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 今晚只吻你 文 / 南宮千黎
她正不知該怎麼回答十七和十八,卻聽花暝司氣急敗壞地斥道,「伊浵有我就夠了,用不著你們多事。兩個討人厭的傢伙,都給我滾回去忙正事!」
十七和十八慌忙起身,轉身就咻——咻——消失於暗黑的夜幕中。
伊浵哭笑不得,這個魔鬼真是大煞風景,剛才那一幕煽情地都讓她哭出來了耶!「花暝司,你對他們凶什麼?你生的哪門子火氣?他們又沒有做錯事。」
花暝司不理會伊浵嗔怒地嘮叨,兀自轉身,大步邁入廳堂,逕直上樓,唇角卻無法克制地上揚。
伊浵跟上去,「花暝司,你是他們的兄長,在她們做錯事時,要及時糾正,當他們懂得感恩圖報時,應該予以誇讚,這樣他們才不會像你一樣是非不分冷血無情!」
「我沒有不高興,也絕非冷血無情!」他到底有沒有情,別人不知,她還不知道嗎?
「那你為何凶他們,還擺出一副別人欠你幾萬兩銀子的冰山表情?!」她對著他寬闊的脊背嘲諷,「還好十七和十九不像你,倒是十八,把你的陰險狡詐學了七八分。」
「十八像我?他怎麼可能像我?」花暝司赫然想起之前花青練攬她在懷的一幕,還有她揉肩的小動作。
他擔心地轉身,正要詢問她可有被花青練弄傷,卻反害她毫無防備地向後一退,不小心踩到裙擺,嬌軀乍然失衡,向後仰倒……
「花暝司,救命,救命——」伊浵閉著眼睛,本能地尖叫。
完啦,從這麼高的樓梯滾上下去,怕是會手斷腳殘,說不定還會摔斷幾根肋骨,如果不幸摔斷鼻子,她這傾世之容也就毀於一旦了,她的英俊老爹若是見到她,怕是再也認不出她……嗚嗚,他幹嘛要走著走著往後轉身?!
她的身體幾乎平躺,卻還是被他以常人不可能的速度接在懷中。
她髮髻上櫻花步搖因為慣性衝擊,墜落在樓梯地毯上,長髮如流泉般傾散而下,淺櫻色的錦袍鋪展他滿身,馨香四溢,彷彿有花瓣從她身上飛散出來一般,讓他心神恍惚,除了抱著她,看著她,想著她,再也無法思索其他。
此生,他只期望這樣擁她在懷,什麼血族,什麼王權,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修長濃密如蝶翼的睫毛不安閃動了兩下,這才緩緩睜開。伊浵確定自己幸運地沒有滾下樓梯,沒有手斷腳殘,沒有摔斷讓她引以為傲的鼻子,她才驚魂未定地長吁一口氣。
如籠月華的俊顏近在咫尺,她狐疑眨了眨眼睛,發現他正不羈地坐在樓梯上,背靠著樓梯雕花扶手欄杆,而她,則如嬰兒一般,橫躺在他懷中。
她黛眉皺起,一顆腦袋加上所有的腳趾頭都想不通,剛才他明明站在高她一階的位置,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繞到她身後來,而且,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坐在了樓梯上,穩穩地把她接在懷中?
「伊浵?」
「幹嘛?」她渾身地刺戒備豎起來。
他眸光溫柔地描畫著她絕美的五官,「沒什麼,只想確定,你有沒有被嚇傻。」
她白他一眼,作為回答。
「青練對你輕薄,我會追究的,你的肩還痛不痛?」
「不痛。你也沒有必要再為這件事追究他。」
「他早就心懷不軌,我都看在眼裡,沒想到,他今日能做出這種事來。你的肩……我要看過才放心。」
他不由分說,拉開她的衣領,她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瑩潤的肩、束胸邊緣的刺繡,以及呼之欲出的半抹酥~胸都袒露於他面前。
見她肩上有淤紅的手印,他幽深的瞳仁詭異閃過一抹可怕的紅光,腮骨也因切齒咬牙而動了兩下。
「花暝司……」這個姿勢太曖昧,他眼神也太可怕,讓她隱隱不安。
他視線不經意地溜過她胸前的春光,見她又羞又囧,面紅耳赤,他不動聲色地克制著蠢蠢欲動的氣血,咬破手指,把血液塗抹在她肩上。
「我的血不但能讓傷口痊癒,還能消腫止痛。」
輕柔冰涼的觸碰,讓她不安地悶哼,肩頭也因酥麻的感覺隱隱一顫。
「好啦,好啦,不用再弄了……真的不用了……」她想抬手推開撫在肩頭的手,卻發現自己的兩條手臂竟然都被他另一隻手按住。「可以了,已經可以了。」
見血液滲入她的肌膚,連同淤紅傷痕消失不見,恢復白膩無暇,他才舒展眉宇,揚起唇角。
「可以放開我了嗎?」
暖香在懷,他克制不住衝動,想吻她,想要她,卻又清楚地知道,那樣只會讓她永遠躲開他。
可,此刻他卻又不捨放手,他愛極她羞窘之下彆扭的安靜,也貪戀這份難得的溫馨。內功瞬間催動,當修長的手撫摸在她如水般順滑的長髮上時,已變得溫熱。
「我記得你忙著毀掉那張床時,你的頭髮弄成了一個亂七八糟的髮髻,你是怎麼在短時間內弄得這般順滑的?」
她只想把自己的頭髮搶回來,「這個……當然是用我自己研製的潤發素弄得。那個發包在我那個世界可是很流行的丸子頭,越是亂七八糟,才越時尚。你們這種古董吸血鬼,不懂時尚這個詞!」
感覺到被按住的手得以自由,伊浵想掙扎著脫身,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你點了我的穴道嗎?」
他揚起唇角,眸光清冽含笑,「沒有。」
「為什麼我動不了?」
他享受著此刻與她親密相處的姿態,揶揄調侃,「你是故意賴在我懷裡不想起身吧?」
「花暝司,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恨不能離你十萬八千里。」
「是麼?那麼,剛才是誰,嘮嘮叨叨地跟上來?還叫我的名字叫那麼大聲?」
「我以為你在生氣,想……」她幹嘛要浪費唇舌說這些?
她白他一眼,再次嘗試挪動身體,卻更真切地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動不了。
「花暝司,該死的,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他亮出自己的兩隻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姐,我的手在這裡,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
「要麼放我起來,要麼我……我就咬舌自盡!」她很沒有底氣的威脅。
「咬給我看!」他才不信她有自殺的骨氣!
她氣得雙頰緋紅,含怒的鳳眸怒瞪著他,「你以為我不敢?」
「你咬!」他盯著她艷如胭脂的雙唇,心尖刺癢。
她憤憤地冷哼,這便咬舌自盡給他看。
他卻瞬間低頭,唇瓣牴觸她溫潤的雙唇,凌厲的舌撬開她的貝齒,糾纏住她的舌。他愛極這伶牙俐齒的嘴兒,怎麼捨得她咬舌自盡?!
伊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死盯著面前發大的俊顏,呼吸也因焦急的怒而失衡。
她惱羞盛怒之下想咬他,他卻狡猾地迅速離開她的唇瓣,眉飛色舞地邪笑出聲。
在她無奈皺起眉頭時,他又低頭,意猶未盡地繼續吻她。
伊浵氣惱抓狂,偏偏身體還是無法挪動。這該死的吸血鬼,這樣逗她很好玩嗎?他是吃定她好欺負是不是?!
她除了咬他,除了怒,卻又崩潰地無計可施。
他再次從她唇上逃開,「呵呵呵……還真是個辣美人兒,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喜歡。」
「我卻不喜歡你的吻!」伊浵陰冷使出殺手鑭,「你的吻技實在叫人乏味,莫說與阿斯蘭相比,連鳳倫地二分之一都比不上!」
他臉色微變,環抱著她的手臂也明顯僵了一下,「穆伊浵,你除了自揭傷疤,就沒有別的反擊的法子了?」她的話並沒有刺傷他,讓他心痛的是,她眼底的那抹傷。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賠本!若能與你同歸於盡,我會不遺餘力!」她咬牙切齒。
「當真對我的吻沒有感覺?」敗在他吻下的女人不計其數,不管她說什麼,他的自信都比天還高。
她根本不屑對他的吻做評,「你若再敢吻我,我定讓你這輩子生不如死!」
「好,這份戰書,本王接下了。」他上了癮,唇角的利齒光芒瑩白,閃爍著獵食者的危險。
伊浵忽覺得身體被抱起,眼前物影飛移……
下一刻,入眼卻是她親手佈置的水藍紗帳,嬌軀被輕輕地放在雕花大床上。
她不安地驚叫,「你要做什麼?滾開……不要碰我……」
「放心,今晚我只是吻你而已,吻到你愛上我的吻為止。」
她頓時毛骨悚然,「花暝司……」聲音顫抖著一頓,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個彎,「你的吻很好,讓我神魂顛倒,我……我簡直愛死了,我求你,馬上……解開我的穴道!」
「哼哼,現在求饒服軟,已經晚了!」他邪笑如獵食的妖魅,慢條斯理地扯掉外衣,躺下來,卻並沒有急切的吻她,而是如玩弄獵物的雄獅一般,欣賞著她的惶恐不安。
如果她能動,定拉住被子把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他這下流的眼神,簡直邪惡地令人髮指,彷彿她沒穿衣服似地。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被他看得羞窘地快要哭出來時,他才不疾不徐地把她攬在懷中,激吻……不止。
魔鬼!魔鬼!「嗚嗚嗚……嗚嗚嗚……」該死的吸血鬼,殺千刀的花氏皇族,她詛咒全天下所有的吸血鬼去見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