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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三章 挽留 文 / 夏尾花椒

    海成淵放下去拉喬妙果的手,卻仍然試圖作最後一次挽留,「留下來,我給你開私人診所,你一樣可以懸壺濟世。你想幹其他的也行,沒有人干涉你的自由,交朋友,去玩樂,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氣你可以拿我來出氣,不會有人限制你晚上12點前必須回到家,也不會有人,控制你的喜怒哀樂,自由自在地活著,這麼不好麼?」

    他語氣輕柔,眼睛裡閃著光。

    彷彿裡面倒映著一個美好而盛大的光明圖景,喬妙果怔了一下,但只是猶豫了片刻,便將一隻腳朝前踏了半步。

    這樣,她的一隻腳,已經朝車廂外伸出了一半。

    稍微一個車廂震動,可能就會掉下去。

    海成淵一愣,慌忙朝駕駛座方向喊道:「停車吧!慢一點停,穩當點,她站在門口。」

    他依然更在意她的安危,喬妙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車一停穩,她便跳出了車廂,落在地上。

    「為什麼?」身後,傳來海成淵頹然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轉過身去,對他說。

    伴著一下苦笑,她說:「所以我更加要回去理清楚,這才能安心離開。」

    海成淵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喬妙果知道海成淵不能理解,可是,就連自己,之前不是也不能理解麼?

    所以,她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跑開了。

    車廂門緩緩地合上,阻擋了他追隨著她的目光。

    車廂裡恢復成一片沒有色彩的昏暗。

    他站在這昏暗裡,聽到前面駕駛室裡傳來的一聲歎息,面無表情,良久,才低聲說了一句:「你會後悔的,妙果……」

    這話落入他身後的綁匪頭子耳中,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海成淵,然後眼睛被口袋裡的一點亮光抓住了。

    那是一大串鑰匙。

    好巧不巧,那是之前喬妙果從海成淵懷裡掙脫時,用力過大,從自己斜裁的褲子口袋裡掉落到他衣服口袋裡的。

    綁匪頭子將它拿出來,湊近眼前,一愣,然後悄悄收好。

    車子載著三人,向b市繼續前進。

    天際,月亮已經被厚重的烏雲掩蓋,風,越吹越凶。

    卻阻擋不住喬妙果回到莊園的腳步。

    喬妙果在路邊打上一輛車,一回到莊園,便連忙衝上了之前的醫療室。

    推開門,床上空空如也。

    看來藥效已過,元鶴占已經起來了。

    喬妙果焦急地跑出去,正好碰到老白從走廊走過,她拉住他,問道:「白叔,元鶴占呢?」

    「好像去馬廄那邊了。」白叔說。

    話音一落,喬妙果便跑開了。

    「兩個人先後急吼吼地跑出去這是幹什麼?」老白看著喬妙果跑開的身影,自言自語道。

    在草地上朝馬廄奔跑著,喬妙果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急切地想見到元鶴占。

    她見到他,要先跟他解釋自己為什麼離開了醫療室,再安撫他一切都沒有問題,手術可以如期舉行。在手術舉行之前的這可能是最後的一段時光裡,她要和他好好相處,不偽裝,不彆扭,真實自然地和他相處,他那些冷硬的殼,堅硬的刺,她可是看透了,所以才不會再在意和害怕呢。

    以柔克剛,他心裡睡著的小天使一定會醒過來,保護她的。

    想到這些,她加快了腳步,涼風吹拂著面頰和小腿,像要將她纏住一樣,可是她渾身充滿著力量,立馬就把它們踩到了腳下。

    終於繞到了馬廄後面,便看見蒼茫夜色中元鶴占高大的身影。

    他背對著她,面朝著地窖的方向,如果不是她視覺上產生了錯覺的話,她好像看到他的身體在發顫。

    是風吹的,還是在生氣呢……

    她很忐忑,但馬上拿他幾次奮不顧身地救自己,以及時不時的小寵溺來安慰自己,他對她,跟一開始終究是不一樣的,只要她好好解釋,給出有力的理由,他也不會真對自己怎樣的。

    「元鶴占?」她鼓起勇氣,朝那身影喊道。

    那身影停滯了三秒,然後緩緩轉過身來。

    他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西裝和襯衣的搭配,喬妙果立馬意識到,元鶴占是否發現自己的鑰匙不見了,才到這邊來確認。

    元鶴占的表情馬上幫她確定了這一猜想。

    「你——回來了。」他一臉冰霜,像是從牙關裡咬出這幾個字來。

    「嗯……我檢查好了,見你還沒醒,想著讓你多休息一下,所以就先出來了。」喬妙果說。

    「你倒是挺為我著想的啊。」元鶴占一步一步地走向喬妙果。

    他的足音很重,叩得喬妙果開始心慌,她開始暗暗希望,元鶴占沒有發現什麼。

    「人放走了,鑰匙呢?」他竟直接這樣問。

    喬妙果一愣:「什麼人?什麼鑰匙?」

    黑夜掩飾了她不自然的表情。

    「你不敢承認?是做賊心虛麼?」元鶴占說,離喬妙果越來越近了。

    「是。」喬妙果努力鎮定地說。

    她回來,就是想平等自然地跟他相處,現在他既然懷疑了她,就更無需隱瞞什麼了。

    瞬間,她感覺到一股寒氣逼近。

    「為什麼?」他亦這樣問,「我費盡心思把他抓起來,還不是為了幫你報仇,你竟然……」

    「海成淵是我的朋友,而海成泊是他現在唯一的親人,他不想看到自己大哥,被你趕盡殺絕,我作為朋友不能不幫他……」喬妙果提了提氣,大方地說:「最主要的是,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一來,我不想去法庭上被大家指指點點;二來,我不想看你再錯下去,壞人自有壞人磨,占,」她輕柔地喊他。

    「那個綁匪不過受人指使,已經受到你的懲罰了,而海成泊,海成淵已經保證會懲罰他,讓他悔過……你假若逼得太緊,還會有無盡的恩怨,就像當初的綁架事件一樣……」

    「我知道,我沒有跟你說,欺騙了你來做這件事,很不對,但是……」

    她話音還未落,肩膀便被元鶴占抓住了。

    他已經近在身前,渾身帶著凌然霜氣,俯身逼視著她,話語從咬緊地牙關裡蹦出來:「果然……果然是因為海成淵麼?講那麼多理由……還不是為了他,哼,你們一起把綁匪送走的吧,你為什麼不一起走了,要跑回來?!」

    喬妙果看著元鶴占捏在自己肩膀上的顫抖的手,愣了。

    「為什麼?!」他突然低聲吼道。

    尾音重重地從她耳邊砸到心裡。

    她睜大眼睛,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升起。

    「不……不是那樣的,我是為了你……為了你……才回……」她慌不擇言地說。

    沒想到,這句話像是更加激怒了他。

    「為了我?呵呵,為了看我的笑話麼?為了看我看到你和海成淵滾在一起的慘狀麼?!」他咬牙切齒地說,每一個字裡都帶著即將爆破的憤怒。

    「什麼……」喬妙果驚奇地喃喃。

    但馬上,她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元鶴占強行往地窖的方向拉。

    「你要幹什麼?」她馬上驚叫起來。

    「你這個水性楊花,狡詐無情的女人——我真後悔當初沒有一直把你關在地窖裡!」聲音惡狠狠地說,像是從某個惡魔的體內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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