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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9章 沒心沒肺 文 / 秋如水

    「你當我三歲小孩嗎?既然痛苦,又怎麼可能與銷+魂、快樂這兩個詞扯得上關係?你分明就是在糊弄我!不行!我一定得進去瞧瞧才行!」蘇末離才不相信麗莎嘴裡所說的話,翻身躍下馬,將長長地馬鞭挽在手上就大步流星地朝裡走去。

    麗莎有些慌,急忙隨在身後叫道:「這可是你自己要瞧的!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可不許賴我身上!」

    蘇末離理都懶得理她,只是越發地加快了腳步向裡走去。

    走進去的時候,她卻有些發愣。

    因為一進去便是帶弧形的走廊,走廊兩邊則是無數扇小門,而那痛苦的呻、吟聲如潮水般通過那一扇扇的小門穿了出來,在走廊上四下飄蕩。

    難道這裡是人間煉獄?

    每間房間裡都有人在折磨可憐的女子?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

    為什麼華薄義與連哲予會允許這樣邪惡的地方存在?

    不行!如果這裡真的是人間煉獄的話,那麼她一定要摧毀這裡!

    她最喜歡看金庸小說,最喜歡他筆下俠肝義膽的俠女,只可恨她不是生活在那人馬動盪的年代,如今就有機會讓她行俠仗義的話,她當然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

    想到這裡,蘇末離一咬牙,就運力於手臂之上,『砰』地一聲就一掌推開了左手邊的一扇門。

    門開了,她卻微微有些愣怔。

    因為推開門之後,她一眼看到的是對面那一間間被隔開的僅有幾個平米的敞開式的房間,看到整個建築呈圓形,看到就在中央屋頂之上,懸掛著如太陽一般耀眼的射燈,當她抬眼去看時,只覺得眼睛都快瞎掉了。

    她急忙伸手擋在了自己的眼前,用力地閉上了眼。

    而這時,那女人痛苦的呻、吟聲越發清晰地穿透了她的耳膜。

    但是,此時此刻,伴隨著那呻、吟聲的,還有粗重的喘息聲。

    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特別奇怪,特別讓心慌意亂。

    這時,麗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柔地響起,「現在你明白了嗎?」

    「什麼?」蘇末離緩緩地睜開眼,轉頭看麗莎。

    麗莎曖昧一笑,伸出纖纖白+嫩的手一指,「看到了嗎?他們都很快樂。」

    蘇末離不由自主地視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愕然地看到在中央那空曠地地面上,聳起一個三四米高的看台,而看台的四周站著幾十個沒穿衣服的男男女女。

    而就在看台的中央,則有著一個男人正將一個女人的身子扭曲成各種形狀,然後大力地衝撞著。

    身子相撞,發出『啪啪啪』的聲音,男人的臀+部如馬達一樣迅猛,女人的頭高高地仰著,嘴裡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可一臉的迷醉,微微張著的眼睛裡誘+惑無限。

    蘇末離怔怔地看了一會,才傻傻地問:「他們在做什麼?」

    「在做著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麗莎笑著解釋。

    「快樂?將身體扭曲成那樣能快樂?也不怕把腰給閃了!」蘇末離皺著眉頭撇了撇嘴。

    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大叫一聲,身子一陣急劇的顫抖,女人也叫得越發地厲害了。

    「怪胎!」蘇末離看得莫名其妙。

    但是在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看到了男人離開了女人後顯露出來的那仍然威力十足的部位,也看到了女人的那裡

    「呀!」她明明不懂,可是卻突然間覺得那一幕看得她臉紅心跳,羞不可抑,急忙摀住了雙眼,狼狽不堪地轉身衝出了房間。

    一口氣衝到外面,看到耀眼的陽光,還有那綠茵茵的草木,這才驚魂未定地摀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天啊!那些人在做什麼啊?

    為什麼要用那裡接觸?

    為什麼他們似乎都很享受?

    難道男人女人身體的不同,就是為了

    腦子裡,突然閃過連哲予沒穿衣服的樣子,心越發又慌又亂,跳得快得不行,像要破體而出一般。

    不能想不能想!

    太可怕了!

    她可沒辦法想像他們會

    方纔的畫面又無法抑制地衝入大腦,只不過這一次畫面的男女主角變成了她與連哲予。

    這讓她又羞又怒,只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極其卑鄙齷齪的事情,她徹底地鄙視著自己,無法容忍自己,禁不住舉起手朝著自己的臉狠狠地搧了幾巴掌,低聲喝道:「蘇末離!不准你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那都是畜牲才會做的事情!」

    可不是麼?

    沒事好好地脫什麼衣服?

    沒事幹嘛要把身體扭曲成那樣?

    不怕痛麼?變+態!

    蘇末離像發脾氣一樣地一邊打著自己,一邊懊惱地低聲詛咒著。

    「唉!那是在這個無情又無聊的世界上,唯一讓人覺得有趣的事情,怎麼會被你說成這樣齷齪不堪呢?」麗莎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她的身邊,輕笑著說。

    「是我說成那樣的嗎?難道不噁心嗎?」蘇末離皺著眉頭不服氣地問。

    麗莎歎了口氣,微微地瞇了瞇眼,「我承認方纔那樣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堪入目。因為那兩個人之間毫無感情而言,他們這樣做,僅僅只是在向其它的人展示他們的性+技+巧,告訴那些人該如何最大程度地開發對方的快樂。」

    「為什麼要向別人展示?」蘇末離只覺得噁心至極,想到如果她和連哲予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被人參觀,那她寧願死!

    呃。莫名其妙!

    怎麼又會聯想到她和連哲予的身上?

    她真的是要瘋了!

    蘇末離紅著臉,咬緊牙關,悄悄伸出手懲罰性地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因太用力,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卻又不想讓麗莎發現,所以竭力忍耐著,以至於五官都有些扭曲。

    所幸麗莎並沒有注意到,只見麗莎歎了口氣,低頭將腳下的一顆石子一腳踢遠,淡淡地說:「那是因為他們是性+奴。向別人展示他們的性+技+巧,那是他們的工作。」

    「什麼叫做性+奴?」蘇末離皺著眉頭不解地問。

    暈死!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很聰明,卻沒想到現在面對麗莎說的話,卻總是有著各種不解。

    「性*奴的意義就是,拿男女間這種極其特殊的事情去取*悅於他人,滿足他人各種各樣的要求,自己快不快樂不要緊,要緊的是要求他服侍的人快樂,為他的主人謀求最大的利益。而且,他們的生活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可悲,因為技藝高超的人,在讓他人快樂的同時,也有本事讓自己得到快樂。」麗莎笑道。

    「那裡面的人要取*悅誰?」

    「取*悅的人多了,凡是到這莊園裡來的達官顯貴們,都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滿足。如果你想要,他們同樣可以滿足於你!相信我,你一定會品嚐到從所未有過的快樂的!」麗莎曖昧地笑著衝她眨了眨眼睛。

    蘇末離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噁心至極,跳開一步,遠遠避開麗莎,脹*紅了臉懊惱地說:「我才不要去做那些噁心的事情!」

    麗莎笑了,「呵呵。你和他們怎麼相同呢?我要告訴你的事是,其實這種事情也可以很純潔很美好的。當然,僅限於你和你愛的人做這種事情。真的。如果你愛誰,那麼你就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快樂與美好了!不過,看你現在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跟你說了也白說,還是等你愛上誰的時候再說吧!」

    「什麼叫愛?」蘇末離再次不恥下問,做個好學寶寶。

    「愛有很多種。有父母之愛,兄弟姐妹之愛,朋友之愛,戀人之愛。我想你要問的是戀人之間的愛吧?其實,我們常常把男女之間的愛稱為戀愛,也稱為愛情。當你愛上某個男人的時候,你會有很多戀愛的表現。比如說你在看到他的時候,會總想無限度地靠近他,會心煩意亂,會想抱他吻他纏著他。當這所有的訴求得不到滿足的時候,你會夜不能寐,會痛苦會憔悴。即便睡著,也會在夢裡遇到他,醒來之後,更會想他至瘋顛的狀態。如果你有上述的症狀的時候,那麼恭喜你,你戀愛了。」麗莎像個戀愛專家一樣滔滔不絕。

    蘇末離聽得瞪目結舌,後怕不已。

    因為麗莎口裡所說的症狀,她似乎都有!

    她只要一看到連哲予,便無法控制地想像個樹熊一樣緊緊地趴在他身上。

    她做夢都想親他吻他抱他纏著他,可他卻總是找各種理由冷若冰霜地推開她,害得她老是半夜三更地醒來後,又煩又亂!

    綜上所述,難道她蘇末離真的愛上連哲予了?!

    可這樣說來,連哲予這麼抗拒她,那是不是表示連哲予卻並沒有愛上她?

    哼哼!那壞蛋!怎麼可以不愛她?!

    想起連哲予的躲避與冷漠,蘇末離氣不打一處來,不禁不高興地嘟起了嘴巴。

    麗莎一看她那模樣,便笑著試探性地問道:「瞧你這萬分不滿的樣子,你似乎真的愛上誰了吧?」

    「我沒有!」蘇末離氣鼓鼓地說。

    「呵呵。真的沒有嗎?如果如有的話,那就當我沒說。不過如果有的話,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對方是不是也愛你的吧?」麗莎笑著問。

    蘇末離瞪大了眼睛看著麗莎,可是嘴唇卻倔強而頑固地緊抿著。

    麗莎見了,不由笑容越發大了,「你想知道?」

    蘇末離仍然不吭聲,只是定定地看著麗莎。

    麗莎歎了口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算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咱們下次再聊吧!」

    說著轉身欲走。

    蘇末離急了,一步衝上前,伸開手臂攔住了麗莎,紅著臉低低地說:「把話說完再走吧!」

    「你真的想知道?」麗莎故作矜持。

    「快說啦!」蘇末離禁不住懊惱地跺了跺腳。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用你女人的嫵媚去勾引他試探他。如果面對你的靠近,他不能自持,瞬間爆發出男人的力量佔有了你,與你一起快樂地做了那種事情,那麼恭喜你,他也喜歡你。」麗莎笑著說。

    「就這樣簡單?」蘇末離瞪大了雙眼,臉頰紅霞亂飛。

    「有愛上的人,卻沒辦法確定對方是否也愛上你的話,不妨試試。當然如果你有些害怕那種事情,那麼你也可以及時喊stop,如果他真心愛你,哪怕他再忍得再辛苦,也得因你這聲stop而放棄接下來要繼續的所有事情!」

    「是麼?」蘇末離咬了咬嬌美的唇*瓣,若有所思。

    「有要試驗的對象了嗎?告訴我他是誰?」麗莎歪著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

    蘇末離心一驚,急忙舉著一雙手亂搖,「沒有沒有!我不過是一時好奇多問了你幾句而已!你可別真以為我對誰有什麼!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不跟你聊了!byebye!」

    說著不等麗莎再說什麼,就慌慌慌張張地翻身上馬,策馬狂奔,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華薄義淡笑著從一株梧桐樹後走了出來,「看來今天她學會了不少東西。」

    麗莎笑著迎了上去,張開手臂抱住了華薄義的頭,踮起腳尖『吧唧』一聲重重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鬆開了他,笑道:「我演技如何?」

    「演技高超,堪稱一流,不愧是英國皇家戲劇學院畢業的。」華薄義不動聲色地抹去臉上的濕*潤。

    麗莎心裡不舒服,但是卻假裝沒看到,笑道:「蘇末離還真的是很天真啊!不過,我們那樣做,不知道連哲予知道以後會不會怪我們呢?我瞧他把她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似乎還不想過早地教她懂得這些事情呢!」

    華薄義歎了口氣,「他受過一次傷,就縮手縮腳,不敢大膽地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他視蘇末離如珠如寶,生怕一不小心,又會傷害到她,所以對她幾乎是又愛又畏,到了一種令人髮指的地步。可是這樣下去的話,我擔心他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便宜了別的男人啊!你想想看,蘇末離馬上就要到大學去讀書了,大學裡有多少帥哥精英,多少誘*惑?那樣純潔得像一張白紙的蘇末離,一無所知的她能抵抗得過那些誘*惑嗎?所以,就算他再怪我,我也得替他不曾普及的知識慢慢地利用這段時間給她普及全了。」

    「你倒真的是他的好兄弟,替他考慮得這麼周全。」麗莎點點頭。

    「這不過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換做是他,他也會替我這樣做的。再者說了,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實在厭倦了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更厭倦了他的那一頭白髮。每次和他出去,總有人會誤以為他是我老爸!靠!我什麼時候有那麼年輕的老爸了?」華薄義淡笑著發牢騷。

    麗莎聽了,卻禁不住感慨萬端,「你如此地關心著他,如果你也能用點精力稍微地關心一下你自己就再好不過了。你希望他徹底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那麼你呢?你可曾有想過要走出來的那一天?」

    華薄義淡挑眉梢,「我從來就沒入過局,何談走出來?」

    麗莎聽了,無可奈何地暗歎了口氣。

    華薄義瞇起眼睛,看了看那湛藍如洗的天空,淡淡地問:「你爸似乎下個月滿五十吧?一定會舉行一個盛大的生日晚宴吧?要不要我與你一起出席?」

    「當然要啊!我這次來便是特意來接你的啊!還沒來得及提呢,沒想到你卻還記得我爸下月過生日呢!」麗莎有些驚喜地笑了。

    「你爸待我如同再生父母,我怎麼會不記得?」連哲予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揮了揮手,「走吧!我們去吃早餐,你才回來就讓你幫我做了這麼大一件事情,實在是辛苦了。」

    「你跟我講什麼客氣啦!」麗莎嬌嗔地瞪了連哲予一眼,眼睛灼灼發光,滿滿的全是對連哲予的癡戀。

    她伸手想去挽連哲予的手臂,連哲予只作不見,笑著轉身就走。

    麗莎愣了一愣,手僵在半空,只覺得萬分的狼狽與失落。

    連哲予走了一步,突然回頭,「怎麼還不來?」

    「來了來了!」麗莎回過神,急忙揚起快樂的笑容朝他奔去

    蘇末離汗淋淋地回到家的時候,剛進屋子,便聞到廚房裡傳來她最喜歡吃的雞蛋肉餅的香氣,抬眼一看,卻見連哲予正在廚房裡忙碌著,似乎並沒有聽到她開門進去的聲音。

    看著那熟悉的背影,想起方才在那個古怪大樓裡看到的種種,再想起麗莎在她耳邊說的那番曖昧不清的話,蘇末離的心瘋跳得厲害,有幾分害怕,卻又有分躍躍欲試。

    她咬牙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大著膽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當走到他身後的時候,突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與此同時,湊過唇在他的右臉頰重重地吻了一下。

    連哲予出其不意,險些將手裡剛從鍋裡盛出來的小菜打翻在地。

    他急忙將小菜放下,轉過身用力地將蘇末離的雙手從自己的腰上拿了下來,責備地說:「跟你說了多少次,不准隨便亂抱亂親,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

    「你不喜歡我吻你?」蘇末離很有些哀怨地問。

    看著蘇末離哀怨的眼神,還有一閃而過的脆弱,連哲予的心一下就軟了,輕歎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汗涔*涔的頭髮,「瞧你一身大汗,快上樓沖個澡吧!我再炒兩個小菜,咱們便可以開飯了。」

    「不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蘇末離身子一扭,固執地瞪他,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瓣。

    「傻*瓜。我沒有不喜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男女有別,不能隨便亂吻人。在沒有弄清楚你為什麼要親別人的時候,你若亂吻,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連哲予耐心地給她解釋。

    「這麼說,其實你是喜歡的囉?」蘇末離眼睛一亮,一掃原本的頹廢與失望,取而代之的是喜悅與興奮。

    「唉!喜歡喜歡!快別說了!趕緊上樓洗澡吧!不知道一身的汗,很熏人的嗎?」連哲予拿她無可奈何。

    「嘻嘻。好。我很快就下來。」蘇末離開心地湊過去,又『吧唧』一聲重重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然後紅著臉轉身跑了,留下一連串悅耳而動聽的笑聲。

    看著她歡快的背影,連哲予的心有些激動,但同時有些疑惑,總覺得今天的她似乎與平時有所不同。

    但具體不同在哪,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臉上仍然濕漉漉的,那是她親吻他是殘存的口水,他心如小鹿般亂撞,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擦了一下,放到口裡,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只覺得芬芳美味,彷彿她的丁香小*唇此時就在他的嘴裡一般

    就這樣癡癡地含了一會,良久才慢慢將手指拿了出來,看著濕漉漉的手指,他的心裡產生一種極其異樣的感覺,心越發地亂了。

    無意中一低頭,卻在珵亮的鋼鍋的蓋子上看到自己雙眼含情,臉也紅得像剛煮熟的蝦,分明就是一副少男情竇初開時的癡傻模樣,樣子好笑得很。

    連哲予意識到自己被蘇末離那莫名其妙的吻攪亂了平靜的心湖,不由很是有些尷尬,明明四周都沒有人,可是還是作賊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偌大的一樓只有他一人時,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急忙將手指拿毛巾擦拭乾淨了,然後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再做了幾個伸展的動作,確定自己一切慢慢趨於平靜之後,這才又開始動手炒起菜來。

    剛做完菜,把所有的食物一一地端上桌後,連哲予便解下圍裙,想上樓叫下蘇末離,但是走到樓梯口卻又猶豫地停住了腳步。

    他這個時候上去,萬一她正在洗澡,這樣突兀地去打擾似乎並不妥當。

    而且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情商也不高,萬一聽到他叫,打開門就這樣連衣服都不穿地奔出來,那可真正地會要了他老命的!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她吧。

    想到這裡,連哲予便快步地走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遙控器摁開電視,卻見電視裡正在報導一場盛世婚禮。

    那是美國富蘭克林的兒子娶妻的盛世婚禮,早在半個月前就曾經給他和華薄義寄過請帖,但都被他們雙雙拒絕了。

    當然表面上有著堂而皇之的理由,實際上他們只是不太喜歡那熱鬧喜慶的場面,因為那樣的場面總是會勾起他們太多太多傷心往事。

    可儘管他們沒去,但出席的人卻不乏社會名流,高官貴胄。

    那些衣著華麗,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女們優雅地談笑著,彷彿他們的內心像他們外表一樣華麗,可是連哲予知道,他們只不過是一隻隻披了人皮的狼,一旦找著機會,便會毫不猶豫地撲向對方,將對方撕咬得遍體鱗傷。

    連哲予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拿起遙控器正欲換台,突然一張風騷入骨的美麗笑靨躍入了眼簾。

    吳佳佳?!

    她竟然敢公開露面了麼?

    看著她那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臉,還有她身邊那頭髮花白卻仍然身體魁梧健壯的男人,連哲予禁不住嘴角一挑,冷冷地笑了。

    那天晚上,莊園大亂,蘇末離帶著許諾逃跑,他無暇顧及到她,所以她趁機攜帶著他開出的那張巨額鈔票逃跑了。

    這一逃就逃得無影無蹤,再無消息。

    當然,如果他決意要找到她的話,自然是不費吹毫之力的。

    但是那時的他,心如死灰,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了,再加上華薄義的鋃鐺入獄,林千木與許諾的步步緊逼,讓他不得不顧全大局,暫時隱居起來,所以對追捕她並不感興趣。

    時間荏苒,轉眼幾年就過去了,想不到她卻已經混得風生水起了。

    能夠有本事與市長一同出席這場盛宴,這足以說明她的手段不容小覷。

    不過管她現在是鳳是雞,只要她不來騷擾他們,不再想辦法加害蘇末離的話,他也不會去理會她的。

    因為,他再也不會再任意地傷害蘇末離曾經重視過的人了。

    正想得出神,突然一雙溫柔的手臂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股茉莉的清香撲鼻而來,蘇末離的聲音在他耳邊軟軟糯糯地響起,「你在看什麼?那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他們在結婚呢!」連哲予不動聲色地關掉了電視,輕輕將蘇末離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了,然後站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向餐桌走去,「走吧!咱們去吃飯。」

    不想她再看到吳佳佳,只因為害怕激起她不應該有的記憶。

    吳佳佳,絕不能在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生命裡再出現了。

    「結婚是什麼意思?」蘇末離好學之極。

    「結婚就是兩個相愛的男女最後走到了一起,通過一種彼此向對方宣誓的方式,從此以後牽手一輩子。」

    「是嗎?」蘇末離聽了,若有所思。

    吃過飯不久,連哲予便又帶蘇末離去學射擊。

    蘇末離由起先的什麼都不會,變成百發百中,其間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

    當最後一發子彈打完,蘇末離得意洋洋地將槍一拋,笑道:「我真的沒想到我竟然有這麼大的天份!我可真的是個天才啊!」

    「是啊!你一向是這樣的。好強得要命!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得最好。」連哲予暗歎一口氣,莫名地心疼著。

    從前的她努力地學這麼多東西,大概都只是為了引起她爸爸的注意力吧?

    可是,儘管她如此的努力,可是到頭來似乎仍然沒有得到過她想要的東西。

    「咱們下午玩什麼?」蘇末離挽著連哲予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嘻嘻地問。

    「下午你自由活動吧!我下午和薄義需要去見某位重要的人物,這關係到你以後究竟要進入哪所大學。這幾天你也要多看看書,雖然咱們找得到對的人,不過必要的入學考試還是需要的。」連哲予不放心地關照著。

    「哦!」蘇末離一聽,不由有些氣蔫蔫的。

    中午的時候,連哲予和蘇末離一起去了華薄義那裡吃飯。

    當蘇末離看到麗莎,臉莫名地就紅了,不安地看了連哲予一眼,囁嚅著問:「呃。麗莎,你怎麼在這裡?」

    連哲予很是驚訝,「你怎麼認識麗莎?」

    麗莎笑道:「今天早上碰巧遇到了,我們便隨意地聊了幾句。我發現她可真的是一位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呢!」

    麗莎一邊說一邊曖昧地沖蘇末離眨了眨眼。

    連哲予聽了,便笑道:「這下好了!那你們倆今天下午倒可以作作伴了。」

    四人入座,麗莎爭著與蘇末離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麗莎趁人不注意,側過身子悄悄地在蘇末離的耳邊笑道:「末離,我知道你心裡喜歡誰了。」

    「誰?!你別胡說八道!」蘇末離心一驚,臉一下子燒得厲害,頭不由自主地低下,作賊心虛地不敢抬頭去看連哲予。

    麗莎輕輕一笑,「是他,對吧?你們有沒有吻過?」

    蘇末離越發不自在了,低頭默不吭聲地猛扒飯。

    麗莎見她這副窘迫至極的樣子,心裡便完全有了底,抿唇一笑,便也不再逼她了。

    吃過飯後,華薄義與連哲予便離開了,只剩下麗莎與蘇末離兩個人單獨相處。

    蘇末離只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如同沒穿衣服一樣窘迫,便想找借口離開,「麗莎,我現在很困呢!我要回去午睡了。byebye!」

    說完不待麗莎回答,便低頭匆匆地離開了。

    看著她慌亂逃竄的背影,麗莎只淡淡一笑,並沒有去追。

    因為她已經篤定地相信,某些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

    她只需要靜靜地等候結局就成了。

    這件事情一解決完,華薄義的心思或許就會多放在她的身上了。

    想到和華薄義的關係會越來越密切,麗莎的心禁不住有些飄飄然。

    蘇末離匆匆地回到屋後,先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閉上眼睛打算什麼都不想就這樣好好地睡一覺。

    可是早上那少兒不宜的畫面卻像冤魂一樣地死死纏繞著她,不停地在她腦海裡打轉,轉到最後,那兩人的面孔便變成了她與連哲予的!

    看著他野性的勇猛,聽著自己似痛苦似快樂的呻、吟聲,蘇末離的身子莫名地感覺到一陣酥*麻,全身更是燒得厲害,心也怦怦亂跳著,彷彿要衝破胸腔的束縛。

    她禁不住動了動身子,乾澀地嚥了嚥口水,可是身體某處異樣的感覺卻越發地厲害了。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要瘋了!

    蘇末離猛地掀開被子,翻身坐了起來,捂著自己有些發脹的頭大聲地叫喊著,試圖將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還有那讓她難受的異樣感覺徹底地驅趕,可是那些畫面,那些奇怪的感覺卻如蛆附骨,對她死死纏繞。

    她為什麼老是想著那種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難道愛上某個人,就真的如麗莎所說,想要親想要吻想要做這種事嗎?

    可是,可是即便她願意,他又會願意嗎?

    他連她親她抱都抗拒,更何況像這樣赤、祼相對呢?

    難道喜歡與愛不同?

    他只是喜歡她,對她卻沒有愛情?

    無數的質疑讓蘇末離頭痛欲裂,彷彿快要炸開一般。

    她拚命地搖了搖頭,心想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她會瘋的!

    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制止才行!

    想到這裡,她急忙跳下了床,來不及穿鞋,就這樣光著腳丫子衝出了房間衝下了樓衝到了後院的游泳池旁。

    雙臂一張,她躍入水裡,然後開始用力地划動著手臂。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下都幾乎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彷彿要乘風破浪,克服種種困難。

    也不知游了多少個來回,總之遊到最後,實在游不動了,她才精疲力盡地趴在岸邊急促地喘著粗氣。

    良久,蘇末離的氣息才慢慢平穩了,當然,隨之而平穩的,還有她那個一開始狂燥不安的心。

    體力的耗盡,卻給她帶來了腦袋的清明,在平伏氣息之中,她終於弄明白了接下來她該做的事情了。

    蘇末離濕漉漉地上了岸,進臥室沖了個澡,換上舒適的棉質睡衣便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她沒有再胡思亂想,很快便睡覺了。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她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推開窗戶,立即就看到了滿天瑰麗的晚霞。

    晚霞將她的臉龐染紅,點燃她的雙眸,開啟了她唇邊美麗而夢幻般的笑容。

    她立於晚霞之中,微風吹拂著她的頭髮,髮梢時不時地拂過臉頰,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蘇末離站了一會,最後轉身進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把長髮高高束起,紮了一個馬尾,然後便換上騎馬裝走了出去。

    依然是去找了雪兒,騎著它在莊園裡跑了幾圈,不僅僅是喜歡這種縱馬馳騁的感覺,更是因為她要借此打發連哲予不在的時候,那不知不覺變長了的時間,更是為了耗費一下過度旺*盛的精力。

    她在天色漸黑的時候,這才晃悠悠地騎著雪兒回了馬廄,與它依依不捨地告別過後,這才舉步往家裡走。

    經過華薄義的那棟小樓時,她看到了正坐在屋簷下端著一杯紅酒淺啜的麗莎。

    麗莎顯然也看到了她。

    麗莎站了起來,笑微微地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蘇末離卻淡笑著指了指自己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擺了擺手,然後轉頭繼續往自己住的小洋樓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麗莎一直對她很友好,甚至在某方面上來說,對她起著一種類似於導師一樣的作用,可是她卻莫名地不喜歡。

    她總覺得麗莎的笑容裡,還有那一雙碧汪汪的眼睛裡,藏著一種深不可測的算計,這莫名地讓她覺得不安。

    她不喜歡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雖然仔細想想,自己似乎並沒有值得麗莎來算計的地方。

    但是她就是本能地不喜歡。

    尤其是今天中午,麗莎與華薄義似乎很親密時的模樣的時候,她心裡莫名地不是滋味。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她沒有去仔細地想過。

    快步回到屋子裡,正好聽到電話鈴聲響,蘇末離急忙衝了過去,抓起電話有些微喘地『喂』了一聲。

    「你又去騎馬了吧?喘成這樣。」電話那頭傳來連哲予溫柔而性*感的聲音。

    聽在她耳朵裡,她只覺得美妙無比,彷彿心裡有股清泉緩緩地流淌而過,濕*潤而甘甜。

    「嗯。剛回來呢!」蘇末離的聲音不自覺地就有了一股撒嬌的意味,「你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呢?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我可能還需要晚點才回去,正事還沒談完呢!晚上,你去和麗莎一起吃飯吧,省得一個人。我大概十點就能回來了。」連哲予溫柔地說。

    「十點?」蘇末離抬頭看了看對面牆壁上的掛鐘,不禁嘟起了嘴巴,「還要兩個半小時才到十點。」

    「我也沒辦法。不過總要談妥事情嘛!乖啦!去泡個澡,然後再去和麗莎吃個飯,聊聊天的功夫,我就回來了!」連哲予聽出她聲音裡的不愉,便越發溫言軟語地哄著她,「你想要什麼,我幫你帶回來。」

    「我想要你。」蘇末離衝口而出,只是話剛一說出口,臉便紅得一塌糊塗,心怦怦亂跳,聲音大得彷彿耳邊響起了道道巨雷聲,差點把她劈暈了過去,她手忙腳亂地丟下一句,「不跟你說了!我掛了!」

    說完之後便『叭』地一聲掛斷了電話,驚駭地摀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全身大汗淋漓,彷彿才跟別人打過一場大仗一般。

    自己這是怎麼了?

    若放在從前,她總是喜歡在連哲予面前胡言亂語的,可是現在,她再度說出這種隨心而欲說出的話時,卻總是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對方還沒被嚇到,自己倒先嚇了個半死!

    這麼奇怪!

    都是因為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還有麗莎對她說的那一番亂七八糟的的話的關係!

    若不是因為那樣,她現在還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個勁地衝著連哲予撒嬌賣癡吧?

    哎!早知道這樣的感覺叫做*愛情,早知道愛情是如此折磨人的話,她倒寧願自己懵懂無知了。

    不過,真的願意嗎?

    呃。不不不。她還是很迫切地想知道連哲予對於她是不是也是同樣的感覺。

    是親情是愛情?

    她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可如果只是親情呢?

    當這個疑問衝入腦海的時候,蘇末離的心再度又慌又亂,忐忑不安。

    不不不!一定不會的。他們的感覺一定是一致的!

    她一定要堅定信念!

    蘇末離用力地甩了甩頭,嚴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她匆匆地跑上樓,打開衣櫃細細看去,最後在那一大堆色彩鮮艷,款式各異的睡衣裡挑了一件紫色薄紗睡衣。

    那上面有著大朵大朵的紫羅蘭,穿在身上,顯得神秘而高貴。

    就它了!

    蘇末離拿著它摀住紅彤彤的臉,癡癡地想,自己穿上這件睡衣出現在連哲予面前的時候,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他還會再度脹*紅著臉轉身慌不擇路地就跑嗎?

    突然想起從前自己總是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換衣服,然後他狼狽而逃的模樣,蘇末離突然『噗哧』一聲笑了。

    突然就明白了些什麼,突然就越發地期待他看到自己穿成這樣款款地走到他面前時,他究竟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這樣若隱若現,是不是更加誘*惑呢?

    蘇末離臉紅紅地想著,不禁傻傻地出了神,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猛然意識到時間早已經在她這樣癡癡傻傻地胡思亂想中過去了很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就快回來了!

    她得趕緊去泡個澡,讓自己變成一個香噴噴白*嫩嫩的大美人才行!

    她蘇末離要不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必勝!

    蘇末離一邊心跳加速地想著,一邊匆匆地抱著睡衣衝進了浴*室。

    她用連哲予給她買的一種礦物泥塗抹了全身,據連哲予說這種礦物泥不僅有清潔肌膚的作用,還能讓肌膚變得如嬰兒一般嬌*嫩白*皙。

    她從前一直自詡自己的皮膚本來就如嬰兒一般嬌*嫩白*皙,所以根本就不屑用那種看起來髒兮兮的礦物泥,儘管連哲予巴巴地從家裡帶到了這裡,可是她沒有起過一點心思要去用。

    今天,她卻鬼使神差地用了。

    只因為,她想以最美最佳的狀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半個小時後,她用水沖掉了身上的礦物泥,又把自己的身體泡在加了玫瑰精油的水裡,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她這才水淋淋地從水裡走了出來。

    她沒有急於拿毛巾拭乾自己的身體,而是就這樣赤、祼、祼地走到鏡前站定,抬眼看去。

    只見水汽氤氳的鏡子裡,一個肌膚如雪,紅唇若櫻花盛開,眸子如夜空中璀璨繁星,眉眼風情萬種的美麗女孩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很美。我喜歡。」蘇末離看著鏡中的女孩喃喃地說,禁不住伸手輕撫臉頰,眼睛煜煜生輝,像在問自己,也像在問鏡中的女孩,「你覺得他會喜歡嗎?」

    想到他的眸子會癡癡地在她臉上膠住,他的唇*瓣會為她的唇*瓣而微張,他那暖暖的指腹會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遊走,蘇末離禁不住慌亂地輕輕*喘了口氣。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她就沒有勇氣去靠近他了!

    蘇末離甩甩頭,深深地呼吸了幾口長氣,不再看鏡中的女孩,轉身扯了毛巾快速地將自己濕漉漉的身體擦拭乾淨了,然後拿起那件紫色的睡袍穿在了身上。

    那大朵大朵浪漫而美麗的紫羅蘭正好將身體最重要的部位都遮掩住了,不過每當輕輕走動,裡面的內容便一覽無遺。

    性*感而魅惑,浪漫而神秘。

    這是蘇末離在打開衛生間的門款款走出來的時候想到的詞語。

    這樣的她,算得上活色生香,性*感而誘人的女人了吧?

    他會喜歡嗎?

    會驚喜若狂地將她納入懷裡,激動地親吻她嗎?

    蘇末離忐忑不安地想著,剛在梳妝台前坐定,正欲拿電吹風將自己那一頭漉漉,還在不斷往下墜著水珠的頭髮吹乾時,突然就聽到了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響。

    她心一跳,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朝窗口撲去。

    卻不小心帶倒了凳子,撞到了右腳的大姆指,痛得她呲牙咧嘴,可是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單腳跳著奔到了窗前。

    躲到窗戶的一旁,伸出顫微微的手指撩*開窗紗向外看去,果然看到連哲予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一邊整了整衣襟一邊抬頭向她房間看來。

    她一驚,心如小鹿般亂撞,急忙一閃,靠在牆上一動不敢動,像小偷一樣生怕被人抓*住。

    不一會,連哲予上樓的腳步聲便傳至耳中,蘇末離越發地慌亂得手足無措。

    怎麼辦?她現在該怎麼辦?

    就這樣像往常一樣大喇喇地打開門,假裝沒事兒人一樣撲入他的懷裡,抱著他撒嬌?

    不不不!不行!

    她害怕!她做不出來!

    更何況,如果她真的這樣做的話,他一定又會像從前一樣找種種借口用力地推開她,轉身就走!

    那麼,她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聲聲如節奏越來越快的戰鼓,響得蘇末離不知所措。

    最後狂奔到床前,一頭栽了下去,先是趴著的,可是後來想想不妥,便又側躺著,又不妥,又換了個仰面而臥的姿勢。

    她穿成這樣性*感,肌膚如雪如羊脂,渾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香氣,自己打量自己的時候,都禁不住有些心動。

    那麼他一定會心動的吧?

    他會不會主動地撲上來,然後

    想到這裡,蘇末離渾身炙熱,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表面上,她很平靜地躺著,平靜得彷彿睡著了一般。

    可實際上,她的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裡,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細孔都全部張開了,像是個敏感的監控器一樣,對於連哲予的一舉一動都在作著嚴密的監視,並作出敏銳的判斷。

    現在,他已經站在了她的臥室門口。

    他的手正屈起

    果然,『梆梆梆』的聲音傳來。

    蘇末離仍然一動不動,只是放於身側的兩隻手卻不由自主地緊握成了拳頭。

    好*緊張啊!他就要來了!他就要

    『梆梆梆』

    又是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傳來。

    進來啊!

    蘇末離迫切地在心裡喊叫著。

    彷彿門外的連哲予聽到了她的呼喊一般,門應聲而開,然後她聽到連哲予站在門口溫柔地叫道:「末離,你睡著了嗎?」

    你管我睡著沒睡著,趕緊過來啊!

    蘇末離暗暗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睡著了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睡吧!晚安。」連哲予再度溫柔地說,就欲轉身退出房間。

    蘇末離又急又氣。

    難道今天晚上就要這樣玩完?

    不行!她費了這麼大的勁,好不容易策劃了這一切,一定不能失敗!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弄清楚連哲予的心裡對她是不是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覺!

    蘇末離腦子裡靈光一閃,腳一搭,身子一側,只聽『咚』地一聲就摔下了床。

    雖然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波西米亞地毯,可是這故意的一摔卻仍然摔得她痛得差點叫了出來。

    所幸她意志力堅定,總算在叫痛聲衝出咽喉之時生生地咬牙又吞回了肚子裡。

    門口的連哲予看到她突然間就從床*上摔了下來,不由心疼異常,顧不得多想,急忙衝了過去,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正欲將她放在床*上,眼睛卻突然在她那美麗的身體上膠住。

    天啊!她穿了件什麼破衣服啊?!

    這麼透,要害部位若隱若現,穿了比沒穿還要命!

    看到這樣誘*惑無比的她,聞嗅到由她身體散發出來的一陣陣撲鼻的香氣,那被連哲予壓抑已久的生理欲、望一下子就抬了頭,像被重重枷鎖鎖住的野獸一般突然就從睡夢中驚醒,咆哮著欲掙脫枷鎖,逃出牢籠。

    連哲予全身炙熱如火,只恨不得伸手撕開蘇末離的那件睡衣,好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將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看得個仔仔細細。

    天知道他有多久沒好好看過她了,天知道他這段時間忍得有多辛苦!

    現在,她睡著了,他要不要趁她睡著的時候,悄悄地撩*開衣服的一角,偷偷地往裡面看一眼?

    就只是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一眼之後他就放下她!

    不不不!不行!

    她對於他來說,就如罌粟一般的存在,一旦看了一眼,他便會欲罷不能,便一定會對她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的。

    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絕不能任由自己心裡的這小小貪戀,就此毀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任與依賴之情!

    想到這裡,連哲予的大腦立即恢復了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氣,竭力按下心裡那頭蠢*蠢*欲*動的野獸,將懷裡的蘇末離輕輕地放在了床*上,順手拖過空調被蓋住了她那具美麗而誘*惑無限的身體。

    當誘*惑終於被有形的物體擋住,連哲予如釋重負,他長長地呼了口氣,舉起一抹額頭,竟是滿手心冷冷的汗水。

    呼!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被衝動這個惡魔毀掉了!

    幸虧他及時地剎住車了!

    連哲予大感幸運,不敢再在這有限的空間與她呆下去了。

    這狹小的空間裡似乎到處都充斥著誘*惑他,消磨他意志的因子。

    每多呆一分鐘,他便多一分危險。

    他匆匆地轉身就想離開,可是就在抬腳之際,無意中的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袖子,還有胸口的衣襟濡*濕*了出來一大*片!

    這是怎麼回事?

    連哲予疑惑地抬頭向床*上的蘇末離看去,這才發現她的頭髮濕漉漉的,她頭下的枕頭都被打濕*了一大*片。

    哎!這個傢伙總是這樣粗心大意!

    跟她說了多少遍了,絕對不能頭髮沒吹乾就這樣睡了,會一不小心留下偏頭痛的毛病的!

    連哲予禁不住歎了一口氣,搖頭去拿了吹風機過來,將她的身子抱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開了吹風機幫她吹乾頭髮。

    因為怕吵醒她,所以開的是最小的風。

    好幾次,被子從她身上滑落,他總是立即閉上眼睛手忙腳亂地替她蓋好。

    抱著她柔美的身子,動不動就看到那讓人流鼻血的身材,這對連哲予來說無異於是一場無法忍受的酷刑。

    有好幾次,他真的想放下她落荒而逃,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枕著濕漉漉的頭髮會讓她落下頭痛的毛病時,就怎麼也無法一走了之。

    結果他只能憑著自己的意志力一忍再忍。

    當摸*到她的頭髮終於干了,他便急忙放了吹風機,另拿了一隻枕頭枕在了她的頭下,隨後便抱著那只濕漉漉的枕頭倉惶地奪門而出了。

    彷彿身後有隻怪獸在張著血盆大口在追逐著他一般。

    當衝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並且下鎖之後,他這才驚魂未定地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好半天,他才慢慢平靜下來,皺著眉頭一邊快步地走向衛生間,一邊想,明天一定要把她的衣櫃進行一次徹底的清除,再也不能讓她有機會穿上那麼暴露性*感的睡衣來讓自己心魂不定了!

    而這時的蘇末離已經翻身坐起,氣鼓鼓地舉著雙拳用力地捶打著被子。

    這壞蛋!她已經穿得這麼性*感暴露了,還故意睡著,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覺得尷尬。

    可是他卻似乎對她毫不感興趣啊!

    她的身體與她的頭髮比較起來,他似乎對她的頭髮更感興趣嘛!

    在吹頭髮的途中,她好幾次故意蹬掉被子,吸引他注意,他卻始終無動於衷,還一個勁地給她蓋被子,這麼熱的天也不怕把她悶壞!

    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毫無感覺?

    壞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都這樣愛他,他為什麼不可以給她同等的愛呢?

    難道他心裡心心唸唸的還是她那死去了幾年的姐姐麼?

    因為姐姐的死,所以一夜白頭?

    而他對她這樣的好,僅僅只是出於一種愛屋及烏的情懷麼?

    如果是這樣,那是否意識著他們之間永無可能?

    不不不!她絕不認輸!絕不能任由他只沉緬於過去!

    她要用愛將他從過去痛苦的沼澤裡拯救出來。

    拯救他,也是拯救自己!

    蘇末離咬咬牙,伸手摁滅了燈光,然後抱著膝蓋靜靜地坐在黑暗裡等待著。

    黑暗中,她的眸子煜煜生輝,閃爍著堅強而果斷的光芒。

    當凌晨一點的鐘聲敲響之後,她猛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下,也不穿拖鞋,就這樣赤足走在軟*綿而厚實的地毯上。

    打開門,悄悄地在連哲予的房門前站定,將耳朵緊緊地貼在房門上側耳細聽。

    當聽到房內隱約傳來連哲予平穩而舒緩的呼吸聲時,蘇末離氣得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的!

    她為了他夜不能寐,痛苦不堪,他卻竟然能夠睡得如此香甜!

    哼哼!壞蛋!看她呆會怎麼對付他!

    蘇末離輕哼幾聲,藉著微弱的月光將手伸向了門把手。

    此時,她的大姆指與食指之間捏著一根黑黝黝的類似鐵絲一樣的東西,那是她隨手從梳妝台上拿來的髮夾。

    其實,她早就偷偷地向家裡的司機學過如何用髮夾開門的技藝,之所以一直沒拿這招對付連哲予,只不過因為從前的她總是捨不得惹連哲予生氣,當然,對於連哲予,她也有幾分本能的敬畏。

    因為不管怎麼說,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連哲予。

    餵她喝奶,給她洗澡,教她認識這個世界的人全都是連哲予。

    雖然她不喜歡連哲予做她的爸爸,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實際上,連哲予充當的就是一個父親的角色。

    可是現在,當她完全能確定連哲予絕不可能是她父親,並且也確定自己對連哲予的感情既不是父女間感情,也不是姐夫與小*姨子之間的親戚間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時,她便一下子成熟起來,對於連哲予也便有了不一樣的要求。

    如今的她,只是迫切地通過那種方式得到他,單純地想去驗證他對自己也是有著同樣的男女之情的。

    鐵絲捅、進鑰匙孔,轉動了幾下,她便聽到『吧嗒』一聲響,緊接著她握住門柄一扭,門便開了。

    她急忙閃身入內,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靠近了床邊。

    連哲予沒關窗戶,窗外的月光照了進來,將房內的一切照得很清晰。

    蘇末離看到連哲予正中規中矩地仰面躺著,上身赤祼著,裸*露出結實而寬闊的胸膛,下*身僅著一條白色的棉質睡褲,明亮而柔和的月光照在他那俊美的臉上,讓蘇末離可以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他濃密如小匕首一般的眉毛微微地蹙著,有著完美*唇線害她總是時不時地想撲上去偷吻的嘴唇唇角微微地下撇著,淡淡的憂傷籠罩著他,讓她看了莫名的心疼。

    原來他並沒有她想像的那樣安然入睡。

    他這樣一副憂傷的模樣,是因為在夢裡夢見了她姐姐麼?

    因愛人的死而一夜白頭的愛情,可以隨意轉變的麼?

    想到這裡,蘇末離也禁不住滿心的憂傷。

    她緩緩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輕揉他緊皺的眉尖,喃喃地說道:「連哲予,你可以為了我而忘記姐姐嗎?你可以也像愛著姐姐一樣愛著我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能夠那樣愛著我,現在即便叫我死了我也心甘情願了」

    這莫名其妙的話就這樣不經大腦地從腦子裡磞了出來,聽在她自己的耳朵裡,她不禁愣了一愣。

    原來,愛情早在不知不覺中萌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情深至此麼?

    這輩子,無論他愛與不愛她,她大概都會對他至死不渝了吧?

    蘇末離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手指在肩膀上一勾,那件如夢幻般浪漫美麗的紫色睡袍便順著她的身體滑到了地上。

    「連哲予,愛我」她輕輕地說,緩緩地伏下*身子,唇*瓣微張,輕輕地將連哲予的那有些冰涼的唇含進了嘴裡,更悄悄地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挑開他的唇*瓣、牙齒,如靈蛇一般滑了進去

    連哲予睡夢正鼾,在夢裡,他夢見自己和蘇末離回到了那感情最濃烈最真摯的日子裡,他們天天早上一起去跑步去看日出,白天則一起上班,傍晚牽著手一起去看夕陽,看潮起潮落。

    他夢到在晨曦中,蘇末離快樂地光著腳在海水裡奔跑著,如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隨著涼爽的海風四處飄揚。

    她一邊跑一邊笑著回頭向他招手,示意他去追她。

    看著她那明媚如花般的笑靨,看著她那青春活力的美麗身姿,聽著她那快樂的笑聲,連哲予的鼻子很酸很酸,很想放聲大哭,因為他知道那不過是美夢一場,那曾經的美好早已被他愚蠢地踐踏得支離破碎。

    可是儘管心裡明白那不過是南柯一夢,可是他卻還是忍不住笑著抬腿向她跑去,用盡全身力氣向她跑去。

    只要可以抓到她,擁她入懷,可以像從前一樣吻她的紅唇,那麼他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哪怕付出生命得到的報酬僅僅只是能夠在夢裡與她纏*綿,那樣也足夠了

    或許是他感動了上蒼,老天爺竟然真的讓他抓*住了她,將她真真實實地擁在了懷裡,他欣喜若狂,不管不顧地就對著她那如櫻花一樣美麗的紅唇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的唇甜美而芬芳,含在嘴裡便再也捨不得放開。

    她的吻仍然像從前一樣生澀,時不時地咬得他生痛,最後他更是感覺到尖銳的一痛,隨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於他整個口腔。

    可是他卻不介意,越發緊密地將她抱在了懷裡,用力再用力,同時,手不由自主地悄悄地伸到了她的身下

    她那裡有些乾澀,沒有想像中的濕*潤,看來他需要幫她做好準備。

    他想要鬆開她的紅唇,以便自己可以做些其它他想做的事情,可是剛一鬆開,她卻又緊緊地堵住了他的唇,不肯輕易讓他放開。

    連哲予禁不住輕歎一聲,含*著她的唇煎熬地喘息著,「讓我幫幫你」

    「那就動起來吧!」蘇末離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又驚又喜,認為他早就醒了,認為他並不抗拒她的親近,認為他對她的愛與她對他的愛一模一樣,心怦怦亂跳,臉又紅又熱,本能地害羞,可是咬咬牙,卻大著膽子握著他的手來到了自己並不算太豐滿的胸口上

    連哲予迷迷糊糊地握住了她的胸,正欲像從前一樣熟練地親撫時,突然聽到蘇末離的咽喉處發出了一聲難以忍耐的呻、吟聲,更聽到她溫柔至極地說:「哲予,好好愛我,比愛姐姐更愛我好嗎?」

    此話一出,連哲予的手頓時僵住,倏地睜開眼睛,藉著明亮的月光一看,卻看到蘇末離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的懷裡,而自己的手正可恥地放在她的胸口

    暈!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夢遊了麼?怎麼闖到她房間裡去了?

    她還是個孩子,什麼事都不懂,他可是個什麼都知道的成年男人!

    雖然她似乎沒有抗拒的意思,可是她那張單純無辜的臉上分明寫著些微的害怕些微的脆弱。

    他太混帳了!

    連哲予猛地推開蘇末離,翻身下床,逃了似地向門口衝去,可是衝到門口卻生生地定住了腳。

    這是他的房間!

    他沒有夢遊!

    那麼她

    大腦有片刻的迷糊,這時,一雙柔軟的手臂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她的聲音如泣如訴,「連哲予,我喜歡你,我愛你,你也喜歡我愛我好嗎?」

    連哲予渾身一僵,慢慢地轉過身,隨手扯下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將她包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嚴肅地說:「在你還不懂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情的時候,不要隨便對人家說那個字眼,更不要隨便地闖進男人的房裡,你會吃虧的!」

    「我想吻你抱你,想時時刻刻地呆在你身邊,這就是喜歡就是愛情啊!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都給你,你佔有我的時候,我會滿心歡喜,何談吃虧呢?」蘇末離扭著身子,掙扎著想要將那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的衣服撕扯掉。

    「一夜之間,就突然明白了愛情?告訴我,今天你遇到了什麼?什麼人跟你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雖然連哲予很喜歡她所說的話,但是卻不敢相信,本能地覺察出她的突然說出這些話,做出這麼可怕的動作來一定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受到了什麼刺激。

    「沒有!我只是突然懂得了!懂得了什麼叫做*愛情。」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幕,蘇末離臉不自然地紅了紅,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是最終還是鼓足勇氣地踮起腳尖想去吻他,「我沒騙你,因為每次吻你,我都會有種甜蜜而又滿足享受的感覺,心也怦怦跳得厲害,這難道不是愛情的症狀嗎?」

    連哲予聽得蠢*蠢*欲*動,只恨不得真的信了她的話,然後把她抱在懷裡狠狠地親吻狠狠地佔有,再次開始他們的愛情,開始他們的嶄新人生。

    可是,就在她的唇快要成功地吻上自己的時候,他卻猛然清醒了過來,當下不敢再胡思亂想,更不敢再跟她孤男寡女地在同一間臥室裡繼續囉嗦下去了,他一手勒緊了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一把拉開了門,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她推了出去。

    蘇末離猝不及防,一跤跌倒在地,一下子又悲又怒,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腳就對著那扇無情地關閉上的門狂踢了起來,「連哲予!你開門!你趕緊給我開門!你不能拒絕我!你不能總是活在姐姐的影子裡不出來!你聽到沒有?姐姐死了那麼多年,你應該將她徹底忘記,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你聽到沒有?!」

    沒穿鞋的腳一下一下重重地踢在門上,痛得要命,可是蘇末離卻不管不顧,只咬牙切齒地踢著,只想將橫亙在她與連哲予之間的那扇薄薄的門給踢倒踢爛,再也不能阻止她投入他的懷抱。

    可是,踢了半天,她才聽到連哲予不急不怒的聲音,「末離,我連哲予如果要愛上什麼人的話,那只能是你。不過不是今晚。」

    「為什麼?」蘇末離愣住了,緩緩地收回了腳。

    「因為你還小,還沒有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我不想你因一時衝動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我不想有朝一日,你會對我說,連哲予,我們分手吧,我不愛你。所以,現在,好好地回去睡覺吧!安安心心地等待著去讀書。等你看懂了這個世界,懂得了什麼叫做*愛情的時候,你如果發現自己還愛著我的話,那咱們再好好地開始吧!」

    「可是,如果在這期間你愛上了別人怎麼辦?」蘇末離愣愣地問。

    「呵呵。那你可得冒次險了。」連哲予淡淡的笑聲從門那頭傳了過來。

    蘇末離鬱悶至極,咬了咬唇*瓣說:「你不後悔?萬一我真的愛上別的男人怎麼辦?」

    「如果是那樣,我會祝福你。」連哲予無力地靠著房門苦澀地笑了。

    是的。他會祝福。儘管他是如此地渴望再度擁有她的愛情,可是如果她在懂得愛情之後,會愛上別的男人,那麼這一次他一定一定不會再阻撓了。

    他會遠遠地看著,默默地祝福著。

    只要她快樂她幸福,他便無怨無悔

    「你好煩!」蘇末離無話可對,只好憤怒地扔下一句話,轉身氣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在床*上坐定,細細地回想他說過的話時,心裡又有絲絲暖流滑過。

    他說,他連哲予如果愛上什麼人的話,那個人一定會是她蘇末離呢!

    嘻嘻,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大大地有希望呢?

    呵呵。一定有的。

    她不能急。

    既然這種以色相誘的辦法不能讓他束手就擒,那麼她就再另想辦法好了!

    她這麼聰明,一定能夠想出比色*誘既有效,也不會令他反感的辦法出來的。

    至於今天晚上,只好老老實實地睡了,或許一覺睡醒過後,自然就想出好辦法來了!

    蘇末離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站了起來,悻悻然地甩掉了連哲予強給她穿上的衣服,自去衣櫃裡拿了一套棉質睡衣褲穿上了,然後舒舒服服地重重往床*上一倒。

    看著天花板,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心想還是穿保守一點的棉質睡衣舒服,想怎麼動就怎麼動,就怎麼動,不像穿著那件性*感誘人的睡衣,穿了如同沒穿,只覺得路都不會走了!

    更何況,一點效果都沒有!

    想到自己最後被連哲予像丟垃圾一樣丟了出來,更是只覺得顏面掃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才好!

    哎!明天早上起來,可怎麼與他見面啊?!

    蘇末離這才惶恐不安地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

    她臉皮再厚,也絕對不想明天與他見面,更不想先開口跟他說話!

    可是,這屋子只有這麼大,她能躲到哪裡去呢?

    除非

    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張嫵媚而又充滿了算計的臉——麗莎!

    對!明天就找她吧!求她帶著自己到外面轉轉!

    等到這件事過去了,連哲予擔心了,主動地去找她就成了!

    這樣就避免了雙方的尷尬,也給了她挽回面子的機會。

    想到了解決方法之後,蘇末離長長地舒了口氣,閉上眼睛想好好地睡一覺,可是眼睛才一閉上,連哲予的臉便冤魂不散地纏了上來,還有他方才說的那些話總是在耳朵飄蕩,讓她煩不甚煩。

    結果蘇末離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好不容易捱到天剛朦朦亮,便立即翻身下床,匆匆地洗漱過後便溜出了屋子。

    好在她出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連哲予。

    哼哼!那個沒良心的壞蛋,在經過她這般犧牲色相的挑逗之後,竟然還能夠睡得著!

    沒心沒肺!

    蘇末離一邊恨恨地抱怨著,一邊加快了腳步匆匆地向華薄義的小洋樓走去。

    剛走到面前,就看到管家正站在門口遠遠地凝望著某處,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看到一輛車正絕塵而去,很快便駛出了大門。

    「管家,那車裡面的人是誰啊?是薄義嗎?這麼早,他要去哪裡?」蘇末離好奇地問。

    「呵呵。是少爺和麗莎小姐。麗莎小姐的母親突然病了,所以少爺送她坐飛機回去。」管家笑呵呵地看著蘇末離解釋著說。

    「啊?!麗莎這就走了?這麼突然?!」蘇末離瞪大雙眼,只覺得天空響起一個晴天霹靂,差點把她給劈得暈了過去。

    天啊!把她劈死算了吧!

    她要不要這麼倒霉啊!

    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地斷了她的後路啊!!!!

    蘇末離無語問蒼天。

    「是啊!這種事誰都預料不到啊!」管家搖頭歎了口氣,繼而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好奇地問道,「蘇小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天熱,亮得早,這才四點五十啊!」

    「呃。我想早點去騎馬,省得太陽出來後好熱。」蘇末離有氣無力地說。

    「呵呵。這樣啊!那麼蘇小姐一定還沒吃早點吧,不如進來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吧!」管家熱情地邀請著。

    「不了。我不餓。」蘇末離無力地擺了擺手。

    吃早點?現在就算是一大堆絕世珍饈擺在她面前,她也不感興趣!

    她現在只煩惱著呆會該怎麼與連哲予度過這尷尬而討厭的一天。

    蘇末離告別了管家,像蔫打的茄子一般慢吞吞地去了馬廄找雪兒。

    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卻只有雪兒能夠陪著她聽她發發牢騷了。

    蘇末離騎著雪兒狂奔,讓那讓人暈眩的速度來暫時地忘記自己滿心的煩惱。

    幾個來回,太陽已經高高地升起,氣溫也驟然上升,雪兒運動過量,不僅速度明顯放慢,而且不停地張著嘴巴喘著粗氣。

    儘管蘇末離不想回去,恨不得一整天都騎著雪兒在莊園裡亂逛,可是看到雪兒那氣喘吁吁的模樣,卻到底還是不忍心了。

    她擔心雪兒會因體力不支倒地身亡,那她罪責可太大了。

    雪兒如同她的親人她的摯友,她可不想失去它。

    所以,儘管萬般地不願,可蘇末離還是掉轉方向,騎著雪兒慢悠悠地往回走。

    眼見小樓越來越近,蘇末離的心越來越沉重,一勒韁繩,遠遠地看了好一會,最後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抱著英勇就死的精神正欲索性縱馬奔馳,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哭泣聲,還有男人們不耐煩的喝斥聲。

    她一愣,回頭一看,卻見身後一大群衣著光鮮的女人們被一根繩索綁著手腕,一個串一個串成一行,她們膚色各異,年紀從十七八歲到三十左右不等,有美麗嬌艷的,有嬌+嫩正處花+苞欲放的,也有粗+壯而木訥的。

    在她們的兩旁行走著拿長鞭,顯得特別凶神惡煞的男人。

    每當有人走得慢了,長鞭便會高高揚起,如飛龍在空中張牙舞爪,發出『叭叭叭』的聲響。

    女人們一臉恐慌及無助,她們有些人默默流淚,有些人沉默寡言卻無法掩飾眼中流露出來的驚恐表情,尤其引得蘇末離注意的,是那三個才十六七歲的亞裔女孩。

    她們大聲地哭著,晶瑩剔透的淚水淌過她們那尚顯得年輕稚+嫩的臉龐,顯得楚楚可憐。

    可是她們這副梨花帶雨惹人垂憐的模樣,卻並沒有讓那些凶狠的男人有絲毫的憐憫。

    他們越發煩躁不安,其中有一人見數次喝斥都無法阻止她們哭泣,不由怒從心來,舉起長鞭就向其中一女孩的背部抽去。

    女人們尖叫一聲,紛紛避讓,生怕他會殃及池魚。

    而那女孩看著長鞭向自己襲來,一時之間駭得忘記了哭喊,只知道仰著頭瞪大雙眼緊盯著那朝自己抽來的長鞭。

    長鞭虎虎生風,如咆哮而來的巨龍。

    不難想像,長鞭落下之時,將會殘酷地捲走女孩雪白嬌+嫩背部的一些血肉。

    眼見長鞭就要落下,女人們驚恐地掩臉,不忍心看見接下來的這一副血淋淋的場面。

    她們心裡皆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憂傷。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另一條長鞭不知從何飛長,兩條長鞭在空中交纏。

    那男人一驚,循著長鞭看去,當看到長鞭的主人時,立時便鬆了手,恭敬地說:「蘇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剛溜了一圈馬,肚子餓了,正準備回去吃飯呢!這些人怎麼了?她們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們?又要將她們帶到哪裡去呢?」蘇末離很見不得那些保鏢如此粗*魯地對待那些女人,但見那人並沒有跟她起爭執,於是也便竭力地和顏悅色微笑著問道。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拍賣會的大日子。現在我們正奉命將她們押到拍賣場去。」男人依然恭恭敬敬地回答,「今天一大早,我們的人就很費了一番精力將她們梳洗乾淨了,可是她們就這樣子哭哭啼啼地上台,只怕賣不了幾個出去。即便賣出去了,也不會有好價錢的。」

    「拍賣會是以她們這些大活人為標的?他們是奴隸嗎?」蘇末離大吃一驚,她只在歷史書上看到過在奴隸社會的時候有贖賣奴隸的現象,卻沒有想到在現代這個高度發展的社會,買賣人口這種現象就在她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發生了。

    男人老老實實地回答,「是。」

    這時,那幾個亞裔少女一見到她,便衝到她面前朝她跪了下來,哭哭啼啼地說:「姐姐,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是生來就是奴隸的啊!我們三個都是今年才高考完的高中生,想著來這裡讀書,所以結伴跑來這裡先熟悉一下環境,卻沒想到在酒店門口被人綁架,一覺醒來,我們卻都已經淪為了階下囚!聽說他們要將我們賣給一些男人做性+奴!姐姐,您也是中國人,您就救救我們吧!我們害怕」

    蘇末離聽了,大吃一驚,轉頭問男人,「她們說得可是實話?你們不僅將她們綁架過來,更要將她們賣給男人作玩物嗎?」

    昨天,通過麗莎的知識普及,她知道了性、奴這個詞彙。

    因為覺得他們做那種事情或許樂在其中,而且麗莎又稱他們所做的事情為工作,所以她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的來歷。

    可是現在,在看到這些年輕美麗的女人竟然是被迫綁架過來的,並且被人像畜牲一樣打罵並買賣的時候,不禁既同情她們,又為自己與連哲予一起被這裡的人當成主人一樣尊敬著而感覺到無比的羞愧與自責。

    如果她也算得上是這裡的主人的話,那麼便意味著這些罪惡她也有份啊!

    不!她絕不能夠容忍罪惡就這樣活生生地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

    從前她不知道不管,現在知道了,就一定要制止!

    「屬下只管照吩咐辦事,至於她們是何許人,從哪裡來,賣給什麼人做什麼用,屬下不敢過問。」男人一低頭,含糊其辭地說。

    「真的不知?還是不想說?」蘇末離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

    男人一驚,不得不據實以告,「他們有些是人販子送過來的,有些則是敵人的妻女。呃。男人買她們,多半是為了性」

    蘇末離一聽,心裡不禁起了一種厭惡之心,放眼看去,只見那些女人一個個臉上都是驚恐與絕望的表情,就像是等死的動物一般,哀婉而無助。

    她眼珠轉了轉,手一揚,把男人的長鞭扔給了男人,「帶她們暫時回到原來的地方等著吧!」

    男人一聽,不由大吃一驚,「蘇小姐,拍賣會只差半個小時便要開始了。現在已經有達官貴人開始陸續登場了,如果現在取消,只怕會引起公怒啊!不如這樣吧,您去跟連少還有華少都商量過後再決定該如何做好嗎?我們這邊先暫時準備著,一旦您這裡有了決定,再讓人通知我們停止如何?」

    蘇末離聽了,不由有些不耐煩,「我沒說讓你們取消。」

    「那您到底是什麼意思?」男人疑惑地問。

    「我會代她們上場!」蘇末離淡淡地說。

    之所以這樣決定,那是因為她知道現在回去跟連哲予還有華薄義討論取消這場拍賣會,不僅時間上來不及,還有可能不會取得他們的同意。

    他們的生意,既然開始了,怎麼可能她說兩句,或是撒兩下嬌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去跑一趟,倒不如她先穩住這裡。

    當然,還有另一個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想上場販賣自己。

    這是一個一箭雙鵰的計策。

    既可以免除那些女孩們的噩運,也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再次試探連哲予對自己的心意。

    當連哲予知道她被某個男人買了的時候,他會有何種表情呢?

    他會暴跳如雷,為了她而得罪那些男人嗎?

    會不會因此屈服呢?

    想著連哲予氣急敗壞的模樣,蘇末離原本黯淡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轉。

    她的話一出,眾人皆驚,男人走上一步,想試著勸解,「小姐心腸軟,屬下可以理解,可是卻也不能一時衝動而任性為之啊!這事看起來小,可是這件事不是兒戲啊!」

    「我沒讓你把它當作兒戲啊!」蘇末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再囉嗦了!趕緊帶她們離開吧!另外,留個人下來帶我前去拍賣場吧!」

    男人見她一臉果斷,知她主意已定,再在這裡跟她磨根本不管用,唯今之計,只好暫時先由得她,然後自己將這件事情稟告給連哲予與華薄義聽,讓他們前來制止蘇末離引起的這一場鬧劇了。

    當下令人帶蘇末離前去拍賣場,其它人押解那些女人先回地牢,而自己則打算去向連哲予與華薄義請示。

    蘇末離隨著人來到了一幢二層樓高,外形如歐式城堡般的建築前停下,皺著眉頭打量了幾下,不敢置信地問:「這就是拍賣場?」

    「是的。蘇小姐。」帶她來的男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搞得像皇宮似的,我還猜想著裡面住著身份多麼特殊的人呢,搞半天這裡竟然是個販賣奴隸的地方!」蘇末離眉毛微蹙,嘴巴微嘟。

    男人噤聲,不敢隨意搭她的話。

    「走吧!」蘇末離擺了擺手,再無猶豫,舉步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一個身著金色旗袍,紅色滾邊的性*感女人扭著屁*股快步走了過來,旗袍很緊,開叉開得很高,隨著她的裊裊走動,蘇末離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只盯住了她兩個地方,那就是那波濤洶湧的胸*部,還有那兩條雪白修長的大*腿。

    好*性*感好風騷啊!

    蘇末離本能地不喜歡這個女人。

    女人先禮貌地跟她打了個招呼,隨後焦急地沖男人問道:「安德魯,時間不早了,人怎麼還沒來?客人可已經陸續入場了!」

    安德魯沒有回答,只是為難地看了蘇末離一眼。

    蘇末離踏上一步,笑道:「我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在這裡,你怎麼看不到呢?」

    女人一聽,不由吒舌道:「蘇小姐,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今天的標的物只有我一個!那些女人,我已經讓他們帶回去了。」蘇末離挺了挺胸口,「我想以我自身的條件來說,他們不會覺得掃興吧?」蘇末離傲然地挺了挺胸口。

    女人滿頭黑線,苦笑著說:「蘇小姐,別開玩笑了。今天是個大日子,所來之人皆是非富即貴,可不能亂開玩笑。」

    說著便沖安德魯使了個眼色。

    安德魯會意,轉身欲走。

    蘇末離眼疾手快,伸手扯住他的衣領毫不客氣地將他拽了回來,冷冷地說:「你哪都不准去!」

    安德魯為難地看向女人。

    女人無可奈何地問:「蘇小姐,這件事您跟連少和華少商量過了嗎?」

    「商量什麼啊!我不過想上台玩玩而已,這麼屁大的事也需要跟他們商量?」蘇末離不屑地皺了皺鼻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快別多說了!趕緊帶我去沐浴更新吧!我現在渾身臭汗,如果這樣子就上台的話,只怕真的會搞砸了這場拍賣會!」

    女人無奈,只好身子一側,伸出手,「請隨我來。」

    蘇末離便昂首闊步地隨著女人一起往樓上走去。

    女人將她帶到一間臥室,門剛一推開,一陣濃郁而有些陌生的香氣便迎面撲來。

    蘇末離皺皺眉,摀住鼻子搧了搧,「有沒有別的房間?這間房間實在是太難聞了!」

    「難聞嗎?這可是華少自己精心研製出來的一種特殊的香水,只要在女人身上滴上一滴,不管這女人長得有多醜,男人也會為之神魂顛倒!」女人抿嘴神秘而曖昧地一笑。

    「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功效?」蘇末離聽得怦然心動,心想如果真的有這種功效的話,那麼她拿來將它滴在身上,然後再去誘、惑連哲予,他就一定逃脫不了了吧?

    可是這個想法隨即被她驕傲地否定了。

    她蘇末離若要得到他,得靠她自身的魅力,才不要靠這些歪門邪道!

    「是的。這種香水,只能在這幢建築裡使用。這二樓所有的房間都噴上了這種香水。」女人笑著點頭,嫵媚地看她一眼,「蘇小姐如果不喜歡,只怕您得回去沐浴更衣過再來呢!」

    「為什麼要把這二樓所有的房間都噴上這種香水?」蘇末離十分不解。

    「呵呵。因為大部分客人在購買到令他們怦然心動的女奴時,總是禁不住性、欲勃發,華少這是為了給他們提供方便!」女人曖昧地在她耳邊輕語。

    「原來是這樣!」蘇末離聽了,臉上禁不住流露出厭惡之色,咬咬牙,問道,「這間房間有多少人來過?」

    「呀!這有點為難我了!我不太記得呢!」女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猾與得意之色。

    蘇末離眼尖,一下就捕捉到了,立即明白女人是在故意激起她的反感之心,從而達到將她逼走的目的。

    哼哼!以為她蘇末離是如此好打發的嗎?

    她偏就不能遂人心願!

    蘇末離笑了,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刁難人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沒房間可換,那就這個房間吧!我也懶得跑來跑去了!」

    女人聽了,臉色僵了僵,勉強保持著笑容,「既然如此,那麼蘇小姐請隨我來挑衣服吧!」

    說著,她一轉身,推開了身後壁櫃的門,立即一大*片鮮艷艷的顏色花了蘇末離的眼睛。

    蘇末離走了過去,一陣亂翻,最後翻出一件粉色的低胸露背包臀的晚禮服,在身上比了比,笑道:「這件不錯,就它了!」

    女人的笑容越發僵硬了,「蘇小姐,您確定要穿成這樣?連少會不會介意?」

    「放心吧!他才不會管我這麼多呢!更何況,我也是為了你們的生意著想,你們不會想今天連一筆生意都達不成吧?」蘇末離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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