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看洋人的報紙 文 / 洪天水
仰臥著的李鴻章驀地睜開了眼睛,他不想再繼續思想下去了,所謂發昏當不得死,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去找這個金能亨這個鬼佬,如果和他能夠把事情談的妥帖了的話,下面的事情不妨再接著想,不如此,自己躺在這裡千思萬想,人家洋鬼子不發話,一切都是一風吹的事了。
於是,他趕緊一翻身,伸手又拿起那張請帖,這帖子剛一到手,就感到一陣茉莉的香氣衝入鼻子,江蘇巡撫李鴻章皺了皺眉頭,又笑了,這些洋鬼,做事情總是搞得花狸狐哨的,送給本撫的片子也弄得這麼輕浮,真是本性如此,不可理喻。
翻開請柬,李鴻章用手指抵住,往下看去,他要看看這金能亨請客的名目是什麼?另外,地點安置在何處?
搭眼一看,上面赫然寫著「旗昌公司湖廣號輪船下水一週年慶典」,而此次慶典的地址則是在「大上海禮查飯店」。
這禮查飯店李鴻章還真去過一次,那是去年自己和英國駐滬上領事麥華陀見面的時候,當時,麥華陀點名要在這禮查飯店與自己見面。
這禮查飯店位於上海外白渡橋北邊,它是上海開埠後第一代新式旅館,1860年由英國人阿斯脫豪司·禮查建造。禮查飯店四面臨街,由兩幢三層和四層高的樓房組成,有長長的通道串連著。飯店的中央,是一個寬敞的廳院,晚上洋人的樂隊常常在此演奏。晚上8點起,穿得衣冠楚楚的客人下來進餐,大部分都是洋人中的頭面人物。
每個房間都住滿了來自美國的年輕人,有的在領事館工作,有的在公使館商務參贊處做事,還有的在上海的公司洋行任職,他們都頗顯春風得意。唯一的缺憾是當時飯店裡的衛生條件太差,沒有洋人在自己的國家裡司空見慣的抽水馬桶。
這個飯店給江蘇巡撫李鴻章一個最深的印象就是這家飯店的許多設施都仿照船上的式樣,如飯店的走廊,油漆得頗似客輪上通向睡艙的通道。
這就使得李鴻章不明白了,好好的房子,不修成金碧輝煌的殿閣樓台樣式,為什麼非要弄成像船艙一樣呢?
索性自己現在就去找這洋鬼子,盡量把這一樁事情談攏,因為,只有先解決了這個問題,其它的事情才能夠往下設想。
李鴻章就輕輕的乾咳了一聲,馬上,門口就有人搭話,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李鴻章就說讓門房馬上背轎子,再知會兒一聲親兵營,說自己馬上要去赴洋人金能亨的宴請,地點就在禮查飯店。
坐在綠呢子大轎裡的李鴻章強自壓住自己的思緒,他不想再去思考朝廷的諭旨和曾國藩的來信了,太傷腦筋。
於是,他輕輕的撩起轎簾,想外面看去,想用外面的景色來祛除心裡的糾葛。
轎子行進到愛多亞路上,這裡的路面明顯的平坦了許多,坐在轎子裡的李鴻章感覺出轎夫步子的輕快。
向路面看去,一抹溜平,這要是外人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洋馬路呢,坐在轎子裡的江蘇巡撫李鴻章卻曉得,這種道路,就是唬人一時的。
原來,雖然當時的上海已經有150萬人口,但卻找不到一條好好鋪過的馬路,基本上,街道是用碎石和粘土混合鋪起來的,修路的工人先把碎石砸在地上,然後用稀泥填進石頭的縫隙。接著,馬上用繩子把這塊路面圈起來,以免路人踐踏,等到泥土乾透後,修路工人再拉起石磙子,將路面壓得光滑麗平整。這樣鋪成的街道乍一看,的確不壞,但是一旦下大雨,縫隙間的泥土免不了沖刷一空,那就髒的不行,那就只好重新再鋪一次。
再向道路兩側鱗次櫛比的房舍看去,到處都掛著客棧的招牌,客棧向客人提供的僅為一張光板床,前來投宿的客人除了自備臥具外,還需自帶馬桶、夜壺。
當輪船、火車抵達上海時,各客棧便專門派出名曰「接水」的夥計,手持仿單到車站、碼頭招攬生意。如有旅客欲投宿該棧,即收下仿單,將行李點交「接水」運走,自己則僱車悠悠前往。入住後,將隨身攜帶的公文銀錢及一切緊要物件交賬房保管。惟客人出門時,須由茶房加鎖房門,若客人自行加鎖,遇事則茶房不負責任。若遇失竊情事發生,客人須先向賬房索取房捐票,又稱巡捕捐票,填上失物清單,然後憑單向巡捕房報案,手續相當繁雜。
忽然,路邊一股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李鴻章趕忙放下了轎簾,他伸手抽掉轎簾頂上的細繩子,這樣,轎子頂棚就只是一塊細紗罩頂,陽光就從容的照射進轎子內。
李鴻章順手從轎子的座位下拿出一大疊雪白的洋人所用的紙張,那是他請精通西文的書吏每日精心翻譯過來的《北華捷報》。
這《北華捷報》是英國人在上海創辦的最早的英文週報。主要刊載時事新聞、商情、司法和領事公報,供外僑閱讀。後成為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喉舌。隨著貿易中心向上海的轉移,有關船舶及商業的材料日多,今年7月1日改名,為日報,又稱《字林西報》。《北華捷報》轉成《字林西報》的星期日附刊。
翻出一大張來,驀然一瞥,似乎看到有蘇州字樣,李鴻章就檢出這一張,見標著《北華捷報》第519期字樣,觸目看去,卻沒有頭緒,只能從中間插入去看,只見寫道:
「客人們在答覆忠王的詢問時告訴他說,他們是作為基督的信徒與上帝天父的崇拜者而來求見的。忠王於是列舉基督教教義中幾個重要原則,後來聽說外國也相信這些原則,感到滿意。他問起他們在二十八宿中哪幾天敬拜上帝,教土們說是在房、角、晶、星這四天,忠王告訴他們這和太平天國敬拜的日子相同。
教士們告訴忠王,說在太平天國人土中有無限權威與影響的干王,曾在上海與香港兩地受過外國傳教土的保護,忠王表示感謝,並且高興地聽說干王的老友羅孝全現今仍在華南。
忠王問起外國客人還有什麼其他問題要提出,教士們說他們有些朋友和同胞從事貿易,如果生絲貿易能不因叛軍駐紮實興和南得兩地而受到阻礙,那就好極了。如果有辦法使這種貿易繼續下去,中外人土都將受益。忠王回答說:天國願意這樣,如果貿易繼續進行,天王將照章徵收關稅。
他欣然收下教土們送給他的聖經和其他一些書籍,並邀請教土們在特為他們預備的招待所裡住兩三天。然後經過和進來時同樣的放炮和鼓樂等禮節,有人陪送教土乘馬至一位高級官員劉某的官邸,此人態度和藹,慇勤款待。當教土們表示希望立即回到上海時,他們在護送下乘馬回到原來的船上。
城外的地方已遭毀壞,自殺的人很多。太平軍抵達蘇州時,守軍既然已經城門大開,自不致有很多人遭受殺戮,征服者所謂死亡的人絕大多數是由於自殺,我們毋須懷疑。城內留下的入不在少數,所有商店當然空無一人,貨物已被搶劫一空或事先撤走。我們沒有看到城內有被燒的樣子。城內較好地區的房屋,絕大部分沒有受到什麼損害。在城壕與城牆之間,插有許多細小尖銳的竹樁,城牆上則用很多尖頭長釘釘在木架上,作為防禦工事。城內叛軍的人數不會少於三萬,據叛軍自己說,此外他們還有很多的人,這話或許是真的。的確,在蘇州和南京之間這一帶叛軍似乎有壓倒的優勢兵力。蘇州城被攻陷時,城外西南角清軍早已修築的巨大土壘工事,並未利用。目前,佔據蘇州的太平軍,暫時也不用這些堡壘,他們的防禦範圍僅限於城牆以內。據幾個可靠的人證明,江蘇巡撫徐有壬在太平軍到達蘇州時,已同城內其他官員一起逃走。據說,張國梁在丹陽戰敗後吞金自殺。
革命軍的活力和勇力,從許多方面可以看出,大隊革命軍每天在其佔領的城市之間活動。他們所信仰的教義與積極的生活,激發這種力量。由於他們的體力和精神遠遠超過清軍,所以今年在威力與人數兩方面取得重大進展。當我們一行人離開蘇州城時,一支幾千人的太平軍隊伍也從蘇州出發。上午一時,教土們從蘇州城門口起程,當他們的民船或搖櫓或揚帆向上海緩緩行駛時,這支軍隊正沿著河岸的纖路行軍。他們排成單行,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另有幾隻木船,每船載二三十人,隨同他們前進。我們曾聽說將有大隊太平軍從常州開來,經過此地前往南潯和湖州。這大概是這支軍隊的目的地。平望駐軍一部分將與他們會合,然後一起立即開往這兩個重要城鎮。因此,南潯這個在生絲貿易方面極其著名的地方,目前大概在叛軍手裡。
鄉下人對這種大隊人馬是無力抵抗的。這種為了自衛而倉促組織起來的隊伍,內中儘是一些農業工人,不熟習戰爭,當然不能抗拒久經鍛煉的太平軍戰士。然而這班人在村莊內打更巡邏,還是有點用處。他們給老百姓壯膽,使地方上的匪徒不敢出來。夜晚看到這些隊伍,非常有趣。他們每人手執一個燈籠與一根長矛,還有很少幾個人拿著火繩槍。這種隊伍叫做團練。
清朝官員在許多地方所採取的防禦措施,不見得比鄉下人的辦法較為有效。松江兩位知縣只率領五百名團統來抵抗侵犯松江的三千多太平軍。他們也缺乏火藥和子彈。兩位知縣被迫退卻,放棄了松江城,逃至鄉間避難,至今仍然躲在那裡。
到過這些地方,親眼見到這裡敘述的種種情景的人,不能不觸目驚心,滿懷傷感。靠近太平軍攻佔的城市,尚有許多未埋的屍體,這裡幾十,那裡成百的,正在燃燒的城郊,十室九空的街道,尚未收割任其在田間腐爛的玉蜀黍,以及這裡那裡看到的棄嬰等等,無處不是淒慘的景象。但這些都是戰爭或者幾乎一切戰爭通常會帶來的結果。當你看到一些並未參加這場重大革命鬥爭而競遭到災難的人,你不能無動於衷。然而,在這一切事情上,上帝自有他的意旨。我們相信上帝將使這次戰爭的結果推行他的神明計劃,最後會促進中華民族的真正幸福。
接著談話開始。客人們在答覆忠王的詢問時告訴他說,他們是作為基督的信徒與上帝天父的崇拜者而來求見的。忠王於是列舉基督教教義中幾個重要原則,後來聽說外國也相信這些原則,感到滿意。他問起他們在二十八宿中哪幾天敬拜上帝,教土們說是在房、角、晶、星這四天,忠王告訴他們這和太平天國敬拜的日子相同。
教士們告訴忠王,說在太平天國人土中有無限權威與影響的干王,曾在上海與香港兩地受過外國傳教土的保護,忠王表示感謝,並且高興地聽說干王的老友羅孝全現今仍在華南。
革命軍的活力和勇力,從許多方面可以看出,大隊革命軍每天在其佔領的城市之間活動。他們所信仰的教義與積極的生活,激發這種力量。由於他們的體力和精神遠遠超過清軍,所以今年在威力與人數兩方面取得重大進展。當我們一行人離開蘇州城時,一支幾千人的太平軍隊伍也從蘇州出發。上午一時,教土們從蘇州城門口起程,當他們的民船或搖櫓或揚帆向上海緩緩行駛時,這支軍隊正沿著河岸的纖路行軍。他們排成單行,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另有幾隻木船,每船載二三十人,隨同他們前進。我們曾聽說將有大隊太平軍從常州開來,經過此地前往南潯和湖州。這大概是這支軍隊的目的地。平望駐軍一部分將與他們會合,然後一起立即開往這兩個重要城鎮。因此,南潯這個在生絲貿易方面極其著名的地方,目前大概在叛軍手裡。
叛軍首領大多豪爽坦率,喜歡談話。他們對自己想到上海的意圖,並不保密。但他們願意和「西洋弟兄」保持和睦。已經調到蘇州以東地區的幾支軍隊,奉命攻取上海,但由於擔任指揮的軍官相當慎重,所以沒有動手。他們說,攻取上海是他們征伐計劃中的一著要棋,現在不過是暫時推遲一下而已。他們目前所有的船隻很少,因此大概將從陸路來滬。當叛軍抵滬時,若是碰到外國兵駐在徐家匯,或是租界外任何其他地點,我們衷心希望:我方不要違犯中立法,也不要採取任何會使太平軍寒心的敵對行動,因為他們目前的態度對我們確實是友好的。如果把這種意氣奮發具有獨立精神的團體當作敵人對待,不僅是不公道,也是輕率的和錯誤的.他們在這一年中,已經從皇帝手裡奪得一些最富庶的省份。他們有力量破壞上海方面的外國貿易,但也能同各國駐上海的代表訂立暫行章程,使上海的外國貿易不致在目前形勢下遭到破壞。譬如說,我們可以同叛軍首領協議一種臨時辦法,使出產地區載運生絲的船隻,持有正式通行證,並向天王繳付過境稅後,便可通過平望及其他太平軍駐紮的地點;我們相信這不是辦不到的事情。我們既然認識到太平軍的力量,以及清政府目前的孱弱,我們便不能指望太平軍在相當長的時期內,不在上海與浙江這些地方和我們做鄰居,縱然最後勝負尚在未定之天,將來他們可能還不得不退出。
太平軍對外國人的態度,顯然屬於極其友好的性質;他們總是稱呼外國人為「我們的洋兄弟」,說「我們同是敬拜天父,信奉同一個天兄,我們之間為什麼要發生分歧?」他們似乎很想同外國人來往,並希望促進貿易關係。他們說,把十八省開放通商,將使他們非常高興。有人也許會說,太平軍不過口頭上這樣說說,把它作為一種策略而已,然而即使如此,清政府又為何不用這種策略,不談這些同樣的問題呢?他們說,凡是經過太平軍地區的外國人都將得到尊重;他們對曾經去過的外國人給予的照顧,足以證明他們的誠意。
人們有過許多關於「長毛叛軍」殘酷行為的傳說,但這種指責是虛構的。我們沒有看到一點故意破壞的跡象。不錯,他們殺人,但他們必須殺人,否則便會被人殺。他們放火,但就我們觀察所及,他們放火總是為了自己。許多縱火焚燒的事情,是在叛軍到達以前清軍干的。自殺的事情也比屠殺多得多。太平軍准許松江所有的婦女離開松江這一事實,以及如所周知,他們曾多次設法拯救跳河投江的男女,足以證明他們並不是殘暴的匪兵,像傳說的那樣。按照極其嚴格的意義來說,他們確是革命者;不論是殺人或是掠奪,只有在為達到革命的目的而有必要時才採取這種手段。這些是伴隨著這種運動而發生的不可避免的不幸,是否正當,需要就運動本身是否正當來判斷。
至於叛軍的一般道德品格,我們幾乎無法提出意見。就其全體而言,他們大概不會在這方面比他們的同胞高明多少。吸食鴉片,依法是禁止的;但我們知道,叛軍中有不少人是在吸,普通士兵與一些首領都任意吸煙。我們聽到一位首領(他本人雖然不吸鴉片)提到他們願意得到供應的物品清單時,把鴉片列為首位,這令人痛心。他們還不斷地申請購買鴉片與軍火。我們不能指望在這種情況下人們的道德品格會怎樣高尚。
至於太平軍將來是否成功的問題,我們完全不能說什麼。一個首領曾說過,根據目前的形勢判斷,只要兩年的時間,他們便能完成任務。最近在丹陽的勝利,使他們興高彩烈,精神奮發,這種興奮的心情不知要多少次失敗方會使其熄滅。他們說,廣西現今在太平軍手裡,石達開率領的大軍正在征服四川,這個省實際上巳在他們掌握中。他們已將嘉興至丹徒所有鄉鎮的「清軍」盡行肅清(這是他們自己的說法),所以十人、二十人、三十人的小部隊,可以在運河沿岸各地之間往來,沒有絲毫阻礙。他們目前似乎強有力地掌握著這個帝國,可以象徵服者一樣,對帝國任意處置。和太平軍會見後所得到的印象是:他們回顧過去,滿懷感恩的心情,對於未來則樂觀愉快,具有信心與希望。
根據以上所述,在這一重大的革命運動中宗教因素顯然有極大的關係。若是認為這一運動純粹屬於政治性質,而將宗教置於從屬地位,那就大錯特錯。實際上決不是這回事,恰恰相反,宗教是政治的基礎,是政治生命賴以持續的泉源。打倒偶像,建立對真種的崇拜,是太平軍的目的;和驅除滿人與征服全國一樣,他們同樣地全心全意求其實現。他們反對宋朝哲學家泛神論的觀念,主張上帝人格化的學說;反對一勝多神論的見解,有著最明確的上帝唯一的概念。和佛教哲學中的宿命主義相反,他們相信並教導上帝主宰一切的道理。這一切都是極其明顯的,只要和他們相處一個時期,就一定會得到這種印象。太平軍感覺到自己有一個任務要完成,深信他們是在一個不會錯誤的主宰的引導之下,在執行任務中得到一種全能的力量的支持;這便是他們受到的靈感。勝利時,他們歸功於天父對他們的仁慈;失敗時,他們認為這是天父對他們的懲罰。他們相信上帝和他們在一起,不是作為抽像的概念,也不是作為一位嚴厲的毫不留情的君主,而是一位慈愛的父親,他溫和地照顧他們的一切,親手領導著他們。和運動開始的時候一樣,新舊約聖經現在仍然是他們信仰的標準。這是一個重要的事實。只要他們把聖經作為上帝的語言,我們便有理由希望,他們的錯誤會逐漸糾正過來。……(敘述神學上三位一體的道理,從略)太平軍(在以耶酥為天兄等方面)之有錯誤,不足為奇;相反,若是一點錯誤沒有,倒是史無前例的最大的奇跡。他們一般人所有的宗教知識,必然有限;領導人物在這方面的知識雖不精深,但比較要廣泛一些。在廣西人當中,宗教成分比較深入,範圍也較廣,由他們再傳給周圍的群眾,一般群眾只須學會唱讚美詩而已。只要能唱讚美詩,並行過洗禮,這些人便成為弟兄。從宗教觀點來看,我們可以希望洪仁干既已升到最高職位,對這個運動會發生有益的影響。」
看到這裡,李鴻章不由得自語道:「這些個洋人啊,真是不安分的很,不過,這洋文之重要,於此可見一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