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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8章 曖昧牽引 狼王勁敵 文 / 南宮千黎

    本是月圓之夜,卻陰雲遮月,不見浩瀚的星河與滿月,每月該變身的狼人痛苦憋悶,無處宣洩,嚎叫聲比平日更淒厲高亢。

    伊浵昏睡到子時,被狼嚎聲驚醒過來,因聽力比之前敏銳,平日就令人毛骨悚然地嚎叫,此刻在她耳朵裡,更是如雷般震耳欲聾。

    睜開眼睛,入眼卻不是瑤華宮唯美如夢的紗簾,而是暗紅的錦緞紗簾,這如血的顏色是吸血鬼最喜歡的——她竟還在使者寢宮?!

    她揉了揉劇痛的太陽穴,稍動了一下,便覺得筋骨劇痛,彷彿被扭挫過一般。

    「你醒了?」

    這聲音好熟悉,口氣溫柔,字字緩慢,還透著些許慵懶,彷彿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供他揮霍。

    她疑惑側首,就見花暝司、賀百、花穗姬、蘇嬤嬤和蘭玉、蘭棠都圍攏在床前,緊張地瞅著自己。

    「做噩夢了?」花暝司說著,優雅絕倫地一撩袍邊,坐到床沿來。

    蘭棠忙遞上帕子,他接過去,輕輕地為伊浵拭汗,這一舉一動行雲流水,彷彿他原就該這樣伺候她的一切。

    「身體可好些了?還有哪裡痛?」

    他再次開口,這恍若隔世的聲音從性感的唇瓣溢出,讓她驚恐的情緒頓時得以舒緩。

    她圈出《吸血鬼醫傷寶典》上的刮療之法,又借鑒現代醫術動手術的直接救治方式,讓御醫們為他醫治。

    從沒有進入過手術室的她,在他身體被切開的那一瞬,被血淋淋的一幕震驚,身體莫名其妙的痛苦,更讓她疑惑,為何他被割開的部位,同樣她身上的那個部位也痛……那種牽引,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讓她終是無法支撐,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此刻,他這樣健健康康,她滿心喜悅,忍不住慶幸,上蒼對這個曾經殘忍嗜殺的吸血鬼尚有憐愛。

    眼前的他一襲艷麗地蝠繡紫袍,烏黑的髮絲瑩亮如墨緞,用紫玉發扣高束,冷艷的氣質比之前更蓬勃鋒銳,幽深的眼睛宛若璀璨的寶石,剔透明澈,一掃陰霾,美得令人炫目。而他瑩白的肌膚緊實,時間永生永世都對他這般仁慈,不會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光氳也不再晦暗,如初雪般光彩照人。

    裹在黑披風裡陰鬱的花暝司不見了,他又恢復成為以前出塵脫俗如妖似仙的血族親王,而且,現在成了她的夙夜親王,是她倚重的左膀右臂。

    「暝司,你的傷都痊癒了?」她握住他冰涼的手,心中還有幾分不確定,「我擔心那些御醫不聽我的話,想盯著他們給你手術,誰知……我自己竟如此沒用……」

    再沒有什麼比看到她這樣緊張他的身體更讓他開心,此刻的她,全心全意為他著想,他心滿意足。

    他只但笑不語地盯著她,悄然反握住她的手,雙眸裡閃爍的灼熱光亮讓她隱隱不安。

    「暝司,你不要這樣只看著我笑,說話,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若你真的這樣喜歡我的聲音,我會對你說一輩子。」他忍不住,把這個體內流著他血液的女人納入懷中,旁若無人地吻她,傾注全部的溫柔與愛戀。

    伊浵頓時有些僵硬,訝然一動不動,那股詭異的感覺又來了,她的手腳再次不聽自己的使喚,甚至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他的碰觸,她腦子見鬼似地,浮現出湖邊親熱的荒誕夢境……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

    他的氣息,他的唇舌帶起一陣令人慌亂的火,在她體內炸開,這莫名其妙的凜然愉悅讓她更是惶惑不安。

    「嗯……」聽到自己嬌軟地令人羞恥的輕吟,她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的吻更深沉,效仿歡愛的步驟,深深淺淺地在她口中糾纏沖~刺,讓她呼吸艱澀,彷彿攀不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賀百與花穗姬早已帶著蘇嬤嬤和蘭玉、蘭棠適時退出殿外,兩人立在廊下,一個無奈,一個高興,滿園芍葯在陰雲密佈的夜空下依然嬌艷。

    宮門忽然被推開,刺破曖昧的寧靜,一身英氣逼人的銀甲身影衝進來,「女王陛下可在?」

    賀百這才看出,進來的人是被伊浵派去看守無垠一家的羅雅靜,難道是無垠出事了?「女王陛下剛醒,現在……不太方便。」

    「末將有要事稟奏女王陛下,此事急迫,不容耽擱,還請賀百親王通稟。」

    花穗姬冷眸白了她一眼,「你沒有聽到嗎?賀百說了不方便,就是不方便。我皇嫂好不容易與皇兄和好呢,偏被你們這些不長眼的人打擾,給本公主滾出去!」

    賀百忙開口,「穗姬,對羅將軍客氣些。」

    「客氣?賀百,你哪只眼看到我對她不客氣了?」

    「你……」

    「我不過是說話聲音大了些,見她有幾分姿色,你就偏袒她了?」

    「你……不可理喻!」賀百負氣離去。

    「賀百,你給我站住!」花穗姬匆匆追上去。

    羅雅靜哭笑不得,這對兒新婚夫妻還真是冤家對頭,她只得對蘇嬤嬤俯首,「嬤嬤,請代為通傳。」

    蘇嬤嬤也有些尷尬,卻忽聽得花暝司在殿內開口,「讓羅將軍進來說話。」

    羅雅靜忙進入殿內,隔著床前的兩層紗簾,俯首跪地,「女王陛下,銀影此刻在承恪親王寢宮,他還說,要承恪親王將女王陛下的罪名詳加列出呈給陛下。」

    見伊浵要下床,花暝司忙按住她,「你躺著別動,我去把銀影帶過來見你。」

    伊浵赧然抿住被吻得腫脹的唇,咕噥道,「不用,我又不是受了重傷。」她實在不想再呆在這裡。

    「你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不宜太勞累。」

    「身孕?兩個月?」她如遭電擊,卻怎麼都高興不出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打在花暝司的手背上,「我真的有了身孕?」

    「當然。幾個御醫都給你探過脈,絕不會有錯。」他捧住她梨花帶雨地鵝蛋臉,抵住她的額頭,寵溺說道,「聽話,好好躺著,好好養著,其他事,我會幫你做好。」

    伊浵不明白,為何他會這樣開心。

    他明知道她腹中的是阿斯蘭的骨血,卻為何他笑得彷彿當父親的是他自己一樣?

    他又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帶著羅雅靜走出寢殿,又叮囑蘇嬤嬤好好照應,才放心地出門。

    伊浵呆怔看著艷紅的帳頂,絞盡腦汁,卻仍是想不通,如果她有了身孕,阿斯蘭為何還對她如此殘忍?他該能感應到孩子才對呀。

    身孕兩個月,她卻如同過了兩千年,心裡滄桑疲累。

    在船上時,她想用華重樓的花根避孕,卻誤打誤撞地被賀百喝了藥。避孕失敗,卻讓她意外地得到這個小生命!

    為了救花暝司,她被阿斯蘭冷棄於船艙久跪,又為救花暝司差點喪命,她甚至還去現代走了一遭,這個孩子幾經周折,竟然還能如此安然成長,這是不是說明,上天對她也尚有仁慈?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靜心感覺,確定的確有個小生命在孕育,這才緩緩揚起唇角,笑開來。

    蘇嬤嬤端來水,慈愛地柔聲開口,「女王陛下,要不要寫一封信給陛下?他若知道女王陛下有孕,定然會龍顏大悅。」

    伊浵坐起身,接過水杯,「有必要嗎?或許,他早已知曉我有了身孕,才寫下聖旨讓我代掌雪狼族,若不然,我穆伊浵又算什麼?」

    「女王陛下之前飲用了太多花暝司的血液,阻斷了牽引,陛下大概並不知女王陛下有孕之事。當初承恪親王不就是因為吸血鬼的精純之血,才與先帝斷了父子牽引嗎?」

    「嬤嬤不要再安慰我了,多蒙氏也給先帝暗下了吸血鬼的精純之血,父子同飲,牽引才會被斬斷。」

    蘇嬤嬤嗔怒搖頭歎氣,「女王陛下英明睿智,就連奴婢也無奈了。」

    「嬤嬤放心,我會好好養胎,不會讓孩子有事的。你吩咐下去,我有孕的事,暫時不要傳揚出去,我要讓這孩子平安順利地誕生。」

    「是,奴婢早先便安排妥當了。」蘇嬤嬤又笑著說道,「奴婢已經命御醫煲了安胎的藥粥,女王陛下要不要吃一點。」

    「好,我現在當真要多吃多喝多睡了。」想起前陣子東來代阿斯蘭傳的話,伊浵不禁自嘲失笑。

    「陛下若知道娘娘如此愛惜自己,會欣慰的。」

    「嬤嬤,你非要提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

    半個時辰後,伊浵喝了兩碗安胎養神的藥粥,體力和氣色剛剛恢復,銀影便被花暝司按住肩,單膝跪在了床前。

    銀影一身銀甲不卑不亢,銀髮因為與花暝司的打鬥,凌亂散在肩上,雙眸森寒瑩綠,惱怒地想反抗,無奈肩上那隻手卻有萬斤重,他怒視著伊浵,如看一個恨之入骨的叛徒。

    「暝司,放開他,他畢竟是阿斯蘭敬重的人,讓他站著說話。」

    花暝司放開銀影,把手上的一張紙遞給伊浵,「這是無垠寫的,當真是精彩絕倫,什麼莫須有的罪名都有了。」

    「我敢做,就不怕別人說,扣在我頭上的莫須有的罪名本就已多不勝數,多幾項也沒什麼,我穆伊浵連整個雪狼族都擔得起,更遑論是幾項罪?」

    說話間,她鳳眸淡然銳利地直盯著銀影,直把他那雙瑩亮的綠眸逼得偃旗息鼓,方才移開視線。

    伊浵一目十行地看了眼那紙上的字,倒是忍不住好奇,阿斯蘭看後會有何感想。

    「把這張紙給銀影,就讓他拿去給阿斯蘭覆命吧。」

    花暝司不可置信,「伊浵……」他是逼著她和阿斯蘭斷絕關係,卻不想她被他憎惡。

    「夙夜親王,朕的話是聖旨!」她強硬威嚴地抬眸,冷冷命令花暝司,「朕還要你把銀影催眠,讓他全心全意的服從朕,每天把阿斯蘭的一舉一動還有他與天凌國交戰的戰況秘密呈報給朕!」

    銀影怒極嘶吼,「穆伊浵,你休想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對我!」

    「卑鄙嗎?我若真的卑鄙,該讓雪狼族灰飛煙滅!」明明是輕柔如水的口氣,卻字字暗藏殺氣,「銀影,你該恨的人是阿斯蘭,不是我穆伊浵!」

    銀影知道她心裡的痛,但是,「陛下有陛下的苦衷!」

    「他有苦衷,就可以把我踐踏在腳下嗎?」伊浵不耐煩地提醒,「花暝司,你還愣著做什麼?」

    見花暝司步步逼近,銀影忙後退躲避他的視線,他的手化為尖利地狼爪,隨時準備出擊,心口卻驟然一陣急速的刺冷劇痛,他恐懼地看向床上嬌柔若無骨的伊浵,「你這個妖女,你敢對我用這種可惡的手段?我要殺了你!」

    他話音剛落,就被花暝司扼住了脖頸捕捉到視線,俊朗的臉上戾氣頓時消失,眼睛裡赫然一片空白,只待花暝司寫下句句蠱惑。

    山頂上冷風刺骨,披風烈烈打著鎧甲,阿斯蘭冷酷如冰,俯視著山下喊殺震天的廝殺打鬥,劍眉越皺越緊。

    天凌國的陣法嚴謹,只一個簡單的日月八卦圖樣,卻變幻靈活,詭異莫測,虛虛實實,令人暈頭轉向。

    而最叫人氣惱地是,這陣法只需區區五千人,就讓雪狼族的兩萬兵馬全軍覆沒。而這五千人看上去並不比狼人健壯,倒是個個精悍,輕功,長矛,刀,劍,盾配合默契,讓整個陣仗成了一個金剛鐵壁的牢籠。

    雪狼族如此已攻打了一個時辰,將士死傷成片,卻還是沒有攻破,而他看了半晌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如此下去,全軍覆沒也無法取勝。

    他沉聲歎了口氣,打手勢給身後的將軍,示意鳴金收兵。

    左後方坐在輪椅上的靈鑄老怪笑道,「阿斯蘭,這就不打了?」

    「徒兒要回去想一想,如此硬碰硬,只會損耗兵力,打擊士氣。」

    「哼哼,為師和你父皇都不是穆項忠的對手,你能想出什麼頭緒?這幾日為師翻遍了古今的所有陣法書籍,都找不到破解之法,你就算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法子。」

    「徒兒自然有徒兒的法子,師父不必太擔心。」

    「這不過是穆項忠的陣法,你還沒有見識到皇甫樂荻的厲害呢!她手下還有五員猛將,金紗,木妖,素水,狂焰,黑土,這五個人就如穆伊浵能冰凍一切一樣,力量神秘恐怖,叫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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