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節 強身克強敵 文 / 照見五蘊皆

    初中上體育課的時候，經常要長跑。

    比如跑2000米，要圍著操場跑8圈。

    樊老師總是說：鍛煉靠自覺。

    因此從不給每個學生數圈數，都是要求自己數自己報數。

    於是很多人都不想跑，都變著法子偷懶。

    學校的操場紅旗主席台旁邊，有一幢宿舍樓，離操場很近，因此把它的底樓的房間改作了體育器材室，單元樓口就對著操場開放著，大家領取體育器材什麼的都從那裡進出。

    於是跑步的時候，就有些人故意慢跑落在隊伍的最後，當一大群人跑到接近宿舍樓口的時候，就趁著老師不注意，呼啦一下子都跑進樓口，然後從宿舍樓另一頭溜出去，溜到學校另一端離大操場很遠的校園裡自己玩，或者回教室去看書做作業什麼的，甚至溜出學校去打電子遊戲。

    那時候學校附近有很多遊戲室，可以在電視機上接任天堂遊戲機，玩炸彈人、坦克大戰、魂斗羅、西部牛仔、采蘑菇、1944、動物飛機等，還可以玩大的投幣的遊戲機打街頭霸王等等。言羽打遊戲很有天賦，只要市面上有的遊戲，全部都能打翻版。

    等玩夠了也算著差不多要到下課點名時間了，同學們再偷偷地溜回來，裝作是還了領取的體育器械似的，又從宿舍樓裡跑出來，混入自由活動的人群中。

    一開始言羽也跟著幾個朋友幹過幾次這種逃課的勾當，可是沒過多久，就覺得厭煩了。

    因為言羽其實非常喜愛體育運動，在外面偷偷摸摸地玩，對他來說似乎還沒有堂堂正正地在操場踢踢球來得過癮，而且還經常要擔心一旦被老師發現，老師和同學都會覺得他是個懦夫，是害怕跑長跑太累才逃課的，而長跑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如果說為了躲長跑而逃課，感覺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終於有一天，朋友又想拉他逃課出去玩遊戲，都已經快走出校門了，言羽突然在心裡想：對這些朋友而言，他們確實是都跑不動也不喜歡長跑，但是對我來說，我明明是有能力跑完而且也是喜歡跑步的，為什麼不認真鍛煉，卻一定要跟著他們一起溜出來玩兒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前我溜出來都做得不對，這次溜出來玩也完全錯了，既然一直都知道這樣不對，為什麼我沒有勇氣立刻糾正錯誤呢？

    於是，言羽和朋友告別，一個人又從宿舍樓口又偷偷溜回到還在奔跑的人群之中，興致勃勃滿心歡喜地又跑起步來。

    除了在學校認真鍛煉以外，言羽還在家每天堅持晨跑。

    那時候還流行跳霹靂舞，言羽也覺得很好玩，很認真地跟著學，連振動、滑步之類的機械舞、太空舞步，慢慢也跳得很好。

    言羽特別喜歡跳霹靂舞時渾身發熱甚至微微出汗的感覺，也喜歡跟爸爸和廠裡叔叔等打籃球或打羽毛球等體育運動，喜歡那種強身健體，身心愉悅的感覺。

    特別喜歡18世紀法國哲學家伏爾泰提出的名言「生名在於運動」，伏爾泰一直喜歡散步、跑步、擊劍、騎馬、游泳、爬山、日光浴等運動，直到80歲高齡時，還和朋友一起登山看日出。

    言羽從小就希望自己以後老了也能這樣，堅持運動。

    言羽跟著柯家兄弟練拳習武，也學了不少好東西。

    平日裡跟著柯氏兩兄弟，有事沒事也練習一下蹲馬步，根基漸穩，腳力見長。

    「柯氏雙雄」還經常在言羽面前表演一些很奇特的套路。

    比如螳螂拳、蛇拳、鷹爪功、醉棍什麼的，一套拳法一路舞下來，還真有些小武術家的氣勢。

    有時候運氣好還能碰到柯氏雙雄的爸爸，沒事休息的時候就會給三人講些武林的典故傳說。

    比如講五禽戲，講虎威、鹿捷、熊剛、猿靈、鶴逸，一邊講還一邊表演，那些動作活靈活現真的就像猴子在擠眉弄眼、老虎在下山猛吼叫，三個小夥伴看得好不過癮。

    也有講擒拿手、連環腿、回馬槍、殺手鑭的由來及後來的一些散打對戰時細節演變等等，直聽得言羽如癡如醉，心嚮往之。

    言羽跟著柯氏兄弟，也學了不少武技，可惜言羽從小營養不良，身形瘦弱，力量不足，很多技能根本難以施展。

    不過學武有一個極大的好處在於，不僅可以強身健體，保護自己，而通過學習一些武術技能，會慢慢地增加自己的自信心，面對強敵能保持冷靜，思考對策，不會再對可能的打鬥感到畏懼。

    除了一對一的單挑，言羽最喜歡和柯氏兩兄弟玩三人角力遊戲，在一個大圓圈內一起摔跤推打，最後留在圈內的一人為勝。

    三人各自為政，互不相幫，感覺很像三國交戰，相互牽制，彼此提防，如果全力進攻而不得，很容易顧此失彼失去平衡，反而無法防守最先被摔出圈外。

    經常跟柯氏兩兄弟經常角力，漸漸有了信心以後，言羽已經習以為常，不再害怕摔摔打打了，而且自己也具備了一定的散打摔跤技能，於是膽子大了些，又獨自去鋼鐵廠玩了很多次。

    後來，終於有一次又遇到了小胖子和另外兩個夥伴。

    小胖子因為上次痛打過言羽，心中已經有了輕敵之心，以為他還像以前那樣好欺負，一見他又來，張口就罵他說：

    「狗東西!你怎麼敢又來這裡玩兒？你身上皮肉又癢癢了是不是，是上次還沒把你打夠嗎？」

    說完上來伸手想打言羽的頭。

    言羽早有準備，略一側身，左手握住其腕，右手托其肘，雙手纏繞直接鎖住他胳膊，以肩背發力，猛然一靠，一下子使出一個大摔手，將小胖子來了個過肩摔，「啪」得一聲摔在地上，摔得好響，摔得小胖子躺在地上，痛得直哼哼，半天爬不起來。

    趁著另外兩人大吃一驚那一愣神的當兒，言羽蹲身又甩出一個掃堂腿，直接又掃翻一個，接著當胸又給他踹上一腳，疼得那人捂著胸口也倒在地上。

    最後一個眼見不妙，方才醒悟，揮拳就打。

    言羽與柯家兩兄弟久經演練，毫不慌張，以手向外格檔，然後伸出腳來跘住他的腿，以臂擊壓其頸肩，使出一個別腿摔，又把最後一個摜翻在地，然後一頓痛打。

    想到自己以前被他們打得好慘，經過了長時間的刻苦鍛煉，這次言羽終於以一敵三，把以前欺負過自己的三個小孩子全部摔翻在地，一頓痛打，直打得他們全都高聲求饒，方才罷手。

    因為聽評書裡講《說唐》、《水滸》聽得多了，言羽知道要想收服小弟，這次揚名立威，不能手軟，於是一個個挨個問他們服不服，不服就叫他們起來又打。

    後兩個小朋友都被打得好慘，自然不敢；

    但小胖子躺在地上，好像還不服氣，言羽也覺得沒把他打夠，就說：「不服我們再打一次，我一個人打你們三個，也不怕累，等你休息一陣子，起來再打。」

    小胖子休息了好半天，才站起來，又來向言羽挑戰，另兩個小朋友就坐在地上觀戰。

    剛開始小胖子太輕敵，吃了大虧，這次就不敢再大意，上來就仗著自己身高體壯，不斷揮動拳頭，向言羽一陣猛擊。

    言羽早已習得格檔之法，兩手就像兩扇門板，不斷地向外格檔，而且不斷地瞅準空檔一拳拳都打在小胖子的小肚之上。

    終於有一拳力道很猛，打得小胖子一彎腰，言羽趁勢上前，跨步在他身側別住他雙腿，然後猛的用肘彎勒住他脖子，又將他狠狠摔翻在地。

    言羽也靠在地上，一直側身勒住小胖子的脖頸，讓他不能呼吸，然後問他：「服還是不服?」

    小胖子全身疼痛難當，又被勒得難以呼吸，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才用手抓住言羽的胳膊鬆開點空隙，連忙說：「我服了我服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言羽這才鬆手。

    經此一役，言羽收服了這三個小朋友，經常帶著他們巡遊廢鐵山，儼然自己是某個武林門派的老大一般，趾高氣揚，好不得意。

    而且最愛借用小胖子動手打他前說過的話對小胖子開玩笑說：「你個死胖子，你身上的皮肉又癢癢了是吧?」

    後來有了小兄弟們幫忙，在鋼鐵廠裡撿破爛，才發現自己以前確實很笨，很多地方自己轉過好多次也沒發現好東西，小胖子帶著去找，才知道還有很多好玩的物事。

    比如有一種金屬盒，很笨重，但是外面可以有鎖片可以旋轉，打開了裡面還有很多格子可以放東西，就搬了一個回去做百寶箱，把自己的彈球、彈弓、洋畫兒什麼的都放在裡面。

    而且晚上做夢，還夢見在廢鐵山上撿到了金子。但是撿了好多金子走不快，緊跟著就有很多的怪物來追。

    然後就從河邊跑到山頂，又從山頂直接跳下去，急速下落的感覺好刺激，落地前以為自己一定會摔死了，結果只覺得腳下一蹬，一下子又彈了起來，就這樣蹦蹦跳跳地一直飛下山去……

    早上醒來，覺得夢裡這樣蹦蹦跳跳地跳躍飛行真是爽啊，後來還特意練習了跳高跳遠。

    結果言羽自初中以後，一直到大學，所有的跳高跳遠還有短跑長跑等基本體育素質項目，考試全是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