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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偶遇仙子心難耐 文 / 寧襄陽

    昨夜與眾賢飲酒敘事完畢後,紀昀與馬氏打了招呼,要與許顯德秉燭夜談,就不回房歇息了。馬氏雖心有不甘,然知道紀昀的脾氣,就只得由他去了。

    紀昀徵得馬氏同意後,就立馬搬去廂房與許顯德同住,許顯德還半開玩笑道,就不怕冷落了你的賢妻嗎?紀昀笑而不答,他明白馬氏是個賢德明理的女子,自會知道自己的理想與抱負。

    兩人徹夜暢談,連什麼時候睡得也不曉得了,甚至連衣襪都未曾脫去。

    翌日,太陽已是老高,只怕連雞的嗓子都喊啞了,兩人卻還未起身。昨夜,兩人是談的過火了點,可是知音難求啊,也就難怪他們會如此了。

    最後還是丫鬟叫醒了他們,兩人狼狽的樣子還讓丫鬟笑了不止一次呢。

    兩人還渾然不知呢,紀昀和許顯德洗漱完畢,用過早膳後,紀昀按慣例去向父親請安,父親囑咐了幾句,就到內堂去了。

    紀昀也納悶呢,父親幹嘛沒事就往內堂跑啊。

    紀昀回到書房瞧見許顯德正在翻閱自己的文稿和詩詞,佯作不悅,狠狠道:「未經作者許諾,偷閱他人文稿,是謂『賊』也。」

    「能閱讀到如此華彩文章,鄙人做賊也心甘吶,妙哉妙哉,真乃鬼斧神工啊。」許顯德忍不住誇讚道。

    「怕是心口不一吧,顯德兄是變著法的罵紀某呢吧。」紀昀心裡還是蠻受用的,畢竟被人誇獎不是一件壞事。

    許顯德在看完最後一篇文稿,就合上了書稿,便問:

    「紀兄,來了這兩日,還未見著嫂子呢。你何不引薦引薦呢,好酒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嘛。」

    「嗯,也是。小菊,夫人呢?」

    只見一丫鬟款款而來,身段倒也苗條,柔聲道:「回少爺,夫人她上香為您祈福去了。」

    「啊」紀昀撓了撓頭,笑道:「顯德兄,只能說你與某之內子無緣啊,你前『嘴』剛說,她後腳就出門了。」

    「我倒是不擔心,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在這一朝一夕啊。倒是紀兄要小心了,怕是嫂子對於昨晚之事動了真怒,借口懲罰你一下。」

    「不會,不會。」紀昀擺手道,又問:「夫人臨走之時,還說了些什麼?」

    「夫人說了,今日縣內舉辦花會,街上格外熱鬧,讓您帶客人去遊玩遊玩。」

    「哎,差點忘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會啊,也是一年中僅次於上元佳節的熱鬧場景啊。顯德兄不可不去啊,說不定還能俘獲佳人芳心呢。」

    「哦,那到真要試試了,弟至今還心無所屬呢。哪像紀兄那樣的好福氣啊,早就抱得嬌妻而歸了。」

    「你啊……你啊」紀昀真的無語了。

    兩人稍稍收拾後,就出了府去。

    兩人是便衣從事,也是為了方便。街上果真是熱鬧異常,用摩肩接踵,人頭攢動來形容一點也不過。

    「好個花會啊,果真不同凡響啊。」許顯德讚道。

    「你孤陋寡聞了不是,更熱鬧的你還沒見著呢,大驚小怪。」紀昀不以為然。

    「是,是,是……紀兄博聞廣識,在下佩服之至。」許顯德向紀昀鞠了一躬。

    「免禮,孺子可教也。」

    「去死。」

    「哈哈哈……」紀昀佔得上風,自是得意呢。

    街道兩旁花卉異彩繽紛,花兒有黃、有綠、有紫、有藍……真叫個花叢絢爛,五彩紛呈。直叫人眼花繚亂,目眩頭暈。

    「花兒雖然好看,卻是俗氣,難道沒有點清秀淡雅的花卉,讓人賞心悅目的?」許顯德顯然看不上這些俗花爛草。

    「知足吧,能讓你看就不錯了,還恁地貪心,羞也不羞!」

    「可是……」

    「莫要可是,專心看花吧,小心嚼了舌頭啊。」紀昀又開起許顯德的玩笑來。

    兩人走馬觀花了半天,雖無什麼驚艷之獲,倒也樂得清閒,自在。

    來到街口,兩人看見路人都往街的一邊跑去,頗為納悶。便攔下一路人,詢問道:「兄台,前面所為何事啊?怎麼全往那邊擠啊,難道有金子可揀?」

    「公子玩笑了,金子沒有,倒是有一絕色佳人在那賞花呢。旁人都說賽過天仙,我正要去瞧瞧呢,好了,不說了,我要去一睹仙子之容了。」

    「哦,難道這個也是此地的節目之一?紀兄太不厚道了,此等美景為何不如實相告啊。」許顯德乘機反咬一口。

    紀昀一時語塞,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樣的「美景」了,漫不經心道:「我也不知啊,許兄我們上前看看吧。」

    二人隨著人群上得前去,急忙撥開人群,細細觀賞此「美景」。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紀昀就呆在原地,那是怎樣美啊,用無與倫比來形容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此風華絕代與馬氏截然不同,是出花叢艷麗之不俗、進仙林清秀之淡雅、襲花容華美之明艷……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絕世美顏正年華啊。

    難怪眾人呼之為「仙子下凡」,實為不過啊。連紀昀這種風流韻骨,也擺到在伊之裙下。

    在看許顯德,也是一樣,被那女的絕色之姿所迷住,怔怔出神。

    一老者經過,搖頭苦歎,道:「世風不古啊,紅顏禍水也。」

    紀昀聽得老者之言,回過神來,推了推許顯德,還不忘打趣道:「顯德兄莫不是被那女子迷住了?」

    許顯德也晃過神來,怯怯道:「那到不是,只是這女的太過俊秀,我看得出神罷了。」

    「詭辯也。」

    「兄不也是嗎,難道兄敢發誓,沒有動過私心。」

    紀昀也難為情了,一邊搔頭弄耳,一邊若無其事。只是眼光還未從那女子身上散開,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那女子似乎對這場面感到不適,亦或者對這幫俗人感到噁心了,就走遠了去。人潮又向她湧了過去,迅速之極。

    紀昀和許顯德礙於面子,沒有隨波逐流,而是留在了原地。兩人都沒開口,過了好些時候,還是許顯德打破了沉寂,緩緩道:「還想那女子呢,回府吧,就不怕嫂子不悅嗎?看來,紀兄的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呢。」

    「我是在等許兄呢,看來許兄對於女子的定力還有待提高啊。」

    ……

    兩人回到府,卻各自度過了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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