有些尷尬地善意提醒。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想起自己進莊園後看到的一切,再想起昨天晚上他故作清高地拒絕她,蘇末離氣不打一處來。

    女人聽了,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此時,場子裡的客人已等候多時,見主持人遲遲不上場,便禁不住有些不耐煩地交頭接耳起來。

    有個皮膚黝*黑,濃眉大眼,留了一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站了起來,打了個手指。

    立即有維持秩序的保鏢疾步上前,恭敬地朝男人彎了彎腰,「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這男人雖是第一次來,是個生面孔,但是卻沒有人敢忽視他。

    一來但凡能來這裡的客人都是社會名流,非富既貴。

    二來早就有消息傳來,說今天唯一陌生的客人是位王子,名叫阿普杜拉,至於是哪個國家的王子,沒人知道,因為他的出身似乎很神秘,但從他的五官他的膚色他的穿著打扮,還有跟隨在他身邊的兩個隨從,不難看出他一定是某個富得流油的中東國家的王子。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時間都快到了,還沒見主持人上場?」阿普杜拉不悅地問道。

    保鏢看了看腕表,再看了看那空蕩蕩的舞台,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便禮貌地笑道:「請稍候,我去催一下。」

    「快去吧!」阿普杜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皺著眉頭坐了下來。

    早有隨從遞上一枝雪茄,並且恭敬地給他點燃。

    保鏢快步地走入後台,一眼看到幕布後的女人,急忙走了過來,焦急地問道:「雪莉,你怎麼還在這裡?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上去熱熱場子了!」

    女人為難地看了一眼仍然撩*開幕布興奮地向外張望的蘇末離,一咬牙,就對保鏢使了一個眼色,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保鏢大驚失色,畏懼地看了蘇末離一眼,不敢上前。

    雪莉瞪了他一眼,臉色慢慢變得凌厲。

    保鏢噤若寒蟬,不敢怠慢,便悄悄地走到蘇末離的身邊,揚起手刀就朝蘇末離的脖子砍去。

    蘇末離本來正看得起勁呢,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來,本能地抬手架住了,與此同時快速地轉身。

    保鏢沒想到她竟然架住了自己的手掌,正欲抬腿一腳踢去,蘇末離冷冷喝道:「你找死麼?」

    她的臉上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情,眼睛冰冷而帶著殺氣,聲音裡那不可忽視的威脅讓保鏢愣在當地,一時之間尷尬地站立在那裡,不知該進該退。

    而就在他這一愣怔之間,蘇末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手指就朝保鏢的胸口點去。

    從她開始學會走路起,連哲予為了不讓她受欺負,所以便教她學武功。

    她學得很快,不僅跆拳道練到了可以傷人的地步,還學會了她最感神奇最感興趣的點穴功夫。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跆拳道她能夠很快地就學會,並且能夠傷人,可是點穴功夫卻進步緩慢,雖然也能把人的穴*道點住,不過她還是不太熟練,往往一出手不能準確地把握住能點准她要點的穴位。

    今天這倉促的一點,本就是一時情急之間,帶著僥倖點上去的,本來打算一點不中的話就多點幾下,卻沒想到這次卻一點即中了!

    只見保鏢臉色大變,不一會兒眼睛一翻便一頭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雪莉一驚,轉身就欲走,蘇末離卻嘿嘿一笑,舉步攔住了她,舉起拳頭就對著她的頭一拳打了過去,正中雪莉的太陽穴。

    雪莉腦袋『轟』地一聲巨響,眼前金星直冒,閉著眼睛晃了幾晃,最終還是也一頭往地上栽去。

    蘇末離雖然不喜歡她暗算自己,不過到底還是念著她是一個女人,不免存了幾分憐香惜玉的憐憫之情,所以還是及時地伸出手接住了她,以免她狼狽地栽倒在地。

    蘇末離輕輕地將雪莉放到一邊的沙發上躺著,然後扯了扯衣服,撫了撫有些凌*亂的頭髮,再清了清嗓子,確定自己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這才邁著婷婷裊裊的步子扭著臀*部風姿綽約地走上了前台。

    前台被幾盞射燈照射得雪白通亮,人站在燈光之下,幾乎連臉上的毛細孔都看得清楚。

    蘇末離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已經有些喧鬧的會場因她的出現,一下子就變得鴉雀無聲。

    一雙雙似狼如虎的眼睛帶著赤、祼、祼的欲、望就那樣死死地盯著她。

    面對那一雙雙彷彿閃著綠光的眼睛,蘇末離再有心理準備,敢不禁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因為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們似乎在用眼睛剝光她的衣服,並且赤、祼、祼地就在她出場的一瞬間意、淫著她。

    呃。她不會被他們給生吞活剝了吧?

    蘇末離心裡莫名地有了種恐懼感,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

    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這裡其實算得上是她蘇末離的地盤。

    她的地盤她作主!

    當她想玩想收的時候,應該沒有人敢攔著她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很快便又平靜下來。

    她高高地仰起頭,挺著胸口笑吟吟地走到台中央站定,笑靨如花地說:「各位來賓,你們好,謝謝您們蒞臨。那麼,今天咱們的拍賣會就此開始。」

    她的聲音本就清亮柔和,現加她特意的放柔,更顯得嬌*媚動聽。

    那些男人聽著她那美妙動聽的聲音,只彷彿覺得自己飲下了一杯芬芳馥郁的美酒一般,讓人醉得陶陶然然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又彷彿一股溫柔的清泉潺*潺地從心頭淌過,滋潤著乾涸的心房,留下一股清涼而甘甜的念想

    一時之間,這些原本故作正經的假紳士們便騷*動起來。

    他們一邊貪婪地盯著她看,一邊就禁不住議論紛紛。

    一時之間,淫、言、穢、語就如滔滔江水般朝蘇末離傾湧而來。

    「哇!這女孩是誰?相貌不錯,身材不錯,聲音不錯!真可謂是人美聲靚啊!」

    「嘿嘿!是啊!瞧她那皮膚,又白又嫩的,真的好想撲上去咬一口啊!味道一定不錯!」

    「呵呵。你最想咬她哪裡?我最想咬她的胸!那裡簡直是一片好風光啊!那麼挺那麼白那麼滑膩,如果握在手裡,含在嘴裡的話嘿嘿嘿。」那人後面的話沒說完,以猥瑣的笑聲代替,可越是這樣,越顯得淫、穢不堪。

    「她一定還是處、女!你瞧見沒有?在燈光的照耀下,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她臉上有著小小的絨毛,這可只有處、女才具備的特徵啊!」

    「咦!還真的是呢!可她再美再是處又有什麼用,咱們不一定能碰到她,聽她說話的意思,似乎是代替雪莉主持呢!主持人長得再美又如何,按照這裡的規矩,咱們便是再有錢都不能動歪心思!不瞞你說,雪莉若是能夠買下的話,我早就把她買回家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了!哪至於每個月跑這裡來一趟看著她白白地流口水,只好胡亂地買一個回去解饞嗎?」

    「哎!是啊!太可惜了!不過別忙著下結論,說不定今天的規矩改了,華大少爺想給咱們換換口味,一開始就讓這個妞上台來掀起今天的高潮呢!」男人興奮地搓了搓手掌。

    聽著那一聲聲野獸們的明顯變*粗的喘息聲,還有他們那肆無忌憚地表達著想要把她抓到他們身下好好蹂躪的淫、穢之聲,蘇末離又禁不住有些慌亂起來。

    她才剛剛懂得什麼叫做*愛,剛剛懂得如何區分男女之間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是出於本能的身體欲、望,還是因為對彼此的愛戀才甘願對彼此做出的親暱之舉。

    眼前這些獸男們的霸佔之欲就這樣赤、祼、祼地呈現在她面前,讓她莫名地不安與緊張。

    蘇末離不想讓恐懼擾亂自己的心房,破壞她的計劃,更不想讓自己的恐懼在這些獸男面前無處遁形,所以她竭力鎮定自若地勾唇一笑,溫柔動聽的聲音再度緩緩地在偌大的大廳裡流淌,「各位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到底是主持人呢,還是今天可供各位自由買賣的女奴吧?」

    「是啊!是啊!我們都想知道!你快點明白地告訴我們吧!」獸男們一聽到她的聲音,她這意味深長的問話,立即便禁不住哄鬧起來。

    蘇末離輕輕地一抬手,想壓下這洶湧雜亂的聲浪。

    她的手臂纖長,曲線優美,白*嫩而光滑,燈光照在上面,像鍍上了一層如銀如玉一般,美麗得讓人心動,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

    喧鬧的聲音因她的這一輕輕舉手便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

    蘇末離輕佻眉梢,嘴唇彎彎,「今天的主持人是我,今天的標的物也只有我一人。所以,大家要踴躍報價哦!價高者得!」

    此話一出,又是引起一陣混亂。

    男人們越發地激動,越發地性、欲高漲起來。

    有人叫道:「既然如此,那麼你也像其它的女奴一樣給我們展示一下你們的美麗吧!」

    眾人聽了,紛紛激動地響應。

    「對!給我們看看你的大*腿你的胸!」

    「臀*部啊!我最想看看你的臀*部了!那緊俏而結實的臀*部才能激起我的欲、望啊!」

    「不不不!我要看背!我喜歡女人修長雪白而又光滑的背!」

    「」

    蘇末離聽得無語至極,心裡恨不得幾拳幾腳就將這台下的禽獸們打得滿地找牙,又或者乾脆廢了他們身體最最重要的部位,好讓他們這輩子只能看不能碰了。

    可是拳頭一握再握,牙齒一咬再咬,最後還是生生地按*壓住了自己的衝動。

    她嫵媚地衝他們瞟了一個電眼,一條腿向旁微微地弓起,腳尖輕點地面,挑眉笑道:「看清楚了。我只露一點點哦!」

    說著手指輕捻裙角一點一點往上移。

    當那絲質柔軟的布料一點一點往上移的時候,男人們都禁不住稟住了呼吸,狼樣的眼睛『唰唰唰』地冒出一道道要吃人的綠光來。

    蘇末離移了一半的時候,卻不動了,勾唇笑道:「想要看更多的,很好,把我買回家吧!起價」

    她咬了咬唇,有些猶豫,不知多少才合適,但想想以自己的身份,怎麼最低也得一百萬才行。

    她呵呵一笑,豎起了一根指頭,「一百萬!」

    此話一出,那些男人便瘋了一般地開始舉牌。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價錢已經飆到了三千五百萬,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蘇末離起先還看得很有興趣,可是看得久了,便隱約有了些不耐煩。

    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這樣拼下去,不知道要鬧騰多久!

    她站在這裡半個小時,不僅也多大趣味性可言,而且已經累得腰酸背痛,還口乾舌燥肚子餓。

    連哲予也不知怎麼回事還沒趕來!

    或許是故意不來,故意讓她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回去?

    看來,還需要鬧得更過火一點才行!

    蘇末離一咬牙,計上心頭,便舉起手用力地拍了拍掌,等那些舉牌舉得快要紅了眼的禽獸們說:「這樣子舉法也不知道要舉到猴年馬月去了。不如這樣吧,我來選吧!」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大感興趣,各自都認為自己不僅實力雄厚,還風流倜儻,就算是沒有信心的人,也不肯公然地退出以顯示自己的軟弱,於是整個會場響起了一片響應的掌聲。

    蘇末離一雙璀璨如星般的眸子勾魂奪魄地在每個男人的臉上緩緩劃過,最後緩緩一笑,「八千萬!願意為我出這個價的男人請上台來站在我身後。」

    八千萬!

    無數男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身家確實雄厚,可是這用八千萬來買一個女人,似乎有點

    這一下,絕大部分男人都默默地閉了嘴巴,再不敢胡亂地逞威風了。

    可是,卻仍然有不下十個男人氣宇軒昂傲然地上了台,站在了蘇末離的身後。

    當他們離蘇末離站得如此近,近得能夠嗅到自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幽幽香氣,近得能夠了看到她祼露的背部肌膚是如此細膩光華,淡淡地散發出玉一般的潤澤時,都禁不住心滿意足地笑了。

    他們的選擇沒錯。

    能夠把這個溫香*軟玉般的女子抱在懷裡壓在身下的感覺一定極度銷*魂。

    想著他們的手可以肆意地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想著她會在自己猛烈的撞擊下媚眼如絲,香汗淋淋,淺淺呻、吟,男人們的心『怦怦』亂跳起來,體內的欲、望似一頭頭野獸叫囂著想要破體而出。

    他們彷彿都聽到了身邊的勁敵飢渴地吞嚥口水的聲音,更彷彿看到了勁敵的某個部位已經炙熱如火,剛硬如鐵,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動。

    這時,蘇末離緩緩轉身,對著這十來個男人勾魂攝魄地微微一笑,「看來,你們的財力真可謂是富可敵國。不過,我現在可不僅僅只是要一個有錢的男人,我還要一個無論是財力、魄力、體力、勇氣上都能夠傲視群雄的男人。所以,想要得到我的最後一關,那麼便是武鬥。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比武招親,接下來咱們要進行的步驟便類似於這種形式。我先選擇一個我自認為很無敵的男人做擂主,然後其它人一個接一個地上前挑戰。到最後能夠屹立於台上不倒的男人,便是我今天的選擇。哪怕他可能不是這裡最有錢的,可是他能夠得到我,能夠讓我為他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這樣的條件,你們同意嗎?」

    那些男人面面相覷,作不得聲。

    他們原本是想花錢到這裡買樂子的,卻沒想到今天他們似乎卻成了別人的樂子。

    要繼續嗎?

    可是如果現在退出,豈不是自認為除了有點錢之外,其它的便什麼都不行?

    男人們有些猶豫地看向蘇末離,蘇末離眉梢輕佻,手指輕輕地在自己的鎖骨處緩緩滑動。

    說也奇怪,在經歷了昨天之後,她似乎越來越懂得如何戲弄這些男人了。

    她表面上看起來風姿綽約,嫵媚銷*魂,可內心實際上也有些疑惑,心想難道她上輩子是以調戲男人為樂的,要不然怎麼越玩越嗨呢?

    正疑惑著,男人們卻在看到她那充滿誘*惑與挑逗的動作之後的短短幾十秒之內做出了決定,他們不約而同地說:「那麼請挑選出擂主吧!」

    他們的決定再次驗證了蘇末離曾經在書下看到過的句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原來還半知半解,現在她是理解得透透的了。

    蘇末離開心地輕輕拍了拍手,對他們豎起了大姆指,「你們好man啊!」

    此話一出,那些男人都禁不住挺胸抬頭,做出了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蘇末離心裡暗暗地恥笑,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扭著臀*部,輕擺柳腰在他們面前走了幾個來回,最後在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氣宇軒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神對不可侵犯的貴族之氣的男人面前停下,伸出纖纖素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戳了兩三下,莞爾而笑,「就你吧!」

    她點到的人,正是今天最神秘的來賓——阿普杜拉。

    「榮幸之至。」阿普杜拉得意洋洋地勾唇笑了。

    「我希望你能贏,千萬不要才打一兩場就下去了哦!」蘇末離靠近他,在他耳邊曖昧輕語。

    「放心吧!我比你想像的要堅強很多,你今天晚上一定可以陪我共度良宵。」阿普杜拉淡笑著衝她眨了眨眼。

    蘇末離突然覺得原來近距離看他,五官長得挺精緻的,如果華薄義與連哲予稱得上是白馬王子的話,那麼阿普杜拉絕對就是那一開始不起眼,但後來者居上爆人眼球的黑馬王子!

    呵呵。有意思。

    而且看他談吐,還有穿著打扮都很不凡,比起其它那些男人來說,貴氣中還多了一種凌厲的氣勢。

    就像她常常能夠在連哲予還有華薄義身上見到的那種王者霸氣一般。

    看來,這個男人定是個出身不凡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有錢的人家。

    或許就是像連哲予,還有華薄義這樣的一方霸主。

    那麼,當她選定他之後,他和連哲予之間會不會來一場誓死決鬥呢?

    呵呵。她將拭目以待。

    蘇末離淺笑盈盈地拍了拍手掌,「那麼你們自己選出場的順序吧!我就不站在台上打擾你們了!」

    「你要去哪?」蘇末離還未來得及轉身,那些男人便不約而同地問道。

    「我去樓下坐著看吧!」蘇末離笑著瞟了阿普杜拉一眼,「你的位置不錯,第一排居中位置,介意讓我坐嗎?」

    「我的就是你的,你但坐無凡!」阿普杜拉風度翩翩地說,對於她的格外青睞只覺得如喝了一口甘泉一般,回甘無盡。

    「謝謝。」蘇末離笑著道謝,又對所有人微微地欠了欠身子,「那麼辛苦各位了。」

    說著再不停留,快步地下了台,在第一排居中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隨手拿起一旁的一顆荔枝看了看,卻又放下了。

    她極喜歡吃荔枝,可是又向來討厭剝皮,總覺得那果汁的汁水沾到手上很膩,她很討厭這種感覺。

    所以每次她想吃荔枝的時候,都是連哲予替她把皮剝好,然後一顆一顆喂到她嘴裡的。

    連她吐核都不用欠身,因為自有連哲予的手在她的嘴下接著。

    從前,他天天隨在她身邊,為她做盡了各種事情,她覺得理所當然,從來不覺得什麼,可是今天,與他分開了這麼久,她卻突然有些失落起來,她想,其實連哲予真的很寵很寵她啊。

    只可惜,那似乎不是愛情

    想到這裡,看看秩序井然的拍賣場,蘇末離莫名的煩躁。

    壞蛋!為什麼不飛奔過來阻止她?

    難道昨天晚上被她的行為嚇到了,聽到這個消息後反而如釋重負,下決心想要把她推開?

    這麼說,他的心裡果真只有她姐姐?

    他的愛屋及烏,走到現在,是打算徹底結束了嗎?

    蘇末離暗暗地生著氣,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悄悄地掐進了-那柔軟的布料裡。

    這時,她身旁的一個男人悄悄地湊上前,諂媚地問道:「需要我效勞嗎?」

    「好啊!」蘇末離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是在賭氣,她打算把事情再鬧大點。

    那男人喜之不盡,急忙湊上前就欲替蘇末離剝荔枝,誰知一隻手剛伸到水果籃裡,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死死地扼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痛得臉色蒼白,顫著嘴唇問道:「你做什麼?」

    「誰允許你動我們家先生的水果?」來人是阿普杜拉的保鏢,身材魁梧,體格健壯,薄薄的黑襯衣無法遮掩住他那強*健有力的肌肉。

    男人囁嚅著說:「對不起,是我錯。我下次再不敢了!」

    保鏢一聽,冷哼一聲,就放開了男人的手腕。

    蘇末離看了,掃興之至,瞟了一眼保鏢,淡淡地說:「那你替我剝吧!我想吃荔枝。」

    「是的。小姐。」保鏢應了,伸手拿起一顆荔枝就欲剝。

    蘇末離突然擺了擺手,「算了。我又不想吃了。」

    是的。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地吃這些東西呢?

    台上拳來腳往,打得虎虎生風,熱鬧非凡。

    台下男人們激動地站了起來,一下子為這方加油打氣,一下子為那方加油打氣,表面上是站在中間的立場,實際上不過是想看到台上的雙方自相殘殺,以此發洩他們在財力與勇氣上的落後的不甘而已。

    耳邊不斷響起禽獸一般的叫聲,蘇末離聽得煩不甚煩。

    此時此刻的她處於一種極度尷尬的局面,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儘管她確實把這場面鬧得如此混亂,並且經過今天以後,一定會留下不少後遺症,但是她的最終目的似乎沒有可能達到。

    連哲予!連哲予!

    你若是不在半個小時內趕到,我就會真的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可是半個小時後,當台上僅剩下阿普杜拉,還有另一個男人的時候,連哲予仍然遲遲不曾前來。

    整個拍賣場除了原本就在場內維護秩序的保鏢之外,就連先前押著那些女人前來拍賣場的男人都不曾露下臉。

    她彷彿覺得這裡就如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一般

    就在蘇末離又氣又惱的時候,突然自台上傳來一聲龍嘯虎吟,把她驚得渾身一顫,急忙抬頭朝台上看去,只見那有著王者氣勢的男人已經凌空飛起,一腳踹中了那撲身上前的男人的頭部。

    這一腳虎虎生風,隱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男人悶*哼一聲,重重地栽倒在地,身子扭曲了幾下,隨即一動不動。

    眾人大驚,一時之間瞪目結舌地看著台上倒地的男人,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彷彿只要爆發出一點聲音,倒地身亡的人便會是自己。

    蘇末離也有些被嚇住了,愣愣地看著那凌厲的男人昂首闊步地走下台來。

    「喜歡看這場表演嗎?」阿普杜拉輕佻眉梢,伸手將她拉起,自己落坐,隨後又將她拉入了懷裡。

    動作快如閃電,乾脆利落,一氣呵成。

    蘇末離本能地想掙扎,可是卻發現自己全身皆無力之極,別說抬起整隻手臂來了,就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力彎曲。

    蘇末離知道他拿住了自己的要穴,可是她現在顧不了這麼多,她只知道她這交麻煩惹大了,鬧出人命了,這不是她的初衷!

    她只不過只是小孩心態,想玩一玩,順便再將連哲予的真心逼出來而已!

    她有些結巴地問:「他他死了?」

    「怎麼?不忍心?」阿普杜拉淡笑著問。

    「告訴我,你是不是把他打死了?!」蘇末離深吸了口氣,再次問道。

    「呵呵。放心吧!我雖然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便要人命,但是念在這裡是特殊的場合,所以我並沒有把他打死,他只是暈了過去而已。你不必太內疚!」阿普杜拉雲淡風輕地說,「而且你現在擔心是不是有點太晚了?難道你方才沒有仔細看麼?每個和我對抗的人,無一不是被抬下台的?」

    「呃。我沒注意看」蘇末離鬆了口氣,訕訕地說。

    「呵呵。沒注意看不要緊。只要從現在開始,你的眼睛裡只有我一個人就行了!走吧!我帶你走!」阿普杜拉抱著她站了起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台後走去。

    這下鬧大了!

    蘇末離驚悸地叫道:「你要帶我去哪?!趕緊放我下來!」

    阿普杜拉臉色一冷,殺氣便從他眼底冷幽幽地冒了出來,「怎麼?你想反悔?!」

    看看寂靜的四周,蘇末離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心態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是說你還沒如約將支票交給我啊!這就說明咱們還沒交易成功!」

    阿普杜拉淡淡一笑,「少不了你的!待會我們到房間後,我自然會將支票交給你!」

    「啊?!可我想先看到支票!」蘇末離垂死掙扎。

    「你好吵!」阿普杜拉不耐煩了,伸出手指在她身體某處一點。

    蘇末離眼睛眨了眨,隨後眼睛一閉,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末離這一睡就睡了個天翻地覆,等到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已經是漆黑寂寞的夜色,而自己則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的大床*上!

    糟糕!她該不會已經被那男人霸王硬上弓了吧?

    蘇末離心驚膽戰地掀開被角偷偷往被子裡一看,當看到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時候,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沒出大事!

    她只是想激連哲予口吐真情,可不想真的把自己賣給陌生男人做性*奴啊!

    想到自己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做那種事情,蘇末離噁心得差點連隔夜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呃。趁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之際,她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蘇末離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掀開被子下了床,連鞋都不敢穿地就踮著腳尖盡可能輕地向房門口走去。

    不一會兒,她就順利地走到了門口,正欲伸手擰開門,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冰冷入骨的聲音,「你想跑哪去?」

    蘇末離不敢回答,更不敢怠慢,伸手握住手柄用力地擰開門,就往門外撲去。

    可是這一撲卻沒有撲到門外,卻重重地撲到了地上。

    地上雖然鋪著厚厚的地毯,可是因為她用力太猛,速度太快,所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地面與胸口相撞,當即把她撞得氣血翻湧,差點呈口老血吐了出來。

    好不容易舒服一點,她才低頭往自己腳腕上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腳腳踝上不知何時綁著一條細細的紅線!

    紅線的另一頭輕輕地握在那一臉冷意的男人手裡。

    原來她方才竟然是被這一條小得讓人忽視的紅線給絆倒了!

    這人倒霉,真的是喝口茶都會噎到!

    她蘇末離要不要這麼倒霉?!

    蘇末離坐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就動手去扯那紅線,想要扯斷了再跑,可是紅線卻如韌度極強,無論她是扯是咬,始終動不了分毫。

    蘇末離不甘心服輸,又動手去解那紅線,可是怎麼解都解不開,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打結方式,蘇末離努力了大半天,都無法解得開。

    努力的結果是一無所獲,反而出了一身大汗。

    男人卻看著她嘲諷地笑了,揚了揚手中的一張紙,「支票在這裡,你要不要看。」

    蘇末離一咬牙,就嫵媚地笑了,「我不要支票,我要現金!我沒見過那麼多現金,我想嘗嘗躺在用鈔票做成的床-上滾來滾去的感覺。你去幫我換回來吧!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等著你。等你回來我和一起躺在鈔票大床-上!」

    男人皺眉,「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麼?你若是想捉弄我,那你可打錯算盤了!我才不管你要支票,還是要現金,我只知道你現在完全屬於我了!今天晚上,你必須無條件服從我!」

    說著就揚著一臉冷笑步步向蘇末離靠近。

    「別過來!你動不起我的!我是連哲予的女人!你若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他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的!」蘇末離害怕得要命,不得不把連哲予搬了出來。

    「我知道。可是你是我買來的。這件事情連哲予已經知道了,他並無異議!否則的話,你以為我能帶著你堂而皇之地走出那武力堪比一支軍隊的莊園麼?」男人譏諷地笑著說。

    「你說什麼?!連哲予沒有阻止你?!」聽到此話,蘇末離只覺得五雷轟頂,自己被劈了個外焦裡嫩。

    儘管連哲予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一下臉,不過她一直沒有放棄希望,她一直盼望著他會在最後的關頭如天神般的降臨,然後將她從別的男人的手裡奪回去。

    可是他不但沒有救她,反而無動於衷地將她拱手相讓麼?

    難道他真的從未愛過自己?

    難道現在的她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急於撇清關係的累贅麼?

    蘇末離一下子就愣住了,鼻子酸酸的,眼睛熱熱的,心痛得要命,彷彿連哲予拿著一把鋒利的長劍一劍就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臟。

    眼前血影模糊,紅彤彤的一片,全是她的心流出來的鮮血

    「他為什麼要阻止?!他說尊重你的意願。」阿普杜拉淡笑著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她,「是你自己起來爬上床,還是由我抱你上床?」

    蘇末離沒有回答他,使勁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硬生生地將熱得燙人的眼淚逼回了肚子,平靜地問:「這裡是哪裡?」

    「希爾頓酒店。」阿普杜拉定定地看著她,深遂而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蘇末離點了點頭,平靜地說:「告訴我,你是誰?我不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就跟你在一起。」

    「我會告訴你,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只想享受我的勝利果實!」阿普杜拉淡淡一笑,再次問道,」是你自己起來爬上床,還是由我抱上床?」

    蘇末離眼睛轉了轉,急忙佯裝笑道:「我自己來就行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你不會介意我去衛生間洗個澡吧?方纔我在那近千瓦的射光燈照耀下,硬是出了一身臭汗呢!我想你絕對不會想要花那麼多錢買了一個全身臭轟轟的女人吧?」

    說著一骨碌便爬了起來。

    阿普杜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便你。」

    說著便意態閒懶地往吧檯走去。

    蘇末離暗暗地鬆了口氣,拔腿就衝進了衛生間,並且立即反鎖了門。

    她定了定神,這才開始轉眼打量起四周來。

    浴-室很大,那又大又圓的按摩浴缸幾乎佔了浴-室的一半面積。

    浴缸一米開外,有一面垂著的紅色幕簾,那應該就是落地窗吧!

    原來末離山莊的浴-室就是這樣設置的。

    蘇末離喜歡在泡澡的時候,一邊玩著色彩不斷變幻的泡泡,一邊欣賞著窗外的夕陽西下或是朝陽初升。

    但願樓層不要太高,或許她可以想辦法從窗戶逃出去

    蘇末離滿懷希望地撲了上去,可是當她拉開那紅色幕布的時候,卻有些絕望地苦笑了。

    他們居住的樓層至少有十幾二十樓高,站在那裡向下俯視,街道上的人與車就如螞蟻般大小。

    如果她選擇跳樓,那麼她一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呃。她可不想死!還死得那麼不美觀!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

    外面還守著一個想要將她吃干抹淨的男人,身手遠勝於她,心計也絕不比她差,她完全處於劣勢,根本不可能將他撂倒,也絕不可能哄騙著他將她放了。

    很顯然,她玩火自-焚了!

    該死的連哲予!

    難道他真的準備就讓她這樣被那個陌生的男人給糟蹋了麼?!

    他為什麼還不來?!

    蘇末離懊惱地吐了口氣,無力地順著玻璃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臉緊緊地貼著冰冷的玻璃,頭一次無助地低叫道:「連哲予,你到底在哪裡?你真的不要我了?」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了『呯呯呯』極為粗-魯的拍門聲,男人冷冰冰的聲音淡淡地傳了過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

    這麼久?!

    蘇末離又驚又慌,但卻依然勉強自己用嬌氣滴滴的聲音回應道:「難道你不知道,女人洗個澡要耗上一兩個小時的時間麼?」

    她要想方設法地再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呆上一兩個小時才行,這麼久的時間應該足夠讓連哲予有回心轉意的時間了吧?

    「可我沒這麼多時間跟你耗!我數三下,你必須立刻給我開門,否則的話,我就強行破門而入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客氣!」男人的聲音裡滿滿的全是霸道與威脅,並且真的開始數起數來,「一二」

    蘇末離知道他這下是動真格的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邊在浴-室裡轉著圈,一邊高聲叫道:「馬上就出來了!別踢門!」

    她到處亂看,最後眼睛落在了門後的一把拖把上,來不及多想,急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將拖把抓在了手裡。

    而與此同時,『砰』地一聲巨響,門也被人粗-魯地從外面踢開了。

    蘇末離驚叫一聲,來不及細看,閉著眼睛舉著拖把就朝來人沒頭沒腦地砸了下去。

    可是拖把卻被人死死抓-住了,一個熟悉得讓她歡喜讓她憎恨的聲音溫柔地從她耳邊傳來,「你這是想打死我麼?」

    「連哲予?!」蘇末離又驚又喜,倏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顯得特別冷靜從容的連哲予就那樣淡淡地站在她面前。

    「天啊!真的是你!」蘇末離大叫一聲,鬆開拖把就朝連哲予虎撲了過去,一把跳在了他的身上,雙-腿緊緊地纏住了他的腰,雙手也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又開心又委屈地叫道,「你怎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你再晚來幾分鐘的話,我就被別的男人給吃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不慍不火的聲音,「你放心!我還沒有那麼好的味口!」

    蘇末離愕然抬眼看去,卻見那男人正好整以遐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持一杯白蘭地,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優雅地淺抿著。

    「這這是什麼意思?」蘇末離的大腦有點轉不過彎來。

    「他是我和薄義的朋友,也是我們的貴賓。」連哲予無可奈何地說。

    「什麼意思?」蘇末離依然想不通。

    呃。能夠進得了莊園的人絕大部分都跟他們有些交情,也絕對是他們的座上客吧?

    「你跟她慢慢解釋吧!我去隔壁找薄義說會話!」阿普杜拉站了起來,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並且替他們周到地關好了門。

    蘇末離看著眼前這顯得有些詭異的一幕,再仔細地想了一下連哲予所說的話,一下子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由懊惱地鬆開了連哲予,恨恨地在他胸口擊了一掌,氣急敗壞地說:「難怪你怎麼都不出現,原來從始至終,事情根本就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卑鄙無恥!你害得我像個跳樑小丑!」

    聽著她的控訴,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連哲予無可奈何地苦笑道:「你一直任性而霸道,就算我當時去了,又能阻止你做什麼事情嗎?我想倒不如讓你真的嘗嘗被人買賣的滋味,讓你知道你並沒有控制整個世界的能力!也是要告訴你,某些事情某些選擇,一旦實施了,那麼就可能覆水難收,是苦是甜都必須由你自己一力承擔!所以我便打電話給了阿普杜拉,讓他控制整個場面,與我一起配合給你上一堂真實而殘酷的社會課。」

    「我討厭你!」蘇末離聽了,又羞又惱,轉頭就走。

    連哲予歎了口氣,幾步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歎道:「別再鬧了!你這樣身無分文地出去了,能往哪裡去?更何況,外面人生地不熟,再加上社會上魚龍混雜,難道你真的想被人抓去作為奴隸販賣掉?」

    「你一直不讓我出去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就是想讓我像個廢人一樣?即便想離開你,也沒辦法走到社會上去?」蘇末離心裡憤怒又委屈,便有些口不擇言了。

    「我從來就不曾想囚禁你。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又何苦教你那麼多知識,並且為你擇選就讀的大學?」連哲予無力至極。

    從前的蘇末離理智成熟,為他人考慮太多,每做出一次選擇的時候,總是瞻前顧後。

    而從前的他強勢而霸道,主宰著一切,彷彿他們的結局是幸福是悲慘都由他一手控制。

    而現在,隨著蘇末離的去世又重生,隨著歲月的沉澱,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會因一時衝動一時激怒而會輕易做出傷害他人的愣頭小伙了。

    他白髮蒼蒼,心境平靜,甚至可以說有些蒼老。

    而現在的蘇末離,反而任性霸道,既是他初見她時的性格,也是他刻意寵溺培養出來的。

    因為對於過去,他負疚太多,他知道蘇末離的過去有多麼的痛苦多麼的不堪,所以這一次,他想盡他一切的努力補償她,讓她肆無忌憚而又快樂地活著。

    昨天晚上,她那樣糾纏他,說愛他,天知道他有多麼的開心,多麼想告訴她他也愛她,愛她從頭到腳,甚至愛她的每一根汗毛!

    可是,他覺得她突然間的告白很不正常。

    因為他知道她有多麼的單純,知道她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愛情。

    一個連什麼叫愛情都不懂的女孩,他怎麼可以就這樣糊里糊塗地就要了她的清白?

    而且就算她懂得了,也不一定能夠立即能夠理智地分辨出愛情與親情的區別。

    他們一直親密無間地在一起,形同父女、兄妹、朋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極有可能令她產生錯覺,會把那種普通的親情當作了愛情來對待。

    她可以犯錯誤,但他卻絕不能容許自己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人生,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在她生命裡是傷痛的存在!

    哪怕這輩子,他都不可能讓她愛上他!

    過去,他刻意地傷害她,現在,他要始終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守護著她的愛情。

    當然,如果以後,他可以確定她懂得什麼叫做-愛情,並且確定她是真的愛自己的話,他會毫不退縮地將她擁入懷裡,牽著她的手一生一世

    「你!」聽了連哲予的話,蘇末離仔細想想,不由有些辭窮,可又不甘心就此認輸,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討厭你!」

    「我知道。可是要討厭一個人也得有力氣,你一天都沒吃飯了,不如咱們先把肚子吃飽了再說好不好?」連哲予笑著小心翼翼地哄著她。

    「我要吃大龍蝦!還要喝紅酒!」蘇末離氣鼓鼓地說。

    「行行行!你先去洗澡,我這就訂餐!」連哲予一聽她這樣說,不由寵溺地笑了。

    蘇末離冷哼一聲,轉頭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浴-室。

    躺在溫熱的水裡,聞嗅著那含-著玫瑰香氣的水汽,蘇末離一臉不高興地皺著眉頭恨恨地搓-著自己的手臂。

    滿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多厲害,可以將拍賣會上那一大堆禽獸男玩得團團轉,也可以逼得連哲予向自己低頭認輸,承認他對她的感情,可沒想到,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連哲予他們三個人的手裡!

    他們只是閒著沒事,陪她玩了一會兒而已!

    到頭來,她不僅什麼都沒得到,還被人當作了一個笑話了!

    想到此時此刻華薄義與那個叫什麼阿普杜拉的男人正躲在另一間房間笑話著自己的時候,蘇末離不禁又羞又惱地舉手一掌朝水面拍去。

    用力過猛,水花高高地濺起,不僅模糊了她的雙眼,更湧進了她的嘴裡,結果讓她嗆得雙手摀住眼睛不住咳嗽。

    「末離!你沒事吧?」門外傳來連哲予關心的問候聲。

    「沒事!」蘇末離硬硬地蹦出兩個字眼兒,看著那扇不久前被他踢壞了門鎖的門氣不打一處來。

    「沒事就好!快洗吧!晚餐已經叫過來了,就等你出來一起吃了!」連哲予溫柔地說。

    「來了!」蘇末離的雙手在浴缸邊一按,水淋淋地走出了浴缸,隨意扯了一條浴巾包裹住了自己,然後擦也不擦地就任由著自己這樣濕漉漉地走了出來。

    隨著她的走動,雪白的地毯淋濕-了一片。

    連哲予剛將菜擺好,正在倒酒,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卻見蘇末離全身上下僅裹了一條浴巾,漆黑如墨般的頭髮隨意地披散在那雪白性-感的肩膀之上,更有幾綹垂在那精緻得誘人至極的鎖骨前。

    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一顆接一顆地從髮梢處滾落而下,與她那身上的水珠匯合,然後一起緩緩地滑進那若隱若現的酥-胸之中

    這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女出浴圖,是如此的妖-嬈如此的嫵媚如此的生動如此的惑人心智。

    連哲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如火如荼,難受得要命。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及時地轉身離開,可是雙腳卻像被膠水粘在了地上一般根本無法挪動一丁點。

    他更知道自己的眼睛應該迴避,不要那麼赤、祼、祼地看著她,可是眼睛也像被膠住了一樣,怎麼都無法挪得開。

    說實話,從前的她在他面前毫無顧忌,會當著他的面換衣服,會問一切他覺得羞澀得無法啟口的話,那時的他雖然很狼狽,可是每次皆能假裝鎮定自若地退出去。

    可是現在,在經過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場魅惑,在聽到她那般真實地說愛他之後,他突然間就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假裝無動於衷了!

    他,想撲上去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重重地吻她,在她那美好得近乎完美的身體上留下他的痕跡,烙上獨屬於他連哲予的印記

    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原來面對她,他始終都沒辦法-像他所希望的那樣淡定從容

    可是,他不能夠傷害她,不能夠毀了她的重生!

    他必須得抗拒這誘-惑!必須!

    面對淡笑著越走越近的蘇末離,連哲予憑著腦子裡的最後一絲清明,輕輕地閉上了眸子,並且悄悄地將舌尖伸到牙齒之間暗暗用力咬了下去。

    痛!

    鑽心的痛,如蛇一般悄悄地爬滿了他身體的每一個毛細孔。

    而那新鮮而濃郁的血腥味也同時在口腔裡緩緩地蔓延開來。

    提醒著他此時此刻最應該要做的事情。

    連哲予再度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已經變得淡然,心也恢復了正常的跳動,他淡淡地掃了眼睛裡充滿算計的蘇末離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一定要擦乾頭髮再出來?」

    說著便轉身朝衣櫃走去,拿出一個紙袋遞了上去,「這衣服是我特地從莊園帶給你的,趕緊拿去換了吧!呆會,薄義他們也要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是嗎?我以為只有我們倆。」蘇末離失望至極,訕訕地接過了紙袋。

    在她這樣走出浴-室的時候,她方才明明都看到了連哲予那蘊滿紅潮的雙頰,看到了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她甚至聽到了他『怦怦』亂跳的心跳聲。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對自己是有反應的,可是一秒之間,所有的一切卻又突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突然的冷淡從容,讓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是自己不甘心所造成的幻影。

    蘇末離頹廢至極,失望地拿著紙袋返回了衛生間,心裡有萬般不甘,卻又不得不無奈地將紙袋裡的衣服換上了。

    不管連哲予如何對她,她的美她的身體只給連哲予一人看。

    再說了,她不會就此罷休的!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就算他現在不愛她,她也會想辦法讓他愛上她的!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的眼裡心裡都只容得下他!

    他再愛姐姐又如何?

    姐姐已經死了,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她這個活生生的人吧?

    想到這裡,蘇末離重又打起了精神,拿電吹風將自己的頭髮吹乾了,這才清清爽爽地走了出去。

    連哲予等人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了。

    華薄義一看到她,便笑著走了過去,牽住了她的手,笑道:「小姑奶奶,折騰一天,一定餓了吧?」

    「不餓。挺有趣的啊!」蘇末離內心羞惱至極,可是表面上卻像個沒事人兒一般地笑站應答。

    這時,阿普杜拉也站了起來,替她拉開了椅子,「末離,坐這裡吧!如果今天我嚇到了你,我自罰三杯吧!」

    「你才沒嚇到我呢!我是誰啊,怎麼會這樣輕易地被你嚇倒?再說了,你沒看到我高舉拖把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蘇末離挑眉笑著說,「不過,這件事不怪你,怪他!該自罰三杯的人是連哲予才公平!」

    說著就拿眼睛斜睨著連哲予。

    連哲予無可奈何地一笑,只能拿起酒杯連飲了三杯酒。

    蘇末離見了,這才悻悻然地暫時放過了他。

    在吃飯的時候,蘇末離心裡不痛快,所以故意支使連哲予,一下要他幫她剝蝦,一下要他挾菜,一下要他盛湯,把他忙得團團轉。

    華薄義看了,不禁一邊搖頭一邊竊笑。

    阿普杜拉卻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他與連哲予認識已久,關係也很鐵,對連哲予也算是十分的瞭解了,一向認為連哲予是個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冷漠無情的人,絕對不允許別人在他面前囂張,卻萬萬沒想到今天的連哲予卻讓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今天的連哲予是如此的溫柔如此多情如此寵溺,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甜蜜的無奈,這樣的連哲予讓人大掉眼鏡。

    就這樣在蘇末離的強勢,還有連哲予的委屈求全的奇怪氛圍中,四個人吃完了飯。

    華薄義笑著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末離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我和阿普杜拉到樓下酒吧坐會兒!」

    蘇末離一聽,也急忙站了起來,「我難道出門,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呢,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阿普杜拉挑挑眉梢,「酒吧亂得很,你先問過哲予吧!」

    蘇末離轉頭瞪連哲予,也不說話,就是用一種近挑釁的目光看著連哲予。

    連哲予無奈至極,只好笑著說:「如果你還不覺得累的話,那便一起去吧!」

    於是四人便一起談笑著出了門。

    只是蘇末離到了酒吧還沒坐到五分鐘便頭暈腦脹地出來了。

    她受不了那污濁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空氣,受不了那迷離閃爍的五綵燈光,受不了那震耳欲聾的音樂,更受不了舞池裡的那些男人當眾做出的種種出格的動作。

    她的世界向來清爽而寧靜,一下子面對那可怕的喧囂,一時之間根本就不能接受。

    她覺得再在那裡多呆一會,她的小命就快沒了!

    真想不通那華薄義與阿普杜拉能夠如此享受地在那端著酒杯還搖晃著身體,彷彿到了美麗的天堂一般。

    「我就說你不會喜歡吧?」連哲予笑著遞上一張冰涼的濕巾,「擦下汗吧,瞧你一頭一臉的汗!」

    「都是被那些人擠的。」蘇末離有些懊惱地抱怨著,接過紙巾擦了把臉,一股夜風吹來,這才覺得空氣涼爽清新不少。

    「那麼現在怎麼打算?是要回去酒店,還是回莊園?」連哲予好心情地笑著問。

    「哪都不要回!你帶我到這個城市轉轉吧!」蘇末離看著那川流不息的車輛,那霓虹閃爍的店招,還有那漫步於街道兩兩成對的年輕情侶們突然就心-癢癢了。

    也很希望可以在這樣繁星璀璨的夜晚,與連哲予手牽手地漫步於熱鬧的街道中。

    雖然,在過去的日子裡,他們幾乎天天清晨或是傍晚的時候會在山崖旁,看朝陽初升看夕陽西下,有著一種寧靜而有詩情畫意般的美麗。

    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曾像普通人一樣躋身於喧囂的都市裡手牽手走過。

    這從未有過的體驗讓她的心蠢-蠢-欲-動。

    只因為她想和他做盡一切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情。

    連哲予溫柔地應道:「好。」

    話音剛落,蘇末離就踮起腳尖在他的左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在他沒有反應之前就挽著他的手臂跑了起來。

    看著她嘴角邊美麗而俏皮的笑容,眼睛裡閃過的喜悅與熱情,再聽到她清脆而動聽的笑聲,連哲予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

    她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容易滿足,她的性格與他曾經熟知的蘇末離幾乎完全不同,可是卻讓他喜歡感動得想落淚。

    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蘇末離,他曾經想給予蘇末離的一切如今正在慢慢實現,她單純的快樂就是他的追求

    末離,如果你泉下有知,看到這樣單純這樣快樂這樣自信的你,是不是也會開心得流淚呢?

    接下來,蘇末離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拉著連哲予四處亂逛,哪裡人多往哪裡鑽。

    兩個半小時以後,連哲予的雙手就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還有零食。

    蘇末離卻輕鬆自在得很,一邊四下張望著一邊吃著零食,滿足地衝著連哲予笑道:「我喜歡熱鬧!這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才表明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連哲予聽了不由苦笑。

    其實每個人剛降臨的時候,只怕都是喜歡熱鬧的吧?

    只是後來才嘗到塵世的繁雜帶來的傷痛才想著要避世罷?

    但願這一次,蘇末離不再受到喧囂塵世的侵擾,可以快樂地享受著這個世界,不會有一天,再跟他提出要避世的念頭。

    為此,哪怕要他用性命作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這時,蘇末離突然站定,看著對面的一家西餐廳說:「那裡面人怎麼那麼少?而且一個個穿得那麼正規做什麼啊?」

    「那是西餐廳。因為那裡的氣氛浪漫而幽靜,所以情侶們往往喜歡去那裡呆著說悄悄話。至於衣著正規,那是因為進西餐廳的人所必須的。男的要西裝革履,女人要穿著美麗的晚禮服,這也算得上一種文化吧!」連哲予笑著解釋。

    「是嗎?那咱們也去吧!」蘇末離聽得情思湧動,迫不及待地拉著連哲予就欲穿過馬路。

    連哲予苦笑著說:「末離,要不我明天再帶你去吧!現在你看我提那麼多東西,這樣去的話未免有點太狼狽了!」

    「狼狽?」蘇末離皺著眉頭打量了連哲予幾眼,突然燦爛一笑,伸手將他手上的東西全部都抱了過來,調皮地衝他眨了眨眼,「你等我兩分鐘!」

    說著抱著那一大堆東西轉身就走。

    她走到天橋底下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家的面前,不由分說地將所有東西全部往他懷裡一塞,笑道:「先生,這些全都給你。」

    衣衫襤褸的老人先是一愣,隨即禮貌地笑著致謝,「小姐,謝謝你,你真的是一個善良而可愛的小姑娘。這些東西我用不著,不過我可以暫時替你保管。等你和你男朋友吃過飯後,再過來取吧!」

    「啊?!」面對老人真誠的致謝,蘇末離的臉不禁悄悄紅了,因為她覺得她根本配不起老人的稱許,她把東西給他只是因為抱那麼多東西進西餐廳不方便,所以

    她紅著臉看了看老人,突然笑道:「你等等。」

    說著便幾步衝到正笑微微地看著她的連哲予面前,伸手就在他身上亂-摸。

    連哲予被她摸得渾身發-癢,不由一邊笑一邊躲,「末離,你要什麼跟我說,別再在我身上亂-摸了!」

    蘇末離卻突然拿出了他的錢夾衝著他的面前一晃,「拿到了!」

    說完便興高采烈地朝老人走去。

    「哎!末離!」連哲予叫道。

    可是蘇末離卻根本沒聽到,她興沖沖地走到老人面前,就將錢包遞了過去,「這個也給你,你可以拿裡面的錢去買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老人的笑容卻慢慢收斂,嚴肅地擺了擺手,「對不起,小姐,我不是乞丐,我不會接受任何現金。」

    蘇末離一愣,訕訕地將錢包收了回來,歉意無比地說:「對不起,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盡可能地想幫你忙。」

    老人淡笑道:「你的善意已經幫我的忙了。趕緊去你男朋友身邊吧,他正等著你呢!祝你幸福。」

    「也祝你幸福。那麼再見。」蘇末離朝老人揮了揮手。

    老人也慈祥地笑著朝她揮手作別。

    蘇末離緩緩地回到連哲予的身邊,將錢包往他口袋裡一塞,猶自有些迷惘。

    連哲予笑著牽起她的手,溫柔地說:「不理解?」

    「嗯。不懂。我只是盡可能地希望他可以過得更好一點,可是他卻拒絕了我。錢那麼好,可以買很多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實現很多想要實現的願意,他為什麼就不接受呢?」

    「因為現在這種艱苦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是個流浪漢,四處為家,卻並不是乞討為生的乞丐。你或許不會知道他曾經是華盛頓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師,身家上億,凡是他接手的case,沒有一例敗訴。」連哲予的眼睛微微瞇起,看向不遠處那在路燈下凝神看報的老人說。

    「啊?!不會吧?有誰會放棄那麼舒適奢華的生活,那麼受人尊敬的地位與職業,而選擇這樣一個算不得體面的生活方式?」蘇末離一聽,越發地不理解了。

    「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他厭倦了從前那種刀槍舌戰的生活,也厭倦了上流社會那戴著面具過日子的生活了吧?現在的他,雖然貧窮,可是自由了,不用再偽裝,更不用為了錢去接他並不想接的case。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對於他來說可能是他追求了一生的幸福生活吧!」連哲予感慨萬端地說。

    「只有這個解釋才說得通一點。」蘇末離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他拒絕施捨。他骨子裡的驕傲仍然深深地扎根於他的心裡。雖然我不能理解,但是我佩服他尊重他。」

    「我也很喜歡你的純粹與善良。末離,保持住它,不要變。」連哲予深深地看著她。

    蘇末離卻像沒有聽到,四下看了看,突然指著一旁的肯德基店說:「咱們不去吃西餐了,咱們去吃肯德基吧!」

    「好啊!」連哲予笑著點頭,寵滋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兩人一起進了肯德基,蘇末離點了一大堆東西,然後抱著就朝門外走去。

    連哲予急忙追上前,「不在這裡吃嗎?」

    蘇末離不回答,逕直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連哲予先是有些愣怔,但卻很快便醒悟過來。

    沒多久,他和蘇末離,還有那位流浪的老人便坐在一塊塑料布上,一起快樂地抓著雞翅啃咬了。

    老人一邊吃,一邊給蘇末離講著他的奇聞軼事,講的並不是他當律師的風光,而是這些年他在流浪途中的事情,有心酸有快樂,還有著對生命的深深頓悟。

    蘇末離眼睛瞪得大大的,聽得如癡如醉。

    看著她隨著老人的講述,時而快樂地大笑,時而心酸地落淚,連哲予的心柔軟如水。

    他的末離,不管什麼時候,總是這樣真性情,善良得讓他心疼。

    夜漸漸地深了,街上的行人慢慢沒有了,街燈越來越寂廖,而老人也越來越疲憊,說著說著聲音便慢慢地低了下去,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歡快的鼾聲。

    連哲予站了起來,拉了拉蘇末離的手,「夜色深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蘇末離卻一動不動,只是深深地看著老人,喃喃地問道:「他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流浪?如果這種生活真的快樂而自由的話,他應該拉著他的愛人一起才對吧?」

    連哲予苦笑一聲,「凡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或許他的愛人不喜歡這種生活,無法與他同甘共苦,又或許他的愛人早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可是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卻是他們彼此嚮往的,所以他拋棄一切,來實現他們共同的願望。誰知道呢?」

    又或許他年少輕狂時,因金錢因地位因野心,或者因仇恨,失去了他的愛人,等到千帆過後,一切都看穿之後,他才頓悟到什麼才是真,所以這才放棄了他曾經用生命打拼下的一切?

    就如他當初在聽聞蘇末離死去的消息時,當他知道這輩子可能再也不可能與她同處一片天地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麼地後悔,後悔沒能和她牽手一生一世,更後悔曾經用仇恨的借口那般殘忍地折磨。

    雖然她現在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每每一想到自己曾經對她的殘忍,他就痛徹心扉。

    如果說一開始執意地要將她復活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們一次重新開始重新幸福的機會的話,那麼現在,他卻不這樣認為了。

    在這幾年漫長的煎熬之中,他已經看透愛情的本質,那便是以愛人的幸福為幸福。

    她快樂,他便快樂。

    她幸福,他便幸福。

    不一定非得強迫她愛他,因為能夠再有機會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再有機會能夠守護她,已經是老天給他的一種最最極致的幸福了。

    蘇末離聽了,默默點頭,伸手拿了毛毯輕輕地蓋在了老人的身上,然後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那繁星璀璨的夜空輕笑道:「夜色真美。」

    說著又轉頭看連哲予,溫柔地說,「我喜歡這個世界。或許不如我想像的美好,或許會有痛苦會有傷心會有委屈會有失意,可是我仍然喜歡。因為正是有著那麼多的殘缺,才會襯托出圓滿的美麗。」

    聽著蘇末離那豁達的話語,連哲予不禁自愧不如。

    那道理聽著多麼的簡單,可是又有誰能夠真正做到。

    但願蘇末離的豁達會永遠跟隨一輩子,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變。

    連哲予滿腹溫柔地衝她微微一笑。

    蘇末離看著他,猶豫地咬了咬唇,又低低地說:「這輩子,無論你走哪裡,我都會陪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像他一樣孤單寂廖。」

    連哲予聽了,心裡酸澀卻又感動,百感交集中,他頭一次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蘇末離似乎也不指望他有所反應,說完之後便仰頭繼續凝視夜空。

    而連哲予則目不轉睛地悄悄凝視著她。

    雖然如今的她與過去截然不同,但是透過現在的她,他依然能夠時時地看到過去的她的影子。

    對人善良得讓人心疼,對愛執著得讓人心醉。

    他的末離,總是這樣讓他抵禦無能

    蘇末離和連哲予離開老人的時候,並沒有將他們先前買的那些東西帶走,蘇末離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簡單的字——把它們當作是你孫女給你的禮物吧!

    這天晚上,應蘇末離的要求,他們一起回到了莊園。

    剛走進屋子的時候,連哲予想起頭天晚上那火爆得讓他流血的曖昧一幕,不禁有些侷促與緊張。

    悄悄地轉頭看蘇末離,卻見她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將鞋一甩,趿上拖鞋就往沙發上一躺,叫道:「好渴啊!我要喝冰鎮的果汁!」

    那動作的囂張,聲音裡撒嬌的意味與從前並無二樣,這讓連哲予不禁悄悄地放下心來,急忙應道:「等著,這便給你端上來。」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廚房,拿出新鮮的橙子,用刀小心翼翼地切去了果皮,放進果汁機裡搾了,倒入杯中,放入幾塊冰塊,然後便端著果汁送到了蘇末離的手上。

    蘇末離接過一口氣喝乾了,將杯子放回他手裡,然後疲憊地伸了個懶腰,叫道:「我好累了!我要睡覺去了!晚安!」

    說著也不待連哲予回答,便『咚咚咚』地快步上了樓。

    看著她消失在臥室門後的背影,連哲予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孩子。」

    原本以為回來之後,她還會就今天的事情跟他鬧一場的,沒想到她卻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看來他的果斷拒絕是對的,因為她根本就是個沒定性的小姑娘心性。

    今天覺得愛上他了,沒準明天後天就愛上別的男人了吧?

    他不會阻止她戀愛的,只要她快樂,怎麼樣都行。

    這天晚上,夜晚很平靜,可是房中的兩個人卻並沒有香甜地入睡。

    連哲予將門反鎖,熄了燈,然後靠躺在床-上,靜靜地睜著眼睛等待著。

    雖然蘇末離看起來已經想通了,可是他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她又會偷偷地闖進來。

    月光下赤、身、祼、體的她就如那美麗的妖精一樣,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他清醒的時候,尚且時時犯迷糊,更別說睡夢中的他了!

    他無法容忍自己會糊里糊塗地霸佔了她,更無法忍受幾年之後,當心智完全成熟之後的她會冷漠地對他說分手

    他們之間再不能有後悔,絕對不能!

    而蘇末離則坐在那空了大半的衣櫃前的地上,胡思亂想。

    連哲予幾乎快要將衣櫃洗劫一空了。

    但凡是性-感點的,布料薄點的衣服,無論睡衣還是外套,全都被他拿走了。

    做得很絕決。

    那空空的衣櫃彷彿就像他板著臉對她說:「不!蘇末離!你不能任性妄為!你不能愛我!」

    那赤、祼、祼的拒絕讓她的心碎了一地

    但是看著看著,她原本下撇的嘴角突然輕輕揚了起來,原本黯淡無光的眉目之間也明亮生動了起來。

    呵呵。他這樣近乎瘋狂地扔掉她的那些衣服,是不是代表他害怕她呢?

    他其實是無力抗拒她的誘-惑吧?

    正因為害怕正因為無力,所以才會這樣瘋狂吧?

    想到這裡,蘇末離的心怦怦亂跳,伸手在地上一撐,挪動著幾乎已經麻木的腳走到窗前,凝視著天邊那輪隱藏在雲層裡若隱若現的月亮快樂地笑了。

    連哲予,我一定會抓牢你的心的!

    是的!她一定會抓牢的。

    不過不會再用那麼原始那麼笨拙的方法了!

    仔細想想,那女人讓她用身體去勾引連哲予,簡直太噁心了!

    此時此刻,已是凌晨三-點了,夜色不禁帶走-光明,更帶走了白天的燥、熱,涼爽的風輕柔地吹進窗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點一點讓她原本有些狂亂的心慢慢撫平。

    站立太久的蘇末離確實感覺到有些疲憊了,對著雲層裡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月亮溫柔似水地說:「連哲予,晚安,要夢見我。」

    說完之後便輕輕地關好窗戶,然後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軟軟的床,軟軟的枕頭,讓折騰了一天的她感覺到了一種滿足,她隨手拿了一個枕頭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抱得那樣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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