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4章 古大忽悠(下) 文 / 漠長歌
兩天以後,毒刺帶著血色獠牙特戰小隊的其他幾個人,循著周水安在電台裡交代好的暗號,一路摸到了軍統二處在濟南的聯絡站。
毒刺幾人進門的時候,古硯軍正和周水安商量著第二天怎麼去新華院救人,旁邊是聽得入了神的小菜鳥聯絡員姚穎。
這兩天周水安一直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的暈暈乎乎的,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古硯軍現在就是他的財神爺和登天梯,對於古硯軍的要求,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了。
整個軍統二處濟南聯絡站都被他發動了起來,所有人都撒了出去。想辦法準備彈藥,準備接應路線,偵查地形,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古硯軍不得不承認,這個周水安,除了會溜鬚拍馬以外,手底下還是真有幾分本事的。至少這些軍統的大小特務在他的指揮調度下,一切看起來都是井井有條,忙而不亂。
或許這次任務完成之後,可以考慮把周水安發展成血色獠牙大隊在濟南的暗樁,讓血色獠牙以後再來濟南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不僅如此,古硯軍甚至想利用自己現在身份的便利,在各個大城市都安插上幾個聯絡點。血色獠牙大隊現在的情報系統,更多的還是依托國民政府的情報系統,對於以後鐵定要回歸八路軍的這支隊伍來說,顯然是十分不利的。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把新華院裡的地下黨員營救出來,把鄧老安排的第一項任務圓滿順利的完成。在古硯軍看來,這次任務有雙重意義,既是鄧老對血色獠牙大隊和他古硯軍的信任,更是對自己的第一次大考。如果這次任務完成的好,憑著這些地下黨員的人脈關係,自己以後在八路軍中肯定會有一席之地,說話也有了底氣;如果搞砸了,血色獠牙大隊肯定是威望直降,到時候別說服眾了,就算是立足說不定都有一定的困難。
再說了,這些被捕的地下黨員,能夠在群敵環伺的環境中仍然能夠堅持鬥爭,這種勇氣和不屈的鬥爭精神,古硯軍本身就很敬佩。這些同志都是黨組織不可多得的人才和財富,就此犧牲了的話,實在是可惜了。無論與公與私,古硯軍都想盡快把他們營救出來。
話分兩頭,毒刺幾個人陸續進了門,古硯軍只是簡單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繼續聽周水安匯報行動準備情況。都是這麼長時間的老兄弟了,想要寒暄熱乎,也不在這一會,等任務完成以後,有都是時間。
古硯軍哲別沒什麼反應,可那兄弟幾個疑點也不消停。毒刺還好,安安穩穩的坐著不吭聲,性子活潑的獵狗卻是不停的衝著古硯軍擠眉弄眼,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古硯軍看了他一眼,見到獵狗的怪模怪樣也不以為意,繼續認真的聽著。其實這些準備工作完成的怎麼樣,古硯軍心裡大體也有了個數,只不過行動之前再確認一下,看看還有什麼需要修補完善的地方。這也是他的一個習慣,什麼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只有這樣,在行動的時候才能把危險降低到最低,最大化的保證任務完成和自身的損失。
看到古硯軍不為所動,獵狗乾脆「咳咳」的乾咳了兩聲。正在匯報情況的周水安到底是善於鑽營的人,看到獵狗的樣子,識趣的站起身來,笑著對古硯軍說:「古長官的部下剛來,周某有失遠迎,失敬了。看來極為和古長官有話要說,那這樣吧,我也不打擾各位敘舊了。周某晚上在老濟南菜館定了一桌酒席,到時候務必請古長官和幾位賞光。」說完不顧古硯軍的挽留,轉身帶著姚穎離開了。
毒刺緊緊地盯著姚穎這個小菜鳥,眼神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知道人家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眼神還是不肯收回來,一邊的豹子嘿嘿怪笑著,用手掌在他眼前晃悠了幾下,說到:「行了毒刺,別看了,再看你也看不穿磚牆啊!」
毒刺臉色一紅,這才收回了眼神。
古硯軍莞爾一笑,現在是四月,正是柳絮飄飛、吐紅抽綠的晚春時節,看來毒刺這小子的春天也該來了。
正了正神色,古硯軍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這才問到:「獵狗,你小子剛才擠眉弄眼的出啥ど蛾子呢?有什麼事抓緊說,我這還一堆事呢。」
獵狗嘿嘿一笑,說到:「大隊長,我要向您匯報我剛發現的咱們大隊的一個大秘密!絕對新鮮,每人發現過!」
古硯軍一聽這個,來了興趣,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問到:「什麼秘密?我怎麼不知道?」
其他人也是好奇的湊過來,一路上也沒聽獵狗說發現了什麼秘密啊?這小子瞞了大伙這麼久,真是不厚道!
獵狗看到大伙都湊了過來,才神神秘秘的說:「大隊長,我才知道啊,原來你就是個大忽悠!」
古硯軍剛含進嘴裡的一口茶水「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站在他不遠處的雷暴「啊」的一聲怪叫,躲閃不及,被當頭噴了一臉,古硯軍自己也是被茶水嗆的連連咳嗽。
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呼吸,古硯軍也顧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漬和不遠處幽怨的雷暴,臉紅脖子粗的一把抓住獵狗,說到:「我啥時候成大忽悠了?獵狗,這事你得給我說清楚了,我怎麼就是大忽悠了?你要說不清楚我可按誹謗長官收拾你!到時候你給我全副武裝,圍著營區跑上十圈!」
眾人大驚失色,現在的營區繞一圈二里地,十圈就是二十多里,還是全副武裝!大隊長這是玩真格的了啊!
獵狗卻並不慌張,還是嬉皮笑臉的說:「大隊長,您說您不是大忽悠,人家周站長就這麼巴巴的貼上來,幫咱血色獠牙賣命?我記得,軍統的人可沒有這麼熱心腸啊。」
古硯軍老臉一紅,拉周水安下水這事,說起來還真是不大厚道。
不過下屬面前,大隊長的尊嚴還是必須維護的,古硯軍強自嘴硬,說到:「我怎麼就忽悠了?我可是給人家周站長提升了軍銜的!中校一夜變上校!委任狀可還是在這留著呢!上面的紅印,喏,看見了嗎?李總司令長官的大名和私章!」
獵狗笑的更歡實了,笑道:「你要不說這個,我還不說你是大忽悠呢。大隊長,咱陸軍啥時候把手伸到軍統的地盤上去了?你這委任狀,說白了,就是張廢紙嘛。」
古硯軍徹底無語了,周圍的人也反應過來,哄然大笑起來。可不是嘛。這周水安估計也是被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了頭,把這茬忘了個一乾二淨。等這趟任務完成,心情好了古硯軍可能會使使勁提拔他一下,真要是一腳把他踢開,到時候他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古硯軍卻沒有笑,轉身正色對獵狗說:「獵狗,我跟你說個正事。我覺得,如果這次周水安真能幫咱完成任務,我還真考慮把他發展成咱的人,為咱效力。」
幾個人聽到他的話,頓時止住了笑聲,面面相覷的看著他,獵狗不再吭聲了,豹子卻是結結巴巴的問到:「大大隊長,你不會是真打算挖軍統的牆角吧?這是您可要三思啊,戴局長可是黨國出了名的摳門,想要從他手底下挖人,難啊!」說到最後,竟然不住的搖頭,一副事不可為的樣子。
「誰說我要挖牆角了?」古硯軍笑了,看著這幫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傢伙現在吃癟,他的心理終於平衡了,「我是想,如果能夠和這個周水安搞好關係,到時候,軍統在濟南的聯絡站,也可以給我們提供情報嘛。反正都是為了抗日,戴局長也說不出啥來。」
獵狗卻是搖了搖頭,正色道:「大隊長,你還是考慮的太簡單了,這事等於是直接伸手上軍統的口袋裡掏東西,以那幫傢伙的脾氣,到時候一旦暴露了,恐怕想要了結,就沒那麼簡單了啊。」
古硯軍卻是揮揮手,說到:「現在先不說這些,到時候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等完成了這次任務再說!現在,咱先分配任務,這一次,咱們要給鬼子個終身難忘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