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回歸5 文 / 追峰的雲
第152章回歸5
我感覺到了那份純真的跳動，那是一個少女最初的蕩漾。那樣的美好，那樣的清澈，宛如桃花臨水。
「謝謝你……」在我的手開始撤開的時候，雪寞靜靜的說。她終於笑了，雖然眼角掛著眼淚，但是那笑容卻是真的灑脫。
我看到她的笑臉，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有個聲音在我的心裡對著我歌唱，她宛轉悠揚，「當愛已不能就忘，成全這樣的美好是一件極大的恩賜……月伏，你開始回歸了……」
我撫摸著自己的心，不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平靜了。
雪寞還是雪寞，只是她的臉已經不再靜默，有了笑容。后羿還是不肯離開，他的堅持已經讓子夜無能為力，我看的出來其實子夜並不是一定要趕后羿走的，只是后羿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時不時的提醒她，「你是錯的。」在后羿那裡好像任何事情都不一定要有道理才對，堅持下去了就會變成對的。
子夜終於妥協了，她將嫦娥釋放了出來，但是嫦娥卻還是沒辦法離開蓮花池太久。子夜說她不是不想成全，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我看的出來她同情嫦娥，可是卻不贊同后羿。
之後她終於知道了我對雪寞做的事情，起初她是震驚的，但是緊跟著她卻無奈的搖頭。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這樣的結局也是我所沒有預料到的。
太陽神在雪寞改變之後沒幾天又過來了，他帶來了一樣東西。那是一碗水，太陽神將那水交給子夜，表情那麼嚴肅。我很想知道那裡面是什麼，但是他們靠得很近說話我聽不見。這種被疏遠的感覺很不舒服，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須習慣。即便是曾經是我的愛人，現在也已經打上了別人的印記。
他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很久，很久……似乎在曾經什麼時候經歷過同樣的場景，他離開，我站在背後凝望。我多麼的期待他可以回頭，卻又害怕他回頭，因為回頭之後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於是我就一個人小心翼翼的看著，看著他走遠，越走越遠……然後在他快要消失的時候，輕輕念上一句，「炎……」等我發現自己在發呆的時候子夜已經站在我身邊了，她顯然發現了我的不尋常，但是她沒有問，我也沒有說。這個時候我變成了一個偷窺別人東西的小人，即捨不得放手又害怕被人發現。這樣的自己很齷齪，卻又情不自禁。為什麼會這樣？不是已經忘記了麼？
我試著不再去想，然後看到了子夜手裡的那碗水。「這是什麼東西？」
『我還不知道該給它起什麼名字，太陽神告訴我這東西放在這個碗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只要有人喝上一口便把前塵舊事全都忘記了，而且還乾乾淨淨什麼都剩不下。他的心就會純潔的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這是你需要的。』然後子夜遞給我，「太陽神其實一早就有這個東西的方子，只是他不知道這東西給了人是對還是錯，所以一直不曾把它拿出來。所以我取代你的位子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他那裡得到這個東西。這是你這裡最需要的，現在我把它給你，由你決定這東西由誰送出去。」
「我真的需要這個。子夜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我看到你對雪寞做的事，還有那件事之後你的臉，那分明是對自己的讚賞，你不曾覺得自己掠奪了雪寞的愛情，而是覺得自己重新給了雪寞生命。」子夜開始變得深沉，她看著我，「可是月伏，然後呢？然後雪寞留在這裡的理由就消失了，你要如何做？還要雪寞繼續留在你的門外嗎？她會願意嗎？可是你能把她送到哪裡？這一切你都有想過嗎？這些到最後都是你必須要面對的事情，我知道你的責任，你自己明白自己走到哪裡了嗎？」
「子夜……你怎麼忽然變得囉嗦起來了，一點都不像我第一眼見到的那個風騷性感的女妖子夜了……」我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完美無瑕的臉，「是我的愛情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嗎？如果我擁有那東西是不是也會跟你一樣？」
「不……月伏，我只是在說實話。你接下來要走的路太久遠了，我必須確定你真的要不顧一切的走下去，否則我所有的賭注就全都付諸流水了……沒有人明白我為了證明那愛付出了什麼，但是我希望你最後讓我看到那個我期待的結局……」子夜的眼神很真，完全是心裡的實話。可是我卻笑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笑，甚至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在笑子夜。
「你不要笑，你一笑我就開始懷疑了……」子夜雙手摀住我的臉，「求你，給我承諾！」
「你知道我從頭到尾給過多少承諾給別人嗎？就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甚至我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留下那些愚蠢又可笑的東西！」我憎恨承諾，因為每次提到承諾我就會想起很多人，在我降臨人間之後遇見的每一個人，發生的每一件事。他們都說我給過他們承諾，他們要我甦醒，要我負責任，可是我能嗎？現在又是一個人要我給她承諾，而這個承諾我都不知道是要自己幹什麼？堅持，堅持什麼？
「你在害怕？」子夜拉著我的手，「你不需要害怕的，因為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從你這裡拿走任何東西。」她的眼神那麼犀利，我知道她在給我承諾，我也知道她一定會說到做到，可是這更讓我無地自容。
「月伏，進來吧，進來我們的世界，讓自己回歸……」我心裡的那個聲音又在歌唱了，她好像是跟子夜約好的，一個在外一個在內，攪得我心亂如麻。
「有顆種子已經在你的心裡發芽了，月伏，我看見了。我知道她一定會指引你堅持下去，所以我會做好一切準備。」她轉身離開我，留下一句，那個后羿需要的女人她會去找，若是因此犯下罪孽，也是她的與我無關。我閉上眼睛，「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這麼不顧一切的幫我？」