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斷舌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接上一章內容，顧汛勇、胡兼生為求逃生，只得賭一次命，進入到怪事的中心地帶——醫院裡卻尋找老吳部下的蛛絲馬跡以求破解這個風水局，那等著他們的，必將是無窮無盡的殺機
胡兼生、顧汛勇推開醫院前門走進去時，醫院裡一片漆黑。
「燈是什麼時候黑掉的？」胡兼生低身探進門廳，轉過頭問後面的顧汛勇。
「不知道，那時候我們大概還在和老吳糾纏……既然醫院的外時空變化了，那電線自然接不到原來的地方，放警醒一點，搞不好什麼時候你就已經陷到風水裡去了。」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醫院裡瀰漫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記得前台是有手電筒的。」顧汛勇說著就往前台摸去，「因為這裡經常莫名其妙地斷電。」
他說話時已經摸到前台後面了，胡兼生跟在他後面，輕聲提醒他小心一點。
「就在檯子底下的抽屜裡。」顧汛勇說著，伸手到抽屜裡去掏手電筒，抽屜裡濕乎乎的一片，像是漏水一樣。顧汛勇摸到了手電筒的頭，便拿了出來，可手電筒上連著的一截東西不禁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手電筒上連著一截人手臂，抽屜裡濕乎乎的都是血，幾節電池就在血水裡泡著。
「這他媽算什麼！？」顧汛勇把人手從手電筒上扯下來，擰開了手電筒。
明亮的手電光照耀下，這前廳裡四處都是血跡，甚至連天花板上都滿滿噴了一層血。
「這大概是誰的頭被砍掉了……只有縱向的大動脈出血才能到這種高度……」
「但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那裡。」胡兼生指著前廳邊的一道門說。
顧汛勇把手電光挑過去，沿路就看見所有的血跡都向那裡聚集，所有的屍體都走向那個方向。兩人走過去看時，整個一間檔案室都是殘肢斷臂拼湊出來的，就好像所有人都被放在了絞肉機裡被打成血肉淋漓的碎片一樣。
「去找活著的人吧。」胡兼生扯著顧汛勇走開了。
兩人上了二樓，在樓梯裡，兩人救聽見有規律的光當光當聲不斷地響著，像是一個街頭藝術家在敲鐵皮桶。
兩人循著聲音，找到了一間隔離觀察室。
觀察室裡空蕩蕩的，窗簾隨著風不停擺動著，顧汛勇和胡兼生藉著手電光左照右照，才發現那聲音是從一個保險櫃裡傳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一個保險櫃，就放在床地另一側。
保險櫃就這麼咚咚，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這保險櫃裡撞來撞去。
「打開嗎？」
顧汛勇看了一下保險櫃的密碼鎖，是解密狀態的，也就是說只要拉開把手就能把保險櫃打開。
「開吧。」胡兼生嚥了一口口水，說著便一把拉開了保險櫃。
胡兼生拉開保險櫃的一瞬間一個紅色的東西在顧汛勇雪白的燈光下刷的從保險櫃裡飛出去，「啪嗒」一聲濕乎乎地打在牆上，慢慢滑下去，落在地上抖動著。
「這是什麼！？」顧汛勇把手電的燈移過去照向那東西。
「老鼠！？」胡兼生在手電燈光下看見一團鮮紅的東西一縮一縮地抖動著。
「不是……」顧汛勇覺得自己的瞳孔放大了。
在地上一縮一縮的抖動的，分明是人的舌頭，舌根處在不停的流血，舌頭也不斷地變小，知道縮成了一團。
「這是……」顧汛勇已然不能理解這裡發生的一切了。
「吱呀……」
兩人背後傳出一聲門響，兩人回過頭，正看見一個黑影倒了下去。
那是醫院的一個值班醫師，顧汛勇跑過去把他扶起來，他臉色蒼白眼神散亂，看樣子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顧汛勇的手電照到他身上時，才發現他右腹已經成了一個空洞，連腸子都看不見了。
「救命，救命……」那醫生還在絕望地喊著。
「你有沒有見過老吳！？」顧汛勇大喊，「老吳今天晚上去過哪裡！？」
「樓下……樓下，檔案室……」那醫生基本已失去了意識，說了這麼兩句便兩眼上翻，沒再吐出一個有意義地音節便停止了呼吸。
「媽的。」顧汛勇罵了一聲，放下了醫生。
「看來我們還得回到一樓去？」胡兼生說，「他好像告訴我們一樓有什麼動西啊。」
「嗯，可能真的在檔案室裡有什麼，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屍體在那裡。」顧汛勇點點頭，歎了口氣。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隔離室，剛想下樓梯，背後卻突然有人怪異地喊叫起來：「別下去。」
兩人被這毛骨悚然的聲音嚇得神經質地一回頭，正看見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從走廊一端向兩人靠近。一股冷風猛地從走廊一頭吹響另一頭，兩人都瞇住眼睛，看著那個身影向這裡靠近。
「站住！別往前走了。」胡兼生猛地打了個激靈，奪過顧汛勇的手電筒，掏出槍對準了那人大喊。
那人只是向前走著，兩眼森森望著這兩個人，有墨汁一樣的黑水不斷從他嘴巴裡流出來。
「我說站住！」
「別下去，幫幫我啊。」那人又喊了一聲，腔調被嘴巴裡不斷流出來的黑水憋得陰陽怪氣的，像是個被淹死的人在求救。他一步一停、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著，或者說是踏步著。走進了兩人才發現他赤著腳，但卻一腳一腳狠狠地踏在地上。
「你要幹嘛？」顧汛勇看著胡兼生，「拿槍幹什麼。」
「給我站住了別動！」胡兼生幾乎是吼了出來。
「別下去！」
那人大吼了一聲向兩人撲上來，胡兼生毫不客氣地扣動扳機，打了五顆子彈到這人頭上，這人的腦袋被打得碎開了，他身子一挺，向後直直地倒了下去，腦袋碎成了三瓣。
「你幹什麼！？」顧汛勇被嚇了一跳。
「也許剛才那東西是他的。」胡兼生見那人倒下，喘著粗氣說，「他不可能會說話，除非是受到了控制。我是碰巧才發現的，差點就讓他走過來了。」
為了讓顧汛勇明白，胡兼生用手電照向那人的腦袋，在那人碎裂的口腔裡，沒有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