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節 言羽的歡笑 文 / 照見五蘊皆
《一生中幾許歡笑》
人人唔駛介紹
齊齊狂歡慰寂寥
圍埋齊大跳圍埋齊大叫
拋開顧慮你咪心焦
彈彈情歌愛調
談談油脂嘅熱潮
圍埋齊大跳
圍埋齊大叫
一於開心啲講嚇笑
明月與星星光永照
陪伴你分享歡與笑
但願各位不再眼淚掉
輕輕鬆鬆珍惜分與秒
明瞭人生奧妙
朋情永不會動搖
年齡唔重要
錢財唔重要
一生中幾許歡笑
人人唔駛介紹
齊齊狂歡慰寂寥
圍埋齊大跳圍埋齊大叫
拋開顧慮你咪心焦
彈彈情歌愛調
談談油脂嘅熱潮
圍埋齊大跳
圍埋齊大叫
一於開心啲講嚇笑
明月與星星光永照
陪伴你分享歡與笑
但願各位不再眼淚掉
輕輕鬆鬆珍惜分與秒
明瞭人生奧妙
朋情永不會動搖
年齡唔重要
錢財唔重要
一生中幾許歡笑……
言羽還發現，除了方波和趙勁松，柯地裂也是如此，在一件事情上，他們都有共同點，那就是做事很衝動，而且為了一個女孩子，有時候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在言羽看來，這是極端愚蠢的行為，如果一昧好勇鬥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又怎麼可能保護得了自己心愛的人？
而在朋友們交往的過程中，大家也發現，言羽是頭腦最靈活也最有主見的人，重大的事情，最終大家的決定基本都是聽言羽的。
趙勁松也發現，言羽是這種人：你如果想慫恿他去做壞事，他就會興致勃勃地跟你聊起來，然後半小時過去，你並沒有說服他去做壞事，相反，你可能會聽從他的建議找到更好的辦法，或者自己實在說不過他，就自己忍不住去把壞事私下給辦了。
那時初中同學之間朦朦朧朧的早戀，最多就是傳傳紙條，更多的都是心裡的暗戀。
但是校外小混混的生活，卻不是如此。
言羽讀了很多中國古代很多聖賢之書以後，決定讀好書，做好人，因為看不慣趙勁松很多欺負同學為惡校園的惡行，慢慢地就和趙勁松保持距離，不再願意和他同流合污。
後來更發生了一件讓言羽很傷心的事，使得言羽下定決心要離開趙勁松。
趙勁松一直在追求學校裡其它班裡的一位很漂亮的姑娘，她的名字諧音正好是一種很大眾化的食物。
雖然言羽和她並不相熟，卻也很喜歡她，因為她個子很高，笑起來超睛彎彎的，好甜美，是學校的校花。
一開始這個女孩婉言拒絕了趙勁松，不僅僅因為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愛他，更因為對一個初中生來說，以可能荒廢學業的代價過早地開始兒女私情似乎是很荒謬很不合時宜的事。
但是趙勁松並沒有善罷甘休，他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刀刻下了女孩的名字，並以此打動了女孩的芳心。言羽曾經仔細看過他手腕上的刻字，東一筆西一劃的刻得歪歪斜斜，顯然在刻字時忍受了極大的痛苦，而因此最終刻出來的字也顯得十分醜陋，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在言羽看來，一個能夠做出這種事來的人，對自己的身體尚且不知道珍惜，又怎麼會真正憐惜佳人？可是後來那個女孩卻確實為此所感動，開始和趙勁松保持親密。
終於有一天，趙勁松下午逃課以後回來，對言羽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我和她一起做了那件事，現在我已經不再是處男了。本來這應該是很高興的一件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感覺很不好。因為今天才知道，這種事情原來是這樣的。所以我給你一個忠告，男女之事很沒有意思，千萬不要過早偷吃禁果，不然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言羽聽了，驚愕不已，一想到年紀尚小的兩個人，還在初中讀書，竟然就早早地就幹那等勾當，偷偷摸摸地行了苟且之事，心裡頓時覺難受之極，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以前言羽曾經看到書裡有很多男歡女愛的描寫，總覺得男女間的性、愛應該是很神聖很完美的一件事情，應該是在大喜成婚洞房花燭之夜良辰美景之下最美最幸福的記憶，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應該是五味俱全，視覺、嗅覺、觸覺、聽覺、味覺，樣樣皆美，完美和諧。但是轉眼之間，趙勁松短短的幾句話，竟然把所有這種美好的感覺全都破壞了，言羽只覺得難以忍受，無語以對。
後來又見到那個女孩，還是一樣的清純亮麗，光彩照人。言羽不禁就想，這樣乖巧可愛嬌羞甜美的女孩兒，為什麼趙勁松與她親近之後，卻說覺得失望後悔，莫非和趙勁松做那事的不是她麼？或者其中別有隱情？
有好幾次言羽都想問問她，但是因為和她不熟，卻始終無法開口。
經過這件事以後，言羽很快決定，再也不和趙勁松來往過密，最終言羽漸漸地疏遠了他。
再後來也得知，趙勁松和那個女孩仍然分手了。
而幾十年以後，再次遇到這個女孩兒，無意中聽女孩子聊起以往中學時的事，才知道原來事情並不像趙勁松所說的那樣。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不過最可笑的事，後來有一次，因為幫方波和柯氏兄弟打一場規模很大群架，發現要打的對手之中，赫然有趙勁松和一些九中的同學。言羽頓時覺得誰都不好相幫，就自己先撤了，沒想到後來那場架打得很厲害，因為有人被彈簧刀廢了也有人被打殘了，事情鬧得很大，趙勁松也被記過最後轉學離開了。
言羽小時候總是坐不住閒不住，一天腳不停手不住的，親戚們都懷疑言羽有少兒多動症，還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沒事。後來因為喜歡讀書，才能靜得下來。
言羽也一直很笨很糊塗，後來也是因為喜歡讀書，增長了不少知識，才慢慢變得聰明。
比如小時候言羽經常挨長輩們的批評：「都說四不過三,牛教三遍都曉得打轉身，你怎麼就總是不知道改呢？」
言羽就會想，為什麼大家都說「四不過三」呢？四明明過了三啊。
後來讀到《西遊記》第二十七回：「常言道：『事不過三。』我若不去，真是個下流無恥之徒。」
這才明白，原來長輩們說的是「事不過三。」
還有小時候喜歡聽評書，經常聽到一個詞，叫「採花銀賊」：
「話說那花蝴蝶花沖，本是個採花銀賊…」
言羽小時候不通風月，一直以為「銀賊」是專偷銀子的。但是每次都越聽越迷糊，怎麼銀賊進屋不偷銀子卻只關心女人，一直沒弄懂銀賊和女人究竟有什麼關係，自以為可能女人都喜歡穿金戴銀，有很多金銀首飾，所以才會那麼招銀賊吧，居然也就這麼一直矇混了很多年聽了好多評書都沒聽出來。
後來讀了書，才知道原來評書講的是「淫賊」二字。
而且從書中還學到，『淫』的原義並不是指男女之事，而是過多、過分、超過限度的意思。
淫，上面是個爪字，旁邊是三點水，就表示人想要抓住東西據為己有的心思，就像滔滔洪水一樣地沒有節制。比如「淫雨」，就是雨下得沒完沒了；「淫威」，就是威風得太張狂了；「淫逸」，就是舒服得成懶惰了；「淫巧」，就是特別的精巧；「淫、欲」，就是過多無節制的欲、望等等。
「飽暖思淫、欲，說的是人在吃飽了以後，就會產生更多的欲、望，或者是過分的要求。而不是說正常的色、欲，因為色、欲不是吃飽穿暖以後才有的，食色性也，餓著肚子也照樣色，在飢餓的年頭，不是照樣有生孩子的嗎？所以淫、欲只是指過分的欲、望。
「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是說面對威武，不能屈服；面對富貴，不能過度的佔有。
而「萬惡淫為首」，最初也是說凡是幹壞事的，都是先有了個貪心過分的想法，然後才下手，要想不當壞人，不做壞事，首先就應該控制自己的貪念，不要有過分的欲求，後來轉化為專指淫、欲。所以言羽想，如果要像古代聖賢那樣，努力修煉自己，就要不斷地檢討自己，知足常樂，不要有過分的、貪婪的想法。
初中時，有一次路過老師辦公室，言羽撿到了兩毛錢，興高采烈地就去交給了燕羽老師。
那時最好吃的人民公園的麻辣燙兔腰，也才三五毛錢一串，兩毛錢對言羽來說也還算是一筆小錢了。言羽小時候曾經撿到過一元錢吃掉大半隻上交了一毛錢，如今能捨得把兩毛錢都上交，已經是讀了聖賢之書以後知錯能改的善舉了。
不過後來回了教室，言羽才發現那不是別人掉的錢，而是自己的錢掉了，是之前買東西時服務員找他的零錢！！！
於是他居然又去找老師說明了情況把自己的錢又領回來了！
更好笑的是，班主任燕羽老師仍然給他記了光榮榜。
老師在班上對其它同學說：「雖然這次言羽撿到的是他自己掉的錢，但是他既然上交給我了，我相信如果以後他看到別人掉了錢，也一定會上交給老師的。所以我仍然要給他表揚！」
不近雖然同樣是喜歡看書，言羽也發現，不同的人，喜歡看的書是不一樣的。
比如「馬猴」阿望，生性幽默，就很喜歡看一些搞笑有趣的故事，比如他讀了馮夢龍的《笑府》，就給言羽講，原來古代就有鞭炮，因為《笑府》裡有寫一個故事，說有一人是高度近視，幾乎不能視物。一次撿到了一枚鞭炮，不明為何物，於是就火查看，不料火引導線，鞭炮應聲而炸。旁邊一個聾子，見了就問他，說你方才拾得何物，怎麼一到手就飛散了？
馬猴講笑話，有一個本事，就是別人都笑了，就他作為講故事的人不笑，一臉癡呆相，經常聽得言羽前仰後合。
而且馬猴本身就是一個貪玩好耍，幽默風趣之人，比如每次出門玩耍之前，他會裝模做樣地掏出一枚硬幣來拋擲，口中唸唸有詞：
「蒼天啊，請給予你的子民以神聖的指引吧！
「我把硬幣拋向空中—
「如果正面朝上，我就去校外打遊戲；
「如果背面朝上，我就去操場打球去；
「如果硬幣立起來，我就留下來學習。」……
阿望也很喜歡講一些很搞笑的故事，經常讓言羽聽得哈哈大笑。
比如他講：
有一天，兔子在街上走著，迎面碰上了老狼。老狼伸手就給他一大嘴巴，「讓你丫不戴帽子」。
兔子很鬱悶地回家了，弄一帽子戴著。
第二天又碰上老狼了，又挨了一大嘴巴，「讓你丫戴帽子」。
如是幾次，總挨打。兔子想，這麼老挨打不是個事兒啊，不行，我得找森林之王老虎投訴去。
剛到老虎家門口，就聽老虎在屋裡對老狼說話。「兄弟，你就算打兔子，也不能老這麼蠻不講理地打啊，回頭兔子找我投訴來，我也不好罩著你啊。好歹咱面子上得過得去是吧，這樣吧，下回你見著兔子，跟他說：給我弄點兒洗衣服的來。他給你拿肥皂來，你就打他一頓的，說我要的是洗衣粉，誰讓你拿肥皂。他拿來洗衣粉，你也能打，說我要肥皂，誰讓你拿洗衣粉。
要不然你跟他說，去，給我找塊肉來。他給你找塊兒肥的，你打他一頓說我要瘦的；他給你找個瘦的，你也打一頓說要肥的，這樣不就好了，你也能打他，我面子上也能說得過去。」
兔子一聽，得，咱也別投訴了，回家吧。
第二天，兔子在街上又撞上老狼。老狼大喝一聲：去，給我找點兒洗衣服的來。
兔子不慌不忙：你是要洗衣粉阿，還是要肥皂啊？
老狼一聽，嗯？有一手阿。又說：去，給我找塊肉來。
兔子還是不慌不忙：你是要肥的啊，還是瘦的？
老狼一聽勃然大怒，伸手就給兔子一個大嘴巴：「讓你丫不戴帽子！」……
或者是很短小的那種：
海龜酒量大,某天喝醉了,朋友問:你怎麼還會喝醉?海龜答:唉,章魚那孫子非要和爺划拳,丫的,那麼多手,看都看不過來,真是輸慘了……
阿望還偏好講有色笑話，講得那個叫好啊。
比如他知道言羽和王美人都住在刃具廠邊上，旁邊就是腸衣廠，賣各種腸衣做香腸，就給他們講各種香腸的笑話：
「一留美學生探親回家吹牛:美國工廠技術先進,活豬送進去,推出來的是香腸！其父見其崇洋媚外很生氣,罵道:這算啥，我跟你媽更厲害,我香腸推進去,生出來的是活豬！」……
言羽最喜歡發出桀桀的怪笑聲，同學們都覺得他笑起來好傻，但是他笑的時候，確實是發自肺腑的開懷大笑，笑得極開心極歡樂，但也很猖狂很放肆，聲音很怪異，像夜鷹梟叫或者鬼哭狼嚎似的難聽。
很多時候，老師或同學講個笑話，有的同學根本沒聽到前面大家都講了些什麼為什麼笑，單只聽見言羽哈哈哈的狂笑聲，就會被逗得笑個不停，於是再笑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