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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 美人有毒 陷阱重重 文 / 南宮千黎

    「慢著!」花暝司戒慎冷盯著伊浵,從她面前拿過白子,把黑子換給她,「你用黑色,我用白色,我不想跟你無休止的浪費時間,二十局為限!」

    二十局就二十局,她辰時還要早朝,速戰速決,更痛快。不過,她可不喜歡用這漆黑的棋子,「花暝司,白色是我的幸運色!」

    「你那天用白子大敗銀影,我懷疑,你的白子有問題。」他修長的手指捻起一顆觸手生溫的白玉棋子,「若你堅持用白子,就等於承認了我的猜測!」

    吸血鬼都像他這樣小氣嗎?虧得他不是她老公,若不然,她非拿棋子砸他臉上不可。「花——暝——司!」

    「做什麼?你這樣深情地喚我,可是讓我擔待不起!」一見她這咬牙切齒的俏模樣,花暝司就忍不住豎眉頭,憑什麼她對鳳倫可以暢快大笑,對他卻總是頤指氣使?「有話就直說,別憋出內傷。」

    伊浵也不和他客氣,皮笑肉不笑地坦白直言,「認識你這麼久,我竟才發現,原來你對女人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切莫說鳳倫,你就連銀影都不如!」她拿起一枚黑子,氣急敗壞地擱在棋盤上,「我若用黑子贏了你這一局,你是不是就懷疑我的黑子有問題?」

    哼!說他對女人不懂禮貌?「不瞞你說,我一直都把女人視為暖床工具,你若是慘敗十一局,你也將成為我花暝司的暖床工具——之一!」

    「哼哼,讓你失望了,在棋局上,我只敗給過鳳倫和我爹,連阿斯蘭都不曾勝過我。」

    「酒可以多喝,話不要說太滿,給自己留點後路。」他挑釁凝視著她,不曾看棋盤一眼,便放下一枚白子。

    伊浵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緊追著放下一枚黑子。

    他又落下一枚白子,好心提醒,「沉住氣,兩軍交戰,急不得!」

    「我偏要急,你管得著麼?」她又放一枚黑子。

    「我是怕你輸得太快,連悔棋的機會都放過了。」

    「我下棋,從不後悔。」

    「夠狠!」不愧是他花暝司看中的女人。他瞧了眼棋局,但見她氣勢霸氣,對他緊逼不放,著實讓他大開眼界。「不過,我倒是方才知曉,伊浵你竟然果真有些真本事。」

    「讓你刮目相看,是朕的榮幸。」

    「我倒是更喜歡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穆伊浵。」

    「穆伊浵,從來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不過,我不屑與你們這些臭男人爭鬥而已!」

    啪啪啪……一番放鞭炮似地響聲過後,殿內歸於一片寂靜,棋盤上看不到硝煙的戰場勝負已分。

    鳳倫搖頭歎息,「伊浵,他的提醒也不無道理,這一局……你輸了。」

    伊浵仍是揚著唇角,看都沒看棋局,端起茶,優雅喝了兩口,「我故意輸給他,讓他嘗一嘗甜頭。」

    花暝司客客氣氣對她頷首一笑,「普天之下,沒有哪個女人敢和我對弈,你算是第一人,就算是輸,也已經不錯了。」

    伊浵不理會他,只命令鳳倫,「拿地圖,丈量仔細,選一處最貧瘠之地還給他。」

    「下一局謹慎些,不要再輸。」鳳倫柔聲叮囑著,拉著椅子坐近了些,隨手把地圖圈好的一處地方給她看。

    伊浵鳳眸盯著棋盤,抬手拂開鳳倫遞上的地圖,她根本不必過目,稍後,被圈走的地方,還會被贏回來。

    她從容伸手,優雅一個請的姿勢,「第二局,血族儲君,請吧!」

    花暝司不客氣地在棋盤上擱下一枚白子,穩穩佔據中央位置。

    兩人又是一番激烈快速的廝殺,第二局落幕時,鳳倫無線惋惜,「伊浵,這一局大意了,你輸了兩子!」

    她當然知道自己輸了,只有輸,才能讓花暝司徹底放鬆下來,而不掌控她的靈力。

    「拿地圖,給他畫地。」

    鳳倫無奈依言行事,從血族被佔領地疆土內挑選出另一處貧瘠之地,畫上一個紅圈。

    「伊浵,若是再這樣畫下去,不幾日,黎格便帶兵殺回京城來了。」

    「放心,黎格不會殺回來,朕不會給他殺回來的機會。」鳳眸冷傲而篤定,信誓旦旦。

    花暝司大手伸過桌案,輕拍她裹著紗衣的溫潤香肩,「放心,黎格若來了,還有本宮,女王陛下即將承認本宮的侍妾,沒有人能敢動你分毫。」

    「哼哼,好大的口氣!」伊浵拂開他不安分的冰冷鬼爪,「接著下。」

    他邪肆一笑,已經迫不及待想帶她回血族。

    沒有她,他那座普天之下最華美的府邸,就如一座冷寂寂的空棺,讓他實在呆不下去。

    「伊浵,容我提醒,你還有十八次機會扭轉乾坤,若是再輸幾局,女王陛下恐怕哭都來不及了!」

    「廢話少說!」她揚起唇角,冷艷逼人,鳳眸冷冷盯著他犀利深邃的眼睛,啪一聲,擱下一枚黑子。

    花暝司偏就愛極她這不服輸的嬌俏與倔強,對她莞爾一笑,緊隨其後,擱下一枚白子。

    辟里啪啦,又是一陣連番響動,棋盤上尚未擺滿,便已見分曉。

    鳳倫已麻木不仁,搖頭不置一言,直接拿地圖給花暝司圈地。「伊浵,你要不要過目一下地圖?黎格若是看了地圖,該從血族的疆土上退兵了,你的阿斯蘭怕是也會從天凌國殺回來。」

    「哼哼,阿斯蘭……他會在乎嗎?」她眸光一黯,唇角的冷笑頓時苦不堪言,「只怕我現在被人碎屍萬段,阿斯蘭也不會回來看一眼。」

    喜歡她的人,甘願被她傷害,而她愛的那個男人,卻為了他的天下,絕情地將她撇在這深宮之中不聞不問。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明白,穆伊浵,是獨一無二的,不容別人傷害,也不是他說丟就能丟的了的。

    她心底怒與恨掀起驚濤駭浪,傾城絕艷的鵝蛋臉波瀾無驚,眼眶卻有些酸熱,眼淚掉下之前,她忙抬手壓住鼻樑,而後狠絕做了個深呼吸,卻仍覺得心口憋悶劇痛。

    她煩悶地氣惱抓狂,扯掉身上的紗袍,才覺得舒服了些。

    嬌軀上只著一襲內襯的束胸長裙,捻起一枚黑子,擱在已經被清理乾淨的棋盤上。

    兩個男人見狀,皆是恍然一怔,鳳倫迅速回神,低眉斂目,不動聲色地從她身上移開視線,端起茶盅品茶。

    花暝司卻不禁因她的舉動失笑,鳳倫不過提了一句阿斯蘭,她便如此「真情」流露,失控惱怒,之前與鳳倫摟摟抱抱,難不成是做戲?!可他若是不來的話,她可能真的讓鳳倫留宿。

    穆伊浵啊,穆伊浵,成為女王的他,倒是讓他越看越糊塗了。

    不過,那如描似削的婀娜身軀,布料實在太少,酥~胸豐盈,呼之欲出,讓他實在無法專心對弈。

    「女王陛下不但輸得哭鼻子了,還氣急敗壞地脫了衣裳,是本宮欺人太甚了嗎?若你想結束的話,本宮可以寬容些,現在停下來,咱們暫時休戰。」

    自作多情的吸血鬼,她哭可不是因為輸棋!「不必,此番你勝我三局,是我讓你的。」

    如此狠絕的話她都說得出口?她當真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伊浵,你是在對我耍狠,還是在對你自己耍狠?我沒有逼你什麼。」只要她不讓鳳倫在瑤華宮留宿,不再對任何男人投懷送抱,她說什麼,他都可以答應。

    伊浵絕然說道,「賭局已定,不到最後一刻,就沒有結束的道理。」

    花暝司只得道,「好吧,本宮捨命陪美人。」

    「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我要的是你的血族,和你的安分守己!」

    「賭局結束再說。」

    第四局結束,鳳倫搖頭笑了笑,原來她剛才說故意讓花暝司三局,竟是真的!

    他果斷地把手上的地圖撕碎,忍不住讚賞地在她臉頰輕吻,「這才是我的好伊浵。」

    「鳳倫過獎。」伊浵欣賞著花暝司吃癟的神情,眉飛色舞。

    花暝司那雙妖嬈的劍眉卻幾乎豎起來,這一局,輸得人——竟然是他?

    「穆伊浵,把衣服穿回去!你用美人計迷惑本宮,本宮自然無法專心棋局!」

    她在現代只穿工字吊帶和牛仔短褲到處逛街,也沒有引得天下大亂呀,此刻她身上這束胸長裙擱在現代,也只能算作一件保守的晚禮服。

    「花暝司,輸就是輸,你找什麼七七八八的理由都沒用。有本事你也脫,用美男計誘惑我呀!」

    他的確脫了,卻只是脫掉了外罩的披風。

    伊浵玩味打量著他一身黑色滾邊的紫袍,「不敢脫,你是怕身材沒有鳳倫的好?」

    「哈!女人也有色膽包天的嗎?」他捏住白子,躲避著她打量的視線,在棋盤上選了一處位置擱下。

    「你是在害羞?還是根本就不想脫衣服?」這可完全不像他!

    她赫然憶起,他把她壓在使者寢宮芍葯花叢中時,他雖然撕碎了她的一身衣裳,他的一身錦衣卻不曾脫去過一件……

    「花暝司,莫非,你在熱泉墓穴裡受了重傷,身上還有傷勢未癒?」

    他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怒氣沉沉地陰冷說道,「我只是不喜歡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寬衣解帶,否則,別人會以為女王陛下你生活不檢點,一晚上留兩個男人在瑤華宮過夜。」

    「哼哼,儲君殿下多慮了,我穆伊浵的流言蜚語已經多到能撐死人,還怕多幾句嗎?」

    「女王陛下若是想欣賞男人的身體,可以叫外面的護衛進來,讓女王欣賞個夠。」

    「哼哼,你不脫,朕就當你身上有傷,醜陋地有礙觀瞻吧!」她擱下一枚黑子,開始專注於棋盤。「不過,你放心,再重的傷,我也會想法子給你醫好,還有你的聲音,都會恢復如初。」

    花暝司聽得心裡一悸,指尖的白子墜落在棋盤上,滾了兩下,在一處十字格上停止。

    鳳倫冷笑提醒,「尚未開局,就已是敗局,花暝司,你要小心了。」

    花暝司心裡一陣莫名地煩躁,索性認輸,「這一局,我輸給你,重新來過。」

    伊浵撿起那枚白子,擱在他手上,鳳眸裡儘是無害溫柔的笑,那笑容顛倒眾生,她的話卻殺人無血。「朕是女王,不需要未來的臣子忍讓。因為,接下來,你會——輸得更慘。」

    她的話就像是一句詭異的魔咒,接下來一連五局,花暝司皆是慘敗。

    花暝司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只剩下十二次機會,贏十一局方能得到她,也就是說,他將只能再輸一次。

    他原以為伊浵完勝銀影,是那些雪狼人因她是狼王唯一的寵妃而吹噓出來的,沒想到她的棋藝竟如此出神入化,任他使出平生所學,竟還是被她應對地游刃有餘。

    活了千年,他也只有在她中了父皇的毒命懸一線時曾緊張過,然而,此刻的他,卻比那時更緊張。這或許是得到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他不能再輸,他花暝司天生也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見他捏著棋子遲遲沒有放在棋盤上,伊浵笑了笑,「鳳倫,給我一個空茶杯。」

    「你要做什麼?」

    「我們的血族儲君殿下太緊張,我要讓他放鬆下來。」

    鳳倫仍是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就連花暝司也猜不透她的意圖。

    伊浵從果盤裡拿起水果刀刺破皓腕,鮮紅地血如花瓣的汁液,馨香誘人,緩緩流進杯子裡,他們不禁大驚失色。

    「該死的,穆伊浵,你要做什麼?」花暝司惱怒抓住她的手腕,「你最好不要再做任何蠢事!」

    「除去剛才被我掰回的三局之外,我已是多贏你兩局。到了這一步,你該立下血書,不但要答應永不再要回血族的疆土,還要答應賀百與十七的婚事,所以,這杯血算是我對你的請求,請你履行之前的承諾!」

    她把杯子推過桌面,逕直推到他面前,「喝下去,做你該做的事,不要讓我失望!」

    「哼哼,你竟用傷害自己來逼我立下承諾?」

    「天下太平,你我也相安無事,如此做對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為?!」

    「女王當真是心懷天下!我花暝司倒是成了不識抬舉的千古罪人。」

    看著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刺下一個小小的傷口,他竟如此心痛欲裂,若滿心復仇付諸行動,恐怕尚未真正開始,就得中止。

    他端起那杯血,一滴都沒有浪費,仰頭一飲而盡,咬破自己的手指,抽過她脫到一旁的紗衣,直接寫在上面。

    「血族花氏皇族不孝子孫暝司對天宣誓,在穆伊浵為雪狼女王之期內,不再與雪狼族宣戰,不再索要血族被佔領之疆土,並允十七公主花穗姬與雪狼族賀百成婚,如有違誓,願受天譴。」

    伊浵見他寫完,簽下署名,取過紗衣仔細收妥,輕柔而威嚴地下命令,「鳳倫,去使者寢宮宣旨,讓賀百與十七準備大婚。」

    「是,臣領旨。」

    鳳倫毫不遲疑,拿起自己的錦袍更換好,便離開了瑤華宮寢殿。

    花暝司瞥了眼已不見鳳倫背影的殿門,若有所思地一笑,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伊浵,你就不怕殿內無人,我對你做些什麼?」

    「繼續下棋,你若再輸掉這一次,你連對我做什麼什麼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就只能跪在我腳下,恭恭敬敬地尊稱我女王。」

    「太盛氣凌人的女人只會叫人敬而遠之,你何苦把自己偽裝地如此強大?就算祺爾欽不要你了,也還有我呢!」他溫柔拉住她嬌軟的柔夷,因仇恨而冷寂的心,頓時變得溫暖起來,「跟我去了血族,我對天發誓,一定會讓你幸福。」

    「打住!」伊浵不想聽他胡言亂語,從他掌中抽手,不耐煩地制止他,「首先,姐姐我的強大不是偽裝的;其次,我沒有盛氣凌人,我只是氣場強大;再次,祺爾欽是什麼,你就是什麼,你們在我心裡,都——一文不值!」

    「哼哼哼哼……人家都說,受刺激的女人,容易做些瘋狂的事,我看你是被祺爾欽傷透了心,刺激過頭了!」

    「你再提他,我就不讓你做臣子,而是直接殺了你!」伊浵拍了拍手,從衣櫃,床下,窗外,還有床前屏風後,以及橫樑上殺出三十個黑衣人。

    花暝司震驚一凜,這麼多黑衣人在殿內,他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他們——竟然都是無聲無息地吸血鬼?!

    「穆伊浵,你敢設計我?」他強忍著怒火保持鎮靜。

    伊浵捏起一顆櫻桃放在口中,貓兒似地慵懶動人,白髮下鳳眸無辜含笑,「你也可以選擇不中計呀!」

    他拳頭握得卡卡作響,唇角獠牙猝然森白瑩亮,血眸中殺氣猙獰,「該死的,你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若你不在乎我,我早就命人踏平了血族,說起來,我對你也算是情誼深厚呢!」

    「你……」如今騎虎難下,他只能坐下來繼續與她對弈,「你從哪找來這麼多吸血鬼高手?」

    「他們都是『客棧』中人,銀影專門訓練來獻給阿斯蘭的,阿斯蘭本是打算用他們去清理血族那些皇親國戚。」伊浵對他調皮地眨了下眼睛,「我覺得阿斯蘭做事有些太殘忍,所以就把他們弄來只對付你一個人。」

    花暝司收起獠牙,高大的身軀前傾,覆過桌面,如一隻桀驁不馴的惡魔,血紅的眼睛邪肆冷笑,「哼哼,女王陛下真看得起我花暝司,你就不怕我把他們都撕碎,做成肉泥,給你沐浴?」

    她輕歎一聲,斜倚在方枕上,笑得千嬌百媚,「你可以試試,我倒要看看,是他們撕碎了你,還是你……撕碎了他們。」

    「……」她竟如此有把握,他勝不了這三十個嘍囉?

    「不瞞你,他們每一個都和你同歲,是蘇嬤嬤帶我的口諭剛剛精挑細選過的。」她雙手捂心,做無限期待狀,「暝司,好久沒有看你和人打架了,我真想看一看你打架時的英俊模樣。」

    「穆伊浵,我現在最想撕碎的人是你!」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怕妖精!

    再翻過兩座山,便抵達雪狼族大營,冗長的軍隊宛若長龍,緊迫前行,刻不容緩。

    阿斯蘭策馬前行,聽靈鑄老怪派來接應的將領稟奏著戰況,大軍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冗長的「報——」一匹皇宮日行千里的棗紅快馬疾馳而來。

    信使下馬,忙跪在阿斯蘭馬前,「陛下,承恪親王親筆密函。」

    無垠竟然也有給他密函的時候?!在伊浵兩封情詩之後,阿斯蘭已懼怕看信,他也更怕看到和伊浵有關的任何不好的消息。

    「銀影,接過來,你先看,看過之後告訴朕。」

    跟在他身側的銀影忙策馬上前,從信使手上接過密封良好的小竹筒,剛要打開,阿斯蘭的手卻矛盾地伸過來,「還是朕自己看吧。」

    「是。」銀影忙遞上去。

    阿斯蘭捏著小竹筒,在心裡默數了十個「她沒事」,卻還是沒有勇氣打開竹筒。

    他無奈地又將竹筒遞出去。「銀影,還是你看。」

    「是。」銀影毫無怨言地接過竹筒,不再給他反悔的機會,迅速打開,一目十行地看過,卻尷尬地不知該如何稟奏信上的內容。

    「怎麼了?是伊浵出了事?還是那群不識抬舉的老臣為難她了?」

    「陛下,這封信是……承恪親王懇請陛下撤回聖旨,將女王陛下打入冷宮的。」

    「為何?」阿斯蘭越是猜不到皇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無垠的性情,斷然不會如此很絕地對伊浵。

    「承恪親王說,女王陛下不但隻手遮天,任意妄為,還……還見異思遷。」

    阿斯蘭頓時勃然大怒,「胡言亂語!」

    「陛下剛離開皇宮不久,女王便做出辱沒勒金皇族的聲譽的事,引得朝堂上下流言蜚語。而且,前日半夜,女王還邀鳳倫和花暝司同在瑤華宮過夜,更過分的是,女王竟還奪了承恪親王的兵權,交由鳳麟帶兵前往五鳳,反將他囚禁在親王寢宮,一家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冗長的稟奏中,阿斯蘭捕捉到那個讓他一直耿耿於懷的名字,花暝司!這個吸血鬼竟然還活著?!「還有嗎?」

    「女王陛下為賀百和血族十七公主主持了大婚,還冊封花暝司為夙夜親王,將血族納入雪狼族版圖,又命黎格王從血族撤兵回京。」

    「花暝司竟肯對伊浵俯首稱臣?!」阿斯蘭懷疑自己聽錯了,「無垠是不是誇大其詞了?」

    「承恪親王說,女王陛下在花暝司耳邊吹了吹枕邊風,就把花暝司迷惑地神魂顛倒忘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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