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一章 你還是個小妖精啊 文 / 夏尾花椒
襯衫的一角從喬妙果手中滑落,元鶴占將碎裂的襯衫狠狠地擲到地上,湊近喬妙果,嘴角勾著諷刺的笑:「怎樣?你要拿去親手縫補後還給海成淵嗎?」
喬妙果咬住了唇,看著地面上從肩到腰的一條斜長口子,彷彿霍然從心口劃過,她猛地抬頭,眼神憤怒地看住元鶴占。
元鶴占眼神一退,腳上卻向前一步,「生氣了?」他一把托住喬妙果的下巴,「呵呵,為了海成淵的一件襯衫,你就要給我臉色看?」
喬妙果動了動下巴,卻被元鶴占一把鉗住。
「元鶴占,是你無理取鬧在先。」她眼睛別向一邊,不和他對視。
「我無理取鬧?」元鶴占的手在喬妙果的下巴上用力,「我多麼有時間,無理取鬧得要跑去那個鬼地方陪你受罪?」
然後他臉上的諷刺意味更深了,「哦是了,我覬覦你的身體……喬妙果,是不是看到海二公子也為你奔波來去,你覺得自己很吃香了?」
「你放手!」喬妙果仍然企圖從元鶴占的手中掙脫下巴。
元鶴占卻湊近她,他的臉正對著她的臉,帶著壓迫感,「沒想到,天天在莊園裡,你都還有功夫勾引其他男人,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妖精啊……」
「把你一直放在身邊,我竟然不知道這點,真是可惜了呢。來,讓我檢驗一下。」說著,元鶴占將手從喬妙果下巴上移開,雙手向她肩膀挪去。
就在這個時候,喬妙果快速地後退,一直退到門邊,按緊了自己的領口,「元鶴占,你要是敢胡來,我就把你差點被綁匪怎樣的事告訴大家,告訴媒體。」
喬妙果面露「凶狠」,與元鶴占對視著。
元鶴占卻輕蔑一笑,「喬妙果,你果然是很高看自己啊。我領教過的妖精無數,像你這樣的,根本就夠不上格。如果要佔有你,我早就佔有你了,之所以沒有,那是因為——」他抱著臂,輕輕地吐出殘忍的字句來,「你的姿色,也就只配給那些綁匪們品嚐了。」
「你!」喬妙果睜紅了眼,氣結無話,憤然轉身拉開門,正要邁步出去的時候,卻又往回走了幾步,迅速地從地上撿起那件碎裂的襯衫,看也不看元鶴占一眼,便跑了出去。
在看到喬妙果撿起那件襯衫的時候,元鶴占睜大了眼,喬妙果跑出去後,他還立在原地,幾秒鐘之後,他哼了一聲,「說我齷齪?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齷蹉。」
說著,他在褲兜裡捏緊了那條在棄樓裡留下的手帕。
從元鶴占房間裡奔出去,喬妙果羞憤地往自己屋子裡跑,恰好遇到白喜迎面走過來,「喬姐姐,你起來了。」
「嗯。」喬妙果抹了抹臉,與白喜擦身而過,繼續朝自己屋子裡走去。
「啊,喬姐姐你怎麼啦?」白喜折回身,跟在喬妙果身後。
「進房間來說。」喬妙果說。
兩人進了房間,白喜便說:「早上我敲你的門,你不在,你穿著睡衣從哪裡跑過來的?」
不等喬妙果回答,她想起什麼似的叫道:「啊,你昨晚不會是睡元哥哥房間裡了吧?!」
「是的,但是——白喜,昨天是誰送我回家的?」喬妙果問道。
「昨天啊,是海二公子和元哥哥一起送你回來的呀,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元哥哥抱著你,你當時一點直覺都沒有的樣子,可把我嚇死了,不過元哥哥說你睡著了,然後就抱著你進去了。等我和海公子說完話進來,你們的房門都是緊閉著的,我想你們都需要休息,昨晚就沒找你了。」說到這裡,白喜露出八卦的表情,「沒想到,元哥哥居然直接把你帶進他的屋子睡了,喬姐姐,他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白喜,沒有發生你以為的事啦。」喬妙果解釋說。
「好吧,人家只是看你剛才跑過來的樣子好像很委屈。」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昨天被綁架的不愉快經歷了嘛。」喬妙果「解釋」道。
「喬姐姐——」白喜語氣遲疑,「昨天,沒有發生很不好的事情吧……」
「哎,沒有發生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最後都算是有驚無險吧。」喬妙果眼睛瞟向別處,長吁了一口氣。
「有驚無險就好。只是,是誰綁走了你,你有點頭緒沒?」白喜問。
喬妙果搖了搖頭。
「當時你們都不在,我在湖邊散步,散著散著,就散到樹林那一邊去了,突然嘴巴就被摀住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間破舊的屋子中了。」
「後來呢,你是怎麼從綁匪那裡逃走的?」
「是……元鶴占……」喬妙果沉吟一下,終是如此說道,「是元鶴佔去救了我。」
「啊,果然是元哥哥啊,你知道嗎?他一聽說你在湖邊失蹤了,先是以為你像上次一樣失足掉入湖中了,馬上叫我爸爸他召集了所有的下人,將那個湖裡裡外外撈了個遍,後來,又心急火燎地跑到外面了,一直沒有回來……原來,原來他是找到你那裡去了……真奇怪啊,元哥哥他是怎麼找到你的……」
他們本來坐在窗邊說話,聽到這個問題,喬妙果卻沒有回答,她站起身來,朝窗外望去,「他們現在在湖邊幹什麼?」
白喜伸長脖子,循著喬妙果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湖邊,有十幾個工人正在湖邊或蹲或俯,勞作著什麼。
「湖水在變淺誒!」喬妙果終於發現什麼的說,回過頭以求解的表情看向白喜。
「是啊,他們應該在換水。」
「換水?」
「嗯,你知道,元哥哥是有潔癖的,昨天那麼多船下去,還有那些打撈工具下去,都會影響湖水的純淨度的,所以,這個湖水就得換。」
聽到這裡,喬妙果心中一動,望著那片湖出神。
「這換一次是很大的消耗和花費吧。」沉默幾秒後,她問。
「嗯,那個湖那麼大,這肯定是了,據說,這也不是第一次換湖水了。」說到後面,白喜突然放低聲音。
「哦?之前也換過?」
「嗯。」白喜神秘兮兮地湊近,像說悄悄話一樣,「據說,之前一次換湖水,是元哥哥的媽媽掉進湖裡那次……還聽說,那個時候,元哥哥的本意是把湖水放干,再也不放進去的,後來,聽說元媽媽發現了之後,還把元哥哥以及跟著元哥哥胡來的下人批評了一頓。」
「……這樣啊。」喬妙果說,陷入了思索中。
「是啊。」白喜說道,然後叫了起來,「哎呀,你還沒回答我,元哥哥是怎麼找到你的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後,他就在了。應該是綁匪叫他帶了錢去。」
「喬姐姐。」白喜卻奇怪地盯著她。
「嗯,怎麼啦?」
「元哥哥是真的很在意你哦。」
喬妙果一愣,只是笑了笑。
「不過……綁匪想要元哥哥的錢,為什麼知道綁你呢?還是說,如果不是因為元哥哥,你也不會被綁……哎呀呀,真是搞不清楚了。」白喜左手右手翻覆著來去,猜測到後面不由有些煩躁。
「好啦好啦,不愉快的事情我們就不回想了……」白喜這樣決定道。
喬妙果笑笑,「對了,昨天海公子過來的時候,有沒有……額……穿戴不整齊?」
如果讓他**著上身來去,她就會感覺更欠他的了。
「你怎麼會這麼問?海公子衣服穿得好好的啊,他說在半路遇上你和元哥哥,就順帶護送你們回來。」
「他這麼說?」喬妙果不由反問道。
「是啊,怎麼了?」白喜疑惑地問。
「啊,沒什麼。」喬妙果說,真是奇怪,海成淵為什麼要告訴別人,他只是湊巧碰到他們的呢。
是他怕解釋的麻煩,還是另有隱情?
仔細想想,他當時也出現在那棟廢樓裡,不是很奇怪嗎?可惜當時她整個人都散了,沒有來得及問他,便睡過去了。
「喬妙果,是不是看到海二公子也為你奔波來去,你覺得自己很吃香了?」腦海中響起元鶴佔這句譏誚的反問,喬妙果咬了咬唇,回頭,她一定要問問海成淵是怎麼回事,不能再在這些人之間徒增誤會了。
至於衣服,應該是他車子裡平時備存的一件吧。
「感覺好像有什麼……」那邊,白喜卻徹底生了疑惑。
「額……那個……」喬妙果靈機一動,「我在元鶴占的房間裡發現這個——」說著,她將那件破裂的襯衣遞給白喜,「元鶴占說這不是他的,是海成淵的。」
「啊?!」白喜驚訝地接過衣服,「他們在路上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呀。」喬妙果「無辜」地說道。
「你覺得他們中間遇到過打鬥?綁匪撕壞了海公子的衣服?還是他們路上起了什麼爭執,元哥哥撕壞了海公子的衣服?」
「唔,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被什麼樹枝掛到了。」喬妙果說。
「好吧,如果這件衣服是海公子的,不然,縫了之後還給他?」白喜終於說到重點。
「這個可以有。」喬妙果說。
「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白喜抓緊海成淵的破爛襯衫,頗有些興奮地說。
壓根沒有注意到喬妙果臉上劃過的狡黠笑容。
「多給機會讓白喜和海公子在一起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