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二章 永不翻身 文 / 夏尾花椒
綁架事件之後,元氏莊園加強了監控和安防,湖邊、樹林、馬場、花圃、別墅等處增裝了攝像頭以及人手不說,元鶴占也增強了對喬妙果的「禁令」:「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要離開別墅內。湖邊、花房、馬場什麼的,全都不准去。」他霸道地宣示道。
發出這個「禁令」不知道是出於對喬妙果的「保護」,還是因為之前她在海成淵襯衫這件事上對他的忤逆,總之,喬妙果活動的範圍更小了。
但其實,對於喬妙果來說,這和以前沒有什麼實質的區別。
牢籠變小一平米,或增大一平米,又能有什麼區別呢?她坐在窗邊,看著樓下的安保在莊園裡面逡巡著,苦笑一笑。
一會兒,電話鈴聲響起,喬妙果接起,原來是麥品秋的電話。
「妙果,你還好吧?」好友劈頭就問道。
「還好啊,怎麼啦品秋,好久沒聯繫了。」喬妙果說。
「還好就好,我以為你失蹤了呢。」麥品秋長吁一口氣。
喬妙果一愣,奇怪,她並沒有告訴朋友們她前天被綁架的事情啊。
「為什麼這麼說呀?」喬妙果問麥品秋。
「你不知道,前天那個元鶴占啊,跑到我家裡來找你呢。」麥品秋說。
「啊?!」喬妙果驚訝地叫了起來。
「你不知道嗎妙果?」麥品秋也疑惑了,「你們發生了什麼哦?」
「我就是……就是出去有事,然後沒有告訴他們啊。」喬妙果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把真相告訴麥品秋,免得好友擔心。
「是這樣嗎?那你有沒有告訴過元鶴佔我的電話以及住址?」麥品秋問。
「沒有啊。」
「看來那個傢伙為了找你,不僅查了我的電話,在因為我人機分離沒接到他的幾個電話後,還索性查了我家地址。妙果啊,你不知道當時看到他出現在我家門口時有多驚奇,還以為你出了什麼大事,但是那傢伙心急火燎的,像是丟了寶貝一樣,見從我這裡問不到什麼,也不回答我的問題,轉身便離開了。「麥品秋控訴道:「我這兩天想想都覺得擔心,所以主動打電話來問了。」
「品秋啊,謝謝你的關心,真是……我也沒想到元鶴佔他……唉,對不起品秋。」喬妙果說道。
「你沒事就好啦。倒是那個元鶴占,在乎你的勒——妙果,你倆之間真的沒啥?」麥品秋八卦兮兮地問道。
「妙果?」
「啊?哦。」喬妙果腦海中響著麥品秋所說的「心急火燎」、「像丟了寶貝一樣」、「在乎你的勒」之類的詞句,對麥品秋的問話完全沒有反應,聽到她再次喚她,這才反應過來,「沒有啊,當然沒有,品秋,我只是個普通的醫生,他這種豪門公子哥,我們沒有可能的。」
「……這樣哦。」麥品秋的語氣裡頗有些遺憾,然後又揚聲叫了起來,「可是真的是個大帥哥誒妙果,要是我是你,有這樣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得天獨厚條件,管它結果是什麼,肯定先愛了再說。」
「你這個大花癡,小心你男朋友聽到了。」喬妙果笑道。
「不怕啦,他知道我就花癡一下。」麥品秋得意地道,「所以妙果,你要替我加油哦。」
「加……加什麼油啊?」喬妙果吞了吞喉嚨。
「加油去和元鶴占相愛啊。」
「額……品秋啊,我還有些事啊,我們回頭再聊,嗯,等過一陣子,我向莊園申請,邀請你們進來野炊?」喬妙果轉移話題道。
「哇哦,這麼好啊,妙果,那你快點組織,我們一定來!」
「嗯嗯,確定了後,我們仔細商量下哈。」
「好的。那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嗯,回聊,拜拜。」
「多保重啊,拜拜。」
掛完了電話,喬妙果長吁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四仰八叉地躺倒。
與此同時,元鶴占和阿寇則單獨在另外一間房裡。
「調查進展得怎麼樣了?」元鶴占坐在書房的椅子後面,問向阿寇。
「我們調出了山下門衛處一周以來的視頻監控,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車輛進來,我們懷疑,他們是躲在送物料到莊園的貨車裡進來的,然後藏在樹林裡觀察著莊園動向,伺機下手。我們又調出了湖邊的視頻監控,仔細看了後,發現喬小姐失蹤那天,的確有個黑影在她身後一晃……」阿寇回答說。
「那個黑影……有沒有查出來他是誰?」元鶴占問道。
「他們動作太快,蒙著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而湖邊的監控器老化了,拍出來的東西又很模糊,所以……所以僅靠那個黑影來識別定位,有些太難了。」
「湖靠森林那邊,一直就沒安插人員安防,現在你告訴我,那裡監控器老化了?之前怎麼不早做更新替換?!」元鶴占聲音裡有些怒氣,「現在出了漏洞了吧?!」
「是我的疏忽。」阿寇一低頭,歉聲道。
「那裡的監控器已經增添了新的吧?記得以後每週檢查,每一季度更換!」元鶴占強調道。
「記住了。」阿寇說,然後他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元鶴占注視著他的表情說。
「林子那裡……要不要放些安保人員?」阿寇說:「林子裡面沒有攝像頭,也沒有人守著,所以才會形成安全漏洞的……」
元鶴占一愣,「——不用了!」他斬釘截鐵地說,神色古怪。
「林子外面加派人手就可以了。」他補充道,然後咬了咬嘴唇,「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她,也不希望她繼續承受監視。」
「嗯。」阿寇也適時地點頭,看向元鶴占的眼神,浮起了憐惜。
「當時他們讓我帶現金,看來想通過銀行賬號來查,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個電話號碼呢阿寇,他們打給我的那個電話……」不等阿寇回答,他又自說道:「是了,他們早有預謀,那個號碼想必也是個臨時盜號。」
阿寇點了點頭,應證著元鶴占的猜測。
「阿寇,你覺得還有什麼線索可以用?」元鶴占緊蹙著眉,手指頭在桌上敲動。
「嗯……目前看來,想先找出來誰是綁匪有些難,但是卻可以先找出主使者來。」阿寇提醒道,「少爺你不是說,海家的海成淵不是後來突然出現了嗎?這一點,很令人生疑,海成淵到底是被綁匪喊去的,還是說這件事也個他有著關係?如果是像少爺一樣,他是被綁匪弄去的,怎麼那個時候才出現?而且,什麼樣的主使者,會想同時整海成淵和少爺兩個人,另外,海成淵又是怎麼被騙過去的?能把這些疑點都解開的話,主使者自然就容易浮出水面了。」
「對,這些也是我的疑惑,海成淵,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應該也是為了喬妙果而去……」元鶴占聲音低沉道。
「能夠想著綁架喬妙果,來拿捏我們兩個人的人——一定就是那天在海家宴會廳裡的人——」桌面響著元鶴占手指敲擊的噠噠聲。
「可是海家宴會場上,跟少爺有過怨結,或者不滿的人,也不少。」阿寇說,「我們該怎麼確定是誰呢?」
「呵呵,既想整海成淵又想整我的人,可能只有一個——」元鶴占停止了敲擊,「海成泊。」
「海成淵他大哥?不是吧,他們兄弟倆的確有嫌隙,但是沒必要動用到這種陰狠手段,手足相殘吧。」阿寇說道,然後話音一轉:「不過上次少爺用海成泊企圖謀害你的把柄,幫海成淵奪了他們海家下屬新公司的權,海成泊同時對你們懷恨在心也不一定——這樣看來,的確海成泊嫌疑最大。」
「嗯,這個海成泊,看來賊心不死,這次敢這樣對我,哼哼,看我讓他永不翻身……」元鶴占嘴角勾起一絲狠厲。
「但是少爺——要不要先跟海成淵確定一下,如果海成淵不是主使者想對付的目標之一,那麼我們的推測就不是那麼成立了,而且還有,如果海成淵真像少爺說的那樣是為了喬小姐而去,那麼也有可能,這個事件是他因情生敵而策劃的……」阿寇「客觀地」講述著他的分析,沒有一點情緒化的表情。
只有在分析這些東西的時候,他的話才是「最多」的。
「不必了。」元鶴占卻說道,「即使這件事跟海成淵沒有半點關係,但是就憑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服帖、背地裡卻覬覦勾搭著我的女人這一條,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他!」
說著,元鶴占週身流轉著寒氣。
雖然沒聽明白元鶴占所說的,但阿寇還是感覺一凜。
「那我先繼續下去調查。」阿寇說著,便準備轉身離去。說完了該說的,就不再多廢話,不浪費行動的時間,是他一貫的風格。
「等一下。」元鶴占喊住他,聲音裡卻帶著輕謔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