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三四、章 別想逃 文 / 夏尾花椒
偌大的客廳裡,只開了兩盞燈,因此顯得有些昏暗。
元鶴占步步走下樓梯,手間冷光一閃一閃,走到近前,喬妙果才發現,那是一把手術刀,是她久違的手術刀,「你是不是原本打算逃掉的?」他說,聲音裡帶著霜寒一樣的冷酷。
「我……我沒有。」喬妙果打算解釋,卻看見元鶴占眼角寒光畢現,原來,他朝她舉起了那把手術刀!
喬妙果立馬感到不妙,開始朝樓上跑去。
元鶴佔在後面跟了過來,他扔掉了手術刀,但是步子卻很快,三下兩下在走廊上趕上了她。
「我只想問你,你是不是打算跟著那海成淵跑掉?」他從後面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扯向自己的懷裡,她驚嚇地大力掙扎,雙手摸索上欄杆,想扯住欄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一個用力過猛,她整個人便向樓梯下栽了下去!
她是仰著載下去的,因此,便看到元鶴占驚惶地跳下來,想要撈回她。
他做到了,她在半空中被他摟住,但是之前滿臉關切驚惶的臉,瞬間變了顏色,恢復成冷酷,他竟粗暴地撕開她的裙子,在她還沒來得及對他說點什麼之前,淬不及防地,他扯開她的雙腿,狠狠地刺入她體內,墜落的恐懼!撕裂的痛疼!讓她一下子驚叫出聲來!
「啊——」喬妙果猛地坐起身來,入眼的黑暗,身下的涼意,都在提醒著,自己剛才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但即使意識到這一點,喬妙果額頭上的汗卻仍在往外出著。
這個夢太可怕了,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個夢?難道是因為心中潛藏著的不好的預感?
她的思緒回到睡覺之前,她和白喜在客廳碰到元鶴占的時候。
他問她們怎麼這麼晚才回,於是她們解釋了下逛街逛得晚了的事,他也並沒有追問什麼,就轉頭回房了,所以,並沒有發生什麼充滿奇怪暗示或者預兆的事啊,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個夢?
還是說,原因是元鶴占對自己給予的這種「放任」,明明好像有些不爽,偏偏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讓她感到不安?
既然不爽,為什麼要放給她「自由」?還要裝作沒什麼的樣子,這種突然之間的轉變和行為,是為了什麼?
雖說白天的時候,她還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但是,午夜夢迴,便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從一開始,她認識他時,便明白,他不會無緣無故「惡魔」變「天使」,雖然後來她知道了,「天使」另有其人,但是,這件事情,總還是讓她本能地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裡怪了……喬妙果長舒一口氣,想著反正一時半會睡不著,便從床上起來,踱步到了窗邊。
月朗星稀,照得整個莊園一片清薄,那汪湖泊在月光之下,閃著美麗的光澤,月光與路燈燈光糾纏處,帶起朦朧的光霧,像湖面上的水汽。
突然,莊園上人影移動,有一個身影,高大挺拔,像是元鶴占。
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照常理說,除了巡邏的莊園工作人員,不會有其他人,所以喬妙果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慌忙揉了揉眼睛,向窗玻璃貼近一些,定睛看去。
雖然仍不是那麼清楚,但喬妙果已經可以肯定,那個身影正是元鶴占。
令她更為驚奇地是,跟在他身側的,貌似是那個離開莊園去給丁虹霓做私人保鏢的阿寇。
喬妙果記得,阿寇去那裡,至少得待三個月,可現在,一個月都還差點,為什麼他深夜會跑回來?
在他倆身前,還走著另外幾個魁梧大漢,他們……抬著一個大包,向馬廄後面走過去,元鶴占和疑似阿寇的人,也跟著走了過去,然後,這些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那些水汽和蒙昧的燈光,已經仿若還停在草地上的人影,都彷彿夢寐一般不真實。
喬妙果愣在原地,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這幫人到底在幹什麼?
她在窗邊站了也不知道多久,卻沒見到那些人再次出現,之前噩夢損耗了精力,再加上這種夢魅一般的不真實,迷霧般的疑問,令她覺得昏昏沉沉,於是,她重新躺回床上。
就在喬妙果思緒翻飛,同時努力地想要重新睡著時,馬房後面的地下囚室,正在發生一場「審問」。
幾個魁梧大漢將麻袋扔到囚室的地上,然後把口子解開,露出一個身形高大粗壯的漢子來。
他雙手被反綁著,蜷在地上,雙眼緊閉,似乎還在昏迷著。
「把他弄醒。」元鶴占命令道。
那幾個大漢遵命行事,然後地上躺著的那個人便醒了,一醒來,他便開始費力地掙扎起來。
阿寇慌忙攔在元鶴占身前。
因為掛念元鶴占的安全和行動的順暢,所以趁著丁虹霓晚上睡著不會找他,他還是趁空溜了出來。
但是元鶴佔用手別了下他,悠然一步向前,來到那漢子面前,俯身問道:「醒了?你還記得我嗎?」
那漢子定睛一看,虎目一睜,「元鶴占?……上次沒有招呼好,元大總裁別來無恙啊?」
他語氣輕鬆,看來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一點都不懼。
元鶴占嘴角一斜,扯開一個冷笑,「我當然很好,勞你們費心了,不過你們好像過得不好啊,我上次給的那一百萬歐,再加上你們僱主的佣金,怎麼?還不夠你們花的麼?要拿了我的槍去賣?」
那漢子一愣,同時身體一下子便僵硬了。
原來,「槍」字一落,一把槍便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漢子斜眼一瞥,認出那正是他們收繳的元鶴占的那把槍,後來被阿乙偷偷拿去賣,不知道面前這幫人如何尋得線索,找到他們的住處,今天下午一下子就包圍了他們,阿乙因為回老家,半個月都沒跟他們一處了,屋子裡就他和阿甲,事出突然,他們毫無防備,根本沒有抵抗兩下,就——
「每個兄弟都要養一大家子人,錢不嫌多的,元大總裁以為人人跟你一樣,可以將錢在地上隨便踢的。」那漢子說。
聽到那漢子出言反諷,元鶴占不以為意,「兄弟?你倒挺講義氣的,那個被你捨身推出去的傢伙,是你的手下吧,而你——就是那天給我打電話的頭子吧?」
元鶴占聽阿寇他們講,他們去抓的時候,本來屋子裡有兩個人,但是這個被綁來的漢子,強悍得很,硬是一個人抵抗著,牽制著他們,讓另外一個綁匪給跑了。
「分錢時我分得最多,出力還出得最少,到這種黑鍋的時候,不多被一些,兄弟們怎麼願意跟我混?」那漢子如是說,等於默認了自己綁匪頭子的身份。
元鶴占直起身子來,但槍仍抵在綁匪頭子的腦袋上。
「你既然承認了,那便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那天那麼做的?」
綁匪頭子抬眼看著元鶴占,他寬臉濃眉,虎眼闊鼻,嘴唇不薄也不厚,刀刻一般,臉上溝壑坑窪,像是風沙碾過的痕跡。
「你就想知道這個?」他說。
「不然呢?」元鶴占別了別頭說。
「我還以為你是要報復我,按照我對你的方法,對我折磨至死……傳說中,睚眥必報,性情古怪的元大總裁,不應該是這樣麼?」
「你很瞭解我。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是不供出冤頭債主來,我不介意按照你的設想去做。」
「呵,說得好像我說出來是指使的,你就會放了我似的……」也不管槍還在腦邊,綁匪頭子竟然大膽地挪著屁股,靠到牆邊,坐好身子,說,「只可惜,我做好了被你千刀萬剮的打算,唯獨沒有打算出賣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