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節 斑蝥和鋼盔 文 / 照見五蘊皆
《魚在水中游》
離我很近離我很遠
或有心中的日月
誰是我在尋覓各段奇遇
相信美人魚
離我很近
離我很遠
或有心中的永遠
全部渴望像河豚帶我兜圈
讓我戀
用我青春宣佈華麗做志願
無限遠也有月圓
為你在水深處讓我戀
叫我不倦
就像水中的魚
想走到你面前
細說完美傳說
純潔珍珠
還未碰到但不遠
而青春需要我貪戀
讓我戀
用我青春宣佈華麗做志願
無限遠也有月圓
為你在水深處讓我戀
叫我不倦
游來迎著你說想得到我想的
愛戀……
初中時言羽學習到魯迅的《從百草園到》，感覺那既是魯迅的樂園，也很像自己的生活環境。
「不必說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里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雲雀）忽然從草間直竄向雲霄裡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牆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油蛉在這裡低唱，蟋蟀們在這裡彈琴。翻開斷磚來，有時會遇見蜈蚣；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樑，便會拍的一聲，從後竅噴出一陣煙霧。何首烏籐和木蓮籐纏絡著，木蓮有蓮房一般的果實，何首烏有擁腫的根。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於是常常拔它起來，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塊根像人樣。如果不怕刺，還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遠。長的草裡是不去的，因為相傳這園裡有一條很大的赤練蛇。」
正好語文老師燕羽講到這堂課時，有一位叫劉江的同學在堂下恰巧就放了一個很響亮的屁，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立刻就有同學說：「斑蝥斑蝥，他就是斑蝥！」
更搞笑的是，話音未落，劉江同學似乎很滿意「斑蝥」這個稱號，像表態似的，又意猶未盡地連放了三個響屁，特別是最後一個，婉轉悠揚，餘味綿長，大家聽了，全都笑得不行，更有人笑得從座位上跌落到地下，肚皮都笑疼了。
於是「斑蝥」的名號，由此而來，多年以後都一直跟隨著這位同學，聞名遠近，遠比他本來的名字都更加響亮。
斑蝥很喜歡放屁，而且還能把屁放出或長或短各種奇特的節律來，甚至用時斷時續的節奏給言羽表演過簡單的樂曲。
言羽聽了，簡直要瘋掉了，覺得斑蝥簡直就是一個神人神物，不過又覺得挺他惋惜，覺得他空有這種放屁神技，和屠龍之技一樣，實在沒什麼大用處。
一般人都嫌棄斑蝥，怕和他在一起可能空氣不好，但言羽卻毫不在意，覺得可能斑蝥天生異稟，身體構造異於常人，所以居然可以用這種器官奏樂，簡直匪夷所思。
斑蝥臉上還有一顆極大的痔，有黃豆大小，看上去有點兒醜怪，後來他去醫院做了激光手術，把臉上的痔取掉了，而且疤痕也不明顯，讓言羽覺得特別神奇，從小就對激光這種神秘的光感到很好奇，後來長大了，還特別做過一些和激光有關的實驗。
言羽經常跟著斑蝥玩，跟他學會兒了打檯球，既打美式桌球搶8，也打英式檯球斯洛克(snooker)。
還打各種電子遊戲。
世界上有太多好玩的東西了，年輕人無盡的興趣充滿了生活中的每個角落，言謹只感到每天玩的時間都太少，太不夠用。
很喜歡和斑蝥游泳,一遊就是幾個小時。
那時候斑蝥和女同學尹冰住得很近，經常一起玩，也經常一起游泳，特別喜歡去學校邊上的成都軍區游泳。
言羽因為喜歡游泳，也經碰見尹冰，覺得她游得特別好，像美人魚一樣，又快又好，運作流暢，速度極快，剛開始言羽都追不上，後來苦練了大半年才能在水中和她並駕齊驅。
不過言羽發現，斑蝥特別喜歡尹冰，而且總是誇尹冰漂亮，說她身材很棒，雙腿修長，平肩細腰，還有倒三角什麼的。
言羽就想，怎麼形容女孩子漂亮竟然說她有倒三角，感覺很無語。
斑蝥很喜歡吃酸奶，喜歡游泳前買了，游泳以後吃，也經常請言羽喝酸奶。
有一次買了兩人的酸奶，斑蝥在游泳，言羽就拿斑蝥的酸奶請客，說是斑蝥專門給她買的，說斑蝥自己喝過了，然後就和尹冰一起，坐在池邊一人一瓶把兩瓶酸奶都喝了。
等斑蝥游完了上來，一看袋子空了，就說：「我的酸奶呢，怎麼連酸奶的影子都沒了？」
言羽就說：「都被我吃了，你酸奶的影子被我吃了，我是影子怪人，最喜歡吃影子……」
斑蝥一聽很生氣，正要發作，就聽言羽說：「你不是天天說喜歡尹冰的嘛，我把你的酸奶請她喝了，說是你專門給她買的，她還說要謝謝你呢。」
後來斑蝥也經常買酸奶請尹冰喝，兩人關係也非常好。不過他雖然經常對言羽說喜歡尹冰，言羽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對尹冰表白說過類似喜歡的話，覺得挺替他惋惜的。
小時候學游泳，還很小的時候，爸爸教了他夾腿和划水的基本動作讓他練習過幾次以後，就讓他準備一下，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把他高高舉起來，直接扔到水池中間，任由他自己在水裡亂撲騰，實在不行了才扔游泳圈或遞長長的竹竿子給他拉一下。
接連喝過幾次水以後，言羽自己就學會游泳了，而且越游泳越覺得很簡單，感覺自己在水裡就像魚兒一樣舒服自在。
不知道為什麼，言羽天性很喜歡水，長大了以後，越來越喜歡游泳。
爸爸媽媽不讓言羽自己一個人去深水池游泳，言羽毛就經常和斑蝥等同學一起去，後來沒同學陪，也撒謊說和同學一起的，然後偷偷一個人去深水池游泳，就沿著池邊或者賽道的浮標線游泳，也把偌大的游泳池游了個遍。
看到很多書上都說飯後不能游泳，不利於身體健康，可是自己和爸爸或同學一起，經常都是飯後游泳啊，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相反有時候沒吃飯就游泳，反而游不了一會兒就餓了累了。
言羽不禁想，或許很多事情並不像大家所想像的那樣，即使是在很多人眼裡看來可能有害的事，如果自己試過以後並無大礙，那也沒什麼不可以做的。後來瞭解到藏傳佛教的「百無禁忌」，覺得這也有一定的生活哲理。
在游泳館，有跳台可以跳水，也看到很多專業和半專業人員練習跳台跳水。
聽說從10米台以上的高度往下跳水，稍有不慎，造成的傷害就如同直接摔在水泥地上一樣可以致命。
爬上高高的10米台。站在10米台上，看著下面藍汪汪的水波蕩漾，心裡真是害怕啊，感覺得偌大的池子竟然變得好小，彷彿往下一跳很容易就會摔在池邊似的。
因為膽子小，每每站在高處看下面的水池，總覺得好小，確實不敢跳，後來雖然在國外旅遊的時候從山崖和樹上跳入過深池和大海，但一輩子也沒有跳過10米台，還是略有些遺憾。
初一班主任老師叫燕羽，年輕貌美，比同學們也大不了多少，性格溫和，脾氣很好，和同學們打成一片。
她住在峨嵋電影製片廠附近，還邀請班上一些同學去她家裡玩。
言羽從小就很喜歡野炊，因為喜歡玩火，很喜歡自己動手拾柴燒火，做飯做菜。
燕羽老師因為組織過大家去鳳凰山搞野炊活動，還放風箏，言羽玩得很開心，所以印象很深，對她很有好感。
有一次體育課上，和同學們一起踢球玩，因為人數不夠，不能打比賽，有人就提議讓女生一起加入，結果以尹冰為首的女孩子非常積極，最後就選了兩個女孩子加入。
程曦當後衛，尹冰當守門員。
熊鷹說：「尹冰，你行不行哦，我們射門又快又猛，你等會兒要小心點兒，不要被足球打著頭哦，恐怕最好帶上鋼盔才保險。」
尹冰就說：「哼，才不怕呢，你們隨便射，我都能擋住，我就是鐵門鋼門！不信你們來試試，就是讓你們隨便射，你們也射不進！」
言羽心想，一個姑娘家，還說什麼大話，瞧我的，於是也不多言，走上前去，在罰球點擺好足球，二話不說就是一腳。
尹冰雖然撲對了方向，但是因為女孩子手短，球又射得特別刁鑽，結果差得不是一點點，而是差了一大截，皮球呼地一聲，直撲死角，進了。
這時候熊鷹突然冒了句：「尹冰啊，你不是號稱鐵門鋼門麼，怎麼你的鋼門被言羽破了。」
話沒說完，大家一陣暴笑，尹冰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臉漲得通紅，像是隨時會哭出來似的。
程曦趕緊去勸她，結果兩個女孩子一下子都走了，男生人數又不夠踢全場，只有踢半場了。
不過尹冰的性格確實很好，後來就把這事忘了，並不記恨熊鷹和言羽，後來還是經常和男同學們一起鍛煉打球什麼的，男孩子們都很喜歡她。
但是經過這件事以後，熊鷹就給尹冰起了一個響噹噹的外號，名叫「鋼盔」，因為一個女孩子叫這個名字實在太響亮，所以很快大家就傳開了。
言羽因為強身健體，打敗了以前欺負自己的鋼鐵廠小混混並收為己用，嘗到了甜頭，更加熱衷於體育鍛煉。
有一次學校組織跳繩比賽，參賽的人，每個人跳10分鐘，看誰跳得多，跳停一次總數就扣減10下。
言羽在家很認真地練習了，一口氣能跳500多下，信心爆棚，覺得自己去一定能拿獎，還在想自己要是得了全校第一名要怎麼慶祝呢，沒事就做白日夢笑個不停。
但是到真正比賽的時候，言羽才發現，自己還真是夠笨，不僅跳得很慢，而且還只會單跳，而很多同學都是直接雙跳，就是人雖然跳一下，但是手中繩子直接甩兩圈，所以最後言羽總數還是不夠，連一個最差的獎也沒得到。
那時課間流行甩飛盤，踢毽子什麼的。
言羽踢毽子也很笨，還不如踢足球能墊得多。
有一次言羽踢毽子，毽子突然飛出老遠。
沒想到不遠處鋼盔突然伸腿，順勢接過，墊了兩下以後，漂亮的一甩腿，又將毽子傳回。而且還對言羽嫣然一笑，直把言羽看得呆了。
言羽心想，鋼盔笑起來真美啊！難怪斑蝥這怎麼喜歡鋼盔！
可惜的是，言羽覺得斑蝥和鋼盔那麼好的一男一女兩個朋友，後來卻完全沒有在一起過，這也讓言羽感覺到挺困惑。
在言羽看來，斑蝥興趣廣泛，性格開朗，幽默風趣，是一個很好的玩伴兒，為什麼尹冰好像從來不喜歡他呢，或許女孩子眼中喜歡的人和男孩子眼中喜歡的人類型不太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