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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節 曠世之奇才 文 / 照見五蘊皆

    多年以後,當言羽回想自己成年以後奔波忙碌,為了功名利祿,把年少時的夢想全都拋在腦後,雖然得到了財富與榮耀,卻並沒有得到多少真正的快樂。

    回頭想來,似乎只有年少時徜徉於學海書林,近乎癡狂地瘋狂汲取人類歷史文化精髓和自然科學數理知識,唯有那一段全心渴望的少年求學時光,才是自己人生中真正最幸福的時刻。

    那種凝神專注而渾然忘我的幸福,其實是真正源自於內心的,是一種精神層面的心靈和靈魂的滿足,是別的任何**物慾滿足所不能比擬的。

    古希臘數學家和哲學家芝諾曾用「圓的面積」來比喻已經掌握的知識,用「圓外的空白」代表尚需學習的無知面,一個人越是有知識有智慧,自己掌握的圓越大,其輻射四周圓邊接觸到外界的無知面就會越多。

    而言羽也深有同感,比如喜歡魯迅,愛屋及烏,自然而然就會接觸到與魯迅有關的其它很多方面。

    正如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對錢學森的影響一樣,中國傳統歷史文化書籍,和近代中國很多知名歷史人物,對言羽的影響,也通過他們的書籍和文字,如醍醐灌頂,深入其心,根深蒂固。

    比如除了古時候的孟子,岳飛,包拯(由嫂子撫養),近代的魯迅、胡適和豐子愷,全都是單身母親培養出來的,慈母溫暖而得體的教育,總是小孩子健康成長的最重要因素之一,而他們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緣分和聯繫。

    藝術是相通的。

    豐子愷正式與魯迅先生認識始於風雲變幻的1927年。當時魯迅辭掉廣州中山大學教務長的職務,剛到上海不久;豐子愷從日本回國後,經常去四川路的內山書店購書,和書店主人內山完造產生了友誼。魯迅當時是內山書店的常客,經內山完造介紹,兩人便認識了,他們只見過幾次面,沒有深談。

    豐子愷和魯迅有親密的接觸和深談的一次,是在陶元慶陪著豐子愷去魯迅的家中。陶元慶是去向魯迅請教編印《陶元慶的作品》問題。陶是魯迅的同鄉,又是魯迅的學生,曾多次為魯迅著作設計裝幀封面。因為陶元慶和魯迅是熟人,那天上午10點後,許廣平便把他們兩人引到樓上魯迅的床邊(此時魯迅還躺在床上)。魯迅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和他們談話。

    魯迅一開口就很幽默地說:「人家說我動筆就罵人,我躺著不動筆,讓他們舒服些罷。」豐子愷和陶元慶聽了,相視而笑。這是豐子愷第一次拜訪魯迅先生。魯迅出生於1881年,豐子愷出生於1898年,兩人相差17歲。當時豐子愷還是個青年,但他早就仰慕魯迅先生,此前讀過魯迅的許多著作。

    當時豐子愷翻譯了日本廚川白村的《苦悶的象徵》這本書,他後來知道魯迅也翻譯了這本書,兩個譯本「撞車」了。豐子愷的譯本作為「文學研究會叢書」在商務印書館出版,魯迅的譯本在北新書店出版。豐子愷因為不知道魯迅已經翻譯了這本書才譯的,為此,豐子愷通過陶元慶的關係到魯迅家,向他說明這個意思。魯迅對豐子愷說:「這有什麼關係,在日本,一冊書有五六種譯本也不算多。」魯迅的話消除了豐子愷的顧慮,兩人一下子親近起來了。

    兩人一見如故。當天,魯迅同豐子愷談了不少對美術的意見。魯迅先是問了豐子愷對日本美術界的看法。豐子愷說,他對竹久夢二和路谷虹兒的作畫風格非常欽慕,特別是竹久夢二,往往寥寥數筆,不僅以造型的美感動他的眼,還以詩的意味感動他的心。魯迅同意豐子愷的看法,說:「路谷虹兒的畫也這樣,用幽默之筆,描繪出美的心靈……不過,竹久夢二的畫東方味道濃,路谷虹兒的畫西洋風味多。」魯迅感慨「中國美術的沉寂、貧乏與幼稚」,希望陶元慶和豐子愷「多做一些提倡新藝術的工作」。

    魯迅還告訴兩人,為了使中國的美術青年有所借鑒,他正在編輯一套《藝苑朝華》,準備把《路谷虹兒畫選》作為其中的一輯,介紹到中國來……魯迅謙虛地說,他對藝術界的事知道得極少,但總以為新的藝術要發展,就要突破兩重桎梏:第一重是墨守成規的舊桎梏;第二重是全盤歐化的新桎梏。創造新的藝術,一定要和世界的時代思潮合流,但又不能喪失中國固有的民族性……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亦師亦友的魯迅先生一番話,對年輕的豐子愷啟迪良多,使他終身受用。晚年時,豐子愷先生謙遜地說:「我也是在魯迅先生的鼓勵下才更有信心地從事『子愷漫畫』創作的。」

    豐子愷,這個從桐鄉石門鎮走出去的年輕人,通過自己的刻苦努力和不斷探索創新,終於成為具有中國特色的一代漫畫大師。"子愷漫畫"自誕生起,即以其強烈的藝術魅力震撼讀者心靈。

    正如通過魯迅瞭解到章太炎,言羽也是通過豐子愷,瞭解到中國近代一位曠世之奇才。

    豐子愷讀中學的時候,最崇拜的人是李叔同。

    李叔同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譜名文濤,幼名成蹊,學名廣侯,字息霜,別號漱桐。他是著名的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是中國話劇的開拓者之一。他從日本留學歸國後,擔任過教師、編輯之職,後剃度為僧,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後被人尊稱為弘一法師。

    他1913年受聘為浙江兩級師範學校(後改為浙江省立第一師範學校)音樂、圖畫教師。1915年起又兼任南京高等師範學校音樂、圖畫教師。南京大學歷史上第一首校歌——南京高等師範學校校歌就是由他譜曲的。

    此外他填詞的《送別.長亭外》傳唱百年至今: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觚濁酒盡余歡,

    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來,

    來時莫徘徊……

    和當時的許多大師不一樣,李叔同並不是什麼專門的學問家,既不是廣收門徒的經學大師,又不是名牌大學的著名教授。他雖然留過洋,好像也沒有什麼過硬的文憑。

    但最讓豐子愷感到驚奇的,是看似平常的李叔同的多才多藝。李叔同在學校裡只是一名普通的兼課老師,可是豐子愷吃驚地發現,李叔同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精,他的國文比學校正宗的國文老師好,英文比英文老師好,繪畫比美術老師好,鋼琴彈奏得比音樂老師好。什麼都只是兼教代課,但是什麼都比最好的專家還教得更好,這才是真正的大家大牛啊!

    李叔同的最偉大之處,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在於認真。世界上怕就怕認真兩個字,他無論幹什麼都是一心一意,學畫,演戲,做俗人,做出家人,永遠認真。譬如他做老師的時候,教學生音樂課,一大群學生圍著他,看他彈琴,有個同學放了一個臭屁,熏得大家分神。下課了,李叔同十分認真地說:「以後方便,請到外面去,不要在教室裡面。」說完了,向大家深深鞠一個躬。又譬如,有的學生出門,喜歡重重地摔門,李叔同便守在門口,誰又摔門了,立刻滿臉和善地追上學生,請求他以後不要這樣,說完,照例認認真真鞠一個躬。當時的學生都說,李叔同的鞠躬比什麼都厲害。

    有一次,有一個學生偷了別人的東西,作為學監的夏丐尊很著急,向李叔同請教對策。李叔同的答案是,學監先向學生認錯,因為學生偷東西,是老師沒教育好。然後宣佈偷東西的學生出來認錯,如果學生不認錯,老師將自殺謝罪。君子無戲言,話說得這麼重,學生一定會出來認錯的。夏丐尊是李叔同的好朋友,這位好友的對策不能說沒道理,也只有李叔同,才可能想出這樣極端的對策,可是萬一學生不站出來認錯怎麼辦。夏先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李叔同非常認真地說:「那就應該自殺,怎麼可以欺騙學生。」夏丐尊猶豫了一天,想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還是採取別的方法為好。

    在中國近百年文化發展史中,弘一大師李叔同是學術界公認的通才和奇才,作為中國新文化運動的先驅者,他最早將西方油畫、鋼琴、話劇等引入國內,且以擅書法、工詩詞、通丹青、達音律、精金石、善演藝而馳名於世。他傳奇的一生為我國近代文化、藝術、教育、宗教領域裡貢獻了十三個第一,堪稱卓越的文藝先驅:

    1.1906年考入日本東京最高美術學府學習西洋繪畫,主持創辦中國第一個話劇社團「春柳社」。

    2.1906年主編中國第一本音樂刊物即《音樂小雜誌》介紹西洋音樂和自己創作的歌曲到國內發行。

    3.1907年組織中國第一部話劇《茶花女》在日本東京為國內賑災義演,主演茶花女傳為佳話,開中國話劇先河。

    4.1908年作為中國第一位將西方通俗音樂介紹到國內的音樂家,如填詞《送別*長亭外》傳唱百年至今。

    5.1912年中國採用圖文廣告藝術第一人,時任上海《太平洋報》美術編輯,一改國內長期單調乏陳的文詞版面。

    6.1913年第一位編著《西方美術史》教材,講授西方油畫藝術,著名畫家徐悲鴻等為推進者。

    7.1914年中國美術史上第一位採用男模裸、體寫生課教學的美術教育家,著名畫家劉海粟緊為其後1915年採用女體寫生課第一人。

    8.1914年最早介紹《石膏模型用法》用於西畫教學,著名畫家豐子愷、潘天壽皆大師高足。

    9.1915年最早創作、倡導中國現代木版畫藝術的教育家。

    10.1915年最早撰《西洋樂器種類概說》,開創了鋼琴音樂教學的先河,音樂家劉質平亦大師高足、在俗弟子,情同父子。

    11.1931年第一位自撰自書佛教對聯集——《華嚴集聯三百》弘法利生,在中國佛教藝術史上留下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12.第一位重興泯滅了八百餘年最難修的唐朝南山四分律宗。他過午不食,苦行戒律,著述佛理,辦佛學院弘法,尊奉為律宗第十一代祖師。

    13.第一位對傳統書法審美觀進行革新的藝術大師,他的書法稱古今絕無的「弘一體」。他將中國書法藝術別開生面依西洋畫「形象」美學理念表現,並用佛教靜觀法打破傳統元氣論以動態氣勢美學作為書法的本體論基礎,開啟了新的書法審美道路。

    他是中國新文化運動的前驅,是卓越的藝術家、教育家、思想家、革新家,是中國傳統文化與佛教文化相結合的優秀代表,既是中國近現代佛教史上最傑出的一位高僧,又是國際上聲譽甚高的知名人士。是「二十文章驚海內」的大師,集詩、詞、書、畫、篆刻、音樂、戲劇、文學於一身,在多個領域,開中華燦爛文化藝術之先河。同時,他在教育、哲學、法學、漢字學、社會學、廣告學、出版學、環境與動植物保護、人體斷食實驗諸方面均有創造性發展,把中國古代的書法藝術推向了極致,「樸拙圓滿,渾若天成」,魯迅、郭沫若等現代文化名人以得到大師一幅字為無尚榮耀。

    八大山人筆下的白眼八哥形象,諷刺的意味是顯而易見的,他的畫作實在為一種發洩,是入世的,並未超然。比之他們,弘一逃禪來得徹底,他皈依自心,超然塵外,要為律宗的即修為佛而獻身,是一名純粹的佛教大家。他是第一個向中國傳播西方音樂的先驅者,所創作的《送別歌》,歷經幾十年傳唱經久不衰,成為經典名曲。他先後培養出了名畫家豐子愷、音樂家劉質平等一些文化名人。他苦心向佛,過午不食,精研律學,弘揚佛法,普渡眾生出苦海,被佛門弟子奉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

    「不為自己求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

    趙樸初先生評價大師的一生為:「無盡奇珍供世眼,一輪圓月耀天心。」

    弘一大師入佛初期,除了閱讀僧人必讀的經典,其進修博覽而廣納。何況,他原是個對任何事情,除非不做,做就要做得認真徹底的人。做了和尚,在佛學思想方面,自然也得做出自己的特色。對此,林子青概括說:「弘一大師的佛學思想體系,是以華嚴為鏡,四分律為行,導歸淨土為果的。也就是說,他研究的是華嚴,修持弘揚的是律行,崇信的是淨土法門。他對晉唐諸譯的華嚴經都有精深的研究。曾著有《華嚴集聯三百》,可以窺見其用心之一斑。」弘一法師一生嚴守律宗戒律,悲天憫人,生前每次在坐籐椅之前總是先搖一下,以免藏身其中的小蟲被壓死,其臨終時曾要求弟子在龕腳墊上四碗水,以免螞蟻爬上屍身被不小心燒死,其善心可見一斑。

    他常說:

    事不可做盡,言不可道盡。

    知足常足,終身不辱。知止常止,終身不恥。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人生最不幸處,是偶一失言,而禍不及;偶一失謀,而事幸成;偶一恣行,而獲小利。後乃視為故常,而恬不為意。則莫大之患,由此生矣……

    成年後皈依佛門,李叔同(弘一法師)對豐子愷世界觀有著深遠的影響。李叔同本是一個集儒、釋、道於一身的複雜人物。而豐子愷自6歲起,便從父親學習儒家經典,《論語》、《孟子》是啟蒙學習的重要課本。佛教自東晉以後便已滲入孔孟儒學。因此,童年的豐子愷,接受的是正統的儒家教育;由於佛教的滲入及祖母信佛,豐子愷同時受到佛教的影響。豐子愷世界觀,即為儒釋道並存,兼蓄老莊。

    豐子愷曾說:「世間最美好的事物莫過於二,一是天上的星辰,二是地上的孩童。」

    晚年也曾說過:「天地間最健全的心眼,只為孩子們所有;世間事物的真相,只有孩子們能全見……近來,我的心事被四事所佔,天上的神明與星辰,人間的藝術與兒童。」

    豐子愷此觀點,深受言羽喜愛。後來言羽發展先靈派基因科技時,受此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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